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為了擴招生源,所以,學校就留了他。


    老師估計是看我比較文靜,所以就將大虎安排跟我一桌,希望借此影響他。


    我立校門口,遠遠躲開一群抽煙,罵人,斜楞眼瞟女學生的社會小混子。我看到大虎後,我朝他喊了一聲:“大虎!”


    一個,個子不是很高,但長的很壯實的平頭男生應了我的話。


    他悶頭,拎了兩個書包,快步走到我麵前。


    “咋地啦,聽說你讓人打了。是齊凱?你咋惹他了?”大虎把書包遞給我。


    我接過:“別說了,這事兒,我自個兒想辦法解決。”


    大虎一推我:“能不吹牛逼不!自個兒解決,齊凱那麽好惹的嗎?不行,我喊我小舅,讓他找幾個社會人收拾他?”


    我說:“不用,不用了。對了,老師說啥沒有。”


    大虎:“沒說啥,好像通知你媽了。你爸,你媽,來了一趟,這會兒應該是領人找你呢吧。”


    我說:“行,我這就回家。”


    大虎:“有事吱聲兒啊。”


    “嗯,一定。”


    大虎一片好心。


    不過,齊凱高年級,又是出名狠人。大虎對這,應該也打怵。


    行了,自個兒夢,自個兒圓吧。


    我告別大虎,接了書包,一步步往家走。


    到家,看到家裏邊黑了燈,我上樓,開門,打了燈,坐那兒開始等我爸我媽。


    半個多小時後,爸媽回來了。


    但他們沒打我,而是問了一番經過。


    我講了,又說我自個兒跑出去,在街上溜達來著。爸媽沒懷疑,而是勸了我一番大道理,又說已經跟老師反映了,肯定會讓老師好好教育那個什麽齊凱的,總之,就是這樣的話。


    接下來,做飯,吃飯,收拾利索,睡覺。


    不過,這一次睡,我是跪著睡的。


    說實話,很難睡著。


    但不久,隨著這個時間加長,我漸漸感覺,身體有一些小變化。


    首先,肚子向後腰,後背貼了,然後呼吸的時候,會牽動尾巴根兒,肋骨,還有腰。


    但牽的很硬,略微有一絲的不舒服,好像喘不上來氣兒一樣。


    我沒理會,繼續這麽睡著。


    對了,忘交待了,我定了鬧鍾。


    是四點。


    而平時,我是五點半起的。因為,學校要求六點半到校。


    四點鬧鍾準時響了。


    很難受,不想起。活動下腿腳,發現已經不是跪著睡了,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又變成了側睡。


    接下來,起床。


    在坐起的一瞬間,我忽然感到身子骨好像比平時有勁兒了。


    我心中一陣小竊喜。


    然後,穿了衣服,輕手輕腳來到客廳,就在客廳窗台那兒,試著撐了一會兒。


    感覺很吃力,稍微挺了會兒後,找到點感覺拳頭的迎麵骨,卻又痛起來了。


    想來想去,隻好找了兩條毛巾,先給手掌纏上,這樣接著來練。


    反反複複,撐了半個小時,兩個胳膊,拳頭全是木木的,然後又在屋裏蹲著走。


    客廳不大,但對我來說,足夠了。因為,就我目前功力,能走三步,已經很不錯嘍。


    下蹲,手扶沙發,試著按馬彪子說的,剛一挪步,胯骨,還有腰那兒一陣扯裂般的疼啊。


    那疼勁兒,太要命了。


    我差點沒叫出聲兒來。


    咬牙,硬撐著,沒喊出來,我繼續。


    來來回回,手扶沙發,走了十幾步。我腰,胯,已經疼的受不了了。並且,不僅腰疼,兩腿內側的大筋,也疼的要命。


    但隻要一想到齊凱的嘴臉,還有同學們笑話我時的神態,什麽疼啊,痛啊,全忘了。


    繼續,頂挺著來吧!


    就這麽,慢慢的挪,我足走了一個小時,到後麵,我差點沒兩眼一抹黑暈死過去,這才停了下來。


    快五點半了,爸媽還沒醒。


    我又上床,跪著眯了六七分鍾,最後,我媽叫我時,我差點下不了床。


    那滋味,不經曆,是難以描述的。


    好歹,磨著下了床,然後洗臉涮牙,吃了口飯,我背書包,上學了。


    不遠的路,我走的比平時,慢了一倍還要多。


    因為,腰,腿,胯,全都在疼!


    我本以為,我會疼上一天,但讓我想不到的是,剛上完了一節課,我身上的疼就減輕了。


    這,也是國術功夫的妙處所在。


    方法對了,功用到了。疼,痛,會很快消失的。


    隻有方法不對,做差了,才可能沒完沒了地疼上好幾天。


    所以,到課間操時,我心裏明白,我練對路子了。


    第八章所謂的中間調合人


    國術就是這樣兒,關鍵看架子擺的正不正,練的對不對路子。


    馬彪子先是給我打活了腰眼,這是其一,其二,他教的時候,給我擺了架子。告訴了我,什麽姿勢對,什麽姿勢不對,自個兒的毛病在哪兒,怎麽糾正。


    幾句話,一下子就給點透,接下來,我照著練就是了。


    我開始變的低調起來。


    盡管同學們看我的眼神兒有些奇怪,但我不以為然。


    此外,我發現了一個練習的好地方,就早學校操場一處廢棄的雙杠。


    課間,我就走到那裏,然後撐上去,慢慢用胳膊,支撐身體,找馬彪子跟我說的那股勁兒。


    基本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找對勁兒。


    通過練習,把勁兒找著了,就算是入了基本功的小門了。


    雙杠離地較高,練的是找勁兒,家裏邊有窗台什麽的,可以練習拳頭的硬度。學校,不方便蹲著跑,因為那樣,會被人當成大怪胎。


    想好了自個兒的訓練計劃,一連三天,我都按這個計劃,時刻不停地練著。


    期間,老師找我談過話。大概就是,別跟齊凱一般見識,他不是好學生。她讓我,好好學習。


    不過,最後的亮點來了。


    結束談話時,她打量一番我,然後,提了一個建議。


    她建議我,平時多鍛煉一下。


    我的老師,也是班主任,她姓呂,叫呂紅豔。


    她是一個,年過四十,並且祖上有俄羅斯血統的東北女人。


    她身高一米七六,體重一百八十多斤,皮粗肉厚。且同學傳聞,她胸口還有一小綹的護心毛。


    當然,那是傳聞了。


    真正,我知道的就是,呂紅豔的老公很瘦,且很聽話。有次來找她,正逢她上課。


    然後,我們的班主任呂紅豔直接就是一聲,等著!


    她老公,硬是沒敢吭聲兒,乖乖在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


    對了,呂紅豔教的是語文。


    課堂,她經常朗讀古文。那個抑揚頓挫,那個鏗鏘有力,滿學校,再找不出第二人。


    我練了三天。


    第三天,下晚自習,我去找了馬彪子。


    馬彪子正坐桌子邊上五跟幾個朋友,抽煙,打撲克。他見我來了,眯眼,瞅了瞅,然後說:“走吧!你的事兒,快成了。”


    我一怔,想要多問一兩句,想要多跟他交流些東西。


    誰知馬彪子當沒看著我似的,一甩手:“甭玩兒了,我這三2兒,倆王呢!亮牌吧,哈哈。”


    也是後來,我才知道。


    馬彪子看出我身上那股子往起拱的,挺拔的勢了。


    拳師,身上顯了這個勢的苗子,就表明,下了苦功,開始慢慢長本事了。


    此外,還有一點就是,馬彪子發現我走路穩了,腿在走的時候,略微有那麽一點,彎,蹲的意思了。


    真正習武人走路時,都有這個,腿彎,微蹲的意。


    但這個是意,不是姿勢,普通人看不出來。


    馬彪子能看出來,並且,他從我身上看出來了,所以,他說我的事兒,能成了!


    就是這麽簡單。


    我呆立原地,愣了三秒後,轉身回去了。


    我從馬彪子,不經意間,輕瞥我的眼神中,我讀到了一種肯定,一種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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