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老四,讓我想起了食人的部落還有可怕的荊棘林,在路西雨林裏經曆的這一切猶如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然而就在這一閃而過的瞬間,有一個畫麵哢的定格在了我的腦海!我的心跳頓時急速增加!


    停在我腦海裏的,是我看到第二張照片的畫麵,照片上奇怪的大樹,樹下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我向上攀爬的姿勢,這一切竟是如此的吻合!唯一還不吻合的,就是被藤蔓懶腰纏住的光頭!


    想到這裏,我連忙回過頭去衝著光頭大叫:“禿子,小心!”話音剛落,在巨樹的另一端忽然伸出一根胳膊粗細的藤蔓以極快的速度纏在了光頭腰間,光頭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騰空吊起。這時樹下的大火已經追了上來,炙熱的高溫似乎烤幹了樹藤,剛剛還柔軟如蛇的藤蔓瞬間變得枯脆。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被吊在空中的光頭隨著腰間的藤蔓一同墜向火海。


    看著剛剛還跟我胡扯對罵的光頭離我而去,我卻什麽都做不了,那種感覺十分憋悶,好像胸膛要炸開了一樣。就在我紅著眼睛準備跳下救他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邊一道銀光閃過,抬頭一看冷琦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上麵爬了下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用手裏的銀邊拉住了光頭。


    我見狀連忙幫她一起拉鞭子,即將掉進火堆的光頭被慢慢拉了上來,他的褲子已經被火苗點著,回到樹上一邊嗷嗷喊疼一邊蹭滅了身上的火星。嘴裏還不忘喊著:“冷琦妹子,你真是個好姑娘!”冷琦見他沒事了,轉頭重新往上爬去,卻沒想到另一條藤蔓從上方襲來,她猝不及防下意識跳到一邊躲閃。這一跳雖然多了藤蔓沒被纏住,卻因為用力過猛腦袋啪的一聲撞在了一節枝幹上。


    因為枝幹在冷琦的後方,這一下不偏不斜給她的後腦來了一記重擊。後腦是腦幹所在的位置,受到創傷很容易使人暈厥,冷琦連聲音都沒叫出來就雙腿一軟暈了過去。在大樹上暈倒,這是再糟糕不過的情況了。我連忙一手固定身體,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接住。


    光頭的褲子已經被燒的漏了腚,一邊捂著屁股往上爬一邊衝我喊道:“老張,把冷琦姑娘照顧好了,我欠她個人情!還有,別占人家便宜!”我沒工夫理他,騰出手將腰帶解了下來,準備把冷琦固定在後背上以便於我騰出兩隻攀爬。光頭的聲音又在在下邊響起:“我靠!老張你真不地道,火燒屁股了還脫褲子,不怕遭報應啊!”


    我找了一顆較粗的枝幹將冷琦背在身上用腰帶和我綁在一起,正準備繼續爬卻再次聽到光頭在下邊大叫:“老張!老張!”


    我重新站起來回頭罵道:“死禿子你他媽有完沒完,褲衩子都燒沒了還這麽齷齪!再磨磨唧唧的我就一槍把你砸回到火坑裏!你……”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光頭一臉驚恐的看著身下同時攀爬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我跳過他向身下望去,心中也是一緊,隻見在巨樹周圍的黑暗裏忽然竄出數十個食人大核桃,正張著四瓣外殼衝我們追來!


    我頓時也慌了神,緊了緊把我和冷琦綁在一起的腰帶就繼續往上爬。本來我就不怎麽會爬高,更別說背著個大活人爬,速度瞬間慢了下來,很快就被後麵的光頭追上。光頭看著我催促道:“還磨蹭什麽呐,都要命了還不快爬!”我喘著粗氣說道:“你試試,背著個人,能跑的快才怪!”光頭歎了口氣:“要不是環境不允許,我非得試試不可……”說著伸手幫我推背上的冷琦。


    他的手正好放在冷琦的背包上,在這一推之下忽然叫道:“老張,你等會,這背包裏好像有炸藥!”說著已經拉開了背包拉鏈,看不都看就從裏麵掏出一卷黑色細管。


    我瞧了一眼問道:“這個……是炸藥?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炸藥?”光頭嘿嘿一笑:“你一個小記者能見過幾種炸藥,這是美國產的黑寡婦,無需引火,自燃自爆,一根就足以炸飛一輛卡車!這東西可不好弄啊!”說著從中抽出一根,擰掉一頭的黑色蓋子對準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食人大核桃扔了下去。


    那食人大核桃感覺到有東西進入裏麵,頓時四瓣合攏,底下的藤蔓也開始收縮似乎準備重新回到地麵。我剛想開口問問這美國黑寡婦怕不怕腐蝕,就看見已經退到半空的大核桃忽然四散而開,一團火光從中間爆發開來。一瞬間我就感覺像是遇到了強風暴一樣,一股巨大的能量的從下方湧了上來。底下的其他食人大核桃頓時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衝的粉碎!


    沒有了食人大核桃的追擊,我們緊繃的精神終於緩了一緩,接著奮力向上爬去。


    隨著我們攀爬的越來越高,巨樹上的藤蔓也越來越少,隻剩一些光禿禿的墨綠色枝幹。骨頭和布魯正在一顆比較粗的枝幹上焦急的等著我們,一看見我頓時興奮的叫了起來:“老張,這呢!在這呢!”我在光頭的輔助下背著冷琦爬到骨頭旁邊,倚在樹幹上直喘粗氣。


    巨樹底部的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燒,巨樹上方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看不出這顆樹到底多高。我看著衣不蔽體的光頭問道:“咱們怎麽辦?就這麽一直往上爬?”光頭把腰包反係蓋住屁股說道:“總之是說什麽都不能再下去了,咱們越往上距離地麵就越近,萬一爬到頭了大不了打洞出去,幸好我的家夥事還在。”


    骨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我們稍作休息,恢複了一些體力後想著巨樹頂端無盡的黑暗爬去……


    第六十五章大難不死


    這顆巨樹的高度遠遠出乎了我們的意料。爬了一個小時以後,樹底的火光已經隻剩一個光點,樹上卻依舊是一邊黑暗。


    光頭受傷的右腳被磨的生疼,坐在一根枝幹上呲牙咧嘴:“不行了,咱們還得休息一下,再這麽下午恐怕我這隻腳就要廢了。”我背著冷琦也已經精疲力盡,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坐在光頭旁邊:“咱們爬了有三十米了吧?這樹怎麽還不到頭?”


    骨頭坐在對麵喘著粗氣道:“三十米?現在最少也有一百三十米了!老張,你有文化,看看這是顆什麽樹,到底有多高。”我苦笑一聲:“現在已經不是文化不文化的問題了,一百三十米,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咱們應該早已經超出地表高度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糟糕的很。”


    布魯也坐在骨頭旁邊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光頭擺了擺手道:“行啦,你說什麽我們也聽不懂,還不如省點力氣往上爬呢。”


    雖然爬了一百多米的高度,但是巨樹的粗細程度並沒有多大變化,我們依然像在一堵牆上攀岩一樣。


    我盯著戰術射燈環顧了一下巨樹的四周,在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土牆壁,這說明周圍的空間在逐漸變小,意味著這棵巨樹的頂端不會太遠。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我們從進入陵墓後就水米未進,此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身體內有限的水分也隨著艱難的爬行變得越來越少,我的嘴唇已經起了一層皮,嗓子也幹的難受。


    我知道在這種比較極端的情況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至關重要,沒有任何能量供給還要繼續進行如此耗費體力的運動,我們堅持不了太久。於是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催促其他人繼續往上爬。光頭腳上的傷口已經被樹幹磨的開裂,不停的往外滲著血,在他踩過的樹幹上幾乎是一步一個血印。即便如此,他也明白我們現下的處境,咬著牙努力往上爬。


    半個小時後,雖然沒有到達巨樹的頂端,但是我們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因為頭頂的巨樹已經深深插進上方的泥土之中。我們身座枝幹頭頂泥土,咽著幹澀的口水相互看著對方。


    骨頭看著光頭指了指頭頂:“禿子,咱們幾個的命就掐在你手裏了,抓緊時間吧,挖!”光頭聽了差點沒從樹上掉下去,大臉貼在樹皮上有氣無力:“我是不行了,禿爺也不是鐵打的,吃不飽飯哪來的力氣幹活……”


    我也累的眼皮直發顫,就想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把其他的統統拋在腦後。不過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不能睡著,一旦睡過去就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布魯也不像開始那麽活躍,此時跟我們一樣累的兩眼通紅,連抬胳膊的氣力都沒了。我努力抬著眼皮,四周的牆壁已經離我們很近,甚至有的枝幹就直接插進了土牆內部。如果體力沒有消耗殆盡,我們從側麵打洞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我們昏昏欲睡的時候,光頭從腰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先是自己聞了一下,隨後伸到了我鼻子下麵。頓時一股惡臭衝進我的腦袋,那股臭氣好像在一瞬間融入我的全身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跳起罵道:“這他媽什麽玩意,怎麽這麽臭!”光頭沒理我,爬到另一顆枝幹上給骨頭和布魯聞了一下。


    他們倆的反應跟我一樣,布魯被薰連連咳嗽,鼻涕都噴出來了。骨頭應該是最嚴重的,他的鼻子本來就非常靈敏,被刺激性這麽強的臭氣一薰整個人跳起來扶著樹身嗷嗷叫了半天。剛才還發蔫的眼睛頓時瞪的像燈泡一樣開口就罵:“死禿子你他媽有病啊!想薰死俺是咋的?!”


    光頭嘿嘿一笑:“這東西是倒鬥界的‘清涼油’,叫聚神丹,聞一下立馬神清氣爽!怎麽樣,效果不錯吧?”


    雖然味道非常惡心,不過說實話效果的確非常顯著,我腦袋裏欲睡的感覺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精神也好了許多。光頭從腰包裏掏出旋風鏟三兩下組裝在一起,又把冷琦背包裏的工兵鏟也拿了出來,看著頭頂的土層說道:“這麽垂直向上挖肯定不行,挖不了幾米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咱們從側麵斜著向上挖!”


    說完挑了一根比較的粗實的枝幹走到一側的土牆邊選好位置開始打洞。


    這根枝幹大約有人腰粗氣,另一端直接插進土牆內部。土牆中含有少量水分,所以挖起來並不是很困難,五分鍾後光頭就挖進一米多深,挖出來的土直接扔到了樹下。骨頭跟在他後麵拿著工兵鏟幫著往外運土。布魯也想幫忙洞內卻沒有他立足的地方,隻好蹲在一旁舉著手電照明。


    我趁著這個空當解開腰帶,將背上的冷琦放在枝幹上查看她的情況。她的呼吸很平穩,臉色也十分紅潤,隻是後腦部分輕微隆起了一個大包,雖然沒什麽大礙但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光頭和骨頭的效率很高,不一會就消失在洞中,布魯也急不可耐的跟了進去。我並不著急,因為在盜洞沒打好之前還需要往外運土,我跟著進去之後增添更多麻煩和不變。


    剛剛一直在逃命般的往上爬,全身不停的出汗,現在忽然停下來身上頓時有些發冷,於是我將冷琦重新背在肩上,拉上衣服拉鏈,把雙手放進兜裏保持體溫。


    在左手放進衣兜的一瞬間,手指感覺一涼,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拿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骨頭的那塊水晶碎片。看著這塊水晶碎片想著冷琦尋找的東西,困惑我多時的疑問再次出現在腦海。我越來越懷疑冷琦尋找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這塊水晶碎片。或許她是想找到整張水晶地圖?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為什麽會到路西熱帶雨林這麽人跡罕至的地方來尋找?諸多心頭的疑問我沒有任何線索頭緒,除了猜測還是猜測……


    這時盜洞內忽然傳來布魯屋裏哇啦的叫聲,聽上去似乎很興奮。緊接著骨頭的聲音也傳了出來:“老張!老張!通了!通了!”


    我將手裏的水晶碎片重新裝回到衣服兜裏問道:“什麽?什麽通了?”隻見骨頭滿身泥土的從洞中鑽出來樣子十分開心:“禿子把洞打通了!你說巧不巧,跟以前那個盜洞撞上了!省了咱不少力氣!”


    “盜洞?撞上了?”我聽的一頭霧水,連忙也鑽進洞內。盜洞打的很倉促,斜向上延伸。可能是想早點出去,所以坡度打的很陡幾乎達到了六十度。走在裏麵周圍不斷有碎土落下來,還好高度可以,我背著冷琦勉強能彎著腰前進。走了大約十幾米的距離洞口忽然出現了一個分支,這個分支一端向上一段向下。分支的洞口很窄,斜向下三十度延伸。


    我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頓時明白的骨頭的意思。這條正是我們三個從假龍鳳鴛鴦墓裏逃出來時,那兩個倒鬥高手打的盜洞。盜洞底部就是那間有水銀牆的駭人墓室!光頭選的方向正好斜著將這條盜洞貫穿,陰差陽錯的挖到了一起!


    我心中大喜,抬頭看了看上方,久違的陽光就在不遠處,光頭和布魯似乎已經爬了出去。在骨頭的協助下,我終於背著冷琦鑽出了盜洞。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酒紅色的夕陽灑在我們臉上,此刻竟是如此舒服。


    光頭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這座破墓坑了多少人,還差點把禿爺給留在裏頭,本著雷鋒精神我也要助人為樂。”說著從冷琦背包裏取出一根美國黑寡婦,擰開蓋子順著盜洞扔了進去。


    黑寡婦沿著墓道一路下滑,片刻在我們身下一陣轟鳴響起,整個山頭都在顫動。眼前的盜洞隨後嘩的一聲垮塌,將這條進入假墓的捷徑封了個嚴嚴實實。


    我們四個坐在山坡上在夕陽的照耀下哈哈大笑,可能是因為撿了一條命回來,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光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開襠褲”和胯下的紅褲衩,一臉感歎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第六十六章古老的戰爭


    當我們繞過山坡的時候,骨頭忽然指著不遠處叫道:“飛機!?老張,俺沒看錯吧?那是不是飛機?”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白矮族部落邊緣的一處空地上竟然停著一架軍用直升飛機!草綠色的機身完美與周邊植物融為了一體,若不是骨頭眼尖,我都未必能發現。


    光頭咧著嘴嘿嘿笑道:“行,大部隊終於前來支援了,還不算晚。希望他們帶足了口糧,禿爺我餓的肚子都沒力氣叫了。”我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趟噩夢般的旅行終於快要結束,終於可以遠離這險惡的路西熱帶雨林重新回到文明社會。


    布魯死裏逃生後重新看到自己的部落也顯得格外激動,嘴裏一直哇哇叫個不停。於是我們一臉興奮的下了山坡向白矮族部落走去。


    二十分鍾後,就在我們已經很接近部落的時候,一直很開心的布魯卻忽然緊張了起來,滿臉警惕的盯著四周。


    光頭在旁邊問我:“老張,這布魯老弟怎麽了?怎麽越到家門口反而越不自在,是不是離家太久不習慣了?”我示意他小點聲說話:“你別胡扯,沒準是咱們周圍有什麽野獸出沒。他長期生活在這,肯定比你熟悉的多。老骨你說呢?”


    骨頭也十分警惕,盯著前方搖了搖頭:“不是野獸,你倆有沒有發現他們部落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光頭觀察了一會,擺了擺手說道:“是有些太靜了,不過這不足為奇,沒準人家都圍著飛機膜拜呢。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就是,一個科考隊開著直升飛機降落到一個與外界沒有任何聯係的部落,結果部落裏的人看到他們從天而降還以為是神仙顯靈,把他們當祖宗一樣對待,又是磕頭又是祭祀的,大驚小怪。”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果然發現了異樣。在平時夕陽西下的時候白矮族部落裏會變得非常熱鬧。族人們會采摘水果,點燃篝火,都會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用手中不需要的物品相互對換。烏哩哇啦的吆喝聲和呐喊聲不絕入耳。而現在卻有些古怪,部落內部靜的出奇,除了時不時傳來的鳥叫和昆蟲求偶的鳴奏再無其他聲音,與往常大不相同。


    布魯轉過頭,半蹲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們,接著又做了個‘噓’的手勢。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布魯可能讓我們瞧瞧的,先查看一下部落裏到底出了什麽狀況。然後再進去。”他們兩人嗯了一聲,隨後我們四個不再走小路,而是翻進路旁的灌木叢隱藏在其中慢慢靠近。


    布魯在前麵大頭,帶我們轉了一大圈繞到了部落後麵的小溪,找了顆枝葉繁茂的大樹爬上去打探情況。隻見他爬到樹頂,想部落內看了一眼後臉色忽然大變,眼睛瞪的溜圓,手腳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很快就從樹上下來,後背緊緊貼著樹幹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似乎看到了什麽時分可怕的事情,我都能清楚的聽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骨頭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連說帶比劃:“布魯兄弟,咋的了?不會說話就給我們比劃比劃。”布魯看了看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抬抬手卻又放了下去。


    光頭搖了搖頭道:“毛主席早就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等著,我去瞧瞧。”說著也不顧受傷的腳板,三兩下爬到樹頂,卻也是臉色一白馬上又滑了下來:“我操,老張,那群吃人的畜生來掃蕩了!”


    我在下麵等著著急,連忙問道:“吃人的畜生?你說哪個?獅子豹子還是狼?”光頭一邊往左輪裏裝著彈藥一邊說道:“不是野獸,是那群愛喝人肉湯的家夥,現在正跟白矮族對峙呢,咱們得抓緊想點辦法,不然等天黑了又得被算計!”


    我聽了心頭頓時一驚,本以為馬上就能回到我美麗的故鄉內蒙古赤峰,卻忽然出了這種差錯,也在心裏暗暗著急,腦袋裏飛速的想著應對的辦法。骨頭皺了皺眉頭問道:“是那群人?難道飛機是他們開來的?”光頭白了他一眼:“你就別在這瞎分析了,淨說些不靠譜的,會開飛機就不在這裏喝人肉湯了!趕緊擦亮你的彎刀準備開戰吧!”


    我不知道部落內部到底是什麽情況,光頭這衣服瀕臨大敵的狀態讓我無法準確估計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放下背上的冷琦活動一下胳膊向樹上爬去。


    或許是因為背著冷琦時間太長,負重的感覺已經被身體所習慣。忽然將她放下,頓時覺得身輕如燕,連爬樹都成了好手,三翻兩跳就來到樹頂。我找了一處落腳的地方後眯著眼睛向部落內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景象頓時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在白矮族部落正中央的空地上,明顯有兩股勢力。“食人族”幾乎全部出動,大概有一百五十多人。個個虎背熊腰麵目猙獰,手中依然是那些錘矛箭戟。在他們對麵是隻有不到一百人的白矮族。白矮族人數本來就不多,在加上其中有部分老弱病殘,雙方的實力差距非常明顯。


    在白矮族最前方站著五個穿迷彩服的身影,其中一個非常熟悉,正是陸警官。他的腿傷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大礙,此時正手端一把m4盯著對方。在他旁邊的四個人手裏也端著m4突擊步槍,還有一個身體較壯的手提一挺俄羅斯產的重型s3機槍。這種機槍的彈藥全部裸露在外麵,搭在持槍人的肩膀上,可以持續設計三百發子彈,威力不容小覷!


    林米站在他們後麵,臉上寫滿了驚恐。兩道淚痕清晰可見。兩方人均都虎視眈眈,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但是食人族並不著急動手,雖然人群中有不少在舉著武器示威,卻並沒有要進攻的趨勢。


    我吃過苦頭,當然明白他們的意圖。他們必定是在等天黑,憑借視力的優勢取得勝利。


    這時骨頭在下麵輕聲叫我:“老張,看清楚了麽?人多不多?”我從樹上下來一邊從背包裏取出一個新的彈夾撞在m4上一邊告訴他:“兩個部落幾乎全員出動了,其中還有陸警官和四名前來救援的特警。不過一時半會還打不起來,他們在等天黑!”光頭轉了一下左輪的彈夾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咱們黑天之前進攻,憑著五把m4和一挺重機槍還有骨頭的三連發手弩,再加上我這美國小左輪在旁邊稍作點綴,不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才怪!”


    我也知道如果這麽打起來其實是很有勝算的,畢竟那一挺s3重機槍就能輕而易舉的撂倒一片。但是看著頭頂已經烏下來的天我還是有點擔心。於是不再耽誤時間,安頓好冷琦後我們四個悄悄潛進了部落。


    在一處距離較近的房子後麵我們停了下來,發現白矮族長老正在與食人族前麵一個十分健壯的大漢交談著什麽,布魯和其他白矮族人聽到後臉色更加驚恐,連連搖頭。骨頭低聲問我:“老張,你猜猜他們說的都是些啥,俺實在聽不懂。”


    我還沒等說話,旁邊已經做好開戰準備的光頭提醒道:“管他說的是什麽呢,反正一會肯定的得打起來。記住了,白頭發白眉毛的是戰友,黑頭發白癜風的是敵人,一會別打錯了!”我衝他罵道:“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和平解決不是更好,還非得廝殺一番你才滿意?”光頭糾正道:“不是我希望戰爭,你看這群吃人的家夥像講理的樣麽?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被光頭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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