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看,那母豬都是在打窩,但就是不生,也不知道在等些什麽,就是不生!


    而且,老媽誒,你也知道明天就是清明了!


    白辰看著他媽瀟灑地走了,立馬看向白鷺,白鷺立馬抽了一張紙團成團丟他:“你怕個錘子啊!要是真遇到了鬼,你幹它呀!”


    “我倒是想幹呀,可我……不敢呀!”


    白鷺:“……”


    “你要是真的遇到了,你就當自己沒看到了,目不斜視地從鬼的身邊走過去,千萬別跟它對視,當它知道你能看到它,它就會跟著你了。”


    饒是白鷺說了這麽多,最後還是被白辰薅了起來。


    村裏裝了幾盞路燈,路燈下的世界還是挺明亮的,但白鷺家的豬圈已經靠近三清山了,黑得白辰心裏發毛。


    不過好在他們來了,因為這隻白毛的母豬已經生了三個豬仔的,第三個應該是剛生出來,它正在舔舐小豬仔身上的胞衣,另外兩隻小豬仔,一隻趴在母豬肚皮上喝奶,另外一隻躺在旁邊不遠處,好像沒有什麽動靜了。


    “臥槽!來晚了?掛了?!”


    白辰趕緊跳進豬圈去,抱起來小豬羔子查看,發現母豬將小豬仔身上的胞衣舔舐了一個遍,唯獨口鼻出的沒清理幹淨,要是白辰白鷺沒有來,這小豬仔結對是要悶死的。


    把胞衣處理幹淨,白辰還給輸了一縷靈氣進去,慢慢的小豬終於緩過來了,粉嫩粉嫩的小豬頭,親昵地蹭了蹭白辰的手,好像在感激他一般。


    白辰驚喜極了,他興奮地抱著它給站在豬圈外並沒有進來的白鷺看:“你看看,你看看,輕輕鬆鬆救回來兩百多!”


    白鷺遠遠地就開始伸出手臂阻止白辰上前,她捂著鼻子,嗡聲地嫌棄:“大哥,這豬騷臭騷臭的,麻煩你給我拿遠一點!”


    白鷺對豬圈裏的濁氣真的接受無能,比雞圈的更難聞,哺乳動物生產的味道更甚,聞著就想吐,所以幹活的就隻有白辰一個人,白鷺安安靜靜地充當著一個壯膽的吉祥物,一直忙到淩晨三點才結束。


    第二天一早,大概六點多的樣子全家就都起來了。


    家裏的活計是越來越多了,一百多頭豬肯定是要喂的,還是大幾百的雞,也就這兩天下毛毛雨,要不然,還要去淋菜。


    家裏人多也不太夠用。


    今天要先奉神,再去祭拜祖先,所以白辰白薇幫忙殺雞,做飯。


    黃飯用電飯鍋煮好之後,秦秀盛了一部分出來,放進油鍋裏煎到兩麵焦黃,在白鷺的強烈要求下,還給她炕了一層脆脆的鍋巴,白鷺撒了點白糖,哢嚓一口咬下,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多久沒有吃柴火飯糖鍋巴了。


    “甜的沒有鹹的好吃!”


    白辰把整雞放進鍋裏,把雞肫雞腸雞肝什麽的都丟了進去,洗幹淨手之後,往溫熱的鍋巴上撒開了一小撮鹽,張開血盆大口:“嗯!就是這個味!”


    吃過黃飯早餐之後,白江拿出一個小籮筐,用不鏽鋼大盆把雞裝好,把雞脖子往雞背上掰,然後把煮熟的雞血夾在在雞背和雞脖子之間,雞肫雞腸雞肝雞血也裝進了盆裏,放進小籮筐,還有一瓶米酒,又拿出奉神專用的紅色塑料小酒杯,紅色塑料小筷子也放進籮筐。


    什麽元寶黃紙香燭鞭炮也放,滿滿當當的。


    最後拿出三個小一號的陶瓷奉神專用小碗,盛了三碗滿滿的黃飯,放進籮筐裏。


    最後就是重頭戲了,白江選了兩頭健健康康的三十來斤的乳豬拿去一個專門承接“金豬”業務的朋友,讓他幫忙烤兩隻金豬,白河家一隻,他家一隻,昨天就送過來了。


    那色澤,油光鋥亮的。


    這可是往年白江舍不得置辦的祭品,小籮筐根本放不下,又換了一個大箱,最後白江從牆壁上拿下來一個一直掛在牆壁上的那個奉神案板,掛在扁擔的另一端,挑起籮筐就往奉神的地方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每年清明都下雨,明明這些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氣,今天起來就看到天色有些暗了。


    他們這裏山多,且都是一個墳一個墳地埋葬的,如今實行土葬也是一樣,所以每個先人安睡的位置都比較分散,山腳山腰山頂,各個位置都有可能!


    翻過這座山,越過那座山,每次掃墓,都能遇到找不到祖宗墓地而铩羽而歸的村民。


    今年輪到白鷺家找不到白江太爺爺的墓地了。


    “我明明記得到了水庫之後,向右走十來分鍾,之後就一條小路上山的呀!路呢!”


    白江白河,還有二爺爺家的白山白水白峰,他們五家人一起去掃墓,但找上山的小路已經找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了。


    白河放下挑著的籮筐,抽出一張鐮刀四處砍著小樹枝,勢必要把消失的那條路找出來!


    荒野求生節目之《太公你在哪?》正式開播!


    現在可沒有女孩不能去掃墓的迂腐規矩,除了白奶奶和白二奶奶以及白小嬸沒去掃墓之外,所有子孫都全部上陣,但整整齊齊二十一個孝子賢孫,居然找不到一條前去見太公的路!


    白辰提著鐮刀走向白鷺:“姐,要不你給算一下,要不你就讓太公給咱發個定位!去年不是才給他燒了一個華為手機嗎!”


    “爺爺都用不明白華為手機,你指望太公會用?”白鷺的手指都要掐起繭:“別催我,正在算!”


    “太公墓的位置是算到了,但上山的路我算不出——到處是山是草,壓根就沒路嘛!我記得去年那條路是咱們劈出來的吧!現在雜草早就長滿了吧!”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每年掃墓哪有不除草的——那位置在哪?我順著方向找找看!”


    “那!”


    白鷺伸手一指,白辰又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白小叔說的那塊小路旁的石頭,石頭早就長滿了青苔和雜草,要不是他眼神夠好,再過半個鍾能找到就算是祖宗顯靈了!


    “爸!小叔!這裏!”白辰招手。


    聽到召喚,白小叔他們一窩蜂地圍了過來,他一拍手:“我就說我不可能記錯,就是這了,把這些雜草砍一砍修一修,爬到山頂就是阿公的墓了。”


    在江省,掃墓還有一個民間說法,叫——拜山。


    山!


    很山!


    非常山!


    越往山上越荒涼,洞石村的山,有種沒開發的原始森林的感覺,白鷺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位風水先生給選的墓地!


    除了遠,除了荒,也沒見風水好到哪裏去啊!!


    白河在前麵開路,把礙事的雜草雜樹除一除,但又不能除得太幹淨,要不然下麵的人就沒有樹幹借力了。


    這樣的山路,白鷺爬得都有點吃力,更何況是白箐這些小姑娘。


    白箐撐著膝蓋歇了一會兒,伸手去拉旁邊的小樹,想著繼續往上爬,誰知道小樹不給力,“哢嚓——”一下就斷了,她一個沒站穩就要摔下去——


    “小心!”


    在她身後的白鷺,繞過兩個人,伸手將她扶住,腳步穩穩踩在泥地上。


    白箐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往已經爬了幾十米的山下看去,她都不敢想,要是摔下去會被紮成什麽樣,她身後的人搞不好沒接住她甚是還會跟她一起滾下去。


    “大家小心一點,這麽高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每年都清明節,都是一場考驗子孫孝心的好日子,徒步十幾公裏隻是基操,徒手攀岩也是基操,白鷺不止一次感歎,當年老祖宗是怎麽抬上去的?


    而且抬的還是棺材!


    他們是九點出發的,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才剛找到太公,白爺爺繞著墳地轉了一圈,點頭,這就是他老爹的墳了,他對二爺爺說道:“找找後土。”


    他們這裏的墳不是那種一堆高高黃土的堆起來的圓錐墳堆,而是像一個“山”字樣式的墳墓,以“山”字一豎為界,兩邊高,中間凹,且墳頭比祭拜的祭台高一米,墳墓的後頭不遠處還有一個圓土錐,稱之為後土。


    後土也是要上香的。


    確認了是太公的墳,白家的男人們開始給太公的墳地除草,整形,勢必要把太公的安睡之地修理得漂漂亮亮的,這才每家把祭品拿了出來,擺成一排。


    白鷺家和白小叔家的兩隻金豬擺在正中,雞在一側,其他人家的祭品也是雞,奉神案板一字排開,大家開始燒香,敬酒,燒紙錢。


    紙錢有普通的黃表紙,也有麵額十個億的天地銀行認證的大額冥鈔,厚厚一遝,白河燒了十遝。


    當然啦,還有其他的五萬十萬的小額冥鈔燒,畢竟,買點小東西也是要用點零錢的。


    白辰朝白鷺擠眉弄眼:“你說,咱這燒了快上千億了,太公在下麵,日子應該過得不差吧——如果他還沒有投胎的話!”


    “你這上千億花了多少人民幣買的?”白鷺的嘴角微抽:“按照陽間這樣燒法,地府早就通貨膨脹了!你覺得地府的管理者傻嗎?”


    “那你的意思是……”


    “地府隻認黃表紙。”


    “我們每年也沒多少黃表紙啊!”


    “那咱們老祖宗的日子過得肯定緊巴巴的。”


    “……怪不得呢!這些年都沒有保佑我發大財!”


    “燒的錢都不夠花,不罵你就不錯了,還保佑你?想多了吧!”


    “你倆嘀嘀咕咕啥?”


    秦秀拿著一捆鞭炮過來,見姐弟倆一邊燒紙一邊嘴碎地不知道說些啥,她看到天地銀行的冥鈔他倆是一張都沒燒,趕緊道:“趕緊把紙錢給太公燒去,我要擺鞭炮了!”


    今年運道好,賺了點錢,秦秀連鞭炮都是買十米長的,就是因為太長了,要在墳地上彎彎堯堯地擺幾圈才能放得下。


    白辰把冥鈔抖開,暗暗搖頭:“燒了也是白燒,太公誒,苦了你了!下次嗷,給你買多多的黃表紙——姐!黃表紙也不值錢啊!為啥地府就認這個?”


    白鷺:“……”


    淨問一些她解釋不了的問題!


    白辰趕緊把白江帶過來的黃表紙點了點,發現隻有四捆,那就一人一捆吧,不偏不倚,至於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太奶——下次吧!


    他還白小叔家的黃表紙也分了分,白小叔剛看過來,白辰就說道:“小叔,我分好了,一人一份,你可別拿錯了!”


    “分這幹啥呀?有多燒多,有少燒少,哪還需要分這麽清,老祖宗不會怪罪的!”


    白辰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叔誒,你日子過成這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嘞!


    千響炮在墳地炸響,等五家人都放完了鞭炮,硝煙在墳地彌漫,久久不散!


    再次敬酒,就可以將祭品收拾回籮筐裏了,然後把瓜果,餅幹分一些給大家吃,收拾收拾,就可以下山了。


    下一個,是白江奶奶的墳。


    在隔壁的山頭。


    白鷺很懷疑白爺爺當年請的風水先生是個假貨,哪有把爸媽分開埋的,還埋那麽遠!


    不對,白江的太公和太奶也是分開埋的,小太奶埋得更遠,怎麽個意思?都老死不相往來?


    一路披荊斬棘,跋山涉水,飛簷走壁,一點鍾,終於到了白江奶奶的墓,實在是太累了,來不及除草,各家在墳地附近找了一塊空地,便把從家裏帶的飯菜,都拿出來,放在一起吃。


    吃飽了,給老祖宗修墳就更賣力了!


    時間緊,任務重,祭拜完把祭品收拾好就又開始趕場子了,太公所在的那座山,是座八百米的高山,太公葬在半山腰,把眾人給累得,話都不願意多說了。


    因為太累,別說小孩子了,大人都摔了好幾個了。


    看著又一個三四米高,要攀爬的峭壁,白辰擦了擦額頭的汗:“見太公,靈魂和肉體總得去一個啊!”


    “呸呸呸!太公保佑,小孩子不知好醜,瞎說的!”


    秦秀在一旁聽到了,忙打了白辰一巴掌,連連跟老祖宗告罪。


    那些年錯過的不僅是大雨和愛情,還可能是擦肩而過的祖宗


    雨天祭祖,上山一七零,下山一七五,全靠腳上增高的黃泥土


    拜錯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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