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內。


    南陽郡守對著蕭崇解釋了一堆,理由十分的充分,讓蕭崇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讓蕭崇奇怪的是,即便因為要征收軍糧,那地方官府每年收稅後,都會截留一部分在縣衙的倉廩。


    這一部分的糧食,就是為了預防當地突發自然災害,而專門準備的應急糧食。


    一旦遇到了大規模旱災得災情況,


    在朝廷的賑災糧還未抵達之前,就需要當地的官員開倉賑災,以免災民因為缺少糧食,而引發更大的動亂。


    南陽郡守沉默了一下,假惺惺的擦了擦本就沒有的眼淚,沉聲道:“殿下有所不知,下官在得知災情嚴重後,馬上就下令各縣開倉放糧。”


    “隻是災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又不聽從衙役的安排,各縣都出現了小規模的暴動,甚至有不少地方還出現了流寇,搶走了不少的賑災糧。”


    “下官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保全城內百姓的安危,這才下令封鎖了城門。”


    “你的意思是說,南陽糧倉中存放的糧食,都已經被流寇奪走了?”


    蕭崇的臉色陰沉無比,眼中是難以言喻的憤怒。


    他知道翡翠虎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卻沒想到連南陽郡守也與他們同流合汙。


    “是。”


    “下官抵禦流寇不利,請殿下責罰!”


    雖然已經感受到了蕭崇的憤怒,但南陽郡守認為自己背靠端王、姬無夜,就算自己有失職的嫌疑,卻也罪不至死。


    隻要這件事情過後,他就能夠借此機會往上再爬一爬。


    “很好。”


    “你現在馬上召集南陽郡內所有的官員,立刻到城門口等著,孤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一柱香過後,凡有未到之人,斬立決!”


    說罷。


    蕭崇根本就不給南陽郡守反駁的機會,直接拂袖離去。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看著憤而離開的白王蕭崇,南陽郡守輕蔑的笑了笑,轉身讓人去通知縣衙的官員。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南陽郡的官員們紛紛趕到城門口,他們中有的氣喘籲籲,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他們看著蕭崇陰沉的臉色,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蕭崇靜靜的站在城樓上,目光如電,掃過每一個官員的臉。


    每一個官員在對上那鋒銳如刀的目光,一個個都低下了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南陽郡守,你可曾將孤的命令傳達給每一位官員?”


    蕭崇緩緩的收回目光,冷聲說道。


    “回殿下,下官在第一時間就去通知了。”


    南陽郡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道:“隻是殿下召見的太急,一柱香的時間...”


    “哼!”


    蕭崇卻是直接開口打斷,冷哼道:“一炷香的時間,還不夠你通知所有官員,看來你這郡守也沒必要當了。”


    南陽郡守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殿下,你也知道南陽郡現在的情況,整個衙門都亂成了一鍋粥,再加上部分的官員手中還有緊急的事務,這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蕭崇卻是不為所動,身上散發著森寒:“孤的命令是一柱香時間,現在時間已到,未到者,斬!”


    他的話音剛落,城樓下的災民們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蕭崇竟然會下這樣的命令,一眾流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嘶!”


    “這白王殿下剛才說了什麽?一炷香的時間,殿下真的要殺了這些官員嗎?”


    “殺!把這些狗官殺個幹淨才好,這樣我南陽才有救啊!”


    “不錯!要不是這些狗官毫不作為,我們也不會連飯都吃不上。”


    “哼!白王可是說要給我們開倉放糧的,現在卻遲遲沒有放糧,反而來了這麽一出,我看這就是他們在演戲糊弄我們。”


    “官字上下兩張口,自古以來,便是官官相護,我就不信他白王真能殺人!”


    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嗤之以鼻。


    表情豐富。


    “諸君!”


    “且聽龍吟!”


    蕭崇的耳力何等驚人,底下人的議論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蕭崇的耳朵中。


    下一瞬。


    蕭崇的腰間佩劍飛出,一道寒光乍現,宛若龍吟。


    “你!”


    南陽郡守不敢置信的垂下頭,伸手抹了抹脖子處滲出的溫熱液體,圓潤的臉龐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


    明明自己已經按照蕭崇的吩咐去做了,而且自己的背後還有端王、姬無夜撐腰,為什麽蕭崇還敢殺自己?


    轟——!


    南陽郡守那肥碩的身軀轟然倒下,身下的土地瞬間被殷紅的鮮血所染紅,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眾人。


    “嘶!”


    刹那間。


    所有的官員都下意識的與南陽郡守拉開了身位,嘴裏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


    顯然。


    所有人都低估了白王蕭崇的狠辣,更沒有想到蕭崇一言不合,就直接拿南陽郡守開刀。


    一時間。


    偌大的城門處,那烏泱泱一片的人海,竟是靜若鬼域。


    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殿下,下官來遲,還請恕罪。”


    眾人望去,


    隻見一個中年的官員匆匆趕來,他滿頭大汗,顯然是急匆匆地趕來的。


    蕭崇靜靜的打量著來人。


    不同於南陽郡守的紅光滿麵,眼睛裏滿是算計與野心。


    此人雖然也是一般大的年紀,儒雅的臉上卻是帶著肉眼可見的疲憊,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可見的皺紋。


    而且。


    身上的那一套官服雖然漿洗的十分幹淨,卻依舊能夠看出官服的陳舊,甚至還有幾處細微的補丁。


    “你是何人?官居何職?”


    蕭崇麵色平靜的看著來人,不鹹不淡的問道。


    “下官陳平安,現任那陽郡倉曹掾史一職。”


    蕭崇看著他,冷冷地問:“你可知罪?”


    陳平安瞥了一眼死去的南陽郡守,疲憊的臉上竟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反而是帶著幾分喜色和解脫。


    “下官知罪。”


    陳平安沒有為自己辯解,坦然的接受蕭崇的問責。


    “陳平安,你就不想為自己辯解嗎?”


    蕭崇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南陽郡的資料他是親自整理過的,大部分的官員都已經與翡翠虎橫瀣一氣,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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