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接近,那光點也原來越明亮,漸漸的骨頭和朗姆的影子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見到我們回來了,朗姆從地上站起來輕叫了幾聲,骨頭也開口問道:“老張,禿子,是你們麽?”光頭聞聲晃了晃手電:“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走到近前,見到我們一身狼狽的模樣,骨頭滿臉好奇:“你們怎麽才回來,裏邊有啥東西,咋弄成這個樣子?”我歎了口氣:“都怪這死禿子,能回來就不錯了,差點你就永遠見不到我們了,詳細的等一會出去以後讓禿子告訴你吧。”說著將衣服上有些已經發幹的泥塊拽下來仍在地上。


    骨頭好奇心正盛,便湊到光頭旁邊繼續問道:“禿子,到底遇見殺了,找到寶貝沒,裏邊有水晶之城麽?”光頭苦笑一聲:“水晶之城沒有,不過‘水泥’之城到是有一座。不知道是不是這送魂爐的問題,往裏邊走了不久我們就入了道了,稀裏糊塗不知怎麽的就出現幻境了。”


    從背包裏取出礦泉水喝了一口,光頭正欲繼續說下去,卻被旁邊的冷琦打斷:“剛才咱們遇到的……真是幻境嗎?”說著她抬手指了指那尊送魂爐上方的壁畫:“那這個……怎麽解釋?”


    我湊過去舉起手電一照,心中頓時也陣陣發麻。隻見河道頂部那副壁畫相對之前的某些地方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桃林的入口處,地麵上稀稀落落的扔著幾個桃子,數一數正好五個,其中三個似乎還被咬了一口。桃林中間的亭子也變成通體灰白色,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先前那兩個奇怪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在那個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大坑……


    這一切簡直太過吻合,我也逐漸反應過來,幻境一般都是個人產生,雖然能看到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除了自己其中的一切都應該是假象。而之前我們的所經曆的卻不然,因為三個人不可能進入同一個幻境,除非……那根本就是個真實的世界,而我們剛剛所遇到的那些人和事也並非虛無空有……


    光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那尊送魂爐上:“這其中的問題……八成都出在這香爐上邊,可能是那炷白香裏邊……等等!白香!我靠,這白香是怎麽回事?”我尋著聲音低頭看去,也馬上皺起了眉頭,隻見送魂爐中那根原本已經被我們點燃,燒成灰燼的白香,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恢複了原樣,依舊完好無損的插在裏邊!


    這一係列真真假假的經曆搞的我也有些混亂,做了個深呼吸抬頭問道:“我剛才……剛才是不是已經把白香點燃了?”


    光頭點了點頭:“不但點著了,而且還是咱們幾個看著它燒沒的。老骨,你一直在這等著,這根白香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骨頭也是一臉驚愕,緊張的搖了搖腦袋:“俺……俺不知道啊……一直……一直都沒去注意……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四個人麵麵相覷愣了幾秒,隨即光頭爆了句粗口,憤憤道:“剛才我就說,八成都是這香爐的問題,等我先去把它砸了再說!”說罷就要走過去拿香爐。誰知還沒等走到近前,趴在一旁的朗姆突然瘋狂的吠叫起來,並且衝過來咬著骨頭的褲腿拚命拉扯,似乎是在催促著我們趕緊離開。


    光頭走過去摸了摸朗姆的腦袋:“不用害怕,等我去砸了那香爐就啥事都沒有了。”骨頭卻同樣是一臉緊張,伸手攔住光頭道:“你們聽,是不是……有啥聲音?”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朗姆的鼻子,朗姆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再吠叫,但仍然急切的又過來撕扯我的褲腿。幾人都閉上嘴之後,周圍頓時又安靜下來,豎耳傾聽片刻,並沒有什麽餘外不對勁的聲音。就在我準備開口招呼著幾人趕緊離開的時候,一陣比較輕微的‘嘩嘩’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和冷琦對視一眼,我悄聲詢問:“好像在很遠的地方,你們聽見了麽?”


    骨頭他們也點了點頭,眉頭緊皺極力豎耳傾聽,想要確定那到底是什麽聲音。


    幾十秒後,聲音逐漸變的清晰起來,仿佛在一點點接近。


    突然,光頭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煞白,扯著嗓子大吼一聲:“不好!是水聲,這河道裏通水了,快撤!”


    第十六章爭分奪秒


    在光頭高聲呼喊著提醒的同時,我也聽清楚了那陣‘嘩嘩’聲正是水流洶湧澎湃魚貫而入時所發出的聲音,顧不上其他,連忙調轉方向,朝著來路拚了命的拔腿狂奔。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賽跑,在這種密封的河道之內,一旦被水流追上,溺水的問題暫且不說,洶湧激流所帶來的巨大衝力足以將血肉之軀撞的骨斷筋折,其所產生的力道,絲毫不亞於一輛高速行駛之中的火車。我們四個人就相當於正在一處隧道中往外狂奔,而身後就有一輛開足了馬力的火車全速追趕,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盡管幾個人肢體上反應迅速,但腳下鬆軟的稀泥每跑一步都鞋子緊緊吸附在其中,每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抬起來,這樣一來速速慢了整整百分八十,看起來與在平地上慢跑沒有什麽區別。為了更快的逃出地下河道,在光頭的帶領下,四個人相繼脫掉了鞋子,光著腳在淤泥中狂奔,一路上不時有鬆軟的蛇蛋被直接踩爆,我們的腳上和褲子上滿是黃白相間的粘液。


    從入口到送魂爐的距離大概有兩三千米左右,總之在我的印象中是很長一段距離,能不能在水流追來之前衝出去,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底,隻能是使出吃奶的力氣,發揮潛力拚命狂奔。以至於到了最後,身體上的反應都超越了思想,兩條腿隻是機械在相互交錯運動。


    ‘嘩嘩’的水流聲越來越大,最後演變成了陣陣沉悶的轟鳴之聲,這也預示著水流距離我們已經不在遙遠,很有可能下一米就出現在背後,將渺小的四個人瞬間拍在淤泥之中徹底淹沒。那可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死無葬身之地了……


    光頭衝在最前邊,速度之快將腳下的淤泥帶的飛起一米多高。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給大夥打氣:“快……快到了……就快到了……馬上……馬上就到了……堅持……堅持……再堅持……”


    為了緩解緊張的心情,我也強壓著內心的懼意,開玩笑道:“禿子,這回咱要是死在這百年不來一次人的地下河道裏,估計白大姐得等你等成‘白大娘’。”光頭笑了一聲:“不……不可能,就憑著禿爺這……這兩條飛毛腿。還能跑不出這短短的河道。不是咱吹牛逼,這也就是腳底下淤泥太多,否則禿爺這功夫早都跑到外邊抽根煙了!”


    骨頭在旁邊應聲道:“你飛毛腿跑那麽快,引爆炸藥的時候不還是得‘飛著’回來……”


    光頭聞聲開口罵了一句什麽,但此時水流已經足夠接近,轟鳴聲之大震耳欲聾已經讓我聽不進話語。雖然在狂奔狀態之下,但是卻已經可以感覺到有陣陣帶著潮氣的涼風從背後湧了出來。與此同時,出口也出現在前方,雖然隻是一個光點。卻也給幾人帶來了繼續,都憋足了最後一口氣將速度又提高了一些。


    接下來是關鍵的十秒鍾,我們腳下已經有水流湧了過來,而出口也就在前方十幾米開外,我甚至已經能看到外邊的陽光和蔥鬱的植物。光頭的速度最快,也是第一個衝出河道,絲毫沒有停留跳上台階沿著那條盤旋的土路繼續往高處奔跑。我跟在後邊大罵一聲:“死禿子,跑那麽快就不知道多拿點東西。他媽的沒聽過‘能者多勞’這句話麽!”


    光頭在外麵聞聲回應道:“老張我告訴你,像這種情況是鍛煉身體的絕佳機會。如果你每天都來上這麽一次,不出三個月,我保證你身上的那肌肉直追老骨!”


    說話間骨頭冷琦我們三人也衝出了河道,以最快的速度剛剛跳上平台跑了不到兩米,一股巨大的水流就從河道衝噴湧而出直直的撞在了盡頭的磐石之上,深坑底部石縫裏生長出來的那些蔥鬱樹木。瞬間被連根拔起,摧毀的十分徹底。水流巨大的衝擊力將河道旁邊一塊百餘斤重的大石頭都衝飛了起來,重重撞在旁邊的石壁之上!


    那一幕幕看的我們心驚肉跳,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想象不出平常最不起眼的清水聚集起來竟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能量。


    從河道中噴湧而出的清水流量極大。瞬間就將深坑底部完全填滿,像一條無形的巨龍一樣盤旋著湧向高處。在接近底部的位置,深坑麵積較小,四個人跑起來勉強可以避過水浪。但隨著高度逐漸上升,彎道盤旋的長度增加,我們的進度明顯慢了下來,而水平麵上升的速度也絲毫未減!


    眼看著河水已經追到了腳下,沒辦法四個人隻好改變戰術,放棄盤旋而上的正常道路,改為攀岩而上,直接抓著坑壁上凸出的石塊豎直往上爬行。由於朗姆無法進行這種攀爬,所以我高聲招呼著它繼續沿著彎路往上跑,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這一段指令我說的很快,也不知道朗姆聽懂了多少,就見它眨了眨眼睛,隨即轉頭沿著彎道飛快奔跑起來。


    因為四個人之前已經有過了不少攀岩的經驗,所以這一次的進度也非常之快,並且這種直上直下的戰術也成功將洶湧的河水甩在了身下。朗姆畢竟是四條腿的動物,再加上提醒龐大,跑起來如獵豹一般,在我們之前就已經衝出了深坑,站在邊沿張望著我們不停吠叫,似乎也在催促我們快點快點再快點!


    從河道中成功衝出來,再到現在將河水甩在身後,一半是我們自身的潛力,一半是出於運氣,是實打實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但老天爺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好運氣不會一直圍繞著一個人轉,就在我們攀爬最後一段坑壁的時候,骨頭手裏抓著的一塊岩石突然發生了鬆動,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整個人就拿著那塊石頭直直的摔進了深坑!


    當我轉頭向下望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骨頭落入洶湧的河水之中,“老骨”兩個字還沒等喊出來他便已經徹底消失在河水中沒有了影子!於此同時,一直趴在深坑邊緣高聲吠叫的朗姆竟然也從身一躍,跟在骨頭後邊跳進了河水之中!


    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也險些泄了力氣摔進河裏,咬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出深坑,趴在邊緣高聲喊了幾句老骨和朗姆。但坑中的水流實在太過湍急,整個大坑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樣,所有清水都在劇烈的攪動,坑中瑣碎的植物,石塊,以及從河道中被衝出來的泥土將河水攪得一片渾濁,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


    掉進這種程度的漩渦中,就是背著氧氣瓶都不一定可以生還,更別說沒有配備任何潛水裝備的骨頭。一旁的光頭的也著了急,脫下背包將裏邊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到了出來,手忙腳亂的來回翻找,希望能找出一些可以用到的東西。最後隻摸出了幾根熒光棒,擰亮之後扔了下去。


    當然在湍急的河水之中,這些東西起不到半點作用,熒光棒剛剛落入水中便沒有了影子,被水流帶著不知道卷到了什麽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的目光死死釘在河水中連眼睛都不肯眨一眨,生怕漏掉什麽東西,但骨頭和朗姆的影子始終沒有在河麵上出現……


    五分鍾過去,在我的感覺中就像是過去了五年一樣,這五分鍾裏的每一秒都顯得那麽沉重那麽漫長。深坑中的河水雖然還有些打轉,但已經基本恢複了平靜,水平麵剛好湧到距離深坑邊緣半米的地方停止,大量被衝散的植物都漂浮在水麵上,如同水生植物一樣。


    三個人呆呆的站在岸邊,誰都沒有說話,誰也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隻是突然感到,我討厭水,特別討厭水!我無法想象自己最愛的愛人小葉,最親的兄弟骨頭都會被水奪取生命!光頭的臉色也極為難看,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蹲下身子默默往背包裏撿著倒出來的東西。我也轉過身子,將目光從河麵上移開,心中滿是悲傷和淒涼……


    就在我內心極度壓抑,憋得胸口難受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狗叫。那聲音極為雄厚,是朗姆的聲音。三人尋著聲音抬頭一看,隻見在深坑右側一百多米的岸邊,朗姆正站在那裏,在它身下趴著毫無知覺的骨頭!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頓時狂喜起來,立刻跌跌撞撞的衝到近前將骨頭反過來進行查看。


    骨頭的胳膊上和腿上有些劃傷,衣服上還沾著不少血跡,估計是被漩渦中的石塊和樹枝所刮倒。他的肚子很脹,明顯有溺水的跡象,我連忙雙手相扣進行心肺複蘇,冷琦也蹲在旁邊配合著我,有節奏的按壓骨頭的腹部。


    隨著一下接一下按壓,不停有河水夾雜著穢物從骨頭嘴裏吐出來,緊張的搶救了一分多鍾,當三人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心口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徹底放下。


    第十七章姑娘


    經過一陣劇烈的咳嗽,骨頭終於緩和了過來,坐起來又嘔吐了片刻,用河水洗了把臉迷迷糊糊問道:“俺這是咋了,你們都瞅啥呢?”


    見到他平安無事,我心中十分激動,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的兄弟,運氣一定不會那麽差!哈哈哈!……”


    光頭也跟著笑了笑,隨即糾正道:“這次功勞最大的還得是咱們大朗姆,如果沒有它……哎?朗姆呢,剛才還在這麽,怎麽一轉眼功夫就沒了?”


    幾個人站起來左右尋找,一眼就看到朗姆側躺在不遠的幹草之上,身上潔白的絨毛有不少地方都掛上了‘紅色線條’。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我才發現,或許是因為朗姆將骨頭護在了身下,所以它身上的傷口遠比骨頭要多,甚至有不少地方的絨毛都直接被石塊蹭掉,露出了粉紅的皮肉!


    帶著體重接近一百公斤的骨頭從幾十米的深坑裏遊上來消耗了朗姆太多體力,此時側躺在草地上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閉著眼睛大口喘著粗氣。


    坐在地上回憶了片刻,骨頭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走到近前坐在朗姆身邊輕輕撫摸著那些傷口,不知不覺紅了眼圈。見到朗姆這番模樣,我也十分心疼,將幾個人背包裏的消炎藥全都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給它敷在傷口上。朗姆也知道我們是在給它治病,‘嗚嗚’叫了兩聲以示感謝。


    為了遷就朗姆,我們在原地一直休息到下午五點,骨頭更是將自己的外套都脫下來蓋在了朗姆身上。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朗姆休息的差不對站起來對著我們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催促著趕緊上路。


    原本我們的計劃是上午下到這處深溝查看情況,中午出來稍作休息。然後下午去樸大伯所指的那片密林。但因為朗姆的問題,所以占用了下午的時間,此時夜幕將至不得不重新再做安排。


    綜合了前後的路程之後,我們發現如果原路返回去樸大伯家,前前後後大概需要接近四個小時的時間。而按照額爾木山旅遊地圖上的標示來看,如果翻過這座山到達第二目的地那片密林。除了道路難走一些之外,最多三個小時就能到達。考慮到浪費掉的時間和經曆,四人決定選擇後者,直接翻山而過,爭取天黑之前去到那片密林邊緣安營紮寨,然後等第二天一早直接進去搜尋。


    下午四點以後氣溫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此時更是越發嚴寒。光頭冷琦我們三個相對來說還好一些,隻是感到有些寒意。但全身濕透了的骨頭卻沒那麽好受,進了水的棉質外套已經完全結冰。變成了一副冰凍盔甲。穿在身上不但不能保暖,反而還會更加寒冷。


    不過幸好我和光頭禦寒設施做的還不錯,裏邊套了不少衣服,兩人硬是重新湊出了裏外一身衣服分給骨頭。雖然骨頭雄壯的體格穿上我們的衣服不是袖子短就是領子低,但也總好過那一身‘冰頂盔甲’。


    因為額爾木山脈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已經被人為改造過,所以翻山越嶺的道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加好走。預計三個小時,真正走起來其實隻用了兩個小時多一點。一路上經過了不少旅遊景點,有許多額爾木山特有的植物和建築。看的我總忍不住伸手去摸相機。


    雖然之前誰都沒有來過這裏,但是接著餘暉放眼望去。那唯一的一片密林並不難找。按照計劃,四個人來到那片密林邊緣,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準備點起一堆篝火搭個簡易帳篷就地宿營。


    但是就在我們相互分工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光頭卻眯起眼睛看了看遠方:“兄弟們,十二點鍾方向,過來美女。這麽晚還沒回去。估計八成是迷了路了,咱們要不要過去助人為樂?”


    我轉身看去,果然發現在那片密林相對著的方向,有一個身著樸素的花衣女子正款款向我們走來,身上還背著一個粉色的帆布斜挎包。臉上帶著一頂與衣服極為配套的花色帽子,帽簷下垂著麵紗。從身影上來看,年齡大約在二十多歲左右。


    我看著一臉色相的光頭撇了撇嘴:“助人為樂這種事我不常幹,要去你去吧,別打壞主意,要不然以後怎麽跟白大姐交代。”


    光頭正了正滿是泥點的衣服,一本正經道:“瞧你說的,禿爺是那種愛打壞主意的人麽。咱這完全是本著一顆純潔的善心去主人為樂,佛語還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呐……”說著話屁顛屁顛就迎了上去。


    骨頭冷琦我們三個坐在地上遠遠的看著,我一邊從背包裏掏吃的一邊笑道:“看著吧,這大禿頭迎過去肯定先假裝的紳士的問問人家姑娘是不是迷路,然後彎腰一抬手,邀請人家過來跟咱們‘共進晚餐’……”


    我這邊講解著,光頭那邊已經開始實行。正如我所說,他湊到近前大嘴一咧說了幾句什麽。那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見到光頭那顆禿禿的大腦袋也有些害怕,竟然沒敢理會,反而還往遠處走了幾步,看的我們哈哈大笑。


    光頭追過去一同解釋,說了幾句話聽的女子微微點頭。我清了清嗓子:“看著吧,這回又該‘耗子上花轎,裝紳士’了。”


    話音剛落,就見光頭與那女子又交談了幾句,隨即轉身快速往回走。骨頭瞪大眼睛看了看:“不對啊,禿子也沒伸手請姑娘過來,咋還又把人家給扔下了?”我心裏也覺著奇怪,等他走回來之後調侃著問道:“吆喝,禿爺今天這是什麽情況,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有自製力了,看來白大姐在你心中的分量重量很呐。”


    光頭卻好像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表情十分嚴肅,直接拎起了地上的背包輕聲說了句:“拿上東西,快走!”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將他拉住:“怎麽了,慌慌張張的,那姑娘就是長得再醜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光頭微微點頭,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道:“跟醜不醜沒關係,那姑娘長的跟地下河道壁畫裏彈琴的女子一模一樣!多半有問題!快走!”


    第十八章古宅(一)


    光頭說話的語速極快,一開始我還沒聽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正欲開口詢問,轉身一看隻見那姑娘已經自己走了過來。姑娘臉上深紫色的麵紗遮住了麵孔,還沒等走到近前,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就率先被微風帶了過來。那陣味道沁人心脾,讓人不受控製的沉浸在其中,頗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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