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鍾正講的故事,我的心裏很難過,剛剛喝下去的牛奶,仿佛都有些發酸。


    作為一個局外人,我都為潘心怡的悲慘遭遇感到憤怒和難過,可想而知,潘心怡本人的恨意是有多麽強烈。


    人性有時候真的很可怕,當雷清晨欺負那些村民的時候,那些村民是可憐的,是無助的。但是當他們反過來欺負潘心怡的時候,他們卻忘了潘心怡跟他們一樣,也是可憐人,而他們自己也從受害者的角色變成了施暴者,從人變成了魔鬼。


    村裏人欺辱潘心怡,還將其燒死祭天,潘心怡不變成厲鬼回來複仇才怪呢!


    用羅霈霈的話說:“這事兒要是擱我身上,我肯定會殺得清溪村雞犬不留!”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潘心怡說,是李響無意中用精血替她解開了封印,這說明潘心怡的魂魄是被人封印過的,那這樣看來,潘心怡被燒死祭天以後,故事應該還沒有結束!


    想到這裏,我連忙問鍾正:“故事是不是還沒有結束?”


    鍾正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


    我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催促鍾正道:“別廢話,繼續講下去!”


    鍾正點點頭,喝了口礦泉水,繼續講了下去。


    潘心怡被活活燒死以後,一些村民還是感到害怕,他們並沒有感到內疚,隻是單純地害怕,害怕潘心怡會變成厲鬼回來找他們複仇。


    於是他們找到了附近道觀的一個老道,向老道說明情況,並向老道請求幫助。


    當然,這些村民並沒有跟老道說實話,他們一口咬定潘心怡是雷清晨的幫凶,是個歹毒的女人,所以他們才把潘心怡處死了。


    至於老道是不是真的相信村民們的謊言,誰也不得而知,不過,老道終究還是選擇救了這些村民。


    老道告訴這些村民們,潘心怡怨念極重,而且她的怨念全部留在了那件大紅旗袍上麵,如果不及時將其封印,幾天後的頭七之夜,潘心怡就會回來報仇。


    村民們嚇壞了,趕緊向老道討教辦法。


    老道給村民們指點了一個法子,他讓那些村民把燒掉的旗袍和屍體一起收拾起來,裝在一個骨灰壇裏麵,然後給了村民們一張封印的黃符,讓村民們挖個墳,把那個骨灰壇給葬了。


    村民們不敢怠慢,急匆匆跑回村子裏,找到潘心怡的屍體。


    潘心怡被大火燒成了焦炭,身上的大紅旗袍也被燒成了灰燼,村民們就把燒焦的屍體和旗袍一起收集起來,裝在骨灰壇裏麵,並貼上了老道給的封印。


    而後,村長又組織人手,親自帶隊,跑到後山竹林,給潘心怡挖了一座墳,給她立了墓碑,把骨灰壇葬了下去。


    相比後山上的其他孤墳,潘心怡的這座墳還算是厚葬了,至少有墳有碑,有名有姓。


    在老道的操作下,潘心怡的鬼魂果真未能回來複仇,她的鬼魂一直在骨灰壇裏被封印了幾十年。


    如果不是那晚的那個意外,潘心怡的鬼魂還處在封印狀態。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那是李響的報應,也是整個清溪村的報應。


    想想還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那天李響偏偏把我騙去後山竹林,而我又提劍劈傷了李響,逃跑的李響又恰恰摔倒在潘心怡的墳頭上,李響手裏的鮮血剛好從墓碑的縫隙裏麵滲透進去,從而破解了骨灰壇上的封印。


    整件事情就像是被提前安排好了一樣,這讓我更加理解了二叔經常對我說的四個字:命中注定!


    世間萬事,不管是你碰上誰,或者是你碰上什麽劫難,都是注定的,繞不過,也躲不開。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吳常,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你說那個潘心怡,今晚還會來找我們嗎?”鍾正眼巴巴地望著我,迫切地希望我能給大家指點一條明路。


    黃毛看著窗外搖搖欲墜的夕陽,冷不丁插嘴道:“夜幕又要降臨了!”


    我摸著下巴,暗自思忖,潘心怡的怨氣很強大,而且是個近百年的老鬼,昨晚我們隻是僥幸且艱難的熬過了一晚上,等潘心怡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們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我不是潘心怡的對手,而且我肩負著十幾二十條人命,我不敢托大,也不敢繼續逞強,這種時候,必須得向二叔求助了。


    這件事情,僅憑我自己的能力是沒法搞定的,必須得二叔親自出馬才行。


    我掏出手機,給二叔打去電話,電話響了半天,二叔終於接了起來。


    “二叔,在幹嘛呢?”我問。


    二叔詩興大發,在電話那頭頗有感情地吟誦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啊!啊!”


    然後,我就聽見電話那頭還傳來胖護士的聲音:“華哥,你好有文采!”


    臥槽!


    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華哥?現在居然叫得這麽親熱了?我看過不了多久,要叫“老寶貝”了。


    而且,這首詩又不是二叔寫的,他怎麽就好有文采了?


    果然,陷入愛情裏麵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二叔,別啊了!別啊了!有急事!”我對著電話大聲喊道。


    二叔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有急事!”


    “嗯?”我詫異地問:“你又是怎麽知道的?神機妙算啊!”


    “算個屁!”二叔懶洋洋地說:“以你小子的尿性,沒有急事是不可能給我打電話的!你這都回去好幾天了,屁聲音都沒有,今兒個突然打個電話,那不是出了事是什麽?”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聽出了二叔話語裏的意思,他是氣我自從回家以後,都沒跟他聯係過,認為我是不是樂不思蜀,把他這個二叔都給搞忘了。


    我連忙解釋道:“二叔,實不相瞞,從我回來的那天開始,我就碰上了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這幾天我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情,本想著能夠自己解決,等解決完了,再來跟你匯報!但是,我發現自己能力不夠,實在解決不了,所以不得不來向你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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