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下。


    隨著魔教教主葉鼎之的死訊傳開,整個北離都為之震動。


    而隨著蕭崇、李寒衣等人的離開,防備的力量有所鬆懈,以白發仙、紫衣侯、玥卿為首的魔教之人,還是趁機逃出了北邙山。


    但。


    不同於原劇情的魔教東征,這一次逃脫的隻有一小部分,而且他們也沒有時間掃蕩北離門派,而是直接前往寒山寺。


    這一日,


    江南十九派得知魔教教主葉鼎之的死訊,紛紛跳了出來。


    想要趁機分一杯羹。


    隻可惜,


    隨著百裏東君的出現,他們的美夢隨之破碎。


    “自今日起,往後十年,魔教中人不得再踏入北離一步!”


    “魔教教主葉鼎之之子葉安世扣留北離,十年之期一日不滿,便一日不得離開北離……”


    “誰讚成,誰反對!”


    百裏東君的聲音傳遍整個山野,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喙。


    “什麽?”


    “魔教之人分明是甕中之鱉,彈指可滅。為什麽還要立個十年之約?”


    “瘋了吧?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憑什麽敢說出這樣的話?”


    “他百裏東君真以為自己勝了葉鼎之,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將我江南十九派放在眼裏嗎?”


    百裏東君的一句話,好似在平靜的湖水中,扔了一塊巨石,瞬間在湖麵上蕩起了無數的漣漪。


    但。


    不隻是誰說了一句:“就憑他勝了葉鼎之,就憑他是百裏東君,誰若是不服氣的話,大可以去試一試他的刀。”


    此話一出,


    原本還在叫囂的江南十九派,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開玩笑!


    自魔教教主葉鼎之東征以來,就連被譽為北離江湖第一城的天下無雙城,也是屢屢敗北。


    葉鼎之更是以一己之力,直接殺穿了天啟城的無敵狠人啊!


    可就是這麽一位近乎無敵的狠人,卻是敗在了百裏東君的手上,可見百裏東君的實力有多麽可怕!


    即便百裏東君已經折斷了不染塵,可憑手中的盡鉛華,也能在真氣耗盡之前,將他們江南十九派盡數殺光。


    一時間,


    沉默震耳欲聾。


    江南段家家主段羅澤猶豫再三,還是忐忑的問道:“百裏公子,你這個十年之約,是不是……”


    “這個約定是我雪月城百裏東君立下的,白王殿下、雷家堡、溫家、唐門、天山派、暗河都已經同意,爾等若是還有異議?可來與我問刀!”


    百裏東君右手持刀盡鉛華,山間的晚風吹起他的白袍,神采飛揚。


    自此。


    魔教東征正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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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山寺,


    百裏東君神情淡漠的依靠在一旁,眼角的餘光瞥向不遠處。


    那裏,


    寒山寺的忘憂大師正帶著兩個孩子,對著一個剛剛立起來的土墳叩拜,其中一個自然是忘憂大師的弟子小無禪。


    另一個,


    就是魔教教主葉鼎之的兒子葉安世,或者可以稱呼他的法號——無心。


    “無心則明,無心則不偏,無心則不私,我希望你可以無心,因為隻有無心。”


    這是百裏東君將葉安世交給忘憂大師時,忘憂大師在短暫的沉吟片刻後,親自為葉安世取下的法號。


    因為他希望葉安世能夠自在。


    “人終有一死。”


    “而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真正可怕的是被人遺忘。”


    不知何時,


    司空長風和謝宣同時出現在百裏東君的身旁,眼角的餘光瞥向不遠處的土墳,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短短數月的時間,


    此前還是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如今卻是成了墳土一堆。


    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百裏東君卻是沒有理會說話的謝宣,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百裏。”


    “自你與魔教立下十年之約,魔教教眾就紛紛撤離了北離,隻是那北闕帝女玥卿,卻是不見了蹤跡。”


    司空長風也知道百裏東君的苦悶,卻還是簡短的闡述了一下魔教局勢。


    “嗬…”


    在聽到北闕帝女玥卿二字時,百裏東君那張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葉鼎之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少不了玥卿在背後推波助瀾。


    要不是玥卿與玥瑤是親姐妹,玥瑤一直苦苦哀求他,百裏東君絕不會讓玥卿活著離開北離。


    “怎麽不見白王殿下,還有李寒衣他們幾個?”


    謝宣忽然問道。


    “寒衣他們幾個都受了傷,各自回去養傷了。”


    百裏東君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沉吟道:“至於小師弟,天啟城那邊傳來了一封急詔,秦國的使者被殺,秦國上下震怒,讓他即刻回京主持大局。”


    “原來如此。”


    謝宣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吟道:“難怪師兄突然傳信給我,讓我即刻前往天啟城,看來有些人沉不住氣了。”


    不久前,


    遠在西陲之地的謝宣,收到了來自稷下學堂陳儒師兄的信,信中內容讓他前往稷下學堂擔任新的學堂祭酒。


    謝宣這才與司空長風一起,從西陲來到了姑蘇。


    一來是想要祭拜一下葉鼎之,畢竟也算是舊友。


    二來是想著跟蕭崇一道返回天啟,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畢竟,


    謝宣作為一個即將接替陳儒,成為稷下學堂新祭酒的人,又怎會不知道天啟城現在的混亂局勢。


    “什麽意思?”


    百裏東君的眉頭微微一緊,沒來由的有些煩悶。


    這段時間,


    他所經曆以及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多,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以至於他忽略了蕭崇這個小師弟。


    “我聽說你為了勸阻葉鼎之,入天啟,兩拳把明德帝打的跌入金剛凡境,明德帝因此而身受重傷……”


    “這有什麽關係?”百裏東君皺眉。


    “明德帝因重傷不能操持朝政,特命白王殿下監國,這一舉動勢必會引來別有用心之人的猜忌。”


    “畢竟北離的儲君之位一直懸而未決,而監國一職曆來都是由太子接任,現在明德帝卻讓白王監國,你說明德帝是不是有意要立白王為太子?”


    當謝宣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百裏東君又豈會聽不明白?


    “你是說…他們會在回京途中,對蕭崇不利?!!”


    此刻,


    百裏東君也意識到了蕭崇的危險處境!


    “不!”


    “也許他已經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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