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丟下我們,帶著一群村民,急匆匆往祠堂裏麵趕去。


    眨眼的工夫,祠堂外麵隻剩下我,上官青青以及古小月三個人。


    我長籲一口氣,差一點就發生了流血衝突。


    “咱們也去祠堂看看?”上官青青說。


    古小月撇撇嘴,嘟囔道:“我看呀,咱們趁此機會走吧,反正他們都不歡迎咱們,待會兒說不定還要起衝突呢!”


    我咬咬牙說:“不能走!咱們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把李茜的屍體帶回去,其次,不教訓教訓那個宋曉東,你能咽得下心裏的那口鳥氣?”


    “天啊!救命啊!屍變啦!屍變啦——”


    剛才跟著王村長走進祠堂的那些村民,突然倉皇叫喊著,如同沒頭蒼蠅般,爭先恐後的從祠堂裏衝出來。


    有些人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張望,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追他們。


    一個村民跑出祠堂的時候,太過慌張,被門檻給絆了一下,麵朝下重重摔在地上,摔得滿臉是血,門牙都掉了兩顆。


    我一把將他拽起來,問他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那家夥唇角流血,疼得嘶呀嘶的叫喚,結結巴巴的說:“新娘子……新娘子……屍變了……”


    新娘子屍變了?!


    我們聞言一驚,好端端的,李茜怎麽會發生屍變呢?


    我推開那個村民,大步流星走進祠堂。


    剛一走進祠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撲麵門,眼前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新娘子李茜已經“蘇醒”了,正垂手站在祠堂的角落裏,喉頭裏發出野獸般的喘息聲。


    祠堂的地麵上,淅淅瀝瀝灑了一路的鮮血。


    沿著血跡看過去,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仰躺在地上,胸前的衣服都被鮮血染紅了,而致命傷在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有兩個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著血,皮肉都翻了起來,一片血肉模糊。


    “王建民!王建民!”


    王村長滿臉驚懼,大聲叫喊著那人的名字。


    王建民張了張嘴,從喉頭裏擠出一個字:“跑——”


    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來,王建民眼睛一瞪,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


    王建民的屍體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小夥,那個年輕小夥被王建民的死狀嚇得呆若木雞,整個人都傻掉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王村長衝那個年輕小夥喝問道:“王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超僵硬的轉過腦袋,咬著嘴唇,囁嚅著說:“剛才我和王建民在祠堂裏守著屍體,王建民……王建民這個老光棍,看見新娘子長得漂亮,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掀開紅蓋頭,親了新娘子的嘴巴……”


    什麽?!


    王建民居然偷吻了新娘子?!


    雖然新娘子李茜確實容貌清秀,但……但李茜畢竟是個死人呀,看來這個王建民確實是太久沒有碰過女人,憋壞了,居然對女屍都產生了衝動。


    如此說來,王建民的死純粹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我們聽得連連搖頭,甚是無語,王建民的做法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如果他剛才親吻的是李茜的臉頰可能都沒事,但他偏偏親吻的是李茜的嘴巴,活人的生氣渡到了死人的嘴裏,很容易發生“起煞”。


    如果恰好遇上那種含冤而死的死人,那更是一親一個準,保證變成煞屍。


    這個王建民,一時衝動,不僅害死了自己,現在還連累了整個王村,真是死有餘辜。


    王村長聽聞王建民偷親了新娘子的嘴巴,更是氣得暴跳如雷,李茜可是他的兒媳婦,居然在新婚之夜被人“玷汙”了,這讓王村長的臉麵往哪裏擱?


    王村長羞憤難當,抬腳狠狠踹了王建民的屍體兩腳,怒罵道:“你他媽真是作孽!”


    後麵兩個村民趕緊拉著王村長,勸他道:“人都已經死了,算了算了,消消氣!”


    “咯咯咯!”


    垂手站在祠堂角落裏的新娘子李茜,突然發出陰桀的笑聲,笑聲在祠堂裏回蕩,十分滲人。


    忽聽砰的一聲,祠堂大門突然緊緊關閉了,正好把我們關在祠堂裏麵。


    剛才明明沒有風,但祠堂門卻在無風狀態下自己關閉了,顯然是女屍搞的鬼。


    就在祠堂大門關閉的一刹那,桌子上的紅燭,突然變成了幽綠色燭火。


    祠堂裏麵被映照得淒淒惶惶的,那些列祖列宗的牌位也變得詭秘起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在祠堂裏蔓延開來。


    祠堂裏麵被關了好幾個人,有王村長、王超、以及兩個村民,除此之外,我、上官青青、古小月三個人也被關在了裏麵。


    不過,相比我們三個人的淡定,王村長和那幾個村民顯得極其慌張,他們驚慌失措,尖叫著朝門口跑去。


    “屍變啦!快跑呀!”


    王超伸手去推門,發現大門嚴密合縫,怎麽都推不開。


    王村長急了,罵王超道:“你在做什麽?笨手笨腳,門都打不開嗎?”


    王超一張臉都變成了苦瓜,帶著哭腔說:“這門就是打不開呀!”


    王村長一把推開王超,挽起胳膊,親自上陣。


    很快,王村長就變了臉色,冷汗珠子成串的順著臉頰往下滾,無論他怎麽用力,哪怕憋得麵紅筋漲,大門也是紋絲不動。


    王村長拚命拍打著大門,衝外麵的人喊道:“開門!外麵的人,幫忙開一下門!”


    但是,王村長喉嚨都喊沙啞了,大門也沒打開,甚至都不知道祠堂外麵現在還有沒有人,估計那些村民早就嚇得抱頭鼠竄了。


    “啊——”


    李茜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紅蓋頭飛揚起來,露出她的臉。


    但見模樣清秀的李茜,此時的麵部表情非常猙獰,滿嘴都是血,唇角還冒出了兩顆白森森的獠牙。


    在她張嘴咆哮的瞬間,我們清晰地看見,她的臉上迅速爬滿了一層白毛。


    我微微一驚,倒吸一口涼氣,果真起煞了!李茜這可不是簡單的屍變,而是變成了煞屍呀!


    通常來講,含冤而死或者含恨而死的人,越容易變成煞屍。


    如此說來,李茜的死可能並不簡單,興許還藏著不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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