殺人,多大的罪名啊,厲永勝不過是打了媳婦,哪能就定個殺人犯?


    管向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顏姣姣已經啥都不想說了,隻說等著公安過來吧。


    她有些窒息,待不下去,就說出去走走透透氣。


    走出沒多遠,突然有個五六歲的孩子跑過來,往她麵前丟了個什麽東西,然後拔腿就跑了。


    顏姣姣一臉莫名的撿起地上的紙團,打開一看,臉色霎時難看得跟鬼一樣。


    那是一封信,是車少蘭寫給她的。


    除了感謝她之前為她說話外,簡單地說了自己的打算。


    她被厲永勝打,沒有人幫她出頭,因為她這邊沒有娘家人了,而太平大隊姓厲和姓管的最多,她鬧過吵過,都被厲姓的人壓下去了,他們都說夫妻之間大部分都是這樣過的,床頭吵架床尾和,讓她忍著點,忍幾年就好了。


    結果,她忍了很多年,忍到不想活了。


    原本隻是不想活了,想著被打死就打死吧也算徹底解脫了,但她聽說自己再被打會死的時候,她突然就萌生了一個想法。


    自己死了,也不能讓厲永勝好過,她這些年要麵子藏著掖著被打的事,這回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被打死,那厲永勝就是殺人凶手,要吃槍子,要給她陪葬!


    這封信,是車少蘭用鉛筆寫的,夾雜著拚音和錯別字,看得出她已經很努力地說明自己的想法。


    但,顏姣姣看了也無法理解她的這個決定。


    真的想拚個你死我活那就活著的時候拿刀砍啊,結果用自己的死來賭一個未知的厲永勝的結果,什麽鬼啊?


    現在,厲永勝能不能定罪都不好說。


    顏姣姣歎了口氣,抬頭張望了下,已經不見那孩子的蹤影,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


    心口跟壓著塊石頭似的,顏姣姣去衛生室找李教授。


    李教授也知道這件事,車少蘭倒下後有人喊他過去救人,他看的時候車少蘭已經死了,但朱佳樂非要抬去搶救,他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麽,就閉嘴不言,看著大家抬著人走了。


    “死了,也是種解脫。”李教授沉聲道。


    就像他以前也想一死了之,但沒想到分到太平大隊後這日子竟好過起來,便放棄了死的想法。


    而車少蘭卻是什麽希望都看不到。


    顏姣姣太想念厲明霄了,她覺得,要是厲明霄在,一定能想到辦法,而她現在什麽辦法都沒有,隻能等王公安那邊的調查結果。


    正像顏姣姣所想的那樣,王公安帶人來大隊裏走訪了一圈,知道是厲永勝動手後車少蘭才倒下死亡的,但大隊裏很多人都替厲永勝說情,說車少蘭原本身體就不好,再說兩口子動手那都是經常的事,也不是故意殺人。


    王公安找顏姣姣和李教授問話的時候,問他們車少蘭的身體到底是什麽病。


    “沒有病,就是被打的內傷。”顏姣姣板著臉道,“當時就診出來她頭部被重擊過,應該有瘀血,需要立刻去大醫院檢查治療,但他們不聽我們的。王公安,她身體不好也是被厲永勝打的,人也是被厲永勝打死的,證據這麽確鑿,厲永勝要賠命吧?”


    “說啥賠命不賠命的,現在要看證據看法律……”王公安歎了口氣,“不過我實話跟你說,這事還真不好弄。”


    車少蘭唯一的親人現在隻有厲永勝和厲永勝的爹娘,他們不追究車少蘭的死因,沒有人追究這件事,就等於沒有人狀告厲永勝殺人,這件事他們也就不好處理。


    再說,就算是厲永勝動手沒輕沒重,他爹娘一個諒解,也就算了……


    “最多算個誤傷吧。”王公安斟酌著道,“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沒有什麽原則性問題,就是動手的時候沒輕沒重。”


    “行了,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先回去了。”


    王公安和同事夾著公文包走了,顏姣姣還怔怔的。


    “一條人命啊,就算個誤傷?”


    李教授勸道:“想開點吧。”


    顏姣姣想不開:“為什麽呢?要是厲永勝殺的不是他媳婦,而是外麵隨便一個什麽人,是不是早就定下來是殺人犯了?就因為殺的是他媳婦,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不是殺人吧。”李教授想了想,道,“在大家看來,他不是故意殺人,隻是夫妻間的矛盾而已。”


    顏姣姣:“……”狗屁!


    顏姣姣黑著臉走了。


    她才不管公安那邊抓不抓人,判不判刑,她得出這口氣。


    當然,如果是判了最好,沒判的話,她就想辦法。


    顏姣姣回去後就窩家裏看自家的那些書,從裏麵找合適的方子,然後采買藥材。


    隻是縣城的藥材到底不夠全,缺那麽一兩種,估計得去市裏或者省裏找。


    顏姣姣有些煩,要去市裏或者省裏的話,得有合適的理由開介紹信。


    於是,她就更想念厲明霄了,要是厲明霄在,讓他那些出車的同事捎些藥材回來也很簡單。


    一想到厲明霄,壓抑的思念就開始蔓延,顏姣姣愁眉苦臉的想著他到底什麽時候能辦完事回來,就在這時,胸口卻猛地一疼,像是被一隻大手有力的攥緊,疼得她喘不過氣。


    顏姣姣又疼又驚,趕緊給自己把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車少蘭的事給氣出心髒病了。


    還好,這突如其來的疼很快就消失了,呼吸也穩了下來。


    顏姣姣沒給自己查出什麽病,精神有些恍惚:會不會是厲明霄出事了?


    南市。


    厲明霄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來,襯衣被血濕透,麵前倒著七八個男人。


    該死的徐衛紅,借口考驗他卻對他下死手,幸虧他最後用上了顏姣姣給他防身的藥粉。


    厲明霄緩了緩,踉踉蹌蹌走出空曠的倉庫。


    那七八個男人起碼還有五個活著,按理說應該通知人來掃尾,把人都帶回去審問清楚,可他卻不能,他能感覺到,徐衛紅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在觀察他。


    算起來,出來一周了,徐衛紅不可能繼續在南市耽擱下去,這場戲應該要結束了。


    厲明霄捂著傷口往城裏走,走到精疲力盡,他眼前發黑地扶著一棵樹坐下,用牙撕開衣服把傷口捆了捆。


    剛弄完,一道人影出現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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