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鬧,朝廷上下瞬間消停了許多,文官們也老實了,不敢再提糧草的事。


    可前線的長久拖延也確實不是個事。


    上書房內,郭嘉,賈詡紛紛趕來,坐在殿中,商議前線的事。


    “一年了,前線始終沒什麽進展,眼下的情況,你們二位怎麽看?”


    “咱們真的有些低估了東魏的國力,才變成如今這樣。”郭嘉眉頭微皺,當初他也是強硬的主戰派。


    因此多少有些責任,心中憂愁。


    “戰爭已經打響,如今之計該想想如何應對了。”賈詡也說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前線雙方僵持不下,那咱們不如就增兵。”


    “從邊境軍營中,再抽調十萬大軍支援,利用人數優勢打垮東魏!”


    李鼎聽到這個提議,看向郭嘉:“奉孝你呢,也是這樣想的嗎?”


    “也隻好如此了。”


    兩個謀士都如此說了,李鼎也覺得可行,從邊境各大軍營中,再抽調十萬大軍並不是件難事。


    “傳旨,抽調兵力增援前線!”


    “諾!”趙高應了一聲,便帶著旨意前往兵部。


    ……


    半個月後,抽調的十萬大軍開始陸續奔赴斷魂山。


    如今已到了冬日最寒冷的時候,萬物凋零,天寒地凍。


    帥案前,看著旨意裏的內容,李如虎搖頭歎息,心中有些愧疚:“這仗沒打好啊,又給陛下添了不少麻煩。”


    “大哥,也並非指揮出錯,這東魏的趙伯淵確實有些本事,咱們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始終占不到便宜。”李破軍出聲寬慰。


    事實也的確如此,換個對手,可能東魏已亡,戰事已經結束了。


    十萬大軍陸續趕到軍營,兵源得到補充,但經過一年征戰,死了不少士兵。


    如今攏共也就三十二萬人,一年戰死八萬人,令李如虎心疼不已。


    同樣的,東魏也不好受,死傷不下十萬人。


    “雖說咱們現在人數優勢,但眼下太過寒冷,出兵決戰隻能等開春了。”


    “大哥不用太過心急,等了這麽久陛下都沒怪罪,也不差這幾天了。”


    “嗯。”


    ……


    冬天是最難熬的,太過寒冷會影響將士們的戰力,等開春再出兵是正確的。


    東魏軍營內。


    司馬梟坐在首位,營帳內氣氛無比凝重,大淵增兵十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人剛來他們就得到了情報。


    “可恨,李二鳳這家夥治國打仗都有一手,給小皇帝留的底子厚。”


    “他娘的,說增兵就增兵,還是十萬之眾,著實是令人生恨!”


    司馬梟心中不忿,如今陷入劣勢,並不是他仗打的有問題,而是家底不如人。


    最讓他不爽的是,大淵小皇帝有個好爹啊!


    如果他有這家底,何愁六國不滅?


    “陛下,咱們也得增兵,不然等開春,大淵軍隊殺來,隻怕難以與之抗衡。”趙伯淵出聲提醒。


    雖然他打仗有勇有謀,可硬實力差距擺在那,腦子再好也頂不住。


    人家兵力是你的兩倍,二打一,怎麽打,不公平,這根本就不公平!


    “我知道,已經安排人去增兵了。”


    話雖如此,可司馬梟心中清楚,即便手下的官員強行征兵,去家家戶戶的抓青壯,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湊出十萬人。


    哪怕真湊得到,也完全沒有可比性,大淵的十萬人是精銳邊軍,訓練廝殺過的。


    戰力可不是現在去抓些青壯能比的。


    這就是司馬梟憤怒的地方,大淵的國力可以支撐的起,在邊境常年布控重兵,即便不打仗也養的起。


    而他的東魏就不太行了,說到底還是糧食多少的問題。


    “唉,要是咱們也糧草充足就好了。”


    聽著他的感慨,營帳內的將軍們一言不發。


    糧食要真那麽容易弄,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百姓餓死,流離失所了。


    雙方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隻待開春開始大決戰。


    大淵皇宮,又是歲年將至,因為前線打仗,所以今年並未準備歲宴,邀請百官。


    隻有李鼎一家人,以及被召喚而來的郭嘉等人,在一起相聚。


    “歲年到了,都開心點,不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李鼎舉著酒杯,開導著眾人。


    他清楚,大家是在為前線的戰況擔憂。


    “陛下說的是,咱們哭著張臉也沒用。”郭嘉也舉起酒杯,苦笑著附和。


    這麽一說,凝重的氣氛被衝淡了許多,變得稍稍輕快。


    眾人開始推杯換盞,享用美食,沉浸在歲年的喜慶中。


    “爹,你看,這是兒子寫的對聯。”長子李乾元拿著一副對聯,臉上滿是笑容和期待,渴望得到父親的誇獎。


    李鼎看了一眼,點頭道:“嗯,確實寫得不錯。”


    當年聖孫之爭,李玲瓏生的長子成功脫穎而出,取名乾元被寄予厚望。


    如今過了幾年,兩個孩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李鼎很注重子嗣的教育問題,所以請當世大儒為二人授課,教導學問。


    李鼎喝了杯酒,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兒子。


    李遊,生母魏嫣然,乃是嫡子,身份貴不可言,可卻沒能成為聖孫。


    這孩子年紀要稍小,但卻異常的文靜,比哥哥還安靜,幾乎從他臉上看不到什麽情緒變化,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性格。


    若是一個成年人這樣也就罷了,偏偏是幾歲的孩子,正是好動的年紀,卻不愛調皮搗蛋。


    李鼎都有點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心理有啥問題,所以才如此沉悶。


    “遊兒,你呢,可有寫對聯?”


    聽到詢問,李遊站起身,彎腰行禮道:“父皇,兒子手笨寫不好字,因此沒寫對聯。”


    不卑不亢,麵無表情,並且對他的稱呼是父皇,這讓李鼎微微皺眉,覺得生分。


    “父子之間無需多禮,以後學你大哥,叫爹就行了。”


    “知道了,父,爹…”李遊表麵上答應,可不經意間的回話,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這幾年李鼎忙於朝政,從沒在兒子身上花多少心思。


    可眼下李遊愈發明顯的冷漠,麵對他仿佛在麵對陌生人一樣的情況。


    令李鼎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該多關心關心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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