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翠竹的丫鬟,先是一愣,隨後一邊忙應“好”,一邊就是緩步往大殿外退去。


    林勤見狀便是明白這妙玉現在是冷靜了下來,準備和他好好談談。


    對此,林勤也是很樂意和妙玉坐下來好好聊聊的,畢竟隻要有的聊,就說明事情是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隨即,隻聽妙玉先冷著臉問道:“昨日你做出狂悖無禮之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會追究於你,我們以後就當沒有見過。”


    對於這個問題,林勤當然是避而不答,反而內心還在暗自嘀咕道;“開什麽玩笑,我承認是我主動的,但那也是我的初吻啊,你一句話說,當沒發生過,我就真的能到沒發生過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好吧。”


    妙玉看林勤沒有回話,反而沉默不語,不由的又是嗬斥道:“和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


    林勤見妙玉表情又是不對了起來,連忙表情嚴肅道:“那些我們先不說,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姑娘你呢?”


    妙玉聽到林勤的話,不由一愣,隨後氣呼呼的道:“我是出家人,法號妙玉。”


    妙玉自是不好意思與林勤說自己的閨名,所以隻得將法號給搬了出來。


    “嗯,妙玉,這名兒不錯。”林勤點頭讚美了一句。


    妙玉頓時小臉一紅,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勤道:“誰讓你評論好壞了?”


    林勤嘿嘿一笑,不做回應,反而是岔開話題,裝作一臉好奇的問道:“你明明還留有頭發,怎麽就出家了啊,而且我聽說這個,玄墓蟠香寺常年由蘇州布政使司經曆司經曆大人供奉香油錢的,你怎麽會跑到這裏出家,你和那位經曆大人是什麽關係啊。”


    妙玉見到林勤根本就沒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一直在這裏東拉西扯,甚至還問起了自己的底細來,不由惱怒道:“這些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回答你,你就是個登徒子。”


    這些話說完後,妙玉似乎感覺還不夠解氣,又對著林勤啐了一口。


    見著這一幕,林勤先是下意識的躲了下,隨後便是哈哈大笑。


    “注意涵養,你可是出家人,這副模樣,佛祖見了也是要責怪你的。”林勤故意語氣調侃,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果然,妙玉聽到林勤的話,幾乎是七竅生煙,然後又是悲從中來。


    “你無恥、你混蛋、流氓、登徒子。”


    瞬間妙玉便是徹底破功,開始口吐芬芳,但她畢竟是女子,又是出家人,罵人的話,翻來複起的就那麽幾句話,對林勤來說幾乎是毫無殺傷力。


    當妙玉看到林勤,依舊還是那副氣人的模樣,莫大的委屈突然就湧上心頭,眼淚瞬間就是擠滿了眼眶,再一偏頭,那斷線似的淚珠,就灑落在空中,是那般的清晰可見。


    要知道對妙玉來說,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但為了自己的清白和名聲,她不但不能追究林勤的責任。


    反而還要主動過來找林勤這個施暴者,好言勸說,讓他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再加上此刻林勤那種故意左推右擋、氣人的態度,更是讓妙玉瞬間就維持不住自己高冷,端靜祥和的模樣。


    林勤看見妙玉這個模樣,連連暗呼完了,又玩大了,給人家弄哭了,不過這個樣子的妙玉真的是誰也受不了啊。


    林勤不知道自己那個號稱淚人兒的堂妹林黛玉,哭起來是什麽模樣,但就現在來看,還是這妙玉的哭容,更能讓林勤心生動容,我見猶憐。


    “咳咳……”林勤隻能用幹咳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隨後滿臉愧疚的,安慰道:“那個,其實昨天我也是第一次,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會對你負責的。”


    “呸。”妙玉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想也沒想的就是又對著林勤啐了一口。


    半晌後,才是開口道;“荒謬至極,豈有對佛門女弟子負責的道理。”


    隨即妙玉貌似是想起了什麽更加悲傷的事情,直接就是由站的垂淚,變為了蹲在地上哭泣。


    是啊,她雖然家境殷實,但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從小便是在這庵堂中度過,與青燈古佛相伴,早就已經連女子最基本的權力都沒有了。


    她的人生誰能負責?誰又會為了她一個女子,去和佛祖搶人。


    林勤看著眼前蹲在大殿地上哭泣的正傷心的女子,心中的惻隱之心幾乎是不可抑製的被引動了。


    隨即便是神色莊重而嚴肅的道:“我為什麽不能對你負責,你本來就未剃度出家,說明你本就不是這方外之人,塵心未脫,塵緣未了,不然你為什麽會遇到我,且還和我發生昨日那樣的事情。”


    遂後林勤不等妙玉回話,便又是忽然轉過身,麵對著大殿中央的神龕佛像,舉起他的左手,隻見他左手以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並攏豎起,大拇指壓住小拇指,成發誓的手勢,同時高聲且莊肅喊道;“弟子昨夜在佛前誦讀佛經一夜,所求不過皆是虛妄,為得一心安,但今日弟子佛祖前立下誓言,弟子願散盡家財,渡盡世人,隻求佛祖今生把妙玉賜予我。”


    說完後,林勤便是猛然回身快步走到妙玉身邊蹲下,緊接著不由分說地一把就把妙玉給摟入懷中。


    語氣溫柔的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你看我都在佛前立下誓言了,佛祖也沒有反對,把你賜給我了,之前的事我不對,不該見你生的如仙子一般,就鬼迷心竅的欺負你,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任你打罵,不過僅此一次啊。”


    這時的妙玉,滿腦子裏全都是林勤剛剛在佛前發誓的樣子,身為佛門女弟子的她,對於佛祖的敬重感是無與倫比的。


    因而當林勤在佛前如此莊重的發誓,要佛祖把自己賜給他的時候,那場景對妙玉來說是震撼非凡的,同時也是真的明白了林勤對她的態度和感情。


    故而,這次妙玉的身子在被林勤摟入懷中的時候,並未和先前一樣用力的反抗,隻是微微一顫,便沒了動靜,隨後她的哭聲都是小了點。


    半晌後,妙玉才是徹底止住哭聲,隨後麵露羞紅,嬌嗔道;“你別自言自語的說,誰就被佛祖賜給你呢?你走吧。”


    這下林勤哪裏還能看、聽不出來妙玉態度的轉變,不過因為是她一貫高冷慣了,且還有女子的矜持感在身上,所以才是故意這般口是心非。


    隨即,林勤雙手便是加了幾分力氣,把妙玉摟的更緊了一些,然後才是慢悠悠地開口道:“現在可是由不得你,你就等著還俗,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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