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不敢再看,越看心裏越是發慌,然後腦子裏就會不由自主去幻想那種不好的結果。


    二叔讓我去找些柴火,大山裏的晚上,沒有柴火是很難過夜的,而且現在又臨近深秋,山裏的秋意更濃,淩晨的時候甚至還會降霜,那時候的溫度是非常低的。


    山裏自然是不缺柴火,我尋了一圈,抱了一大捆柴火回來。


    等我回來的時候,二叔竟然不見了蹤影!


    要是在清溪村,二叔跑不見了,我都懶得去找他。


    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我們現在是在原始叢林裏麵,二叔突然不見了,這讓我非常恐慌。


    我一度懷疑,二叔會不會被野獸叼走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以二叔的身手,他不獵殺野獸都算是野獸運氣好,哪還有野獸敢來獵殺他?


    “二叔!二叔!你在哪裏?”


    我放下柴火,試著喊了幾嗓子,一種強烈的孤獨感包裹著我,讓我心裏發慌。


    在這種地方,要是一兩天沒人陪著說話,估計會被孤獨折磨的瘋掉。


    “當當當,我在這裏!”二叔突然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麵探出腦袋,還一副很俏皮的樣子。


    我猝不及防,差點被二叔嚇個半死,因為我看見二叔的腦袋竟然是從樹幹裏麵伸出來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二叔該不會被什麽樹精給吃了吧?


    《倩女幽魂》裏麵,小倩的姥姥可就是一個千年樹精啊!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來那棵大樹的底部樹幹是空的,那裏有一個樹洞,二叔竟是鑽到樹洞裏麵去了。


    “二叔,你在幹嘛呢?這麽大的人了,還玩躲貓貓嗎?”我沒好氣的說。


    二叔興奮地說:“快進來看看,這樹洞裏麵安逸的很呢,今晚咱們就在樹洞裏麵過夜,又遮風又擋雨的!”


    樹洞口大概半人高,我貓著腰鑽了進去,驚奇的發現樹洞裏麵並不狹窄,反而很寬敞,而且裏麵很暖和,一點冷風都沒有,果然是個過夜的好地方。


    我把柴火搬進樹洞,在樹洞裏麵生起一堆篝火,篝火劈啪燃燒著,火光亮起,把樹洞裏麵映照得亮堂堂的。


    我們從工地上出發的時候,隨身帶了一些幹糧,還帶了些啤酒和燒雞。


    二叔搓了搓手,打開背包,迫不及待的把啤酒和燒雞拿出來。


    二叔這個饞嘴貓,無論走到哪裏,都離不開兩樣東西,一是酒,二是下酒菜。


    二叔用兩根樹枝架著燒雞,把燒雞放在火上稍微加熱了一下,一顆顆晶瑩透亮的油珠子從雞皮表麵滲出來,滴落在篝火裏麵,發出滋滋聲響。


    一股股烤雞的香味撲鼻而來,饞得我口水長流。


    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山穀中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或者野獸的嘶吼。


    樹洞外麵是連綿起伏的原始叢林,而我們卻躲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麵,喝酒吃肉,還別說,這個氛圍還挺浪漫的。


    當然,如果坐在對麵的人不是二叔,換成上官青青,那就更浪漫了。


    也不知道上官青青此刻在做什麽,她是在吃晚飯呢?還是在洗澡呢?


    下流!


    我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這腦子裏麵怎麽老記著上官青青洗澡的模樣呢?


    “來,下酒神器,花生米!”二叔變戲法似的,竟然變出了一袋油酥花生米。


    “哪來的?”我驚喜的問二叔。


    二叔得意洋洋的說:“我讓工地食堂的廚師給做的!”


    我笑了笑,抓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咬得咯嘣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出來郊遊呢,又是燒雞又是花生米的!”


    “花生米的味道怎麽樣?”二叔問。


    我點點頭:“挺好啊!火候剛剛合適,酥脆爽口,一點也不老!”


    二叔嗯了一聲:“花生米好吃,那就留給你吃吧,這個燒雞味道不怎麽樣,就給我了!你看二叔多照顧你,好東西都是留給你享用,不好的東西才留給自己!”


    二叔說著,扯下一隻燒雞腿塞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我滿臉黑線的看著二叔,連自己親侄子都坑,能要點臉嗎?


    興許二叔良心發現,在啃完兩隻雞腿以後,看我可憐,於是把雞頭和雞屁股分給了我,還煞有介事的說:“龍頭鳳尾都分給你了,你要知道,在以前,雞頭雞屁股可是家裏的長輩才能吃的!”


    “嗬嗬!”我冷笑兩聲,翻著白眼,咬牙切齒對二叔說了聲謝謝。


    吃飽喝足,外麵的天色已經黑盡了,什麽都看不見,隻能看見那些山峰的輪廓影子,在黑暗中顯得愈發高大雄偉,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二叔打了個飽嗝,點上一支香煙,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躺了下來,很享受的說:“真爽,不花費一分錢,就能享受到別具風格的露營體驗!”


    我也跟著躺了下來,身體雖然有些疲憊,但是時間尚早,實在是沒有什麽睡意。


    不一會兒,我對二叔說:“二叔,我想噓噓!”


    二叔彈飛煙頭,翻了個身,背對著我說:“想噓噓自己去唄,那麽大個人了,難道還要我幫你噓尿嗎?”


    “不是!外麵黑咕隆咚的,我有點怕!”我瞅了一眼樹洞外麵,外麵隱隱傳來野獸的嘶吼。


    “你不要惡心我,我要睡了,你要害怕就尿在褲襠裏!”二叔說著,竟然發出均勻的鼾聲,可謂是一秒入睡。


    無奈之下,我隻好硬著頭皮爬起來,自己走出樹洞。


    沒走多遠,我就在樹洞口脫下褲子,開始發射。


    正尿得痛快的時候,忽聽黑暗中有人在輕輕呼喊我的名字:“吳常!吳常!”


    大晚上的原始叢林裏麵,突然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讓我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我心中一凜,大感困惑,在這原始叢林裏麵,怎麽會有人喊我的名字?


    跟我在一起的人隻有二叔,但是這個呼喊我的聲音有些尖銳,明顯不是二叔的聲音。


    這裏人跡罕至,除了二叔以外,還有什麽人會在這叢林裏麵?


    而且,還是一個認識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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