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鍋酸湯排骨是我此生最難忘的回憶。


    整整一個晚上,我的嘴巴都在反酸水,就連拉的屎,都帶著濃濃的醋酸味。


    從此,我害怕兩樣東西,一是醋,二是排骨。


    第二天,二叔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酒店找他。


    在酒店裏麵,我見到了二叔,二叔穿著睡袍,床頭櫃上還放著昨晚吃剩的烤串。


    我剛走進去,二叔就伸手捏住鼻子:“吳常,你身上是不是餿了?怎麽老大一股酸味兒?”


    我一臉的欲哭無淚:“別提了,夏果那小妮子,折磨了我一晚上!嗚嗚嗚!”


    二叔嘴角含笑:“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咋還哭了呢?看不出來夏果那女娃娃還玩得挺瘋嘛!”


    “可不是嘛!”我恨聲說道:“做個糖醋排骨,放了一瓶子陳年老醋,根本無法下咽!最過分的是,她竟然逼著我把那鍋排骨給吃了,我現在放屁都是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黃鼠狼!”


    二叔愣了愣:“你說夏果折磨了你一晚上,就是指的糖醋排骨這事兒?”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對啊!你以為是什麽事?”


    二叔翻了翻白眼:“你可真是無趣!”


    我撓了撓腦袋,心中疑惑,二叔剛才是不是想歪了?


    “二叔,你找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我問二叔。


    二叔說:“過來,送你一件禮物!”


    二叔把手伸入枕頭下麵,摸出一個嶄新的手機遞給我。


    我萬分驚喜地看著二叔,激動的語無倫次:“二叔,這……這是送給我的?”


    二叔笑著說:“瞧瞧你,一個手機而已,激動成這樣?”


    這麽多年,我們家裏連座機電話都沒有,現在得到一個新手機,我怎能不激動呢?


    當時手機還沒有全麵普及,咱們村也沒幾個人用上手機,誰要是拿著手機叉著腰,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打電話,不知道有多神氣呢!


    我翻來覆去的捧著手機,愛不釋手。


    “二叔,怎麽突然想起送我這麽大一個禮物?”我笑嘻嘻地問。


    二叔說:“算是對你的獎勵囖!再說,出門在外,有個手機也方便聯係,你也不能老是用夏果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對吧?”


    “有道理!有道理!”我高興地連連點頭。


    二叔說:“手機也送你了,一會兒你跟著潘六爺去辦件事!”


    “什麽事?”我微微一挑眉頭,我就知道二叔不會平白無故送我手機。


    二叔說:“就是上次那件事兒,但具體什麽事,潘六爺也沒細說!”


    我哦了一聲,無意中瞥了一眼二叔的腳踝:“二叔,你不去嗎?你的腳不是已經好了嗎?”


    二叔往床上一躺,言之鑿鑿地說:“若是什麽事都需要我親自出馬,那你怎麽能夠得到鍛煉和提升呢?以後你要肩負起走陰門的重任,二叔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好啦好啦!”我趕緊豎起手掌,打住二叔的話茬:“二叔,你別煽情了,我懂!我明白!”


    正說著話,二叔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潘六爺打來的電話。


    掛了電話,二叔跟我說:“潘六爺來了,就在樓下,你去找他吧!”


    說完這話,二叔伸了個懶腰,用被子蓋住腦袋:“我要睡了,昨晚那個按摩小妹,太能折騰了……”


    二叔沒把話說明白,我也不知道昨晚二叔和按摩小妹幹了什麽事情,也許是單純的按摩,也許是亂摸,也有可能是研究了一晚上熒光劇本。


    我懷揣著新手機下了樓,剛走出酒店,就看見一個提著鳥籠的小老頭,正是潘六爺。


    我跟潘六爺打了聲招呼,潘六爺問我:“你叔呢?”


    我挺著胸口說:“我二叔腿腳傷了,行動不便,他讓我跟你去!”


    “讓你跟我去?!”潘六爺眉頭緊皺,從頭到腳的打量我,看他的眼神,明顯是不信任我。


    “對!”我有些不悅道:“我跟你一起去,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潘六爺一臉嚴肅的說:“咱們這是去給縣太爺辦事兒,開不得半點玩笑!辦成了倒是皆大歡喜,要是辦砸了……”


    原來潘六爺是請我們去給縣太爺辦事,怪不得這麽慎重,早知如此,就應該讓二叔親自出馬的,實話講,我這第一次出馬,心裏多少也有點沒底。


    但是,我清楚二叔的性格,我現在要是回去找他,肯定會被他臭罵一頓。


    從我內心深處來講,我也不想再回去喊二叔,顯得自己就跟扶不起的阿鬥一樣。


    再者,我也不想讓潘六爺小看了我,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還年輕,我怕什麽?


    想到這裏,我故意冷笑兩聲,雙手插兜,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哎,小子,你去哪裏?”潘六爺提著鳥籠追了上來。


    我端起架子,頭也不回地說:“既然六爺不相信我的能力,那這事兒咱們就不談了唄!”


    “站住!站住!”潘六爺快跑兩步,伸手攔住我的去路,氣喘籲籲地說:“開什麽玩笑,縣太爺都在家裏等著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談了?你把縣太爺當猴耍嗎?”


    “哎!”我皮笑肉不笑地對潘六爺說:“六爺,這事兒可不能賴我,我是準備跟你去的,但你又不信任我,怕我把事情搞砸了,那我隻好走囖!現在你又不要我走,幾個意思?”


    潘六爺咬咬牙,跺了跺腳說:“行行行,就你了!你既然是吳大師的侄子,想必你也有些道行!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麵……哎,你這小子,怎麽又走了呢?等等我!”


    縣太爺姓朱,名叫朱興昌,最近家裏出了點事,急需找個懂行的高人來解決。


    潘六爺跟縣太爺的一個親戚是好朋友,通過這層關係,潘六爺把我們給引薦了過去。


    當然,潘六爺想要幫縣太爺辦事,無非是想搭上縣太爺這層關係,順便再撈一點好處。


    對於我們而言,給誰辦事都不重要,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行規。


    我人生中第一次出馬,就給縣太爺辦事,說不緊張那是假話。


    不過轉念一想,我前兩天才剛認識了縣委夏書記,現在還跟縣委書記的千金是同一個屋簷下的好朋友,就算我沒辦成縣太爺的事兒,縣太爺那邊看在夏書記的份上,也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便釋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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