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二叔剛剛走進醫院門口的小超市,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手機那頭,傳來上官青青急促的聲音:“喂,吳常,你們……你們快回來……”


    我聽見上官青青聲音有異,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上官青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奶奶……奶奶她……”


    聽著上官青青的哭腔,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官小蘭難道……見佛祖去了嗎?


    “奶奶她醒了!”上官青青終於把後麵半句話給補全了。


    我微微一怔,心裏的那塊石頭瞬間落了地,我高興地說:“你真是嚇死我了,好,你等著,我和二叔馬上回來!”


    “跟誰打電話呢?”二叔提著方便麵,從超市走出來。


    我掛掉電話,衝二叔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官小蘭醒了!”


    二叔呆立半晌,突然把方麵便扔到超市門口的垃圾桶,激動的撒丫子就往回跑。


    “方便麵……臥槽……你怎麽把方便麵扔了?”我眼巴巴的看著垃圾桶,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超市門口的顧客來來往往,我真想去垃圾桶裏把方便麵撿起來。


    現在我們都已經處於貧困線以下了,二叔居然還這麽鋪張浪費。


    “二叔,等等我,你跑那麽快做什麽?看著車!”我跺了跺腳,轉身追了上去。


    跑過兩條街,二叔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伸手在我身上七摸八摸。


    “你幹嘛呢?”我問二叔。


    二叔說:“摸點錢出來嘛,我們總不能空著手回去,我想給小蘭一個驚喜!”


    給上官小蘭一個驚喜,這個想法確實沒錯,但是,兜裏沒錢,也是真的。


    我苦著臉說:“二叔啊,我這兜裏哪還有錢?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二叔皺眉道:“這麽長時間,你就沒有藏點私房錢嗎?”


    “私房錢?”我摳了摳腦袋:“我掙的錢,不是交給你,就是交回家裏了,哪裏有什麽私房錢?”


    我撇撇嘴,我這人,從來都沒有藏私房錢的習慣。


    二叔悻悻地收回手:“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居然不藏私房錢,你是不是男人?”


    二叔這句話,搞得我哭笑不得,我反問道:“誰說男人就一定要藏私房錢了?”


    二叔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丟下一句:“等以後你就知道私房錢的重要作用了!”


    二叔摸出手機,走到旁邊給馬四爺打了個電話,跟馬四爺借了點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馬四爺雖然天天叫窮,但是他的家業在那裏擺著的,哪有他說的那麽窮?


    很快,收款短信提示二叔,五萬塊錢到賬。


    “咱們有錢了!”我高興地說。


    二叔點點頭:“吳常,回頭你記著把這五萬塊錢給馬四爺還上!”


    “好……”我剛一張口,突然感覺不太對勁,我眉頭一蹙:“二叔,不對呀,這五萬塊錢不是你借的嗎?怎麽讓我去還呢?”


    二叔咧嘴笑道:“哦,是這樣的,剛才我給馬四爺打電話的時候,我說這筆錢是你借的!”


    我勒個去!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親二叔的份上,我真想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呃,不過,我和二叔好像是同一個祖宗,問候自己的祖宗肯定是不行的。


    “二叔,你好賤啊!”我氣得七竅冒煙,感覺二叔就是一個坑貨。


    二叔摟著我的肩膀說:“你怎麽能這樣說呢?五萬塊錢對你來講,毛毛雨啦,你出去一趟,就能掙上百萬,對不對?”


    二叔這麽一吹捧,居然把我吹得有些飄,我連連點頭,好像真沒把五萬塊錢放在心上。


    二叔讓我陪著他,先去金店逛了一圈,給上官小蘭買了一條金項鏈。


    我問二叔:“小蘭前輩喜歡這種庸俗的東西嗎?”


    二叔瞪我一眼:“你懂個屁!庸俗?黃金自古到今都是全世界的通用貨幣,你敢說它庸俗?我跟你講,女人喜不喜歡是一碼事,而男人願不願意給女人花錢又是一碼事,明白嗎?我送的是心意,不是金項鏈!”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二叔還真是一個哲學家。


    從金店出來,二叔又去高檔男裝店,花了上萬塊,換了一身名貴行頭。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二叔換了行頭以後,整個人脫胎換骨,氣質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顯得年輕俊美了許多。


    我嘖嘖說道:“二叔,你這是準備回去求婚嗎?”


    禮物也買了,行頭也換了,二叔說:“現在還有最後一步,那就是換個發型!”


    二叔走進一家理發沙龍,剪斷了頭發,然後還讓發型師給他弄了個渣男錫紙燙,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十歲不止,一副前衛的潮男打扮。


    “怎麽樣?像不像梁朝偉?”二叔對著鏡子,一臉傲嬌的摸了摸發型。


    我翻了翻白眼,一臉無語:“我就沒見過梁朝偉燙過渣男錫紙燙!”


    二叔把自己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這才回到古玩齋。


    上官小蘭已經醒了,我們進屋的時候,看見上官青青正在給上官小蘭紮針,幫她疏通血脈。


    上官小蘭昏迷了這麽多天,四肢都已經僵化了。


    二叔看著上官小蘭,明明一臉激動,但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平時油嘴滑舌的二叔,在麵對上官小蘭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靦腆的老男孩。


    而上官小蘭看著二叔,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少女的嬌羞,咬著嘴唇低下頭。


    屋子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這跟我們想象的畫麵不太一樣啊!


    我悄悄戳了戳二叔的菊花,我都為他捉急:“二叔,說話呀!回來的路上,你不是豪氣衝天嗎?”


    “那個……呃……呃……”二叔呃了半天也呃不出一句話。


    倒是上官小蘭先說話了:“你呃啊呃的做什麽呢?卡痰了嗎?”


    二叔漲紅了臉,憋了半天,硬生生憋出一句:“你醒了啊?”


    我去!


    我都快暈死了,二叔這是從哪裏學習的廢話文學,傻子都能看出來,上官小蘭這不明擺著是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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