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深呼吸站直了身體:“不是,夠了。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準備去昆侖山脈?”


    他點點頭:“yes,你有什麽事嗎?”


    “我也想去。但是找不到車,你們能不能帶上我。我們一共兩個人,是到昆侖山脈做采訪的,如果你們的交通工具有空餘位置,希望能幫助我們,我可以給你路費。”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目的我等待他們的回答。黃發男子聽後轉身跟其他人用俄語交談著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兩分鍾後,他們相繼點了點頭,黃發男子看著我說道:“可以幫助你,一個小時後,去東部的空地等待。”說完招呼著大家繼續往前走去。我滿懷感激的點了點頭。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三克油!三克油!歪瑞三克油……”


    直到回去的路上我才發現自己犯了多麽逗比的一個錯誤,竟然隻穿了件小毛衫狂奔出三條街的距離,剛剛沒感到多冷,還跑出了一身細汗。現在放慢了速度,寒風一吹,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結冰了……


    哆哆嗦嗦的回到賓館,我一把抱住牆上的暖氣:“趕緊……收拾東西……有……順風車了……”小葉給我蓋了件衣服,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們家張瑞最厲害了!”我一臉享受,學著骨頭的語氣:“雖然身體是冷的,但是俺這顆心呐,滾燙滾燙滴!”


    五十分鍾後,我們背著行李來到了噶爾東部的位置,正如黃發男子所說,這裏確實是一片空地。可問題是,空地上根本沒有車轍之類的痕跡,看樣子並不像是一條道路,而且前後十分空曠。直到現在我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群俄國佬放了鴿子……


    等待了二十分鍾,他們的影子還沒有出現,小葉抱著我的胳膊一邊打哆嗦一邊問道:“張瑞,他們……怎麽還不來啊,我都要凍死了……”我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再等一會,可能是路上堵車……”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我心裏已經涼了一半。又等待了五分鍾,就在我準備就此放棄繼續回賓館想辦法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陣轟鳴,接著一架直升飛機緩緩落在了不遠的地方。黃發男子正坐在其中衝我們招手:“here!here!”


    小葉呆呆的抱著我,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話:“我以為你找的是順風車,沒想到……竟然是順風機……”


    坐在飛機上,黃發男子做著自我介紹:“大衛科波菲爾,你們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成龍!”我聽了差點沒直接從直升飛機上掉下去,湊到小葉耳邊動了動嘴唇:“這哥們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合著中外兩個稱呼全是明星……”


    坐在飛機上俯看整個噶爾上空,遠處的連綿不絕的山脊更加清晰,全都蓋著一層皚皚白雪,高高的山尖隱在頭頂的白雲之中。地麵上幾乎沒有一條完整的道路,滿目都是碎石和峽穀,其中似乎有一條蜿蜒盤旋的土路,一側是山脊,另一側便是萬丈懸崖。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麽所有司機一聽到昆侖山的字眼都搖頭拒絕……


    飛行了四十分鍾以後,直升機在一處較為平整的山穀降落。大衛告訴我們要在這裏給直升機補充燃油,否則剩餘油量無法支撐到下一個降落點。雖然離開噶爾隻有區區幾百公裏,氣溫卻下降的十分明顯,剛下飛機我頓時又被凍的鑽了回去,拿出新買的防寒服套在了身上。


    防寒服雖然抗風防寒,但鼓鼓囊囊,套在身上以後行動十分不便。大衛幫助飛行員給直升機添加備用燃油,我則跟其他外國人閑聊起來。先前那個用冰鎬不小心鑿壞賓館房門的大漢也是光頭,不過是個黑人,黝黑的皮膚就像擦了墨水一般,又黑又亮。


    無奈我自己說了半天,那些人卻沒有一個理會,都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片刻,大衛重新回到直升機內,開口說道:“他們不懂中國話,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看著我尷尬的表情,小葉捂著嘴笑了起來……


    大約四十分鍾,直升機又停下來補充了一次油量,全程整整飛行了近兩個半小時才降落在了距離昆侖山脈二十多公裏外的一個小鎮子裏。這裏似乎專門為登山隊員而準備,放眼望去一片滿目白雪,除了兩家裝備商店外,其餘全部是賓館!下了飛機大衛一行人就此告別,我和小葉也找了一家旅店研究去冰火穀的辦法。


    在那張中國地圖上並沒有冰火穀的標示,網上也隻是空有一個我們看不懂的地理坐標,看來想要找到冰火穀還得求助這裏的當地人。安頓好一切後,我先找到旅店老板打聽消息。那老板四十多歲長得十分老像,普通話說得有些怪異,聽到冰火穀三個字便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看了看我。


    “小夥子,來旅遊?”


    我搖搖頭,掏出記者證放在他麵前:“我是來做節目的,關於冰火穀,但是找不到具體位置,您知道麽?”老板輕歎口氣重新將頭低下喃喃自語:“又是記者,你們這幫記者比登山隊還不要命。我勸你早點回去吧,出了事情得不償失!”


    “又是記者?”我一愣:“怎麽,難道去冰火穀采訪的記者有很多麽?”


    老板點點頭:“何止很多,是超級多。就在昨天還有幾個記者也要到冰火穀去,應當是早晨走的,弄不好,也回不來咧……”


    聽他這麽說,我身上不知不覺冒出了一層虛汗:“什麽叫……回……回不來了!?那些記者的單位沒為他們個人考慮麽?”老板擺擺手不願再說,拎起旁邊的暖壺走進了後廚。我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狐疑,轉身正要回房忽然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嚇了一跳!


    那小孩身穿一套淺灰色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站在了身後,一臉嬉笑的看著我。我一轉身險些撞在他臉上,連忙後退幾步驚呼一聲:“你……你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第十章一波三折(三)


    看我被嚇了一跳,那小孩臉上笑意更濃。我不願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嘀咕了一句無聊,轉身往前走去。誰知沒走幾步卻又被那孩子攔住:“大叔,你是不是想問冰火穀的事情?”


    我瞪著眼睛湊到了麵前怒吼一聲:“你特麽管誰叫大叔呢!?我最多比你大十歲,叫哥哥!”那小孩被我嚇了一跳,怯生生點了點頭:“老……老哥……”我無奈的撓了撓頭拉著他找了個飯桌坐下:“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


    那小孩卻並不著急,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隨後伸到我麵前:“十塊錢一個問題,有問必答,答不出來或消息有誤全額退款。”


    “呦”我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小人不大都學會做生意了,你今年才幾歲啊。”


    “十五歲六個月零三天。”說完他動了動放在我麵前的右手:“第一個問題回答完畢,十塊錢。”


    我頓時一愣:“靠!坑爹呢吧,我還沒開始問呢!”


    “從我宣布完規則之後就開始了,趕緊付錢,否則我拒絕回答你下一個問題!”


    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我從身上摸出十塊錢給他:“行,那現在你聽好,我問你第一個問題。昆侖山冰火穀在什麽方位,在這裏怎麽樣才能過去,路上有沒有危險?”小孩轉著眼珠想了一會:“這是三個問題,我都知道,不過你得給我三十!”我又掏出十塊錢扔給他:“得得得,你就直接告訴我在這應該怎麽去冰火穀吧。”


    小孩把錢攥在手裏:“從這裏出門左拐第一家雪地商店裏有雪地摩托,租一輛可以直接騎著過去!”


    “直接騎著過去?那位置呢,往哪騎啊?”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十塊錢!”


    我一拍腦門:“小子,你這業務有套餐沒,我辦個套餐你一次性回答全了行不?”那小孩點了點頭,抬起右手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一個大號金屬手表:“嫌麻煩你也可以按時間來問,一百塊錢五分鍾,從交錢的時候開始算起。”我瞪著他看了半天。隨後摸出一張毛爺爺拍在桌上:“算你狠,別浪費時間趕緊回答我的問題。冰火穀的具體方位在什麽地方,騎著雪地摩托多長時間能到,那裏的情況和條件怎麽樣,有沒有救助站之類的地方,還有你知不知道當地人飼養的一種名叫怨蟲的蟲子,把詳細信息全都告訴我,快快快抓緊時間說!”


    小孩也被我問的一愣,隨後一條一條講了起來:“冰火穀在西北七十五公裏的地方。鎮子西邊有一條雪道,沿途每隔一公裏有一個立著的牌子,按照上邊的箭頭就能找到冰火穀。我沒去過,所以不知道大概多久會到,不過可以給你這個作為答不上問題的補償。”說著從身上掏出一捆布片,從中翻了幾下抽出一張鋪在桌上。


    我湊過去細看,發下那布片原來是一張簡易地圖,上邊畫著周圍簡易的山脈和較大的場景。一條黑線彎彎曲曲延伸到昆侖山三分之二的位置,那裏應該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昆侖山冰火穀!小孩指著地圖上黑線的盡頭:“在這裏有十幾戶人家。不過並不是救助站,而是昆侖族人。如果你要過夜,或許他們能幫你。那個什麽怨蟲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昆侖族人,我聽爺爺說他們好像就在養著什麽蟲子。”


    “你爺爺?你知道的這些都是聽你爺爺說的?能帶我去見他麽?”我還在繼續發問,小孩卻已經閉上了嘴巴。默默指了指手表:“五分鍾到了,單個問題十塊,一百塊錢五分鍾……”我死死的盯著他:“小子,我怎麽感覺好像被你耍了。一百塊錢我能問十個問題,剛才那五分鍾你才回答了四個!”


    那小孩學著外國人的樣子聳了聳肩:“我都說了五分鍾。是你自己非要按時間問的。如果嫌貴,現在可以單個問啊。”我做了個深呼吸:“你叫什麽名字?”話音剛落我猛然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捂住他剛要張開的嘴:“別,別說了!你的名字還不值得我花十塊錢知道!”


    “我叫雪娃,這個不收錢!”雪娃掰開我的手,將手中那張一百的和若幹張十塊的熟練整理在一起放進兜裏:“看在你問了這麽多問題的份上,我再贈送你一個,隨便問吧。”我裂開嘴角哼笑一聲:“你倒挺講究,還知道打折促銷搞活動……贈送的這個問題就跟我講講為什麽剛才那老板說去過冰火穀的記者都回不來了,真有那麽邪門?”


    雪娃搖搖頭:“那些記者都是死於自然災害,其實他們隻要不上山就不會有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一個從這裏經過的記者都說不會上山,隻是在遠處拍拍照片就行。但去了之後卻全都開始登峰,因為沒有人活著回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一定要去爬那座雪山。”


    “全……全都死了?!”


    “也不是那麽絕對,去年西藏電視台過來采訪就真的拍了幾張照片,人家就全都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哎,對了,你是哪個電視台的?”雪娃像個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的說著。


    “內蒙古電視台”我繼續問著:“除了這些,關於冰火穀的你還知道些什麽?”雪娃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沒有了,大概也就這些事情,更詳細爺爺就不告訴我了。”


    正說著,剛剛去打水的老板拎著暖壺走了出來,見到雪娃頓時麵露凶相,順手拿起旁邊的掃帚就追了過來:“小兔崽子,又在我店裏招搖撞騙,看我今天不替你爺爺好好打你一頓!”雪娃也十分機靈,衝著他吐了吐舌頭,三跳兩跳跑出了旅店。臨走前還衝我揮了揮手:“祝你好運!”


    老板站在門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又高聲罵了幾句這才算解氣,走回旅店看著我開口提醒:“那小子滿口胡話,說什你可別信。否則吃不了兜著走!”說完走到櫃台裏喝起了茶水。


    回到房間裏,我跟小葉說了雪娃的事情。小葉倒是非常喜歡這個小孩,並且覺得他說的方法可以一試。吃過午餐後,我和小葉一起來到了雪娃口中所說的雪地商店。這家店在外邊看似門臉破舊似乎不會有什麽高檔用品,但走進裏邊著實讓人大吃一驚。除了一些雪橇雪板和登山鎬之類的登山必須裝備,竟然真的有雪地摩托氧氣瓶等高端產品。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一旁還有一輛雪地坦克!


    雪地坦克是基於軍用坦克的原理改裝而成,改造者將頂端的炮筒去掉,換成了衛星無線電,兩側的履帶也經過特殊改裝,將其間的空隙全部用鋼板封起來,這樣在雪地前進時不會因為輪子裏塞滿積雪而導致車體癱瘓。車身四周也裝有不少微型炮筒,當然裏邊裝的並不是炮彈,而是信號彈和閃光彈,炮筒前段還配備有消音裝備。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坐在這裏邊行走在雪地之間。根本不用擔心嚴寒的氣候和惡劣的天氣,喝一壺熱茶就到達目的地了!


    雪地商店的老板是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藏族小夥子,不高的個子身上卻肌肉滿滿,胸前的腹肌幾乎都要爆裂開來,跟健身教練都有的一拚了。見到我們進來他馬上迎到身旁:“你們想要點啥,隨便看隨便選,質量有保證!”在雪地坦克旁邊停著三輛雪地摩托,我走到中間那輛紅色摩托旁輕輕摸了摸:“這個多少錢?”


    那小夥伸出三個手指頭:“一天三百。一個星期兩千!”我征求了一下小葉的意見,相對於左右那兩輛綠色和藍色的。她也比較傾向於紅色。又購買了一些雪地必備的急救用品後,我留下兩千塊錢押金,開走了雪地摩托。


    雪地摩托的操作方式跟普通摩托車沒什麽太大區別,隻是因為行駛道路不同所以有些地方還需要注意。我讓小葉先回旅店去取相機和背包,自己則找一塊空地發動摩托熟悉熟悉感覺。有時候駕駛也是一種樂趣,轉了一圈我便控製自如。尤其享受那種摩托從雪堆上飛過的感覺。


    估計小葉快出來了,我也掉頭往旅店門口騎了過去,途徑一塊凸起的雪塊,我準備來個華麗的‘飛翔’,加足馬力衝了過去。誰成想那並不是雪堆。而是一塊被積雪蓋住的石頭。雪地摩托撞上之後瞬間被哢停在原地,我則屁股一噘直接被甩飛了出去,正好大頭朝下栽在旅店門口的雪堆之中。


    小葉拎著背包和相機走到門口左右環顧了一圈,隨後看著隻露出半個下身的我驚叫一聲:“張瑞,你……你幹什麽呢?”我艱難的從雪堆裏爬出來,一邊撣著身上的殘雪一邊嘿嘿傻笑:“等這次回去應該跟相關部分反應反應,在這塊裝個紅綠燈啥的,不然……不太安全……”


    把裝備放在雪地摩托的後備箱裏,小葉坐在了我身後,給自己和我輕輕扣上了安全帶。望著牢牢扣在腰部的安全帶,看了看旅館門口雪堆上的那個大洞,我一臉苦相,自言自語:“看來以後,真得考個駕照了……”


    飛馳在一片銀白的雪地之間,看著道路兩旁的雪堆快速劃過,小葉伸出雙手將我緊緊抱住:“張瑞,以後咱們結婚了,我要來這裏度蜜月!”我哈哈一笑:“好,都聽你的,到時候不隻是來這裏,我還要帶你去愛琴海遊泳,去英國看比薩斜塔,然後再去南非!”


    “南非?去那裏幹什麽呀?”


    “笨蛋,當然是去買鑽石啊,那裏是鑽石的原產地。我準備找一個足球那麽大的鑽石,搬回家給你當凳子坐!”


    “我才不要那些東西。”小葉非常開心,看著遠處茫茫雪原一字一頓的大聲喊道:“我——隻——要——張——瑞!”


    雪娃所說的情況都一一對應,一路上每隔一段距離確實立著一塊方向牌,上邊寫著昆侖西山和冰火穀兩個地方。以六十脈的速度前進了二十多分鍾雪地上出現了分支,左邊通向昆侖西山,右邊便是冰火穀,但卻並沒有標注具體還有多遠。雪娃所給的地圖也隻是標注了大概方位,一條十幾厘米長的黑線沒有比例,具體多遠自然也不得而知。


    原本我以為最多一兩個小時應該就能到達所謂的昆侖族人部落,誰知這腳油門一踩就是五個小時!就在天色已經開始變昏暗的時候,五六間蓋滿積雪的房屋終於出現在我們麵前。那些房屋的數量很少,但麵積卻非常大,有的甚至幾乎就是整個一長條,猶如一輛沒有輪子的火車一般。將油量隻剩下三分之一的雪地摩托推到屋子旁邊停好,我敲響了最大一間屋子的房門。


    片刻,房門吱嘎一聲被人慢慢打開,一個兩腮透著血絲的年輕人探出了腦袋:“whoareyoulookingfor?(你們要找誰?)”我頓時一愣:“我是……中國人,你滴明白?”那人卻好像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一臉茫然:“what?”


    漢語交流不成,我把從幼兒園到大學全都學過的英語單詞拚湊在一起終於湊出了一句磕磕絆絆的英語:“canyouspeakchinese?(你會說中文麽?)”這回他似乎聽懂了,搖了搖頭:“no!”


    這時小葉也拎著背包走了過來,看著憋得滿臉通紅的我開口問道:“怎麽了,他們不會說漢語麽?”我一臉無奈:“漢語不會說也聽不懂,英語卻比先前那幾個俄國人講的還流利,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小葉笑了笑,隨後走到門前用流利的英語跟那人交流了起來。


    我站在旁邊像聽天書一樣,來回看著她們倆,偶爾隻能聽懂個yes或者no,其他一概不知。


    兩分鍾後,那人微微點頭示意我們進去。


    走進屋內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隻見有近二十個赤裸著上身的肌肉男手握長刀坐在四周,瞪著一雙眼睛靜靜盯著我們!其中幾把刀刃上還流淌著殷殷鮮血,緊接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爭先恐後湧進了鼻腔……


    第十一章雪日


    望著那些麵目猙獰手握血刃的大漢,我呆呆停在原地,心裏嘀咕著這群脫離世俗的昆侖族人不會有吃人肉的癖好吧,那我們可真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了……


    小葉也被嚇了一跳,輕叫了一聲躲在我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怯生生的開口詢問旁邊那個年輕男子。交流幾句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後跟我解釋道:“這幾天是他們族人一年一度的祭祠之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由長老宰殺一頭牲畜,然後族人親手過去切割生肉,每人隻允許砍一刀,割的多的就多拿,割的少的就少拿,一刀割不下來的就不拿。這是規矩,同時也告訴大家量力而行,切莫貪心。”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不知情的人忽然進來看到他們這番模樣,不被嚇一跳才怪呢……”


    這間屋子是正常寬度,但長度卻達到了近三十米,除了中間的支撐柱之外沒有任何遮擋物,從門口能一眼望到房屋末端。在盡頭似乎有個人盤膝而坐,由於距離太遠看不輕那人的具體樣貌。屋內並沒有火爐之類的供暖設施,但卻十分溫暖。我能感覺到有一股股熱氣在周圍盤旋,卻怎麽也找不到這股暖流的源頭。


    那年輕男子一邊跟小葉說著話一邊指引我們往屋子深處走去,幾分鍾後我們走到盡頭,這才看清坐在那裏的原來是一個老者。那老者坐在一張小木桌旁邊。桌上的杯子裏還冒著滾滾熱氣。他雙眼緊閉,身上穿著厚厚的花樣服飾,最外層還披著一張白毛獸皮,臉上滿是皺紋,幾乎找不到一寸較為平整的皮膚。


    讓我們在小木桌前坐下,年輕男子便轉身離開。重新往屋門走去。我看了看小葉:“怎麽回事,他們到底是不是昆侖族人?”小葉也是一臉茫然:“他隻是讓咱們坐在這裏等待,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等待?”我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坐在咱們對麵這老爺子應該是他們的首領,讓咱們坐在這,應該是等他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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