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話多你有理。”


    “本來就是嘛。”


    切了一聲,梅呈安坐起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跟範閑逗了半天悶子,口都渴了。


    溫潤的茶水浸潤幹澀的咽喉,感覺好多了。


    範閑恬不知恥。


    “給我也來一杯,我也口渴。”


    梅呈安瞥了他一眼,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放到了他那邊。


    範閑喝完茶,還咂巴了一下嘴。


    “誒,你說,太子會怎麽對我下手啊?這都兩天了,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梅呈安躺了回去。


    “問太子去,我上哪兒知道。”


    範閑把茶杯裏剩的那點茶喝完,放到桌上。


    “幫我頭腦風暴一下啊,多想幾個可能性,需要的話,我也好有針對性的提前做準備啊。”


    梅呈安目光沉浸在書上,隨口回道。


    “太費腦細胞了,懶得動腦。”


    範閑嘖了一聲,坐起身,一把把梅呈安手中的書奪走了,合上放在桌上。


    “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不要逼我跪下求你。”


    梅呈安樂了。


    “要不你跪下求求我,我考慮考慮。”


    範閑嘿了一聲。


    梅呈安一擺手。


    “行行行,暴暴暴!先說說你什麽想法。”


    “這還差不多。”


    範閑想了想,發現毫無思緒,坦言道。


    “我想不出來。”


    梅呈安鼓勵他。


    “沒事兒,大膽說,離譜不離譜都可以說,頭腦風暴嘛,你先說,咱們用排除法。”


    “emmm…行吧,我試試。”


    範閑又想了想道。


    “首先啊,從官麵給我定罪應該是不可能啦,這招太子用過了,沒用,那就隻能私下對我下手了。”


    梅呈安一拍手道。


    “ok,這段分析的特別合理,非常好,繼續繼續。”


    範閑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也沒說什麽呀,你誇的也太浮誇了吧,哄小孩兒呐。”


    梅呈安嘖了一聲。


    “你這就有點不自信了,真心實意的誇獎怎麽能叫浮誇呢,我真覺得你分析的沒毛病,快快快,繼續繼續。”


    範閑有些無奈,想了想繼續說道。


    “即使要私下下手,那麽方式無非也就那幾種,近身刺殺,遠距離射殺,投毒,製造意外,當然了,這幾種也可能混合使用。”


    額…梅呈安回想了一下牛欄街刺殺,除了少了投毒,剩下的幾種均包含在內,你又真相了兄dei。


    梅呈安直接鼓掌。


    “非常好非常好,概括的很全麵,簡直醍醐灌頂,大漲見識,繼續繼續,感覺你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


    範閑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這不都常識嘛,別這麽硬誇行不行啊,很尷尬的好不好。”


    梅呈安驚訝道。


    “這是常識嘛?那我給慶國人民丟人了,要不是你說我真不知道,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哪兒就硬誇啦,哎呀,你老糾結這個幹嘛,馬上就要分析到關鍵處了,你別分心行不行,趕緊繼續。”


    範閑哭笑不得,隻能繼續往下說。


    “接下來就是地點,第一個是我家,第二個是別人府上,比如說你這裏,亦或者婉兒那裏。


    在太子出手之前,安全起見,我不打算往別的地方瞎逛,所以隻會出現在這幾個地方,那麽先說我家…”


    梅呈安打斷。


    “你先等一下,地點就這些嗎?確定沒忽略,說全了?”


    範閑愣了一下,思索片刻,一攤手。


    “說全了呀,我不都說這幾天不會去別的地方了嘛。”


    梅呈安道。


    “萬一啊,我是說萬一,有人邀請你去別的地方見麵呢?那個人你還不好拒絕,比如說,二皇子。”


    “額…這個…”


    範閑有點兒糾結,頭一次見麵雖然跟他手下發生了點兒衝突,但是二皇子本人對他態度是很不錯的。


    第二次在公堂之上,二皇子還在情況未明的情況下主動替他找補,雖然沒派上用場,但這個情他得領。


    雖然明知道二皇子是想拉攏他,但還是很難對二皇子產生反感,甚至覺得他人還不錯。


    若是二皇子邀約的話,還真是不大好拒絕。


    範閑想了想。


    “他邀請我的話,我可能會去,不是想站隊啊,單純是還他那天在堂上替我說話的人情。


    不過就算二皇子邀請我了,那也不用擔心吧,二皇子出行一定守衛森嚴吧,太子想在他那裏殺我的可能性不大吧。”


    梅呈安笑了笑。


    “大不大的,先列舉上,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哪怕後麵再排除呢。”


    範閑不置可否。


    “行,那就加上,那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


    梅呈安再次打斷。


    “先別繼續,說全了嘛你就繼續。”


    範閑很是鬱悶。


    “這還不全嘛,除了二皇子,別人邀約我一概不去,還有啥呀?”


    梅呈安道。


    “甭管你是來我這裏,還是林婉兒那裏,亦或者是赴二皇子的約,總不能瞬移過去吧,路上安全問題你不考慮嗎?”


    範閑害了一聲。


    “我當你要說什麽呢,這個我考慮過了,若是在別的地方我可能還擔心一下,可這是京都啊,天子腳下,而且我出行基本是白天,街上到處都是人,眾目睽睽之下,太子但凡有點理智都不會這麽選的。”


    梅呈安瞥了他一眼道。


    “需要我再跟你解釋一遍什麽叫頭腦風暴嗎。”


    範閑語結。


    “好好好,我加上總行了吧,你還有別的想法不,要不你一次性說了吧,省的我一說你就打斷,我一說你就打斷,兩次了大哥。”


    梅呈安言簡意賅。


    “繼續。”


    範閑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那我繼續說了啊,先說我家,我爹高低也是個從三品,公然襲擊三品官員府邸可能性不大,製造意外排除掉,遠距離射殺排除掉。


    我爹最近加強了府中防衛,外人想要混進來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近距離刺殺排除掉,近身投毒也排除掉,結果出來了,我家這個地點排除掉,沒問題吧。”


    “沒問題,繼續。”


    “接下來是婉兒那裏,考慮太子同婉兒和長公主之間的關係,不太可能選皇家別院那裏,所以這個也排除掉,沒問題吧。”


    “存疑,不過,繼續。”


    “然後就是你這裏,京都府尹的府邸,他們就更不敢胡鬧了,就算他們膽大包天,我來你們家也隻來你院子,有你這幾個侍女在,誰來都不好使,所以你家我不用擔心。”


    梅呈安笑了笑。


    “接著往下說。”


    “接下來就是二皇子可能的邀約,這個我又想了想,如果我是太子,在二皇子的宴席上動手除了難度有點兒高,好像還挺合適的,既處理了我,又把矛頭直接指向二皇子,說不通歸說不通,但多少能給二皇子帶來一些麻煩,畢竟人言可畏。”


    梅呈安笑著點了點頭。


    “還剩一個。”


    範閑嗯了一聲。


    “最後一個是路上,對了,說這個之前我想問問,為什麽你覺得婉兒那裏存疑。”


    梅呈安道。


    “因為那裏雖然是林婉兒的住所,但裏麵的人很雜呀,長公主的人,林相的人,林拱又隨時會去看林婉兒,可以說你在那基本上都被看你不順眼的人包圍了。”


    範閑想了想。


    “還真是!不過我今天走的時候婉兒抓到那個假傳命令搞事的長公主的人了,說會私下處理,我感覺她因為這事挺不開心的,應該會清理一波長公主的人吧。”


    梅呈安道。


    “啊,那這樣的話,存疑取消,林婉兒既有了防備心,那他們就不好操作了。”


    範閑點了點頭。


    “說回路上,這個我還是保持著之前的觀點,我去找婉兒或者找你都不是固定時間,什麽時候去,去不去,用什麽方式去,我自己都不確定,何況太子了。


    真想動手隻能跟蹤我,也沒法兒提前準備啊,照太子以往以往對我動手那幾次的行事風格來看,這個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梅呈安伸出食指左右晃動。


    “不,你時間不固定,但你路線基本固定啊,我要是太子,隻要安排好人手在你行進路線上埋伏等待就可以了,隻要在你家門口盯梢的人發出信號,他們隨時可以動手。


    至於你考慮的行人問題,那個簡單啊,在你必經之路上安排個車禍,鬧個矛盾逼你改道簡直易如反掌,想要在路上埋伏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了,你來這兒之前都不看諜戰劇的嘛?”


    “……”


    “而且,為什麽你隻說來我這兒和去林婉兒那兒兩條路線,二皇子你為什麽不提呢?”


    範閑正尷尬呢,一聽這個不樂意了。


    “二皇子我不是分析過嘛,你聽沒聽啊。”


    梅呈安翻了個白眼。


    “你分析的隻是太子在二皇子席麵上動手的可能性,路上呢?”


    範閑鬱悶。


    “你要說前兩條路線我沒話說,固定路線這點兒我確實沒想到,但是二皇子這個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時間不固定,地點不固定,路線就跟不用說了,這個太子咋埋伏?”


    梅呈安鄙視的看了範閑一眼。


    “你當二皇子邀請你跟你出門是的想一出是一出啊,那是至少需要提前一天通知你的,時間地點怎麽就不固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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