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幫的二把手,聽上去很不錯的樣子!”我摸著下巴說。


    胡剛以為我心動了,麵上一喜,繼續引誘道:“那當然不錯!不是我吹,我們華幫是清邁的第一大幫派,我們就是清邁的地下皇帝,我讓你當二把手,你我兄弟聯手,以我們的才幹,必定會成就一番大業!”


    聽聞此言,我忍不住嗬嗬笑了笑:“你要是生在古代,估計已經稱王**了!隻可惜,你生不逢時!”


    胡剛麵露焦急之色:“兄弟,快走吧,那些村民快追上來了!你要實在不想跟我走,你就放我走,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哈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等你回去了,再找人來殺我?”


    剛才見識了胡剛的手段,這種沒有人性和底線的人,他的承諾就像放屁。


    胡剛變了變臉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吳常,剛才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不該用槍指著你,我錯了,給我一條活路好不好?”


    胡剛這一跪,反倒讓我有些驚訝。


    在我看來,身為一個幫派的話事人,應該是非常有骨氣的,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活的人物。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清邁第一幫派的話事人,居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為了活命,他寧可舍棄尊嚴,這樣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


    胡剛殺人的時候,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他卻怕得要命,真是諷刺。


    “聽說過放虎歸山嗎?你認為我會犯這種錯誤?”我冷冷盯著胡剛,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放他離開的意思。


    四周傳來村民們的呼喊聲,他們正在追殺胡剛。


    聽見村民們的聲音,胡剛更是臉色大變,他很清楚自己落在村民們的手裏是什麽下場。


    胡剛咬咬牙,抬頭看著我:“兄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嘴角含笑的看著胡剛:“做人留一線?剛才你用槍指著我的時候,你想過留一線嗎?你指使巫毒娃娃殘害村民的時候,你想過留一線嗎?”


    “好!既然沒得談,那你就去死吧!”胡剛麵色一冷,突然抽出一把尖刀,凶狠地朝我刺過來。


    我一直留意著胡剛的舉動,就在他掏刀的一瞬間,我踏前一步,腰身扭轉,一記鞭腿掃在胡剛的臉上。


    胡剛摔倒在地上,頭暈眼花,口鼻流血,半晌都爬不起來。


    村民們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他在那裏!別讓他跑了!”


    吵吵嚷嚷中,一大群村民把胡剛包圍了起來。


    胡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胡亂揮舞著尖刀,嘴裏罵罵咧咧:“別過來!誰敢過來,老子宰了他!”


    “呀——”


    一道人影突然從人群裏衝了出來,竟然是巴鬆。


    巴鬆的手裏提著一把長長的殺牛刀,滿臉殺氣的衝向胡剛。


    胡剛揮刀刺向巴鬆,巴鬆揮刀迎了上去,就聽當的一聲脆響,胡剛手裏的尖刀斷成兩截。


    胡剛臉色大變,不等他做出反應,巴鬆手裏的殺牛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肚子。


    殺牛刀何等鋒利,從胡剛的肚子刺入,鋒利的刀尖又從胡剛的後背穿透出來,刀尖上還掛著半截血淋淋的腸子。


    胡剛滿臉驚愕的看著巴鬆,死死抓著巴鬆的肩膀。


    巴鬆滿臉悲憤,口中叫嚷著:“這一刀,是替老村長還你的!”


    巴鬆拔出殺牛刀,又一次遞進胡剛的肚子,紅了眼眶喊道:“這一刀,是替乃馨還你的!”


    轟隆隆!


    天空傳來悶雷聲,叢林裏灰蒙蒙的,大片大片的烏雲壓在山頂上,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噗嗤!


    第三刀又刺入了胡剛的身體,巴鬆咬著牙關說:“這一刀,是替宗拉給你的!”


    三刀下去,胡剛已經被開膛剖腹,五髒六腑滴滴答答流了出來,變成了一隻血刺蝟。


    胡剛的七竅裏都流出血來,已經停止了呼吸。


    估計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堂堂華幫話事人,居然會死在一群村民的手裏。


    沒人知道,胡剛臨死的這一刻,腦海裏到底在想什麽,但我敢肯定,他的心裏是非常非常後悔的。


    如果不是貪圖帕瓦村的金礦,胡剛此時還在清邁作威作福,當他的地下皇帝,每天山珍海味,燈紅酒綠,美女環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胡剛就是死在貪欲上麵。


    嘩啦啦!


    傾盆大雨落了下來,樹林裏響起沙沙沙的雨聲,溟蒙的水汽飄蕩起來,如夢似幻。


    雨水落在胡剛的頭上,也落在巴鬆的頭上。


    巴鬆鬆開手,胡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雨水衝刷他的屍體,血水從他的身下流淌出來,滲入了泥土裏麵。


    巴鬆提著殺牛刀,站在雨中,氣喘籲籲,渾身都在戰栗,任由雨水淋濕他的身體。


    不管怎樣,巴鬆總算是為乃馨報仇了。


    雨水流過刀鋒,刀尖上的鮮血順著雨水一起滴落。


    巴鬆丟掉殺牛刀,跪在泥濘的地上,對著乃馨上吊的村口,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雨下的很大,但卻澆不滅村民們的熱情。


    他們把我們迎回村子裏麵,殺牛宰羊,載歌載舞,慶祝勝利。


    山裏的村民非常淳樸,他們沒有錢財,就把各自家裏最值錢或者最寶貴的東西拿出來送給我們,各種各樣的東西在我們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當然,我們是不會接受村民們的禮物的,這些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我讓巴鬆把那些東西,一一給村民們退回去。


    村民們一個個感激涕零,他們在空地上跪了好幾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對著我們俯首叩拜,以表感謝。


    我叫他們起來,但是他們卻不肯。


    巴鬆告訴我,說這是他們的習俗,這是他們表達謝意的最高禮儀。


    夜幕黑沉下來,村子裏點起篝火,烤羊烤雞全都給我們安排上,村民們排著隊,流水線一樣的跟我們敬酒,一直狂歡到天亮。


    我看了看天空,天色亮起,雨已經停了,於是打著酒嗝叫上青青和阿清,悄悄離開帕瓦村,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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