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不錯,尤其是生魂兒,明顯做過,但做的妙,高哇。堪比正一那些老牛鼻子。”


    程瞎子念叨完。又輕輕摸了下我耳朵。


    “喲,這…”


    然後,又摸到頭頂,接著,又把手,按在我脖子處,手腕,腳腕處。


    按過,他說話了。


    “手少陰心,足厥陰肝,都讓這孩子生出來的一股子真火給燒了一下。短的呢,十來年,可能都沒啥事兒。但怕的是,三十七八!三十七八對這孩子來說,是個小關隘,到時候,這兩處隱傷,可能就得發。”


    “這孩子,武人身子,文人的腦子。厲害,也算是大人才。這隱傷,到了三十七八,可能先是引發肝疾,到時候肝陽上亢,容易得高血壓的病。高血壓過後,於心,傷的最大。君火失調,相火過重。那會兒,正值中年,也是勞累之時。搞不好。”


    “要麽是大病一場,要麽可能就此,陰陽兩界嘍。”


    “不過,這孩子生魂做過,所以,我推,死是死不了,但大病一場,可能難免。”


    “這麽著吧,彪子啊,你去找個老公雞,起碼得兩年往上的,這個你看雞爪子上邊的骨頭,這個你會認吧。”


    馬彪子說:“會認。”


    程瞎子:“老公雞一隻,拔毛,弄幹淨,然後,再扔裏幾根野山參的須子。慢慢的用那個炭火給我燉,正好,我醫完這孩子,我得吃。”


    馬彪子朝程瞎子抱了下拳:“有勞程師父了。”


    程瞎子搖了搖頭:“弄那麽客氣幹嘛,快去,快去。”


    馬彪子,閃身,安排東西去了。


    程瞎子坐在床頭,伸手又摸了摸我的手,在中指,無名指,指根兒那兒,各自掐了幾下,然後他說:“沒打過手擼子吧。”


    啊…


    我一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我說:“沒,沒打過。”


    程瞎子:“沒打過最好,那玩意兒,別碰,傷你,傷的是暗處,不是明處。人這一輩子,好幾十年呢。你傷了,年輕時候,中年,都看不大出來。到了晚年,病就找上來嘍。”


    “可別逞那一時痛快,知道嗎?到時候,長大了,有得是大姑娘。”


    我這話,我聽的,耳根子一陣發燒。


    這老頭兒,這程瞎子,真厲害呀。他好像能想到我心裏邊兒,我…反正,青少年嘛,都有過那個想法兒。但我,沒太敢…


    這時,程瞎子又說:“趴下吧,我先給你,活活這條腿。”


    我按他吩咐,趴下。


    程瞎子伸了手,在我小腿肚子上搭,又一動。


    那個勁兒呀,說不出的舒服,說誇張點,就好像有勁兒,往肉裏邊鑽,一邊鑽,一邊把血呀什麽的,給衝開,化開一樣。


    單這一條腿,程瞎子就揉了半個多小時。


    過後,他讓我仰麵躺。


    然後,我看到,他滿頭,都是一層細細虛汗,說話,喘息,明顯比剛才加重了許多,許多。


    這是什麽勁呀。


    怎麽這麽費神,費力氣?


    當時,我不解,也是多年後,我才知曉。


    程瞎子,用的其實不是勁,而是心,是神!


    第二十章高人給我醫治經脈


    心神最損元氣。


    這個,馬彪子跟我講過。意思是,我們幹一件,需要集中全部注意力的工作,並且這工作還要求我們,根據操作對象的反應,隨時調節每一個不可預知的細微,同時,做出應對和判斷。


    打個比方,開車,在客觀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把時速加到極限,比如,二百八,或三十百多公裏每小時。然後,路況不明,隨時有可能出現,釘子,石頭,行人,等未知。在這樣的客觀條件下,一個人的能力,就不僅僅是力氣,反應那麽簡單的了。


    還需要心,還需要,自身的一個神!


    程瞎子,就是在用心神的力量,用一種武術中的透勁兒。給我舒活經絡,氣血。


    我身上此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暖暖的,很舒服。


    轉爾,當程瞎子幫我活腰的時候,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我鼻子裏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雞湯味兒。


    睜了眼,看自個兒,上半身已經光了,並且紮滿了針。往下一瞅,大腿也光了,兩邊都紮了很多的針。


    又一扭頭,正好看到程瞎子和馬彪子兩人正商量事兒。


    “這孩子,基本差不多了,等下,再用這藥撚子,把針,燙一下,也就齊全了。隻是,這七天時間,不能讓他沾葷腥。一點肉,都不能碰。”


    馬彪子:“嗯,這孩子有股子韌性,這事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隻是,瞎子啊,這次,我特意去省城把你接來,走的時候,讓你帶了幾味藥。那藥…”


    程瞎子:“知道,你要我救的肯定還有旁人。那個急嗎?”


    馬彪子:“急也不急這一天半天的了,先把這孩子醫完,明個兒,咱再去那個地方。”


    程瞎子:“行啊,好歹也是跑一趟,醫一個也是醫,醫兩也一樣。”


    馬彪子:“有勞,有勞了。”


    程瞎子:“甭說那個,你們八極,對我這一脈的祖師有恩,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應該,應該的…咦,這孩子醒了,快,跟我搭把手,把這藥撚子給上了。”


    說話功夫,我見程瞎子和馬彪子就過來了。


    也沒說什麽,隻問了我,好不好。


    我答了個好。


    程瞎子就伸手,從馬彪子托的一個木匣子裏,取過一根手指長粗,頭發絲粗細的繩子。


    那繩子,很細不說,上麵隱隱泛著油光。我下意識,抽鼻子聞了下。竟然滿屋子雞湯香味中,聞到了一絲好聞的藥味兒。


    這個,是會東西啊?


    我愣神功夫,程瞎子伸手將藥繩係到一根針的針尾上,接著,手極靈活地繞了幾圈,就將把藥繩給拴上了。但是呢,繩還沒貼死,尚留了一個截的撚兒,向上支愣著。


    我看這程瞎子,雖說他眼睛看不見,但這人,竟然跟有眼睛一般,伸手探針,取繩,纏撚,動作絲毫不顯生硬。


    厲害,這真的是厲害呀。


    我在心裏佩服著。


    不大一會兒,程瞎子把藥繩都纏完了,拿了一盒火柴,劃火前,他跟我說:“孩子呀,一會兒呢,你先是感覺到燙,然後,會癢,那個癢勁兒,很霸道的。你得忍著,不能笑,也不能動彈,明白嗎?一笑,一動彈,這氣血就亂了,我之前那功,也就白做了。”


    我說:“明白,明白了。”


    程瞎子朝我笑了下,接著,哧,劃著火柴,奔著一根藥繩一燎。


    呼一下子,那針尾就閃出一抹藍火苗,轉眼功夫,我先是感覺肉裏邊一燙,隨之好像鑽進去條小蟲子似的,那個癢啊,還真挺難受的。


    我暗暗忍著,盡量讓自個兒,不出聲,不動彈。


    接著,程瞎子動作飛快,將我身上幾十根針,都給弄著了。


    那股子勁喲,現在想想,真是一個淚呀。


    甭提有多難捱了。


    好歹,我挺過去了。


    差不多,三四分鍾功夫吧,對我來說,好像三四個小時。


    我沒笑,也沒動彈。


    完事兒,程瞎子伸手一邊給我行針,一邊讚許說:“行,孩子,有大出息,單這忍字功夫,非一般小孩兒能做出來。”


    馬彪子說:“我也是看這孩子性子沉實,再加上跟我有個因緣,所以才幫他一把。”


    程瞎子:“嗯,不錯,不錯。”


    程瞎子一邊讚許,一邊給我行針,就這麽,又行了一個多小時的針。


    程瞎子,伸出手來,在我腳脖子,十個腳指頭,腳心處,捏了捏,掐,劃,按了幾下,又把手,放到我腳踝內側,後來,我知道,那個叫‘三陰交’的穴位上。好像大夫把脈一樣,用三根手指頭,按在上麵,輕輕按了一會兒。


    接著,又如法炮製,掐,按我的手掌。


    這麽,忙活了小半個鍾頭,程瞎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嗯,不錯,不錯,這孩子恢複的本事,很強,很強。咦彪子,你教過他東西吧。”


    馬彪子嘿嘿笑。


    程瞎子:“難怪呢,得嘞,沒事兒了,身上這小隱傷,痊愈了!以後,有關隘,咱也不怕了。”


    說完,程瞎子:“我那雞湯,熬好了吧,這給我餓的,快不行了。”


    馬彪子:“好了,好了,整個砂鍋給你端來,讓你吃個夠。”


    程瞎子釋然一樂。


    順勢,就將我身上針拔了,同時跟我說,可以活蹦亂跳,可以做任何的運動了。


    我穿了衣服,下地走兩圈。果然,竟又有點身輕如燕的味道了。


    當然,這不是程瞎子給我打通什麽奇經八脈,而是我換勁後,身上,又長勁了,長功夫了。


    當下,程瞎子吃肉,馬彪子吃大餅子,小鹹魚。


    我呢,稀飯外加,拍黃瓜和一盤子的拌豆腐。


    程瞎子一邊細細地啃那個雞爪子,一邊跟我說,這段時間不能沾葷,一定要吃全素。家裏邊,不行的話,鹹菜也將就,就是不能吃肉,等過了七天,隨便我,怎麽吃都行。


    趁吃飯功夫,我問馬彪子,明天是不是要出去,給什麽人看病。


    馬彪子說,你耳朵怎麽那麽長呢?


    我一邊笑,一邊說,我也想去。


    馬彪子搖頭。


    我堅持。


    馬彪子心中忽然一動,接著他說:“去,也行,但是,你別跟著動手,別摻合,你遠遠地,跟那家人,一起看就得了。”


    我心中一動,搞不懂,這看病,怎麽還帶動手的?但既然答應讓我去了,那就聽人家指揮吧,於是,我點頭同意了。


    正好,明天學校放一天的假。下周一,才正式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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