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佛爺的喉頭裏傳來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然後他從床上一躍而起,飛身撲向阿肯。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佛爺竟會突然襲擊阿肯。


    當然,阿肯自己也沒有想到。


    阿肯猝不及防,被佛爺撲倒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叫喊道:“佛爺,您在做什麽?”


    佛爺把阿肯壓在身下,麵容猙獰,眼睛裏泛起可怕的獸光,神情明顯跟剛才不太一樣。


    隻見佛爺的唇角掛著哈喇子,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血……給我血……我要喝血……”


    說著,佛爺張開嘴巴,竟朝著阿肯的脖子咬了下去。


    臥槽!


    沒想到我剛才說的話,這麽快就應驗了。


    果然,在血漿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佛爺很快就變身成了“吸血鬼”。


    變成吸血鬼的佛爺會失去人性,失去理智,隻會不顧一切瘋狂的嗜血。


    “媽媽呀!”


    阿肯下的魂飛魄散,抬起胳膊,用盡全身力氣擋住佛爺的胸口,不讓佛爺埋下腦袋。


    “阿肯!佛爺,你冷靜點!”


    我見勢不妙,大步流星跑上去,從後麵抱住佛爺,就想把佛爺拖開。


    我剛伸手抱住佛爺,沒想到佛爺力大無窮,一下子把我甩開,重重撞在牆壁上。


    我的胸口本來就有傷,這一撞,立即牽扯到我的舊傷,胸口登時傳來一陣劇痛,一口氣悶在胸腔裏麵,堵得我眼前一黑。


    突然,佛爺轉身竄到我的麵前,雙手卡住我的脖子,張嘴朝我咬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洪泰閃現在佛爺背後,掏出佛珠,就像套圈一樣,套住佛爺的脖子,佛爺張著血盆大口,卻始終不能前進一寸。


    “阿彌陀佛!”


    洪泰猛地一拽佛珠,佛珠勒著佛爺的脖子,佛爺騰空飛起來,滾回床上。


    不等佛爺爬起來,兩根飛花針先後而至,噗噗兩聲,沒入佛爺的身體,一下子就把佛爺定在床上。


    “哥哥,你沒事吧?”阿清跑到麵前問我。


    我揉了揉吃痛的胸口,搖了搖頭。


    上官青青說:“身上有傷就別逞強,碰上事情就喜歡往上衝,真是個鐵頭!”


    上官青青雖然是在數落我,但我知道她是在關心我,所以我這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阿肯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被定住的佛爺,心有餘悸地說:“太可怕了,佛爺這是變異了嗎?”


    佛爺雖然被飛花針封住穴道不能動彈,但他的喉頭深處,卻一直在呃啊呃的叫著,顯得極其煩躁不安。


    我皺起眉頭,嚴肅的說:“他這種情況也不叫變異,跟毒癮發作有點像,如果現在不來上一口,他就會非常難受!”


    阿肯苦著臉說:“那現在怎麽辦?已經找不到人血了呀!難不成真的用鮮血喂他嗎?”


    “找不到人血就用動物血唄,雞血、豬血、牛血總能找到吧?暫時頂一下子唄,有總比沒有好吧?”我對阿肯說。


    “有道理!”阿肯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給下麵的小弟打了個電話:“你,去屠宰場,幫我搞一桶豬血回來,對,問那麽多做什麽,我做毛血旺行不行?”


    下麵人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半個多鍾頭後,一桶豬血送進了別墅。


    阿肯左手捏著鼻子,右手提著滿滿當當一桶豬血,搖搖晃晃走到床邊。


    阿肯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轉身吸了一大口氣:“真特麽的臭啊!”


    一大股血腥味飄散出來,彌漫在臥室的各個角落,腥臭味確實相當濃烈。


    但是,我們聞著是腥臭,佛爺聞著確實刺激味蕾的香味,他半閉著眼睛,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唇角的哈喇子也嘩啦啦往外流,仿佛這桶豬血對他來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上官青青替佛爺解開穴道,佛爺迫不及待地翻身而起,蹲在床邊,一頭紮進那個桶裏,吃得稀裏嘩啦。


    光是用嘴佛爺還嫌太慢了,還把自己的雙手伸進桶裏,捧起豬血往嘴裏送。


    不一會兒,佛爺滿頭滿臉都是血跡斑斑,看上去真是像極了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吸血鬼。


    臥室裏一片死寂,我們全都看著佛爺沒有說話,偌大的臥室裏麵,隻有佛爺風卷殘雲吃生豬血的聲音。


    看佛爺吃的那麽帶勁,那麽歡樂,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其實我們挺喜歡吃豬血的,當然不是吃生豬血,而是煮熟了的血旺子,或者加入毛肚、配菜,淋上紅油,做成麻麻辣辣的毛血旺,也是相當下飯的。


    “哇——哇——”


    身後傳來嘔吐聲,阿肯終究還是撐不住了,一個人抱著垃圾桶,在那裏哇哇嘔吐,佛爺吃生豬血的樣子,實在是把他惡心壞了。


    那麽大一桶生豬血,至少得有十斤。


    佛爺從把腦袋埋進桶裏,就沒抬起來過,一直都在大口大口吞咽生豬血,那吞咽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片刻,佛爺終於從桶裏抬起腦袋,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噴出的血腥味能夠熏死人。


    我們探頭一看,驚奇的發現,那個桶裏幹幹淨淨,十斤生豬血全都被佛爺吃進了肚子。


    我們麵麵相覷,這特麽也太誇張了吧!


    隻見佛爺的肚子撐成了一顆皮球,他捧著肚子坐在地上,就跟偷吃了西瓜的豬八戒一樣。


    “佛爺,還認識我們嗎?”我走上前去,對著佛爺揮了揮手。


    佛爺眼睛裏的獸光漸漸褪去,他看著我:“吳常嘛,怎麽不認識?”


    我點點頭,鬆了口氣,佛爺總算是恢複了神智,這生豬血的口感可能沒有人血那麽好,但總算是暫時幫佛爺解了饞,過了癮。


    佛爺指著水桶問阿肯:“這是什麽血?”


    “報告佛爺,是……豬血!”阿肯如實回答。


    佛爺搖了搖頭,皺眉道:“真特麽難吃!”


    阿肯變了變臉色,垂下腦袋,正準備挨訓,佛爺又換了一種口氣,對阿肯說:“不過,難吃是難吃,倒也解了饞,給你記上一功!”


    阿肯受寵若驚,驚喜地抬起頭,沒想到自己居然還受到了誇獎。


    阿肯很高興,連聲對佛爺說:“謝謝佛爺!謝謝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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