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就是武林大會,我知魔尊安插了奸細,但憑這就想要打倒那些人,恐怕遠遠不夠。”


    魔尊挑眉,從美人榻上起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還有什麽辦法?”


    周愴欞也不怕別人查,張口就開始瞎編:“魔尊恐怕不知,我乃天機老人的親傳弟子,可卜卦算命。近日我算到武林當中有一人身有紫微星之相,如若等其成長,將會成為魔尊的心頭大患。”


    “而且,”周愴欞吊足大家的胃口後才道:“此人魔尊應該也認識,就是從您手底下搶走天靈珠的那個人。”


    底下的人聽聞都坐不住了,魔族自視甚高,何時受這般屈辱,敢在魔尊手下搶東西,是活的不耐煩了!


    “尊上,我等誓死為尊上奪回天靈珠,請尊上準許我們。。。。。。”


    魔尊抬手打斷。


    “原來是他。”,魔尊冷笑一聲,“不過是僥幸在本尊手底下逃走,此人不足為懼。”


    周愴欞隨意的落座,也不管周圍的目光,“你別看他現在比不上你,但是馬上他就會獲得克製魔氣的方法,到時候你們的計劃不堪一擊。”


    聽到這話,魔尊才稍微來了興致:“哦?克製魔氣?”


    “具體如何獲得我也不知,但是你們的計劃就白費了。我聽說這個人為人古板正直,我有一計,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他徹底廢了。”


    魔尊走下台階,站在周愴欞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盯著她:“願聞其詳。”


    周愴欞倒也不怕,抬手輕輕抓住在她下巴上的手,“說了那麽多話,我都有些渴了。”


    “你一個女人,還想要尊上給你倒茶?”旁邊的老者看不下去了。


    魔尊勾起嘴角,表情玩味,但也沒說什麽,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茶壺倒滿白瓷杯,隨後遞到周愴欞嘴邊。


    周愴欞伸出手接白瓷杯,卻被魔尊擋住,他微微俯身,輕笑:“本尊喂你。”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魔尊什麽時候會給別人喂東西了?這女人倒是第一個。


    周愴欞笑得更甜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的氣氛有些怪異,旁邊的人識趣的閉著嘴。


    周愴欞淡然的接受了魔尊的舉動。


    慢悠悠地喝完這杯茶,周愴欞清清嗓子:“你們有讓人染上魔氣的東西嗎?把它放到那人身上,讓那些正道人士誤會他是魔族奸細。他們自相殘殺,不需要你動手,一招借刀殺人,不僅除了對魔尊有威脅的人,還可以讓正道那些虛偽的人損傷慘重。”


    魔尊點點頭,放下白瓷杯,腳步一轉走向大門:“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周愴欞緊跟著站起身跟上魔尊的腳步。


    走到門口的時候,扭頭看見裏麵一群人還楞在原地,豎眉喝道:“沒聽見魔尊說的話嗎?還楞在這裏幹什麽?”


    手下的人麵麵相覷,卻也隻能先答應下來。


    此時正值春季,萬宗派一線崖也不覺料峭,寒風散去,白霧藹藹,陡峭的岩石壁收起了鋒利的棱角,壁縫裏綻放著簇簇花團,遠處望去像是誤入世外桃源一般。


    幾人禦劍飛過,隻覺雲霧繚繞,花香沁鼻,衣袖飛舞之間恍如時間定格在此。


    靜得像一幅畫一樣,美不勝收。


    卻又聽涓涓流水淬煉岩石,嚶嚶鳥叫回音悠久,振翅遨遊的丹頂鶴三三兩兩盤旋上空,發出的鳴叫似乎是某種信號。


    白清萱自然招手,一隻丹頂鶴便疾馳而來,圍繞在白清萱身邊盤旋。


    她撫摸了幾下丹頂鶴柔順的羽毛,隨後拍了拍丹頂鶴背部,便見丹頂鶴像是收到了什麽訊號,轉身離開,飛向門派內。


    離音歌看過原著介紹,倒是知道這是傳訊給指定的人,也是可以核對人員的信息的仙鶴。


    但白清萱看見離音歌盯著,以為她並不知道,便和她解釋道:“離道友,這是我們萬宗派養的丹頂鶴,因著在師父的流年池內生活多年,便也通了些靈氣。”


    離音歌點頭,便也當做自己第一次見識。


    不一會兒,幾人經過大門弟子的身份核對,走進了萬宗派內。


    門派之內不允許禦劍飛行,此時的腳步聲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身影都有些匆忙,但是看見白清萱和林慎行還是會停下來行禮。


    “白師姐,林師兄。”


    偶爾也會有人瞟幾眼旁邊的離音歌和辭鏡。


    離音歌也會頷首以示回應。


    走在石頭鋪就的大路上,眼前是蜿蜒曲折的庭院,旁邊都是高大的梧桐樹,看起來已有幾百年高齡,風輕輕吹過便聽黃葉也簌簌抖動附和。


    庭院裏隻一個圓桌,旁邊幾個石墩,桌上擺著一壺青靛盞,四個陶瓷杯。


    看得出是供弟子平時短暫休息的地方。


    穿過庭院,流水聲激烈,“嘩嘩”作響。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假山重巒疊嶂,怒猊、曳煙、镵雲等等奇石隨處可見,溪水如銀瓶乍破,飛濺而下。


    踏上石橋,朱紅色橋欄倒映水中,水波粼粼宛若飛虹。


    往前走便是議事廳,此時議事廳裏麵已經坐著幾位老者,最前麵單獨坐著的一位老者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神色凝重,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他顯得深不可測。


    幾人踏上台階走進議事廳,林慎行和白清萱同時欠身向最前麵的人行禮,“師父,”扭頭又向幾個長老行禮,“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


    辭鏡和離音歌跟著行禮,腦內交流。


    “宿主,這幾個人都是元嬰期以上,最前麵那個人估計已經大乘期了。”


    “難怪威嚴無限。”


    萬宗派掌門抬手示意他們起身,也顧不得寒暄幾句,“你們可知這個消息有幾分真假?如若是真的,那將是一場無法避免的大戰。”說著,麵上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情。


    旁邊的長老幽幽歎氣“若是真的,我們既不知隱匿魔氣的方法,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潛伏在門派中,這可如何是好?”


    林慎行和白清萱掌握的信息也很少,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離音歌稍一沉思有了主意。


    她開口說話,掌門目光移向她,看她神色沉穩,似乎胸有成竹,便詢問:“這位便是寂蘊老頭的親傳弟子?倒是有幾分他的樣子。”


    離音歌頷首收下誇讚,倒也沒有謙虛,畢竟誇她就是在誇師父,可不能謙虛了。


    “你有何計策?”


    “此事還需幾個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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