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兩個衣著裝扮就跟古代士兵一樣的人,押著我往前走,時不時的推上我一把,態度非常蠻橫。


    四周黑沉沉的,飄蕩著黑色的霧氣,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囚犯,手腕和腳踝竟然都戴上了鐐銬。


    而和我同行的囚犯,也有數十個之多,大家排成一個長隊,被幾個官差押著走。


    我心中駭然無比:“這是哪裏?為什麽我會變成囚犯?”


    “好好走你的路,不要東張西望!”


    一個官差衝我嚷嚷著,甩手一鞭抽打在我的身上,鑽心的疼。


    “官老爺,這是什麽地方?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尖叫著問。


    那個官差斜眼瞅著我,冷笑著說:“你說你為什麽會來這裏?因為你死了唄!走吧,不要廢話了,前麵就是奈何橋了,趕緊去報道吧,我也要下班了!”


    “我死了?奈何橋?”我長吸一口涼氣,什麽情況?我這是來到陰曹地府了嗎?


    抬頭望去,但見前方果真佇立著一座石橋。


    很多跟我一樣的囚犯,正在排隊過橋,橋上有官差在挨個查驗囚犯的身份。


    一條血紅色的河流從橋下蜿蜒而過,水流湍急,惡浪翻滾,看得人心驚肉跳。


    我的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涼,這裏真的是陰曹地府?我真的死了嗎?


    我努力回憶著死之前的事情,我記得我回頭去救羅大海,結果就被上百號工人圍住了,有人用鵝卵石砸破了我的腦袋,我倒了下去,再也沒能爬起來。


    臥槽!


    我竟然是被人用石頭砸死的,這也死得太憋屈了吧!


    對了,羅大海呢?


    我都已經死了,怎麽沒見著羅大海?難道羅大海活下來了?


    “走快點,你耳朵聾了嗎?”那個官差不耐煩的催促著,又是一鞭子甩在我的身上。


    我瞪了那個官差一眼,是個肥頭大耳的死胖子,狗日的,不知道貪了多少油水,才會長成這副樣子。


    胖官差發現我在瞪他,走上前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凶神惡煞的問我:“小子,你是不是不服?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血河裏去?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苦笑了一下,毫無懼色的說:“隨便你!”


    反正我現在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現在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親人,我的老爹,我的二叔,還有上官青青,我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他們道個別。


    我的態度激怒了那個胖官差,他在地府裏麵橫行霸道慣了,可能從未碰上有人敢這樣跟他講話,一下子就怒了,對著我狂扇耳光:“我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再囂張的人到了陰曹地府,也得給我跪著!老子好好教你地府的規矩!”


    “住手!”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胖官差後麵。


    “你他媽誰呢?你叫我住手,我就……”胖官差罵罵咧咧的轉過頭去,一張臉頓時嚇得煞白,後半截話直接咽回了肚子裏麵。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胖官差,此時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渾身戰栗著,哆哆嗦嗦跟身後的人打著招呼:“無常大人,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原來,出現在胖官差後麵的竟然是黑白無常兩位陰差。


    黑白無常在地府裏的地位,可不是普通陰差能比的。


    我曾和黑白無常有過一麵之緣,二叔跟他們的交情不錯,經常幫他們辦事,我身上的那把龍淵劍還是他們送給我的呢!


    突然在這裏看見黑白無常,我竟有種看見親人的感覺,刹那間淚流滿麵。


    黑白無常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我猜他們很可能是為我來的。


    我趕緊跟他們打起招呼:“謝大哥,範大哥!”


    我喊得那叫一個親切,胖官差扭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決計不會想到我和黑白無常會有交情。


    許久未見,黑白無常還是那副樣子,萬年都不會變一下。


    白無常穿著白長衫,瘦瘦高高的,臉色白得就跟塗了麵粉似的,頭上戴著一頂尖尖帽,帽子上麵寫著:“一見生財!”


    白無常隨時都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話講,白無常笑起來的樣子實在難看,就像在哭一樣。


    此時,白無常手裏拿著哭喪棒,正輕輕敲打著掌心,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胖官差。


    胖官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抬頭,更不敢麵對白無常的眼睛。


    黑無常站在白無常旁邊,皮膚黝黑,矮胖矮胖的,穿著一身黑衣,同樣戴著一頂尖尖帽,上麵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字,背上還纏著一條烏黑的鎖魂鏈。


    黑無常的臉上從來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就跟木頭人一樣,一般不說話,即使說話,也就三個字——必須死!


    黑白無常的造型就像金庸小說裏麵的“胖瘦頭陀”,每次看見他們出場都很有喜感,雖然他們非常嚴肅,但我總忍不住想笑。


    尤其是他倆戴的帽子,一個寫著“一見生財”,一個寫著“天下太平”,這八個字有什麽關係?毛關係都沒有,我真懷疑著兩頂帽子不是一個廠家生產的!


    “你剛剛是不是在罵我?”白無常似笑非笑的問胖官差。


    胖官差不停的擦拭著臉上的冷汗,賠禮道歉說:“沒有!沒有!白爺,我不知道是你們呀……”


    “必須死!”不等胖官差把話說完,黑無常冷冰冰的冒出他那句口頭禪。


    胖官差打了個哆嗦,立即就給黑白無常跪下了,哭喊著求饒:“白爺,黑爺,我真不知道是你們呀,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吧!”


    剛才還盛氣淩人,氣焰囂張的胖官差,在黑白無常的麵前連個屁都不是,他這副欺軟怕硬的樣子也真是夠了。


    “你應該知道,我手裏這哭喪棒落在你的身上是什麽滋味?”白無常冷笑兩聲道。


    “知道!知道!白爺,你這一棒下來,小的就魂飛魄散了呀!”胖官差結結巴巴的說。


    白無常點點頭:“知道就好!”,然後衝胖官差勾了勾手指:“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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