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擺好了!”我對二叔說。


    二叔點點頭,走過去,隨手拿起一張黃紙,然後咬破食指尖,以指代筆,唰唰唰飛快在黃紙上寫下方媛的生辰八字。


    接著,二叔把寫著方媛生辰八字的黃紙扔進香爐裏麵,黃紙很快燃燒起來,冒起縷縷白煙。


    二叔抓起那塊玉圭,走到床邊,讓我幫個忙,用刀子劃破方媛的掌心。


    我問二叔:“你自己拿刀就能做了嘛!”


    二叔說:“我不忍心用刀子劃她,你來吧!”


    我翻了翻白眼,好吧,好人你來做,壞人我來當!


    我隨手拿起一把刀子,抓起方媛的右手,在掌心上輕輕一劃拉,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二叔皺眉道:“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我咧嘴笑了笑:“反正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心疼什麽?”


    二叔狠狠瞪我一眼:“你這小子,怎麽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我嘿嘿笑道:“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為什麽憐香惜玉?萬一我對她太好了,你吃醋了怎麽辦?”


    “滾一邊去!”二叔罵道:“現在辦正事兒呢,沒工夫跟你嘴貧!”


    二叔把那塊玉圭塞進方媛流血的掌心裏麵,讓方媛的精血流進玉圭裏麵。


    玉圭很快就被精血染紅了,原本的青色玉圭,此時變成了血紅色,就像血瑪瑙一樣,看上去十分妖豔。


    我看得很清楚,玉圭表麵飄起一團白煙,白煙之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晃晃悠悠從玉圭裏麵飄出來,在空中旋轉一圈以後,飄入了方媛的身體裏麵。


    二叔籲了口氣,抽走那塊玉圭,用紗布替方媛小心翼翼纏好掌心的傷口,滿臉欣喜地說:“魂魄歸體,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二叔讓我收拾案台,然後一個人走到窗台前,點上一支煙,一邊望著天上的明月一邊抽煙。


    自從方媛變成“活死人”以來,二叔的心情就非常壓抑,一向積極開朗的二叔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


    今日,方媛終於得救,二叔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也落了地,二叔現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我笑著問二叔:“此時此刻,是不是想痛痛快快喝一杯?”


    二叔點點頭:“還是你懂我!如此良辰美景,沒有美酒,豈不可惜了?”


    我和二叔走出臥室,方剛看見我們走出來,急忙迎上來,詢問情況。


    不等二叔開口,我便搶先替二叔說道:“方媛沒事了!很快就能醒過來!”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方剛激動得手舞足蹈,喜極而泣。


    二叔說:“真的!三日之內,她就會醒過來!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盡量不要讓她出門,好好在家養一下身體!”


    方剛連連點頭,高興的不停搓手:“謝謝!謝謝!”


    我對方剛說:“這麽好的日子,應該來杯美酒慶祝一下!正好今晚月亮也圓!”


    方剛頷首道:“說得對!我馬上就去安排,再讓我媳婦炒兩個小菜!”


    我和二叔拉過椅子,在院子中央坐下。


    今晚的夜色很美,一輪明月高掛在起黑色的天幕上,巍巍群山的輪廓都被勾勒出來,月華灑滿庭院地麵,靜謐而又安詳。


    二叔雙手插兜,閉上眼睛,嘴裏哼著小曲,他現在是完全愉悅放鬆的狀態,心情就跟這夜色一樣美麗。


    我望著天上的明月,月亮之上隱隱浮現出上官青青的倩影,上官青青一襲青衣,在月亮上麵翩翩起舞。


    我望著月亮,癡癡地笑著。


    二叔聽見我的笑聲,睜開眼睛問我:“你在笑什麽?”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癡癡地說:“跳得可真好看!”


    二叔搖了搖頭:“這小子思春已經出現幻覺了!”


    片刻以後,方剛和他媳婦端著小菜走了過來,一碟花生米,一盤涼拌小黃瓜,一盤炒雞雜,還有一盤香腸。


    我們四個人圍著一張小方桌坐下,方剛兩口子頻頻向我們舉杯敬酒,不停地表達著感謝,他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我們,敬酒也許是唯一的感謝方式。


    二叔心情美麗,千杯不醉,越喝越帶勁。


    酒過三巡,方剛突然問二叔:“吳大師,你覺得我女兒怎麽樣?”


    二叔微微一怔,酒都醒了大半:“什麽怎麽樣?”


    方剛說:“呃,比如長相,工作,身材之類,就是綜合來講怎麽樣?”


    聽聞方剛的問話,我的心裏樂開了花,方剛難道是想把方媛許配給二叔嗎?


    反正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等二叔開口,我便幫著二叔回答:“極好的!方媛是個很不錯的女孩!”


    方剛看了我一眼,高興地一拍桌子:“那就太好了!吳大師,你看得上我們家方媛嗎?”


    二叔一口酒嗆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漲得滿臉通紅。


    方剛這句問話實在是太絕了,二叔難道能夠回答看不上嗎?那豈不是太打方剛的臉麵了嗎?


    二叔無奈之下,隻能點了點頭。


    我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了二叔一眼,暗自在心裏笑道:“二叔,這次玩大了吧?方媛的父母都看上你了,看你怎麽跑得掉?哈哈哈!”


    我趕緊端起酒杯,假裝喝了口酒,來掩飾溢出嘴角的笑意。


    這時候,就聽方剛說:“剛剛我和我媳婦商量了一下,我們家方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想,如果吳大師不介意的話,我們就把方媛許配給你……”


    二叔聽到這裏,臉都嚇綠了,我卻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豬聲。


    “你侄子——吳常!你覺得如何?”方剛向二叔詢問道。


    二叔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在瞬間由綠轉紅。


    “啊哈哈!啊哈哈!”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還在那裏笑個不停,然後,我突然意識到好像不太對勁,方剛他剛剛好像提到的是我的名字。


    臥槽!


    怎麽會這樣?


    這不可能!


    這個玩笑真是開大了,原來方剛兩口子是想把女兒許配給我,而不是許配給二叔,我完全誤會了方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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