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穀雖帶有一個穀字,但並不是指它真的是個山穀,隻因其野花最集中處的地形,是中間凹,兩頭翹,形似山穀而得名。


    三四裏距離,車隊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眾人下了馬車,梅呈安幾個男的商量著選定了一個合適的露營地。


    趁著侍女們忙碌布置的時間,一行人打算集體去野花穀逛一逛。


    穿過一段不長的密林,眾人眼前豁然開朗,望著前麵景致所有人齊齊眼前一亮,驚歎聲此起彼伏。


    不止女孩子們哇聲一片,就連幾個大老爺們也沒忍住,好家夥,霍~,我去…之類的感歎詞齊齊蹦了出來。


    隻因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雖不平整但弧度優美,地上野蠻生長了無數顏色各異的野生花卉,形成了一大片絢麗繽紛的花海。


    微風吹過,野花輕輕晃動,宛如波浪在眾人眼前搖曳,真是美爆了。


    梅呈安眨眨眼嘖了一聲,這時候要是有相機就好了,可以把這絕美的一幕記錄下來,順便還能給媳…


    “誒,李柔嘉你要帶她們幹嘛去啊,跑什麽呀?哎呦你慢點兒,再摔咯…”


    一旁的範閑笑嗬嗬的來了一句。


    “你別喊了,她們都瘋了,別說她們了,我都想往裏衝,誰有空理你啊。”


    “……”


    梅呈安瞥了他一眼。


    “那你去啊。”


    範閑尷尬的摸摸鼻子。


    “別鬧,想想罷了,大老爺們看見片野花就這麽激動算怎麽回事兒啊,太娘了,話說回來,剛才那一瞬間,你們沒有這種衝動嗎?”


    梅呈安淡然開口。


    “沒有。”


    範閑嘁了一聲,看向王啟年。


    王啟年嘿嘿一笑。


    “王某對花無感。”


    範閑目光直接轉向藤梓荊。


    藤梓荊一伸手。


    “你別看我,我肯定沒有。”


    範閑翻了個白眼。


    “合著就我有唄。”


    藤梓荊聳聳肩。


    梅呈安嗬嗬一聲。


    “破案了,你就是娘炮!”


    範閑靠了一聲,送了梅呈安一根中指。


    梅呈安直接無視他,看向王啟年和藤梓荊。


    “咱們釣魚去吧,咱們在這兒人範閑都不好意思展現真實的自己,我覺得咱們有點兒礙事了,你們倆覺得呢。”


    資深釣魚佬王啟年聞言眼睛一亮。


    “釣魚好呀。”


    藤梓荊一攤手。


    “我沒意見!”


    範閑一腦袋黑線。


    梅呈安拍拍範閑肩膀去。


    “哥們兒有眼力見兒吧,誰說男的不能喜歡花花草草了,多正常啊,反正姑娘們走遠了,等我們走了,你就可以盡情的享受了,啊,哥們兒隻能幫你到這兒了,不用謝!”


    說罷梅呈安一揮手。


    “走走走,咱們趕緊消失。”


    三人當即轉身,原路返回快速朝營地走去。


    範閑站在原地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拳頭握的梆硬,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紫,某一刻終於忍不住了,一邊飛奔朝三人衝去,一邊怒吼。


    “我跟你們三個王八蛋拚了!”


    ……


    一番嬉笑打鬧過後,幾人回到了營地,侍女們依舊在忙碌,王夫人和藤梓荊夫人也在幫忙,


    範思哲正拿這一個金燦燦的小算盤在向小牛和王霸展示自己的撥算珠神技,倆孩子一整個被吸引住了,看的特別認真。


    幾人也沒過去打擾,遠遠的看著,梅呈安隨口問範閑。


    “範思哲什麽情況,出來玩帶個算盤幹什麽。”


    範閑害了一聲。


    “這不是書局馬上就要開張了麽,他現在每天都在忙著撥他那個算盤珠子,算各種賬,人都快魔怔了,這次要不是我強行拉上他,他還不想來呢。”


    梅呈安嘖嘖兩聲。


    “事業心還挺強,讓他出來放鬆一下也挺好,看他跟倆孩子玩的挺愉快的,得,河邊那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過去吧。”


    河邊的準備其實並不複雜,隻是四張竹椅,兩兩之間擺了一張小茶幾,上麵擺了茶水。


    梅呈安這次還帶了不少魚竿,餌料帶的不算多,這個倒不打緊,沒了還可以現場製作。


    幾人各自挑選了一根魚竿,一個魚簍分了一些魚餌,就各自入座開始操作起來。


    甩竿的時候範閑和藤梓荊遇到了麻煩,兩人之前都沒釣過魚,一個簡單的甩鉤死活甩不利索。


    梅呈安看不下去了,叫了一聲專心釣魚的王啟年,給了他一個眼神,王啟年往那邊看了一眼,主動放下魚竿起身指導二人。


    一番指導之後,範閑和藤梓荊很快就掌握了發力技巧,甩竿成功了。


    四人正式開啟安靜的釣魚之旅。


    剛安靜了沒多久,範閑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頭看向一旁的梅呈安。


    “誒,你知道嗎?你大舅哥昨兒晚上又去找我。”


    梅呈安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第幾次了?你倆又沒照上麵兒唄。”


    範閑道。


    “昂,可不是,我也記不清第幾次了,我也是服了,他怎麽每次找我都整好趕上我不在家的時候呢,我都搞不清到底是他點背還是我倆沒緣分了,還真就死活碰不上。”


    與此同時。


    京都二皇子府。


    李弘成看著眼前的二皇子道。


    “殿下,幫您約範閑這個忙,我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下去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二皇子驚訝道。


    “昨晚他又不在?不可能吧,司理理人都抓到了,審訊又沒他的份兒,他還能有什麽事兒要忙呢?”


    李弘成一臉鬱悶。


    “我也納悶啊,誰知道他整天忙活什麽呢,死活不沾家,都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我這都去多少回了,反正我是沒招兒了。”


    二皇子這下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讓你白跑了這麽多趟,辛苦辛苦,這樣吧,這事兒你別管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李弘成一聽二話不說舉起茶杯。


    “多謝殿下體諒,啥也不說了,我以茶代酒,敬殿下一個,殿下不用喝,我幹了。”


    說完一飲而盡,暢快之極。


    二皇子哭笑不得,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消失了一會兒的謝必安出現了。


    “殿下,剛收到消息,範閑今日一早出城郊遊了。”


    二皇子有些疑惑。


    “這個節骨眼兒他不急著想辦法審司理理,反而跑去郊遊?古怪,真是古怪,莫非他已經知道結果了?”


    謝必安抱劍站在一邊目露思索,二皇子這問題雖不是問他,但不妨礙他順著二皇子的思路思考,他喜歡思考。


    李弘成道。


    “說起郊遊,我大概知道怎麽回事,範閑參加的應該是呈安組織的郊遊,柔嘉一大早也出門了,這次郊遊是幾天前就定好的。”


    二皇子恍然。


    “早就約好的呀,那沒事了,知道他們去哪兒郊遊了嘛?”


    李弘成聞言一愣。


    “殿下是想…”


    二皇子笑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出京踏過青了,今日天氣正好,突然靜極思動想出城溜達溜達。”


    李弘成心領神會,站起身來笑道。


    “聽聞野花穀景致不錯。”


    ……


    京都城南三十裏外一處僻靜院子。


    林拱衣著整齊打著哈欠從主屋走了出來,下樓梯的時候林敬言湊了上來。


    “二公子昨晚休息的可好?”


    林拱揉揉眉心。


    “昨晚一直在想南下的路線,睡的有點晚,不過睡的還算香甜,一覺睡到此刻。”


    林敬言道。


    “二公子辛苦了,早飯我已經著人去最近的鎮上采買了,還請二公子在院中稍坐。”


    林拱嗯了一聲。


    二人下了樓梯,在院中石座坐下,林敬言給林拱倒了杯茶。


    林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采買的去了多久了?”


    林敬言道。


    “一個時辰左右了,次處偏僻,最近的城鎮也有三四十裏,安全起見,我沒讓他回京都,所以時間可能要久一些,不過應該也快了,二公子莫急。”


    林拱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攤開放到桌上。


    “這是我昨晚研究的南下路線,你幫我參謀一下,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先去最近的碼頭,找條船先去…”


    二人正商量著,負責采買的護衛回來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著實不少,林敬言見狀跟林拱倒了聲抱歉,起身趕忙招呼其他護衛出門搭把手。


    一番忙亂之後。


    林拱麵前桌上擺上了一份粥,一盤尚有餘溫的包子,幾碟小菜,其餘手下也人手一個大包子正吃著。


    出門在外,林拱也沒那麽講究,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一口包子,一口小菜,一口粥,林拱吃的正香的時候,門外警戒的護衛突然來報。


    “二公子,門外突然來了個瞎子。說有急事兒要見你。”


    林拱喝粥的手一頓,將勺子丟進碗裏,皺起眉頭。


    “瞎子?”


    林敬言問那護衛。


    “那瞎子可是習武之人?”


    護衛道。


    “並無真氣在身!”


    聽聞此言,林敬言稍稍安心看向林拱。


    林拱聞言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擔心沒了,隻剩好奇,他倒想看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還知道自己身份的瞎子突然登門有何貴幹。


    想罷林拱道。


    “讓他進來。”


    “是!”


    護衛應聲離去。


    林敬言看了看院中正吃著東西看向他們的護衛,朗聲道。


    “都先別吃了,全體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


    第二章稍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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