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務順利完成,顧曉琴心裏十分滿意。


    更讓她感到欣慰的是,現在的王家大隊幾乎都團結一致,不論是在食品廠工作的,還是參與鋪路的,大家都沒有怨言,齊心協力地推動工作。


    下班後,顧曉琴心情愉快地走出食品廠。


    就在這時,她碰到了一個久違的熟人——李小梅。


    李小梅的出現讓顧曉琴有些意外,更奇怪的是,李小梅看起來狀態很不對勁。


    在這炎熱的天氣裏,她竟然穿著一件厚外套,連頭發都緊緊裹住,整個人顯得異常低調和緊張。


    說實話,顧曉琴差點已經把李小梅這個人給忘了。


    見到她如今這副模樣,顧曉琴更是充滿了好奇。


    “顧曉琴,你能幫幫我嗎?”李小梅低聲下氣地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助和絕望。


    顧曉琴一時有些愣住,沒想到李小梅會有這樣的一天。


    她從來沒見過李小梅如此屈服的模樣,心裏不禁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她變得如此卑微。


    不過,好奇歸好奇,原則不能變!


    顧曉琴的表情很快冷了下來,她堅定地回答:“不幫。”


    李小梅顯然沒料到顧曉琴會這麽果斷拒絕,她一下子慌了,急忙上前抓住顧曉琴的手,急切地懇求:“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在兩人拉扯間,李小梅的外套袖子滑落,露出了她的手臂。


    顧曉琴瞬間被那景象驚呆了——李小梅的手臂上布滿了各種傷口,有深深的牙印,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潰爛,還有明顯的燙傷痕跡。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小梅似乎意識到顧曉琴的目光,苦笑著低聲威脅道:“你是書記,我是百姓,你不能不幫我。”


    顧曉琴剛要再次拒絕,忽然從旁邊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顧知青,你真的要幫助她嗎?你忘了她曾經是怎麽欺負你的嗎?”


    顧曉琴轉頭望去,看到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是王馬寶。


    這個人給她一種極為陰柔和滲人的感覺。


    更讓她在意的是,站在身邊的李小梅看到王馬寶出現後,整個人開始劇烈顫抖,顯然極度恐懼。


    顧曉琴內心的厭惡感瞬間湧上來,她冷冷地說道:“你們的事,我不想管!”


    說完,她把李小梅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些人不僅曾經欺負過她,而且本性惡劣,留著隻會繼續害人。


    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省得再禍害他人。


    就在顧曉琴轉身離開的瞬間,她聽到身後傳來李小梅的咒罵聲:“顧曉琴,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但很快,聲音就被王馬寶強行堵住,隻剩下嗚咽的聲音。


    顧曉琴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不多時便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兩天後的清晨,顧曉琴還沉浸在夢鄉中,突然被門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她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天色,剛剛泛起微光。


    帶著一絲無奈,她認命地爬起,披了件外套去開門。


    “書記,不好了!”門一打開,王大海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撲過來,神情慌張,“咱們昨晚生產的那100斤香辣魚,沒了!”


    “什麽?”顧曉琴一愣,睡意瞬間全無,“怎麽會沒了?昨晚我還去倉庫看過!”


    “我也不清楚,早上來就發現倉庫空了,壇子也沒了!”王大海焦急地解釋道。


    “走,先去看看。”顧曉琴冷靜下來,迅速穿好鞋,帶著王大海往食品廠趕去。


    王小山聽見動靜,也緊跟其後。


    到達食品廠後,幾人推開倉庫門,果然,裏麵空空如也,連裝魚的壇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大海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懊悔。


    “都怪我!”他低聲自責,“要是昨晚留個心眼守在這裏,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先查出魚去哪兒了。”顧曉琴神色冷靜,目光掃過四周,“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王大海打起精神,和王小山一起開始仔細檢查。


    這時,廠裏的其他員工也聞訊趕來。


    “誰是今天第一個到廠子的人?”顧曉琴開口問道。


    “我們幾個一起到的。”一個工人答道,接著大家開始逐個說明自己的時間線。


    “我六點來的,一直在院子裏殺魚。”


    “我也是六點來,去了廚房準備切辣椒。”


    幾個人的時間線都對得上,顧曉琴注意他們說話時神態自然,眼神清亮,沒有可疑的跡象。


    她的心沉了沉,魚的失蹤像是一團迷霧籠罩著她的思緒。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倉庫的牆角——那裏有一個不大的腳印,像是女人或者小孩留下的。


    正當顧曉琴準備進一步檢查時,廠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劉慶蘭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臉上滿是痛苦和仇恨的交織。


    她眼神瘋狂,撲向顧曉琴:“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殺了你!”


    顧曉琴迅速側身躲避,劉慶蘭撲了個空,直接撞在旁邊的水缸上,狼狽地掉了進去。


    “你瘋了嗎?”王大海立即上前喝斥,“你兒子的死關顧書記什麽事!”


    周圍的人紛紛上前阻攔,擋在顧曉琴前麵。


    “黑心廠!你們生產的魚毒死了我兒子!”劉慶蘭從水缸裏掙紮著爬起來,聲淚俱下,指著顧曉琴。


    顧曉琴神情微變,聽到這裏,眾人也恍然大悟,竊賊是劉慶蘭的兒子——王小貝!


    顧曉琴壓住心中的焦慮,冷靜地抓住劉慶蘭的衣領,逼問道:“魚在哪兒?”


    “在我家……”劉慶蘭不情願地回答,接著繼續哭喊:“你們的魚毒死了我兒子,顧曉琴,你得賠我兒命!”


    顧曉琴顧不上她的叫嚷,轉身大步朝劉慶蘭家走去,王大海和王小山緊隨其後。


    劉慶蘭憤怒地尖叫著,緊追在後麵,不停詛咒。


    當他們趕到劉慶蘭家時,院子裏已經倒下了另一個人——王大貴。


    他的臉色發紫,嘴唇烏黑,口吐白沫,顯然也中了毒。


    顧曉琴皺眉走上前,地上散落著一隻空壇子,壇口還殘留著香辣魚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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