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略硬核,結尾有高能!)


    回到旅館之後,我再次翻出吉諾大哥的筆記本,將《戰爭篇》找了出來,並毫不猶豫地找出了禁忌篇,此時我已經不能考慮常規的手段了,如果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出成效,便隻有走極端了!


    萊卡他們本想找我搭話,卻被厭夜阻止了,她輕輕豎起指頭放在嘴上,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暫時不要打擾他哦。”


    其他人默契地點了點頭,便各做各的事情去了,由於鬥技大會128進64強的比賽還有一天的時間才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悟出什麽名堂來。


    上一次我也就隻是粗略地看著禁忌篇,而這次則不一樣了,我已經許久沒有像這般聚精會神地在認真咀嚼著筆記本裏的知識了,記得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態的時候,還是我迎接高考的期間,即便最初成績在全年段吊車尾的我,憑借睿智型人格的力量,竟然能在短短數月的時間,讓我爬到了中上遊,最終混了一個還湊合的本科……


    那麽這一次自然又是依賴睿智型人格,原本有些晦澀難懂的東西,我竟然也一點點看了進去!


    “我去,沒想到大哥也知道上位元素?雖然沒有實際見過,可他僅憑王立圖書館裏的文獻記載,竟然能推測並總結出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越是往下翻看,就越是感到心驚肉跳……筆記本裏目前提到的上位元素,就如厭夜所說的一樣,隻有淒煌、夢境以及虛淵,如果再往上的話,便會涉足神之領域,至少目前的我可沒有那樣的勇氣!


    不過令我更加感興趣的,果然還是已知的三種上位元素,尤其是淒煌之力的描寫——


    【如果將魔能代入化學式的話,可以將魔力分解成魔素與未知單位構成……如果將魔素比做分子的話,繼續往下分解,一定也能夠得到類似“原子核”與“電子”之類……甚至還能繼續往下分解出更多的未知單位物質!】


    隻可惜,魔能學並不能直接套用物理和化學,屬於創世女神們搗鼓出來的全新體係,也就是說……這些上位元素本質上應該屬於“未元物質”才對!


    然後我翻開了下一頁,就發現大哥果然提及了“未元物質”,也就是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物質,可他在漢語後麵同樣用英文標注了另外一個單詞——“dark matter”!


    “厭夜,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我連忙將厭夜喊了過來,向她詢問了許多關於淒煌元素的特性與細節,雖然她知道的也不怎麽全麵,畢竟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所以從來沒去考慮過研究這些東西……


    “嘶嘶……有些特性果然和大哥筆記裏描述的差不多,淒煌元素雖然無法被一般人察覺到,可它在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無處不在,如果套用我前世的知識,就和暗物質十分類似了,等一下……這麽說的話,夢境元素豈不是也類似暗能量咯?”


    我的腦子裏突然通過一股電流,瞬間又想明白了什麽,雖然吉諾大哥的許多推測方向都是對的,可他在日常中並沒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淒煌元素,所以一切都止步於猜測之中!


    然而在異世界的曆史中,淒煌之力也曾盛極一時,畢竟當時的神族已經在世人麵前展示過許多次淒煌之力了,所以在各種曆史文獻中,都可以查閱到關於淒煌之力的內容。


    “尤安,你所說的暗物質和暗能量又是什麽東西?”


    “這個嘛……”


    我憑借自己所掌握的有限知識,給厭夜解釋了這兩種東西,她則是聽得津津有味,過了一陣子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如果淒煌與夢境這兩種元素可以套用暗能量與暗物質的關係,那就能解釋清楚了!”


    “沒錯,其實並非夢境元素克製淒煌元素,就像暗能量可能會消耗或吞食暗物質一樣,夢境魔法在運作的過程中,或許就是以淒煌元素做為消耗品的,畢竟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屬性相克在戰鬥中產生的效果,和這兩種元素的所謂相克反應,表現差異實在是過大了!”


    在得知了夢境魔法並非克製淒煌魔法後,厭夜對於夢境魔法的抵觸似乎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強烈了,隨著我繼續研究大哥的筆記本,又發現了更加驚人的一幕——


    “什麽?原來大哥曾經也研究過那位魔王的文獻?不愧是那個人……他不僅開發出了魔能代碼,還嚐試把暗元素的周期表運用到了實戰之中?”


    我越是往下看,就越覺得頭皮發麻,難怪大哥在禁忌篇的開頭就寫出了質能方程的公式,原來這其中竟然還有某種深意!


    “這……這是……”


    “怎麽了?你又發現什麽好東西了?”


    厭夜見我渾身顫抖地坐在床上,頓時好奇地湊了過來,隻不過她看不懂上麵的漢字,於是我對她解釋道:


    “那位魔王曾經……竟然試圖研究反物質湮滅!幸虧並沒有成功,如果被他搞出這麽個玩意兒,我懷疑就算是神……他也能殺給我們看呢!”


    “反物質湮滅?那又是什麽東西?”


    “怎麽說呢,根據我們世界的知識,任何物質都有其固定規律的性質,可當出現了某些物質,它的性質與一般的物質是相反的,在同等質量下的物質與反物質相撞,就會產生湮滅……”


    我不需要和她解釋什麽正電子、負質子、反粒子什麽的,隻是簡單舉例,當一個魔力元素被分解出裏麵的魔素構成,並將它們的排列方式顛倒過來,那麽它的性質就會變成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東西,這樣的解釋姑且讓她聽明白了。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人在這個世界研究反物質湮滅失敗之後,該不會又開始研究反魔法湮滅了吧?”


    不愧是厭夜,她果然深知人性的探索欲是無窮盡的……當一條道路被封死以後,他們要嘛放棄,要嘛便是尋找另外一條道路,所以魔王又花了大量時間去研究反魔法湮滅,可依舊失敗了。


    “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個人在50多年前曾向我尋求過幫助,他讓我為他提供了大量高純度的淒煌之力,說是用於研究,雖然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好像挺有趣的,所以就幫了他,可最後他還是失敗了,原來指的是這件事情嗎?”


    “他找你提供高純度的淒煌之力?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些事情……總之這個世界上能掌握高純度淒煌之力的,除了綺萊雅外,就隻有我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我們倆……就是‘淒煌本身’!”


    “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神族使用的不過低純度的淒煌之力嗎?難怪我之前和那個天使戰鬥的時候,總覺得它的力量和你的不太一樣,原來是這麽回事!”


    “沒錯,那個人曾經說過,淒煌之力就屬於‘反魔法’的一種,隻不過它的性質並非是完全的反魔法,隻不過介於反魔法和正魔法之間維持著微妙平衡的存在,我當時完全沒聽懂,不過現在明白了!”


    厭夜似乎在為解開了幾十年前的疑惑而感到開心,而我要思考的則是更多東西……如果淒煌元素屬於魔法中的“反物質”,便說明那位魔王曾經用過各種各樣的“正物質”魔法與淒煌之力對撞過了,然而並未如願產生過湮滅現象。


    “也就是說……魔法是無法產生‘湮滅’的對嗎?”


    我喃喃自語著,既然是那個人的話,他一定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做過大量的實驗,他最不缺的就是金錢和大量實驗材料,就連那個人都束手無策的研究課題,僅有理論知識的吉諾大哥自然更不可能去研究這種東西了,他不過是做為研究魔能代碼時的調劑,才去摸索這方麵的知識。


    “尤安,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之所以沒能成功,是缺少了另外一種東西呢?而且這個東西他們沒有,但是你有哦!”


    厭夜突然想到了什麽,興奮地對我問道,沒想到已經擁有了近乎無敵的力量的厭夜,竟然對“湮滅”產生了興趣,不過我在這裏就不得不給她潑一盆冷水了!


    “厭夜,如果淒煌之力真如筆記本裏所說的一樣,那麽我想它應該同時具有暗物質與反物質的特性,而且這兩股能量哪怕融合在一起,也能保持穩定,而夢境元素可以吞食並消耗淒煌元素的話,不就說明它也同樣具備反物質的特性麽?否則這兩者相遇就不是產生虛淵元素,而是直接湮滅了哦!”


    “那就是說……虛淵元素也具備反物質的特性咯?什麽啊,真沒勁,害人家白期待了!”


    厭夜的表情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失落,不過她依舊有點不甘心,於是她豎起指尖,一團白色的魔力光球被凝聚在空中,然後轉身對我說道:


    “尤安,你用火屬性的附魔子彈射過來看看效果!”


    “拜托……雖然火元素可能屬於正物質魔法,但它隻是下位元素吧?你覺得那位魔王難道沒實驗過嗎?根本滿足不了同等質量這一要素吧?再說了……萬一真的成功了,我們不就集體死在湮滅中了嗎?”


    我沒好氣地對厭夜說著,於是她這才垂頭喪氣地取消了指尖上的魔法,像是鬧脾氣一樣躺到了床上,怎麽哄都哄不好的那種,不過我也沒打算真的去哄她……


    我之所以會去看吉諾大哥的筆記本,也就是希望找到短期內可以變強的方法,並不是為了和別人爭強鬥勇,隻是為了能夠改變預言,畢竟那個什麽狗屁迷幻卿,實在是太難聽了!


    不知不覺間,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厭夜依舊在與空氣鬧著別扭,而我則是靜悄悄地繼續翻閱筆記本,其他人也老實地沒有打擾我們,大家就都爬到各自的床上睡覺去了。


    直到我的肚子發出了“咕咕咕”的叫聲,這才合上了筆記本,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站起身並活動了筋骨之後,才發現窗外的天竟然已經亮了,可我除了肚子有點餓,竟然沒覺得半點困倦!


    說實話,吉諾大哥的筆記本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將魔能科技的許多原理都套用前世的物理學或化學理論給出了解釋,而且這個世界的魔法都可以套用e=mc2的公式!


    隻不過這裏的“e”不是指能量,而是指魔能,而“m”指的已經不是單純的質量,而是一個特定單位質量的物質中含有的魔素比,當然……這裏的“c2”代表的依舊是光速的平方,我也懶得去追究所謂質量中的魔素比是多少,反正這條公式能成立就對了!


    其他人也陸續起床了,這時候還是萊卡主動喊了我一聲:


    “老板,需要我幫你帶早餐嗎?”


    “嗯……麻煩你了,哦對了……你們今天是要去看比賽場地的對吧?我就不去了,之後有什麽情況直接問你就好了。”


    “啊?好的,老板!”


    半小時以後,所有人都吃過了早餐,萊卡也替我帶來了蓬鬆的蜂蜜麵包、牛奶和隻因蛋,看著我快速把這些東西吃下肚子後,他這才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跟大家一起離開了房間。


    厭夜是最後一個走出門的,她在離開之前突然轉過身來,對我問道:


    “尤安,你該不會真的在考慮反魔法湮滅的事情吧?”


    “哎呀……被你發現了嗎?”


    “你明明都給我潑冷水了,結果自己卻偷偷開始研究這種可能性,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曾經在依洛娜的魔法書裏看到的某段預言……是不是我們搞錯了呢?”


    “我們……搞錯了?”


    “雖然這麽說讓我有點不爽……比起昨天得到的那一頁紙,恐怕那本魔法書的預言才是真正難以違抗的吧?”


    厭夜頓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繼續解釋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依洛娜故意撕下一頁魔法書,弄出一個錯誤的預言,就是為了故意刺激我,讓我為了打破這個錯誤的預言,最終走向真正的那個預言呢?”


    “誒?你是說……那個關於‘天空之城’以及追著我們不放的巨大黑球的預言嗎?”


    “嗬……重點來了,關於那個追著我們不放的巨大黑球,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呢?”


    “誤會?尤安,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黑球其實是我們倆弄出來的吧?”


    看著厭夜那驚掉下巴的表情,我不由地笑了出來,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厭夜,當時看到那個預言的時候,我是真的一頭霧水,可現在想想看……那個巨大黑球所表現出來的,正是湮滅現象啊!而我們如今就在討論關於湮滅的話題,你認為……這是巧合嗎?”


    聽了我的話後,厭夜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是啊……如果最初的那個預言是真的,那不就說明我們最終做到了反魔法湮滅麽?於是她重新關上門並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抓起我的手臂,驚喜地說道:


    “尤安,就如你所說,如果這個預言才是真的,那就說明我們真的做到了,那麽你的頭銜絕對會變化的,也就是說……你真正的頭銜並非什麽迷幻卿,而是……”


    我們倆互相凝視著,片刻之後,我們都露出了笑容,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湮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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