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一邊在背包裏摸工兵鏟一邊問道:“你有什麽辦法,難不成也打洞上去?”


    他接過已經折疊好的工兵鏟,同時也把自己的拿了出來:“打洞自然是可以,不過還有更方便的辦法,你在下邊看著,禿爺今天讓你開開眼!”說罷將折疊好的工兵鏟舉起來,把鏟頭和手柄相接的部分朝上,充當簡易的登山鎬插在牆上進行攀爬。


    這種攀爬方式非常冒險,因為工兵鏟手柄凸出的部分隻有不到二十公分,在加上這些土質閣樓經過了幾百年的風化腐蝕早已變的又鬆又脆,所以稍不留神就會直接脫手摔下去。從閣樓三層窗口的位置距離地麵大約有近二十米的高度,一旦摔下去非死即傷。


    開始的幾步因為雙腳還可以踩在窗框上,所以光頭爬的很穩,不緊不慢的勻速上升。但是當他離開窗口往上攀爬了一段距離之後,閣樓頂端的牆麵由豎直開始逐漸變得平滑,如同一個倒扣著的帽子一樣。雖然坡度有所減緩,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勻速,使得工兵鏟不能完全嵌進牆體,導致光頭整個人變的有些顫顫巍巍。


    我在下邊看著冷汗已經冒了出來,心髒已經在嗓子眼裏越提越高,最後隻能將背包裏的備用繩索取出來,一段固定在三樓室內,一段係在腰上也將身子探到了窗外。這樣一旦光頭失手掉落下來,我還及時伸手將他拉住。


    隨著一點一點的嚐試,光頭的雙臂雖然一直在顫抖,但還好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就在他幾乎攀爬到閣樓頂部,與那顆夜明珠相距不過兩米的時候,夜明珠突然微微開始發生晃動,像是一顆巨大的鳥蛋,內部的小鳥要破殼而出了一樣。


    光頭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連忙找了個固定點停在原地抬頭仔細觀察。我在下方視角不是很好,隻能看到光頭的身體和夜明珠一側,正欲開口詢問什麽情況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光球從上方砸了下來,與此同時光頭的吼叫聲也響了起來:“我操,老張快接住!”


    那個足球般大小的光點正是閣樓頂端的那顆夜明珠,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滾落了下來。聽到光頭的喊叫聲,我連忙用腰間的繩子支撐身體,繃直了身體騰出兩手伸了過去。無奈那顆夜明珠從閣樓拱形的頂端滾落下來走了個拋物線的路徑,到達我所在的高度時已經飛的太遠。盡管我用了最大努力,卻還眼睜睜看著夜明珠在手指尖上滑過,直直的掉了下去……


    看著夜明珠飛速下落,我和光頭都愣在了原地,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麽個結果。兩秒鍾後,沒有任何聲音,但那個光點已經消失。光頭坐在閣樓頂端出口喃喃:“媽了個巴子……到嘴的鴨子……飛了!……”


    協助光頭從閣樓頂端安全下來,我開口詢問:“剛才怎麽回事,你怎麽把夜明珠給碰掉了?”


    光頭鐵青著臉色,憤憤道:“碰個雞巴,我他媽還沒到地方,那夜明珠就跟讓人踢了一腳似的,自己轉著圈就滾下去了!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八成都摔成明珠粉了。價值近千萬的玩意,他奶奶的連個響都沒聽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這就說明那顆夜明珠跟咱們無緣,摔了就摔了吧,全當沒有這回事。還是先想想,等一會回去之後該怎麽跟丁伯解釋吧。”


    第五十八章矛盾(二)


    光頭眼珠一瞪:“解釋?解釋他奶奶個嘴。大毛的死純屬自作自受,活該自己心術不正,老子沒找那丁老頭說理就不錯了,他要是真敢反咬一口,看我不一槍崩了他那顆老腦袋!”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收起繩索兩人沿著原路往樓下走去。二樓的棺槨旁邊,大毛零散的屍體依然堆放在一起,血液和不少粘稠組織蔓延的到處都是,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明顯比剛才還要濃烈的血腥味道,聞的人胃裏和腦袋都陣陣惡心,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沒有拿到夜明珠,光頭心中其實非常不甘,於是在二樓讓我暫時停下,自己麻利的跳進了棺槨之內,不一會搬著那尊異常沉重的青銅壺爬了出來:“夜明珠雖然沒有了,可本著從不走空的原則,咱總不能白來一趟。這玩意這麽沉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帶回去研究研究沒準也是個值錢的寶貝!”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嗆得我說不出話來,再也不想在這裏停留,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下去。光頭將青銅壺小心翼翼的撞在背包裏,隨後費力套在後背上,跟著我走向了樓下。


    等兩人衝出閣樓站在外邊,那陣極其惡心的血腥味道終於暗淡下來,我也長長的吸了一口外邊的空氣,正想開口埋怨光頭背著青銅壺的事情,卻突然呆在了原地。因為我看到在眼前的地麵光頭的身上以及周圍的建築都被蒙上了一層微弱的光芒。那種光芒呈淡綠色,熒熒籠罩在四周的場景看起來十分眼熟。


    這番場景我不會忘記,因為幾十分鍾前才剛剛看過,正是那枚夜明珠所散發出來的亮度。可是此時夜明珠已經從二十多米高的空中掉落下來摔碎,這些光芒為什麽還會存在?我帶著滿心的疑問抬頭看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在了原地。原本完整的思緒頓時變成了沒有頭緒。


    隻見在這座閣樓的頂部,那顆足球般大小的夜明珠依然穩穩的立在最頂端,仿佛根本就沒有動過,更別說已經落下來摔碎。光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淡綠色光芒也感到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到閣樓頂端的夜明珠時頓時也驚訝的叫出了聲音:“我靠!什……什麽情況,這珠子怎麽又自己回去了!?”


    借著那陣淡綠色光芒。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閣樓周邊的情景,發現三樓的窗子依舊處於打開窗台,上邊還有我和光頭踩過的痕跡,一切都是剛剛的模樣,唯一不同的隻有那顆詭異的夜明珠。呆呆的看了幾秒,我皺起了眉頭:“在這種地方本來就不該貪財,或許這顆夜明珠隻是個誘餌,隻不過先前那一趟大毛當了替死鬼。這回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回去了,太邪門了!”


    光頭也想到了這一層麵。知道其中必有古怪,也打消了心中原本準備二次上樓的念頭,果斷揮了揮:“媽的,不要了,咱們走!”


    沿著來時的道路,很快兩人便摸回到了之前眾人休息的地方。我躲在暗中先偷偷觀察了一番,果不其然,除了骨頭和大毛之外。丁伯和冷琦都已經醒來。冷琦緊張的看著四周的黑暗,似乎是在盼著我們回去。而丁伯的眼珠也轉來轉去。表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定了定神色整理好衣衫,我們將背包悄悄放起來,隨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光頭還主動跟丁伯打了個招呼:“呦,丁老爺子都睡醒了,才休息這麽幾分鍾,後邊的路能聽得住嘛。”丁伯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十分狡詐,開口反問道:“二位不也是沒睡,這是幹什麽去了?”


    光頭摸了摸肚子坐在地上:“可能是這幾天風餐露宿的吃壞東西了,出去方便方便。雖然這是地下,不過溫度當真不高。脫了褲子一蹲還凍屁股呢,是不是老張。”我配合著應了一聲:“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節氣,秋天末尾,馬上就該入冬了,不凍腚才怪呢。”


    丁伯目光在我們之前徘徊了片刻,繼續問道:“對了,二位方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那大徒弟大毛?”


    光頭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可能他也吃壞東西去那邊蹲坑了吧。你這當師傅得趕緊催催,不然就耽誤咱們趕路的時間了。”


    對於我們的話,丁伯自然不會全部相信,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隨即抬起手裏的拐杖抽在旁邊正在酣睡的二毛身上:“老二,去找找你大哥,讓他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完事咱們要出發了。”二毛睡眼惺忪的大了個哈氣,一邊點頭答應一邊走進了後邊的黑暗區域。


    我偷偷跟光頭交流了一下目光,暗中詢問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光頭眨了眨眼睛示意繼續裝糊塗,即便是被丁伯看出了破綻,也絕對是死不承認。反正大毛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找不到爭取他也不會拿我們怎麽樣。更何況這大毛根本就不是我們殺的。


    幾分鍾後,正當我在心裏琢磨著那傻傻的二毛會不會走丟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接著就見二毛突然鑽了出來,手裏還拎著我和光頭藏好的背包,嘿嘿笑道:“師傅,俺沒找到大毛,但是找到了倆大包。尤其是這個,沉的要死,俺估摸著一定是有啥值錢的好玩意!”


    那個二毛口中所謂‘沉的要死’的背包,正是裝著青銅壺的背包。光頭見狀連忙伸手奪了過去,笑著說道:“你這徒弟怎麽亂拿東西,沒看見這是我們的背包麽,趕緊回去找你師傅去!”二毛憨憨的看了看旁邊冷琦和骨頭同款的背包,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回到了丁伯身邊。


    但丁伯的臉色卻陰沉下來,開口問道:“老二,這兩個背包你是從哪裏找到的?”二毛聞聲指了指我們身後,又是嘿嘿一笑:“那塊,那塊拐彎的地方。俺路過的時候被絆了一個大跟頭,爬起來才發現是倆大背包。有一個特別沉,俺這胳膊都累酸了……”


    聽完之後,丁伯抬眼看著我們一聲冷笑:“老頭子冒昧的問一句,這二位的背包怎麽會放在那麽遠的地方。我記得休息之前,你們的四個背包好像是放在一起的吧!?”


    第五十九章樹根(一)


    為了避免丁伯因為兩人的背包而起疑心,所以我和光頭特意藏了起來,卻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被傻傻的二毛陰差陽錯的找了出來。


    此時麵對丁伯的質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光頭也有些卡殼,頓了幾秒含糊的開口應付:“那個……拉肚子麻,這個勁上來他就來不及找紙,所以幹脆連整個背包一塊都帶走了。”說罷還拍了拍我:“老張剛才完事了不是讓你帶回來麽,怎麽還給忘了。多虧了人家二毛兄弟,謝謝,謝謝哈……”


    這個解釋其實非常牽強,但是也算得上是唯一的解釋,我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光頭的迎麵能力,點頭回應道:“剛剛走的急,所以……忘記了……忘記了……”


    二毛聽了傻笑著搖頭說不用謝,但這些推辭瞞得過傻乎乎的二毛卻瞞不過眼冒精光的丁伯,他眯起眼睛死死盯著我們看了片刻,隨即嘴角一咧:“我這傻徒弟不怎麽認路,很容易走丟。能不能勞煩二位再幫著出去找找,盡早把老大找回來咱們也好快些啟程。”


    光頭答應的十分幹脆,馬上點了點頭:“成成成,那你們就再休息一會,我和老張去去就來。”說罷拉著我快步離開了營地。


    避開丁伯的視線之後,兩人躲在暗中商量著對策。我輕歎口氣:“看樣子丁伯已經對咱們起了疑心,若是見不到大毛,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不會善罷甘休又能怎樣!?”光頭一臉不以為然:“咱也坐下休息休息,一會就說沒找到,剩下的他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大不了撕破臉皮,一槍崩了他倒還省麻煩事了!”


    在暗中蹲了十幾分鍾,我們又回到了營地,光頭裝出一副極其疲憊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我說老丁頭,你這大徒弟有沒有電話手機之類的通信工具,這周圍我們找遍了也不見個人影,是不是他自己找到出路先走了?”


    丁伯似乎預料到了我們會是這番回答,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犀利:“二位……怎麽會找不到呢,我這個大徒弟雖然心眼多了一些,不過還沒到能丟下師傅的程度,莫不是……發生什麽意外了吧?”


    我幹笑一聲,心說你太低估自己的徒弟了,大毛的野心早都已經到了欺師滅祖的程度。這就是他被機關切成了肉泥,倘若真的帶著一包古董出來了,估計現在早就一個人跑出去發財享福去了。


    光頭本著死不承認,糊塗裝到底的原則繼續搖著腦袋:“無論到沒到這個程度,問題現在他是真沒影了。你的徒弟你得趕緊想辦法弄回來,要不然可別怪我們不等人。”


    這幾句話依然還在客套之中,但我們之間的火藥味明顯濃了起來,估計丁伯在心中已經認定了大毛的死與我們有關,隻是沒有證據不好意思明說。


    氣氛沉寂了幾分鍾,就在我以為雙方即將撕破臉皮的時候,丁伯卻嘎嘎笑出了聲音:“我這個大徒弟聰明的很,也沒準是真的找到出路先走了,無妨無妨,咱們不用等了,繼續趕路即可,沒準還能在附近找到出口。”


    光頭也皮笑肉不笑的咧開了嘴角:“既然丁老爺子發話了,那我們就也不浪費時間了,咱繼續走吧。”說完臨起背包叫醒酣睡的骨頭繼續往前走去。


    這次光頭有意識的將前進路線偏移了一些,將那座盯著夜明珠遺留著大毛屍體的閣樓避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麽,此時閣樓頂端夜明珠散發的光芒也突然消失,四周再次回複了一片黑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走在最前邊,光頭悄悄打了一個‘高度警戒’的手勢,同時指了指身後的丁伯,示意我要多加防範,以免在背後遭了黑手。


    為了安全起見,我讓光頭自己在前邊帶路,我則走在冷琦和骨頭後邊保護他們的安全。骨頭的情況的很不樂觀,似乎變得越來越沉悶和呆傻,不但不會說話,並且還開始往外淌著口水。冷琦一直在旁邊細致入微的照顧,不時幫他擦拭口水。


    丁伯也看出了問題,快走幾步跟我並行:“張瑞兄弟,我看你的這位兄弟神誌不清,渾渾噩噩,是不是著了什麽降頭?”我微微歎了口氣:“可能是吧,不知道怎麽弄得就突然變成這樣了,隻能等回去以後找人看看了。”


    丁伯點了點頭,還要張嘴說些什麽,就聽走在最前邊的光頭輕叫一聲:“我擦,到頭了!?”


    我們好奇的抬頭往前看去,隻見這個地下空間似乎是已經到了盡頭,前方幾十米遠的地方是一麵土牆壁,在牆壁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四米多高三米多寬的拱形大洞。


    幾人走到近前仔細觀看,發現那個洞口四周並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內部洞壁凹凸不平,腳下的部分卻出奇的光滑!站在洞口,能隱約聞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好像很熟悉,卻又好像很陌生。


    光頭舉起強光手電向洞穴深處照了照,卻不能看到盡頭,更深的地方依舊是一片漆黑。他摸著洞壁凹凸不平的地方皺起了眉頭:“這地方看上去……可不像是人挖出來的……”


    我心裏一緊,緊張道:“什麽意思?你是說這洞穴裏邊有別的東西?”


    丁伯也湊了上來,眯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又伸著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接著微微點頭:“確實有一股腥臭味道,像是某種動物的排泄物,裏邊恐怕不太安全。”


    望著洞穴內部光滑的地麵,我也隱約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我知道,如果這裏某種動物的洞穴,那麽地麵上一定會留下這種動物的爬痕。像現在如此光滑的程度,答案幾乎隻有一個:這是一條巨蟒的洞穴!


    說起巨蟒,我馬上想到了之前遇到那隻與黑毛野豬惡鬥的蟒蛇,抬頭看了看洞穴的大小,似乎也相差無幾。光頭跟我想的一樣,猶豫再三決定放棄這條道路,沿著土牆繼續前進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出路。


    我轉頭看著丁伯和二毛師徒倆詢問他們的意思,丁伯麵無表情:“咱來到地下是倒鬥子的,現在怎麽能兩手空空的離開,再說我那大徒弟還沒有下落,咱們還是去別處轉轉吧。”


    商量好之後,幾人沿著土牆壁忘左側行走,希望可以找到其他安全的出口或者出路。剛剛走了不到五分鍾,土牆壁上竟然又出現了一個開口。這次的缺口是標準的拱門形狀,兩側竟然還掛著兩串大錢,很明顯是人為建造。


    別看丁伯走起路來拿著拐杖不緊不慢,可是真看到了好東西卻比誰都快,不等我抬手他就率先衝了過去,將其中一串大錢取了下來拿在手中觀看。光頭也摘下了另一串,放在手電光下抖了抖上邊的塵土:“這大錢上邊的字都磨沒了,也看不出是什麽年代的。老丁頭你有什麽發現麽?”


    丁伯咧嘴笑了笑:“咱也看不出是什麽年代,不過憑感覺應該能值點小錢,光頭兄弟如果看不上眼,給老頭子便是。”說完先將自己手中的那一串大錢塞進了懷中。


    光頭瞪著眼睛輕哼一聲:“您還真不客氣,不管這東西值小錢還是值大錢,咱都按照老規矩,一人一半。那串你收了,這穿自然歸我。”說完也直接塞進了身後的背包側兜。


    丁伯倒也不生氣,臉上依然堆著不太自然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收拾:“無妨無妨,既然門口有貨,裏邊就一定空不了。等咱進去了,還有得分。”


    這個拱門形狀的開口並沒有大門,內部是一段七八米長的走廊,走廊後邊直接就是個五百平方米左右的圓形空間。


    站在走廊末端,幾個人警惕的晃動著強光手電,發現在這個空間的中心部位放置著一口普通的特殊棺材。說它普通,是因為這就是個平常多見的紅木棺材,規格以及大小沒有任何異樣之處。說它特殊,是因為這口棺材被一團青白色的絲狀物體緊緊包裹在其中,隻是依稀露出了四個邊角。若不是認得棺蓋邊角獨有的紋路,常人第一眼看上還真不一定能看出這是一口棺材。


    我移動手電光圈沿著哪些絲狀物體尋找它們的源頭,慢慢抬頭往上看去卻驚訝的發現在眾人上方十餘米的洞頂竟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植物根莖,那些根莖全部向棺材所在的地方延伸,最後纏繞結合在一起形成一顆貫穿地麵和頂端的‘大麻花’,最後將棺材結實的包裹在其中。


    呆呆的看了半晌,光頭咂著舌頭連連稱奇:“這玩意……神了!禿爺倒了這麽多鬥子,這種形狀的樹棺還是頭一次遇到!”丁伯也瞪大了眼睛,皺起眉毛使得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多年來能讓諸多樹根以棺材為終點纏繞包裹,這其中的原理很讓人捉摸不透啊!真乃曠世奇鬥!”


    第六十章樹根(二)


    在這個五百多平方米的巨大空間內,除了滿頂的樹根和那口與樹根相接並且包裹的棺材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隻是地麵都鋪上了青色的菱形地磚,材質看上去既像是玉石又像是大理石。光頭十分警惕,因為擔心在這些看似精妙的地磚下邊藏有機關,所以沒有貿然走進去。


    站在地磚與土地相接的位置,光頭找來一塊拳頭大小的土塊像打保齡球一樣指著扔了出去。土塊在青磚地麵上轉著圈一直滾到中間位置,直到撞在包裹棺材的樹根上才停了下來。眾人都屏住呼吸轉動眼球看向四周,等待著某種隱藏的機關被啟動觸發。


    但是幾十秒鍾過去,並沒有什麽機關被啟動,周圍依舊寂靜如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保險起見,光頭轉身走出外麵又挑選了一塊更大的土塊,再次扔了過去,結果與上次一樣,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我在旁邊嗬嗬一笑:“呦嗬,今天這是怎麽了,向來冒失心急的禿爺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細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禿爺這叫膽大心細,該走的地方大膽的往前,不了解的情況的地方必須試探清楚了。平常的墓室裏邊堆滿了雜亂的陪葬物品,雖然阻礙視線但不一定存在機關。像這種一目了然的地方危險性反而會更大,小心使得萬年,咱不差這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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