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農耕學院上空,眾人皆麵露欣喜之色。


    兩日前,院長告知蘇牧,他要前往京都赴約。


    一同前行,意味著能節省大量趕路時間。


    否則,即便他們乘坐馬車日夜輪流趕路,也需約四日方能抵達。


    葉瑤神色興奮,看向楚靖宇問道:“嫣然姐姐平日裏喜歡什麽東西呀?”


    楚靖宇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一路上,顧淩軒和葉瑤不知問了多少類似問題。


    他苦笑著說:“二位,姐姐從不在意這些,無需采買禮物。”


    李塵風的“駕駛”速度極快,不多時,眾人便抵達京都外城上空。


    隻見城牆高聳,旌旗飄揚。


    而內城有著嚴格規定,不許修行者在上空飛行。


    降落後,李塵風先行離開,眾人跟著周浩去探望其父母。


    他們左顧右盼,繁華景象令人應接不暇。


    即便蘇牧見識過靈水郡和江雲郡的繁華,也被眼前之景所震撼。


    寬闊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華麗樓閣錯落有致。


    街頭巷尾,人潮湧動,摩肩接踵,吆喝聲此起彼伏。


    街邊小吃攤散發著誘人香氣,各種新奇玩意兒讓人眼花繚亂。


    行至外城東的梅花巷,周浩走在最前,身後眾人如長蛇般排列。


    這巷子頗為狹窄,僅能容納兩人並排通過。


    沿著青石路拐了數道彎,終於在盡頭處瞧見那處簡陋房屋。


    他深吸一口氣,懷著忐忑的心情重重敲響房門。


    然而,良久過後,屋內卻毫無應答之聲。


    葉辰說道:“周師弟,此時伯父伯母或許正在忙碌。”


    周浩微微點頭,眉頭卻越發緊皺,這居住環境也太差了!


    雖說父母不在意,但他不願他們受苦。


    既然無人,眾人決定先離開,等傍晚再來拜訪。


    ......


    內城的瑞福樓中,雕花的梁柱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桌椅擺放整齊。


    身著深褐色粗布短衣的精瘦男子斜倚在櫃台邊,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滿臉質疑:“你是蘇先生?”


    蘇牧無奈,四皇子從何處找來這麽個奇葩,怎還以貌取人?


    難道自己的氣質如此不堪?


    蘇牧點了點頭,神色鄭重:“正是。”


    誰知那男子神色淡然,輕飄飄地說了句:“不信,如何證明?”


    蘇牧轉頭,環顧四周。


    這瑞福樓裏的桌椅板凳,有沒有輕點的,真想抄起來給他腦袋來一下!


    隨後,猛地想到自己似乎有辦法證明,趕忙說道:


    “相知何必舊,傾蓋定前言。”


    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輕聲將那兩句詩詞複述一遍。


    隨後緩緩伸出右手,手掌攤開,輕輕貼在耳畔,壓低聲音道:


    “殿下,蘇先生求見。”


    若不是蘇牧這段時間惡補修行界知識,此刻定會將其當成神經病。


    走卒主要負責傳遞公文信件、搬運物資、維持治安等各類雜務。


    這男子乃是走卒道的修行者,其當前所用的傳音手段,正屬於走卒道六品的靈犀。


    而瑞福樓與皇宮距離不短,能在此處傳音,想來此人也是位強者。


    片刻後,那男子出聲:“蘇先生見諒,為殿下辦事,理應謹慎。”


    蘇牧連忙拱手,還未等他客套,男子又接著說道:


    “隻是,此時殿下已有約,不便與蘇先生相見。”


    蘇牧無奈頷首,繼而問道:“不知殿下何時得閑?”


    那走卒卻搖了搖頭:“蘇先生,這段時日,恐殿下無法與您相見。”


    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四皇子曾說自己在宮裏清閑得很。


    蘇牧本覺得就算一路趕來耗時良久,也能將狼毫筆歸還。


    而後,李塵風說要一同前往。


    雖省去趕路時間,卻無法接取途中的采摘、捕殺任務。


    至於京都,沒有森林大澤、靈植妖獸,學院裏也沒有適合他們的任務。


    東西無法歸還,任務也沒有接取,如此看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至於把這東西交由眼前這人歸還?


    他可沒這麽心大,三品修身境大儒蘊養的筆,誰知道這人會不會起貪念。


    蘇牧輕聲歎息,目光掃過周圍喧鬧的食客。


    國人流淌在血液裏的那個想法“來都來了”,瞬間浮現在蘇牧的腦海中。


    此時若趕往綺夢苑,眾人想必也已吃過飯了。


    左右無事,蘇牧便在這瑞福樓點了兩個小菜,聽起了八卦。


    這內城之人所談,與豐饒村村民所言相差無幾。


    同樣是生活瑣事、鄰裏趣聞。


    但片刻之後,蘇牧雙目睜大,豎起耳朵。


    “近日裏,京都可不太平!聽說皇子們要開始爭奪王位了!”


    “陛下要退位了?他年歲到了?”


    “應當還有近兩年。”


    “不知會不會像三十年前那般,血雨腥風啊。”


    “你覺得哪位皇子更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君王呢?”


    ......


    蘇牧心驚不已,四皇子莫非正因此事不讓自己前去?


    看他模樣,不像對皇位感興趣,反倒像偏愛詩詞的儒生。


    難道是被監視得太緊?


    突然,蘇牧心中冒出一詞——引火燒身。


    想到前世看過的古裝劇,眾皇子爪牙、眼線遍布宮中。


    此時若自己貿然行事,恐怕不出一個時辰,就會被查個底朝天,甚至可能卷入宮廷爭鬥。


    四皇子對自己有恩不假,報恩之心也真誠。


    但蘇牧不是傻子!


    他對自身實力還是有數的,此時根本幫不上什麽,隻會惹來麻煩。


    四皇子應當也想到這點,所以不讓他前往。


    隻是,不知他將會如何。


    四皇子既未修帝王道,又一心癡迷於詩詞,眾皇子們應當不至於對他使出極端手段吧?


    蘇牧心中這般揣測著,卻又不敢完全篤定。


    隻覺得腦中思緒紛亂,如一團亂麻。


    深深歎了口氣,生於皇家,未必是好事!


    人人都說帝王道強大無比,可同樣凶險萬分!


    離開瑞福樓後,蘇牧心事重重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正思忖間,一個身著黑袍、麵容被陰影遮住大半的神秘人與他擦肩而過。


    經曆過盜王道事件後,蘇牧心頭一緊,護好了身上的寶物。


    但那人似乎隻是匆匆趕路,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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