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耶裏斯聽到自己助手卡尼基關於行星科技出售xh-1號發動機的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


    他不信會有航天企業會甩賣自己的核心發動機,這就跟spacez直接甩賣自己的梅林或者猛禽有什麽區別,把自己的核心產品賣出去,難道之後行星科技不準備搞火箭發射,而是要轉型火箭發動機供應商嗎?


    實在搞不懂行星科技到底是怎麽想的,於是便讓卡尼基去約唐禹哲再聊一次。


    當晚,當唐禹哲剛確定了2家意向客戶的參觀事宜,方靜直接打電話說耶裏斯想要繼續之前的談判。


    但是唐禹哲已經心裏有底,在確定了行星科技真的開始賣發動機後,僅一天時間,就確定了國內至少6家意向客戶。


    畢竟行星科技怎麽說也是現在唯二可以發射火箭的民企,如果再算上航天局可以出售的發動機,那麽也才三家。


    特別是當聽說行星科技可以提供生產授權後,更是讓不少人覺得抓到了機會,如果借助行星科技的發動機成功發射,那麽自家企業也就成為了太空俱樂部的一員,更方便去融資圈錢,有不少人覺得這是一個絕佳機會,那麽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才一天時間就有如此多的意向客戶。


    正當唐禹哲感覺資金問題暫時解決時, 周世航敲門進來。原來是周世航遙控指揮,用僅剩的玄黃1號合金,對xh-1號發動機渦輪進行了改良,顯著提高了渦輪的承受速度,使得整體比改版前要提升6%的推力,而成本卻僅提升了3%。


    所以周世航想是就此推出一款xh-1 pro型號,也許能賺更多的錢。唐禹哲聽後更加興奮,這樣一來如果6家意向用戶都成交的話,那麽公司將立即到賬7億元左右,現金流壓力將大大緩解,新一代的發動機研發也可以繼續進行。


    他甚至有種想法,如果明天與耶裏斯的談判不順的話,或許公司也可以依靠賣發動機活下去。


    周世航聽到唐禹哲的想法,直接打斷:“別做夢了,現在航天企業就那麽幾個,市場那麽小賣不了多少的。”


    “那我們要是賣固體引擎呢?”唐禹哲直接說道。


    “什麽?我們暫時沒固體引擎的研發計劃啊。”


    “這個可以有,剛剛卡尼基還問我,說他在中東的朋友想要好用便宜的固體引擎,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他那朋友,正經嗎?我跟你說啊,那玩意可危險,而且我們也沒燃料資質啊。”


    唐禹哲直接說道:“不用燃料,卡尼基說他們隻需要提供燃料成分和配比就行,我們賣個單純的發動機就行。至於正不正經,有錢賺就行,老周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幹?”


    “風險你不考慮嗎?他那朋友到底哪個國家的?固體引擎那玩意可是可以直接用作導彈的。”


    “管他哪個國家呢,反正我們隻賣引擎,至於用戶拿去做什麽,我們也管不著,考慮下吧。”


    周世航有點皺眉,“行,那我回去想想。”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的周世航打開係統,看到了科技樹上的起始科技,裏麵就有一款固體引擎。


    【rt-5 “跳蚤”固體燃料推進器】


    【雖然有些認為rt-5隻不過是“裝滿爆炸物的垃圾桶”,但他在許多太空計劃中都有使用,可能是因為他是許多太空計劃的唯一選擇,但盡管如此,這種小型助推器還說提供了很好的推動力,可以將小型有效載荷提升到相當高的高度。但使用時要小心。一旦點燃,固體燃料發動機就不能熄滅,直到燃料耗盡。】


    【最大推力(海平麵):162.91 kn】


    【最大比衝:140s】


    【重量:1.5t】


    看著這項初始科技,周世航有些猶豫,畢竟各項數值看起來並不優秀,但如果可以憑此讓公司得到更多資金,那麽就算是當一次疑似軍火商,也不是不行。下定決心後,周世航點擊學習。


    或許是作為科技樹的起始科技,周世航沒感受到任何不適,僅是一陣恍惚,腦海裏就出現了相應的製造方法。拿到製造方法後, 周世航立馬打開電腦,開始“抄寫”。


    次日,唐禹哲和方靜一起到了耶裏斯租用的酒店會議室。在進會議室前,唐禹哲被卡尼基拉住,詢問了有關固體發動機的事情,唐禹哲低聲回複大致沒問題, 技術部門已經開始進行評估,有消息會通知卡尼基。


    方靜看到唐禹哲跟耶裏斯的助手嘀嘀咕咕,感到有些奇怪,但此時耶裏斯直接從會議室出來歡迎方靜,她隻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


    等到眾人在會議室坐下後,耶裏斯迫不及待的問道:“我最近聽說你們在賣上次發射成功的火箭發動機?”


    “對,你知道的嘛,我們現在遇到點問題,賣產品很正常。”唐禹哲攤手道。


    “但我還沒聽過哪家航天公司會賣自己的核心發動機,難道你們不準備繼續做火箭發射,而改為做火箭發動機製造商了嗎?”


    “當然不,我們的目標依舊是星辰大海,這次賣發動機,隻是為了籌集我們下一代火箭發動機的研發費用,難道耶裏斯你也對我們的發動機感興趣嗎?”


    “當然,不,我們還是來談談融資的事情吧。上次我考慮了下,也去到了鳳凰航天那邊進行調研,最後我們還是決定投你們,融資方案按上次談的就行。


    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我們就可以簽意向書,之後由律師負責,考慮到你們不是正在緊鑼密鼓的研發下一代火箭嘛,連衛星訂單我們都給了。我可以在程序走完前以個人名義無息借款給你們1億刀。這條件怎麽樣?”


    唐禹哲和方靜嚇了一跳,耶裏斯居然願意以個人名義無息借款,可以說直接解決了燃眉之急。“那麽條件呢?”方靜冷靜的問道。


    “我們都是朋友嘛,給朋友借款有什麽問題嗎?在我們沙特阿拉伯有一句諺語……”


    “行了,耶裏斯,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坦誠點吧,在座的也都是自己人。”


    耶裏斯給卡尼基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我昨天可能吃壞了肚子,先去方便下。卡尼基,幫我照顧下我的朋友們。”


    方靜冷眼看著耶裏斯走出會議室,唐禹哲側頭正想跟方靜說點什麽。“唐先生,不知道關於我們談的事,具體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實物呢?”


    “啊?”唐禹哲聞言看向卡尼基,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那個……”


    “對,就是那個,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我想耶裏斯先生會很樂意給貴司提供無息借款的。”


    “額,這個我要跟研發確認下,你看這。”


    “好的,希望唐先生能先確認下,我先去看看耶裏斯先生需不要去醫院,失陪了。”說罷卡尼基直接離開了。


    “小唐子?你要不要解釋下你們在當什麽謎語人?”方靜看著卡尼基離席,直接質問唐禹哲。


    等到唐禹哲把來龍去脈介紹完後,直接表明態度:“我不同意。你這是在拱火,什麽固體引擎,那不就是想要做導彈嗎?”


    唐禹哲攤手道:“我們做的是發動機,客戶用在什麽用途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航天局不可能審批過的。”


    “我們不提供燃料,客戶可以自行填裝,我們走的是普通外貿,海關過就行,不在航天局的審核範圍內。”


    “你不會覺得海關會通過這種離譜貨物吧?”


    “那不是就靠你了嘛?方靜冷靜點想想,這事為啥不做嗎?我們甚至可以依靠訂單就活下去,融資也可以少很多,不就不存在必須海外上市圈錢的需求了嗎?我們總得活下去吧。”


    方靜有些頭疼,“你這都是歪理,這是在打軍火的擦邊球。”


    “那按你這說的,無縫鋼管還不能賣到中東呢,我覺得沒問題,老周也覺得可行。按我們的約定,3人有2人同意,這事就成了。”


    “周世航也同意?”


    “當然,要不現在打個視頻。”唐禹哲直接拿電話跟周世航打了個視頻電話。


    周世航接起後還沒來的及問話,方靜直接問道:“周世航,你也同意我們賣固體引擎?”


    “額,對,老唐昨天說服我了。”


    “看,怎麽樣,現在這事就這麽決定了,方靜你就幫我們過下海關就行,而且我昨晚查過,我們不帶燃料的話算一般貨物,可以直接過關的。”


    方靜揉了揉太陽穴,“行吧,你們兩個膽子真大,出了事可別後悔。”


    此時周世航說道:“老唐,我這邊已經做了個設計方案,就等錢到賬就能開造測試了,你那邊什麽時候能拿到訂金?”


    “這麽快?”唐禹哲有點驚訝。


    “還行,我做了個相對簡單的,成本也不高,應該很對客戶胃口。”


    “成本要多少錢?”唐禹哲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算了下,製造成本40萬就夠了,有很多東西我們甚至直接可以義烏買,推力162.9kn,重1.5t,其他具體指標我一會發你。”


    “這麽便宜。”方靜都嚇了一跳。


    “固推沒那麽複雜,燃燒室我改了下可以跟xh-1號共用,性能還有冗餘。老唐你盡快把錢弄來,我們不能停太久,士氣打擊太大了。”說罷周世航直接掛斷了視頻電話。


    唐禹哲隨後把資料打開,對著方靜說道:“這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得盡快拿到現金,有什麽問題之後再說,我是法人,有責任也是我擔。”


    “好吧,那我同意,之後真有事情我會跟我爺爺求情的。”方靜猶豫片刻,回道。


    唐禹哲看完資料,直接給卡尼基打了個電話。當得知固推已經研發完成,隻需要訂金就可以開始生產,甚至生產完後可以現場去看測試,卡尼基的語氣都有些激動。


    等卡尼基掛斷電話,迫不及待跟坐在旁邊的耶裏斯說:“他們同意了,而且技術方案已經出來了,隻要我們打錢就可以開始生產了。”


    “這麽快?看來他們之前就有研發了啊,不錯,卡尼基你再幫我約個時間吧,我們得幫幫我們的朋友,盡快把下訂單,融資也敲定。”


    三天後,沙特阿美和行星科技的融資登上熱點新聞。


    雖然2018年已經有超過15家商業航天公司獲得了融資,但本次行星科技總計30億元24%的融資額,直接使得行星科技的總估值成為了國內第一,一時間風頭無兩。


    就在喧鬧的當下,周世航低調回到公司,宣布研發重啟。並跟唐禹哲方靜商量後,重新確立了公司職級架構和待遇福利。


    在本次職級架構調整中,黃傑從電氣負責人調整為發射小組組長,將負責後續所有的火箭發射與回收任務,葉思宇則擔任電氣部門負責人;


    徐正,張達仍為結構和軟件部門負責人;陳逸風正式升為動力部門負責人,劉佳星則擔任副手;


    秦毅秦師兄擔任技術副總監,負責日常研發推進;鄭明輝擔任材料部門負責人,並展開大規模招聘填充材料部門人員;


    而周世航本人依舊擔任技術總監,同時負責生產部門和技術重點攻關小組;而原研發小組則升任為技術重點攻關小組,負責先進技術探索工作,目前主要攻關可回收技術。


    至此,整個技術部門經過調整,周世航基本完成了組織構想,日後如果有新需求,可以直接添加相應技術部門。


    等到第一筆固推訂單款項到賬後,周世航組建了一個固推生產小組,開始按照設計圖紙進行生產。


    緊趕慢趕,終於還是在2019年春節前夕,成功生產了第一批固推。


    當固推生產完成的第一時間,周世航就通知唐禹哲,讓客戶來進行測試。卻是沒想到不過2天時間,唐禹哲就領著卡尼基來到了工廠要觀看固推測試。


    固推的測試相比常規液體發動機來說要簡單的多,畢竟固推本身就有便於發射的優點,在上報消防發動機測試後,當天就開始了試車環節。


    在整個測試階段,卡尼基多次表達激動心情,當測試完畢,達到目標性能後,卡尼基甚至當場宣布會給公司每一名員工發1000刀的獎勵金作為紅包。


    唐禹哲看著歡呼的員工,小聲對周世航說:“老周,這次咱們可撈到個大單,就這一個固推,我報價30萬刀,對方都不還價的,在原有的20台訂單下還又要了70台固推,再加上我這還有國內30台的xh-1的訂單,咱們生產的過來嗎?”


    周世航默默算了下,這就接近6億元的訂單,看了看現有的廠房,直接說道:“那我們得擴張了,至少現階段的廠房不可能滿足這個訂單量。”


    唐禹哲無所謂的表示:“那就擴,正好政府那邊也問我們要不要建新廠,我決定貸款搞個大廠子,我相信靠咱們的技術優勢,這筆訂單隻是剛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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