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山位於滄遙宗的最高處,除非山門打開,外人不得入內。


    山上隻有仙尊和南曄兩人。


    仙尊乃是仙人之軀不需要攝取食物來獲得能力。


    南曄也是神遊境,早已辟穀。


    所以雪月山沒有任何的食物。


    作為新加入的路君,隻好每天早上晨練完去山下取食物。


    前些日子,他遇到了顧軒清。


    宗門規矩,不得對同門弟子動手。


    所以路君看到了顧軒清冷冷地瞥了一眼,拿著食物就要離開。


    顧軒清眼疾手快地攔住了路君。


    顧軒清由於在招生大會上麵的出色表現,被棋淮收為了弟子,現在是高語的最小的師弟。


    顧軒清笑吟吟地看著路君:“路君,你不如猜一下南婧為什麽要收你為徒?”


    “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天生靈髓嗎?”


    路君正眼看向顧軒清,“你想要說什麽?”


    顧軒清臉上全是得意和幸災樂禍。


    他語氣欠揍地說:“南婧她把你當成了替身。”


    顧軒清從係統那裏看到了南婧的劇情。


    南婧乃是天生仙髓,那她的那個時代不止是她一個天生仙髓:楚辭。


    南婧和楚辭可是那個時代的絕世天才,都有可能成神。


    不僅如此,他們還是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可惜萬年前的仙魔大戰,楚辭犧牲了。


    而南婧也成為了四界之內唯一的仙尊,傳說中的雪月宮也關了宮門。


    滄遙宗也就此產生了。


    在係統給他看的錄像中,顧軒清看到了楚辭的真顏。


    和路君很相似。


    特別像似,就像是孿生兄弟。


    但是顧軒清知道,楚辭沒有兄弟姐妹,他是又天地孕育出來的仙胎。


    所以顧軒清很肯定南婧就是把路君當成了楚辭。


    路君並沒有信顧軒清的話,想要離開,顧軒清有攔住了他。


    路君十分的不耐煩,想要動手了。


    顧軒清道:“南婧被稱為冰雪仙尊,而仙界還沒好滅亡之前,也有一位殤月仙尊。這也就是雪月宮名字的來曆。”


    “冰雪仙尊和殤月仙尊乃是仙侶。”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雪月宮的藏書閣去查查萬年前的曆史,我相信會有的。”


    顧軒清說完就離開了。


    他相信以路君的傲氣,他一定不會願意當楚辭的替身的。


    顧軒清很期待看到路君惹惱了南婧,被南婧不喜,從而沒有任何的資源。


    走到一半的顧軒清想到了什麽,又回頭看向怔愣在原地的路君:“我想你應該知道仙尊每隔一百年都會去人間一趟,或許是去曆練,也或許去尋找和殤月仙尊相似的人。”


    殺人誅心。


    這一回合,顧軒清徹底地贏了。


    顧軒清聽到係統傳來的路君黑化值上升的係統聲,眼睛眯了眯,笑得十分地溫柔。


    路君愣在了原地,直到有弟子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


    路君一直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顧軒清挑撥離間的話語。


    可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要去看看,去找找。


    他沒忍住,去了雪月宮的藏書閣。


    他翻遍了整個藏書閣,沒有發現任何的曆史總卷,卻發現了一幅畫。


    被保護得很好的畫卷。


    上麵是一位男子在舞劍,一位女子在彈琴。


    畫上的男子和路君十分相似,而那位女子一身紅裙正是南婧。


    路君看著這幅畫,畫很長有十米,也很清晰,清晰到路君可以看到畫上男子看向南婧的眼神。


    是那麽多的愛意和寵溺。


    畫法十分的熟練,可見是畫過許多次。


    畫卷的右下角有署名:致吾妻阿婧,楚辭著。


    這一刻,冰霜爬滿了整個身體,路君就像是墜入了無盡寒域,冷得他一動不動。


    鋪天蓋地的寒氣從皮膚表麵滲透到血肉裏,滲透到骨頭裏。


    冷


    真的很冷。


    路君行屍走肉地離開了藏書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原來他隻是一個替身啊。


    路君扯了扯嘴角,滿是嘲諷,可是眼底的紅色卻暴露他的情緒。


    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他躺在床上,伸手摸向自己的臉。


    這張臉和他還真是像啊。


    如果沒有這張臉的話,南婧是不是就不會救他了?


    那一夜,路君心被刺了一下又一下。


    他想了很久,想要把這張臉給毀了,可是現在隻有這張臉可以吸引到她了。


    還真是諷刺啊。


    路君回過神,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人。


    所以你是在透過我看殤月仙尊嗎?


    真的很羨慕他,隕落了這麽多年,還能得到你的愛。


    南婧轉過身,慢悠悠地說:“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就不要給我丟臉。”


    路君看著南婧的背影,“弟子知道。”


    師兄說過南婧會每隔一百年去人間一趟,所以關於路君和南婧的故事,仙尊還記得嗎?


    還是覺得不重要,所以……不要了。


    南婧感受到了背後的灼灼目光,挑了挑眉,停下腳步問:“還有什麽事嗎?”


    路君輕笑出聲,問:“不知師尊這次去人間可有發生了什麽趣事?”


    試探。


    路君在試探南婧到底還記不記得。


    南曄蹙眉,這小師弟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南婧轉身看向路君,輕輕地笑了起來,整個人立刻生動了起來,傾國傾城也不為過了。


    路君和南曄都一瞬間看呆了。


    一片雪白,一朵梅花正在綻放。


    “自然是記得的。”


    路君呼吸一停。


    她說記得的。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記得。


    “可是我不是那個藥人南婧,而是冰雪仙尊南婧。”


    所以過往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路君苦笑一聲。


    南曄聽到這裏明白了一些,師尊和路君有故事啊。


    他自覺地離開了。


    “我回去姑蘇城找了,可是沒有找到。”


    “我後悔了。”


    “就算去不去滄遙宗都不重要了,我可以自己摸索修煉,總有一天會報仇雪恨的。”


    “但是沒有你,我的人生沒有任何的意義。”


    南婧定定地看著路君,眼裏是路君看不懂的情緒。


    路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了殤月仙尊的替身。”


    南婧挑眉。


    所以這個人腦補了什麽?


    誰跟他說楚辭的啊???


    南婧眉眼一凝,她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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