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尷尬過。


    我一直以為羅霈霈兩父女是來上門提親,沒想到我太把自己當盤菜了,鬧出個這麽大的烏龍。


    回去的路上,我都不好意思麵對羅霈霈。


    我坐在大奔的副駕駛上,扭頭看著窗外,夾緊了屁股,一句話都不敢說。


    羅霈霈像是有意“調戲”我,問我道:“哎,你怎麽不說話?剛才不是挺幽默的嗎?”


    我漲紅了臉,囁嚅道:“不……不想說……”


    羅霈霈哈哈大笑:“上門提親,虧你想得出來!”


    我苦著臉,用一種乞求的口吻說:“姐,我求求你,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好嗎?”


    奔馳車停在我家門口,羅霈霈“押”著我下了車。


    老爹一臉困惑的看著我,問我道:“吳常,剛才你在跑什麽?”


    “我……我……我……”我抿著嘴唇,強行找了個借口:“我這不是看見有貴客來了嗎?本想跑出去買點涼菜鹵菜什麽的!”


    羅霈霈的老爸伸出手,同我握了握手:“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又不是上門做客的,我們是上門托你辦事的!”


    羅霈霈衝我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坐下,然後跟我介紹道:“這位是我老爸,羅大海!爸,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吳常!”


    羅大海打了個哈哈,遞給我一支煙:“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還需要介紹嗎?”


    羅大海雖然也是清溪村的人,但是常年都在外麵做生意,很少回來,我對他的印象也不深。


    我飛快打量了一下羅大海,但見羅大海梳著一個油光發亮的大奔頭,頗有老板派頭。


    他穿著一件名貴的風衣,手腕上戴著一塊金表,就連腰間的皮帶都是奢侈品牌,一副富貴逼人的樣子。


    我衝羅大海抱了抱拳:“大海叔,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你又是羅霈霈的父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羅大海點點頭,豎起大拇指:“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年輕人!今天我來找你,是因為工地上出了點事!”


    “哦?”我微微一挑眉頭,“但聞其詳!”


    羅大海點上一支香煙,打開了話匣子:“事情是這樣的……”


    羅大海是一個包工頭,在城裏開了個建築公司,手底下有自己的建築隊,到處去接活,一年到頭下來也能掙不少錢。


    羅大海公司的業務很廣泛,大到修橋修路修房子,小到挖溝挖渠挖河沙,但凡有錢掙的生意,羅大海都是來者不拒。


    前段時間,羅大海通過朋友關係,接下了一個挖河溝的活。


    在清溪河的上流,準備修建一個小型的水電站,要修水電站,就要先修整河道,把河道圍起來挖空了,才能修建水電站的基座。


    羅大海的關係還沒有牛到修建水電站,隻是拿下了修整河道的活。


    當然,不要小看挖河道,其中還是有不少利潤的,羅大海能拿下這個活,那也是給了上麵的人不少好處才拿到的。


    差不多一個月前,水電站正式開工,羅大海拉著自己的隊伍進入水電站,開始挖河道。


    上百名工人夜以繼日的在河道裏揮舞著鋤頭,還有數台挖機和雙橋車穿梭其中,工地上一片熱鬧歡騰的景象。


    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順利的話,年底就能竣工。


    然而,好景不長,越是害怕出問題,越要出問題,工程進展了大半月,工地上卻突然流傳出鬧鬼的傳聞。


    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姓曹的小組長有天半夜跟人喝酒,喝到尿急的時候就跑到河邊去撒尿。


    正撒得歡快的時候,河道裏麵隱約飄出一陣陣淒厲的哭聲。


    半夜三更的,任誰聽見這般淒厲的哭聲,都會嚇一大跳。


    曹組長也不例外,當他聽見哭聲的時候,嚇得小鳥一抖,濺了自己一手。


    曹組長四處張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尋了半天,發現那奇怪的哭聲像是從河道下麵傳出來的。


    工程隊入場施工的時候,首先是把河流給截了流,然後把修建水電站的這段河道圍起來,抽幹裏麵的水,再開始清理河道下麵的淤泥和石頭。


    河道的岸邊搭建著一排排臨時工棚,白天的時候,工人們就下到河道裏作業,晚上的時候就回到工棚裏休息,按理說,這個時間段,應該不會有人在河道裏麵的。


    曹組長越聽越是奇怪,因為他發現那哭聲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對於自己的組員,曹組長記得非常清楚,他們所在的這個組裏麵,絕對沒有一個女人。


    這是從哪平白無故冒出了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哭得如此傷心,聞者聽了都想落淚,像是有極深的冤情。


    曹組長提起褲頭,醉意朦朧的往河道裏走去,想要去看個究竟。


    曹組長的第一反應是,哭泣的女人可能是某個工友的老婆,老婆來到工地探望老公,兩口子可能吵了架,老婆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到河道裏來哭。


    曹組長是個熱心人,擔心一個女人半夜在河道裏可能會有危險,而且那河道被挖得坑坑窪窪的,有些地方還有積水,不排除有潛在的安全隱患。


    曹組長打著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河道裏走去。


    然而,曹組長在河道裏轉了兩圈,都沒尋到有女人的蹤影,光是聽聞哭聲,而不見人影。


    曹組長越聽越不對勁,慌慌張張跑回工棚。


    幾個一起喝酒的工友問曹組長去了哪裏,怎麽撒泡尿花了那麽長時間?


    曹組長跟幾個工友說了河道裏有女人哭聲的事情,幾個工友都不相信,他們說自己組裏根本就沒有女人,還開玩笑說曹組長肯定是想女人想瘋了,出現了幻覺。


    眾人笑了笑,誰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又過了兩天,幾人再次聚在一起喝酒。


    席間,有個叫朱大宇的工人鬧肚子,跑出去大便,眾人讓他跑遠一點,別把大家給臭到了。


    片刻以後,朱大宇提著褲子,連屁股都沒擦,神色慌張的跑了回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像是碰上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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