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火車上的顧曉琴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顧德他們罵得真賣力,不過,反正沒少塊肉。”


    她自嘲地輕聲說著,從空間裏拿出一塊糕點,悠然自得地吃了起來,似乎對身後的麻煩毫不在意。


    下了火車後,她徑直前往郵局,將另一款手表包好郵寄了出去。


    走出郵局時,她瞄了一眼手表,已是中午12點多。心


    情難得舒暢的顧曉琴,突然想起孤零零的三師兄劉農。


    “行吧,今天就做好事一樁,約他吃頓飯,順便聊聊。”心念一動,她朝農機站方向走去。


    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沒走幾步,她在對麵街道看到了劉農。


    不過,劉農身邊還有個姑娘。


    她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聲:“喲,這家夥連窩邊草都不放過,真是夠不要臉的。”


    那姑娘正是盧小婷。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劉農那欲拒還迎的模樣,和小婷臉上那滿滿的愛慕眼神,已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顧曉琴無奈搖頭,心中暗笑,“好戲不打擾,還是回去吧。”


    回到家時,正巧碰到王大鳳在門口徘徊。“大鳳姐,外麵風大,你這月子剛結束,先進屋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


    王大鳳卻顯得有些猶豫,除了顧曉琴,她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看到王大鳳捏著衣角,滿臉為難,顧曉琴忍不住放軟聲音:“大鳳姐,有事就直說。”


    “書記,你……能陪我去找黃十人嗎?”王大鳳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幾個字,“當然,如果你沒時間也沒關係。”


    “他又騷擾你了?”顧曉琴心裏一緊,直覺事情不簡單。


    “他最近天天攔住小玲子,今天更是……”提到女兒,王大鳳忍不住哽咽。


    “沒事,大鳳姐,慢慢說。”顧曉琴掏出手帕遞給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王大鳳深吸一口氣,沙啞地說道:“黃十人在打小玲子的主意,今天還帶她和一個男人吃飯。”


    “是我理解的那種嗎?”顧曉琴驚訝得張大了嘴,不敢相信。


    “是。”王大鳳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恐懼。


    “大鳳姐,我等會就陪你去。”顧曉琴心中憤怒難忍。


    三觀盡毀!


    小玲子才十幾歲,還是個孩子,居然被親生父親當作貨物對外售賣!


    這男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心裏怒火中燒,顧曉琴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教訓黃十人。


    “書記,別急。你先把東西放下,吃口飯。”看到顧曉琴比自己還著急,王大鳳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她相信顧曉琴,這個年輕女孩總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顧曉琴歎了口氣,點點頭:“行。”


    她這才意識到身後那個碩大的包——為了掩蓋從空間裏拿出的物資,她特意用報紙和泡沫把包塞得鼓鼓囊囊,做出一副從省城購物歸來的樣子。


    等她們趕到木材廠時,工廠還沒下班。


    顧曉琴決定先試探一下,便從包裏掏出一盒大前門香煙,倒出一根遞給門衛:“大叔,麻煩打聽個事兒,黃十人是不是在這兒上班?”


    門衛接過煙,眼睛一亮:“好家夥,大前門啊!”


    他把煙放到鼻子邊聞了聞,臉上立刻露出滿足的表情。“得勁!這煙就是香!”


    “對,黃十人在這兒幹活。”門衛笑著說道,看在香煙的麵子上多嘴了幾句,“不過姑娘,我告訴你,光看人身份可不夠,還得看人品!


    這黃十人啊,最近好幾個女人來找他,年輕的有,年紀大的也有,可真沒一個比你倆這麽俊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顧曉琴和王大鳳,又搖了搖頭:“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顧曉琴聽得心裏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果然,這黃十人是個貨真價實的渣男。


    “是啊,我姐最近聽媒婆說黃十人不錯,見了一麵還看對眼了。我覺得不靠譜,才帶她來了解了解。”


    她指了指站在樹下的王大鳳,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無奈。


    門衛順著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一臉哀怨。


    “大叔,我姐能跟他這樣的人合適嗎?”顧曉琴笑得無奈,卻在心裏暗自決定:


    今天,她一定要揭穿黃十人的真麵目。


    門衛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姑娘,我勸你們早打消這個念頭。


    這黃十人啊,嘴上說自己單身,但他跟廠裏好幾個女工關係曖昧,淨說什麽‘朋友’。


    要是我有女兒,絕不會讓她找這麽個瘦得不頂事兒的男人。”


    顧曉琴心中冷笑,看來黃十人的問題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好的,謝謝大叔。”她將剩下的幾根煙都遞給門衛,然後快步走回王大鳳身邊。


    “書記,怎麽樣?現在怎麽辦?”王大鳳看她這麽久沒回來,心裏一直不安。


    “大鳳姐,能不能在廠門口哭訴他的惡行?”


    顧曉琴覺得對付這種愛裝蒜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幫他撕掉‘外衣’,這比打他罵他更讓他難受。


    “行,我聽你的。”王大鳳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那我給你簡單打扮一下。”顧曉琴笑著拿出幾樣道具,迅速給王大鳳化了個“受害者妝”。


    過了一會兒,廠裏的人陸續下班。


    顧曉琴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收拾好東西,對王大鳳說道:“大鳳姐,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王大鳳點點頭,眼睛被辣得有些發紅,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


    她走到廠門口,聲音哽咽,開口大聲哭訴:“黃十人,你不能這麽對我們母女!那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拿她去換錢!”


    木材廠的員工紛紛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王大鳳。


    黃十人?


    不是說他單身嗎?


    這老婆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他們帶著一萬個疑問,靜靜地聽下去。


    “你趁著我坐月子,跟寡婦攪在一起,說是情難自已。那你拿女兒換錢又是什麽借口!”


    王大鳳的哭聲越來越悲痛,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情緒逐漸感染了旁觀的工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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