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一口粘痰直接卡在我的喉嚨裏,差點就噴在了二叔臉上。


    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炫耀顏值?真是自信狂魔啊!


    再說,二叔長得有我帥嗎?嘁!


    “不好!”二叔突然想起了什麽,拉著我就往回跑。


    我差點被二叔拽翻在地,一邊踉踉蹌蹌跟著他往回跑,一邊氣喘籲籲地問他:“二叔,怎麽了?讓我喘口氣行不?”


    二叔麵露焦急之色:“還喘個屁的氣!我擔心我們中了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再不跑的話,隻怕是出不去了!”


    二叔話音剛落,忽聽前方傳來轟隆一聲炸響,明顯是炸藥被引爆的聲音。


    整個礦井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和二叔站立不穩,相繼摔倒在地上。


    不斷有碎石從頭頂上方撲簌簌落下,我和二叔雙手抱頭,狼狽的趴在地上。


    那轟隆聲響震耳欲聾,震得我們耳朵發聾,一團火光在黑暗中一閃即逝,把礦井口照得通亮。


    火光很快黯淡下去,滾滾煙塵席卷而來,整個礦井裏麵立刻彌漫開一股濃濃的硝煙味。


    我的腦袋嗡嗡響個不停,感覺自己就像在經曆一場地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半分鍾,也可能半個鍾頭,礦井裏麵終於恢複了平靜。


    二叔率先爬起來,甩了甩頭上的塵灰,又從嘴裏吐出一口黑煙,他張嘴跟我說話,但我隻看見他的嘴唇在動,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我的心裏一陣慌亂,不會吧?難道我的耳朵就這樣聾了?


    二叔跟我說了半天,見我沒有反應,抬手一巴掌呼在我的臉上。


    說來也怪,二叔這一巴掌下來,我的耳朵立馬能夠聽見聲音了。


    “吳常,你怎麽樣?受傷了嗎?”二叔問我。


    我搖搖頭,摸了摸渾身上下,並沒有明顯傷痕,隻是剛剛摔在地上,可能有些淤青。


    我爬起來,不停地揮著手,趕走麵前的煙塵,那煙塵嗆得我連連咳嗽。


    半晌,我終於回過神來,問二叔:“二叔,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二叔攥著拳頭,恨聲說道:“有人用炸藥炸塌了礦井口,想要把我們困死在井下!”


    “什麽?!”我大驚失色,心裏頓時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剛才下井的時候,我就擔心井口坍塌,把我和二叔困死在井下。


    萬萬沒有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不過井口並不是自然坍塌,而是被人為炸塌的!


    什麽人這麽壞?


    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


    這種人,鐵定連菊花心心都是黑色的!


    “什麽人這般心狠手辣?”我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感覺肺都要氣炸了,但問題是,這股火氣還沒地兒發泄。


    二叔幽幽歎了口氣:“你說還有誰?那個在幕後保護閻鬆,跟我們作對的人唄!都怪我,反應太遲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塵土,看著二叔:“二叔,你不要太自責了,這事不能怪你!”


    二叔聳了聳肩膀:“我沒有自責啊,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的臉上齊刷刷掉下一排黑線:“二叔,這種時候了,能不能嚴肅點?”


    “走吧,去井口看看情況!”二叔重新點燃蠟燭,然後舉著蠟燭往井口走去。


    井口被封,礦井裏的空氣明顯變得渾濁起來,而且空氣中還飄浮著很多塵埃,井下的環境可謂是非常惡劣。


    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和二叔撐不了多久,等礦井裏的氧氣耗盡,我們會被活活悶死在井下。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就不應該跟著二叔下井的,二叔下井的時候,我就在外麵守著,有什麽情況我也可以應付一下,不至於全軍覆沒。


    現在除了那隻幕後黑手,誰也不知道我們被困在礦井下麵,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們好不容易爬回井口,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但來到井口的時候,連最後一絲僥幸心理都沒有了。


    但見井口全是坍塌的碎石,巨大的石塊重重疊疊,把井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看著二叔,二叔看著我。


    我對二叔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二叔,你那麽厲害,你應該有法子的,對吧?”


    二叔翻了翻白眼:“我再厲害也是人,又不是神,不瞞你說,這種情況,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苦著臉說:“二叔,你必須得有辦法呀!我可不想死在這裏,我還沒有討媳婦呢!”


    二叔摸著下巴說:“我也沒有討媳婦!啊哈,有了!”


    二叔啪地打了個響指,我心頭一喜,真不愧是二叔,我感覺他就是智慧神的化身,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碰上什麽困難,他都能想出應對的法子。


    隻見二叔往前走了兩步,雙手卷成喇叭嘴,大聲叫喊道:“救命!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救命啊——”


    我整個人都石化了,這尼瑪就是二叔想到的辦法?


    二叔喊了半天,氣喘籲籲地對我說:“你也別閑著,來,跟我一起喊啊!”


    我的心裏堵得發慌,衝到最前麵,貼著那些碎石衝外麵破口大罵:“外麵的王八犢子,有種正麵跟我們交手啊,搞這種下三濫的方式,算什麽英雄?隻有垃圾才會搞偷襲!來,放爺爺出去,爺爺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罵了半天,外麵靜悄悄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心裏的那口氣一散,我渾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頹然地說:“這次完犢子了,我們鐵定要死在這裏了!”


    二叔歎了口氣,背靠著石壁坐了下來:“死不可怕,等待死亡的過程才可怕!”


    一滴水從石縫裏滲出,滴落在我的臉上,我打了個激靈,翻身而起:“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不能等死!雖然這個井口被堵住了,但不代表沒有別的井口,我們繼續往下走,也許能從別的井口出去!”


    “有道理!”二叔點點頭,讚同我的說法。


    我倆舉起蠟燭,懷揣著希望之火,轉身往更深的井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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