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剛才已經交代了,是江宥幀。”細作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江宥幀眯著眼,看來背後這人還沒死心啊!一環接一環,非要將這鍋扣到她頭上不可。


    朱誌敏看了一眼江宥幀,眼神十分不善。


    “你說是江宥幀指使,可有證據?”二皇子問道。


    “我有和他來往的書信,她在扶雲閣包下了一間廂房,每次我都是將書信放在扶雲閣那間廂房中。


    你們要是不信,就去扶雲閣查看。那邊的掌櫃認識我,正好昨日我送去的消息她應該還來不及去拿。”


    細作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讓眾人驚訝的話,江宥幀神色一冷,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啊。


    “來人,派人去扶雲閣查探。”朱誌敏立刻吩咐道。


    扶雲閣是江宥幀和童懷安合開的,雖然那間廂房平日裏不可能有別的客人進去,但保不準真有人在裏麵塞些東西,防不勝防。


    這人既然會這麽說,那肯定是做好了準備。


    江宥幀在心中飛快想著對策,掌櫃的肯定不會想這麽多,隻會實話實說。


    “你昨日探聽到的是何內容?”三皇子最關心的則是這點。


    “是兵器局最新的圖紙。”


    “什麽?”三皇子震驚,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之前領過兵器局的差事,正好兵器局那邊研製出了一種新的兵器,不過隻有方法和圖紙,還未做出來使用。


    倘若這等製作的圖紙被泄露出去,那敵人做出同樣的就算了,就怕專門針對研製出克製的兵器來。畢竟這批兵器是專門對付關外的,那些人驍勇善戰,極難對付。


    若是這名細作的消息傳出去,那對邊關將士來說是一大禍患。


    隻是,自己如此保密放在暗格中的圖紙為何會被偷出來?


    “三弟,這次可真是太險了。要是因為你的失察,導致邊關將士因兵器遭遇重創,父皇必定龍顏大怒。”二皇子也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老三竟然暗地裏接了這個差事。


    “不錯!三皇兄,這次真是太險了。不過本宮是有些好奇,三皇兄如何抓到細作的呢?”四皇子有些好奇了,竟然連每次書信的接頭地點都不知,可見並非是發現蛛絲馬跡,而後順藤摸瓜。


    其實說來此事也是湊巧,隻因這名細作在他書房外鬼鬼祟祟的,正好被他發現,之前他確實一無所知。


    此刻想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江宥幀思索著,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讓她想到了對策。


    “你說你將書信送到了扶雲閣,而書信上正是兵器局最近研製的新兵器圖紙,那你們是為誰做事?”江宥幀忽然問道。


    朱誌敏很想嗬斥江宥幀不合規矩,但三位皇子頓時目光看向了他,他隻能沉著臉。


    “自然是關外。”


    “你說江宥幀與你經常會麵?你可曾見過她?她又怎會將真實姓名告訴你?”


    細作精力不濟,低垂著的腦袋都抬不起來,自然看不見牢房裏的江宥幀。


    “並不見麵,不過我偷偷去觀察過,知道扶雲閣掌櫃與她相熟,因此便打聽了名字。”


    “除了你們,還有誰是細作,可有名單?”江宥幀繼續問道。


    細作艱難地搖頭,“不知,我隻將三皇子府的消息透露給她,至於有沒有其他細作,我不知,我無權知道。”


    之前咬死不說,現在卻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問一句答一句,很是配合。


    三位皇子並不表態,全都麵色如常,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有朱誌敏看向江宥幀的目光滿是懷疑之色,江宥幀目前確實有嫌疑。


    然而江宥幀卻笑了,“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和江宥幀直接接頭,而是經過自己的推斷,查出那間廂房常年包著的就是江宥幀,是也不是?”


    “是!那間廂房就是江宥幀訂下的。”


    “那也不代表與你接頭的就是江宥幀,你如何斷定?”


    “因為那次我剛送了消息,便按照約定,在廂房的窗戶上纏了根緞帶,不到半日,就有人進了廂房。我等那人走了之後便進去查看,發現書信已經不在了。”


    細作似乎在回憶,頓了頓道:“後來我多方打聽,知道那人就是江宥幀。”


    “哦?那你可記得是哪一日?”江宥幀臉上完全看不出急色。


    細作不假思索地道:“應該是月初,初六吧!我記得很清晰。”


    這就又與剛才舞弊案對上了,柳桂就是在那日碰到的江宥幀,這次江宥幀無從抵賴了吧?她自己都承認那日去了扶雲閣。


    二皇子皺眉,江宥幀通敵賣國他是不信的。其他皇子也都若有所思,這時間確實對得上。


    然而江宥幀卻是笑了,“你的供詞錯漏百出,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一個合格的細作要心細膽大,謹慎小心嗎?”


    那細作聞言竟是抬起了頭,很是驚詫的模樣。當看到站在牢房中的江宥幀,他眼中閃過疑惑,而後便是心中一慌。


    “你們之前的確調查地很清楚,除了年節,江宥幀的習慣是每月六號去扶雲閣,基本不變。而她包下的廂房是天字六號,但這個月初六她並沒有去天字六號,那日她在天字八號廂房宴客,因為她的友人從通州府來了,她要盡地主之誼。”


    “可我明明看到她去了六號廂房,她在八號宴客,不代表不能進六號。”細作這時腦子轉得飛快。


    眾人點頭,雖然他們不信江宥幀是細作,但這並不衝突,確實是有這種可能的。


    “不可能!”江宥幀肯定地搖頭,“那日六號廂房另有人在,江宥幀並未進去,此人可以替她作證。”


    眾人一愣,二皇子疑惑,隨後想到了一人。


    “何人?”朱誌敏可不想打啞謎。


    “自然就是四殿下啊!那日四殿下和童懷安在六號廂房,在江宥幀離開之前,他們一直在。”江宥幀故意叫著自己的名字。


    嗯?眾人隻覺得腦子迷糊了。


    這時四皇子才站出來,他此刻麵上帶著幾分譏笑。


    “不錯!那日本宮的確在扶雲閣天字六號廂房,且那天不止本宮一人在,還有不少人。若是朱大人不信,那本宮可列出名單,請朱大人一一上門查證。”


    四皇子之所以一直沒出聲,那是因為他那日見的人不可被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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