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子讓了一番後,他給我倒了杯酒。


    我沒喝。


    馬彪子自個兒,悶了一小杯。


    "仁子啊,咱爺倆兒,十幾年的交情了。我沒拿你當徒弟,真的。沒拿你當徒弟,拿你當兄弟一樣對待來著。"


    馬彪子又喝了杯酒。


    "我師父,範鐵雲!真正的大俠,殺過鬼子,上過抗美援朝的戰場!他這一身鐵骨,臨死的時候,身上還有六七塊炮彈片!"


    "他本可以當個大人物。可是他為了傳拳,甘願隱姓埋名去一個小鎮子,四下收徒這才傳了我一身的本事。"


    "他應該有好報的,可是他怎麽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臨死,還不讓我報仇,不讓我打聽,不讓我幹這,幹那!"


    馬彪子眼裏全是淚


    講完,馬彪子對空長舒口氣說。


    "以前,你歲數小,我從不跟你講這些。"


    "緬甸那次,你大概知道我師門的一些事兒了。今天,我索性跟你講,我上南京,其實就是去查師父當年身死的事兒去了。"


    "我在京城,看我天天玩珠子,好像不務正業。其實,我沒有一天不惦記這事兒,我接觸京城的老人,老幹部,有錢人,我盡一切法子,我要查他個水落石出!"


    馬彪子咬了咬牙。


    複又長歎口氣說:"查了這麽久,我就知道一件事。一個我師父臨死前透出的最大線索。出現在京城了。"


    我沉聲問:"馬叔,是什麽?"


    馬彪子:"宗奎!八極裏頭很霸道的一個人物!師父攆我走的時候,他仰頭吼了一嗓子,說宗奎,我不負你!"


    "就這麽一句話,讓我查了幾十年。"


    "瞎子去緬甸,跟我講的就是這個,他勸我放下,不讓我跟著摻合。"


    "我放得下嗎?放不下啊。"


    "仁子我打聽這麽久,知道宗奎他跟了一個很厲害的高手。聯手在辦一件事。這事兒,不在國內,在中俄那邊的邊境。他們要幹什麽,我不知道。但這事牽扯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


    我一驚,忙問:"那小鬼子?"


    馬彪子笑了:"那夥小鬼子,就是一群炮灰,他們讓宗奎給玩的死死的。宗奎利用的就是他們橫山家族的財和勢。"


    "他們"


    馬彪子搖了搖頭:"在這件事裏,根本不值一提。"


    我恍然之餘,想了想說:"那我的作用。"


    馬彪子笑了:"其實,你每天幹什麽,我都知道。你擱這裏邊呀,就是一個維穩的作用。小鬼子受宗奎挑撥,要在京城起事,你負責把這個事兒穩一穩,別讓他鬧起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哎"


    馬彪子搖頭苦笑說:"仁子,宗奎本事比我高,比我高不止一丁半點。我這點本事,到不了他近前。"


    我聽了這話,心裏很難過。


    馬彪子:"仁子我對你有個私心,真的,實實在在的私心。從見你第一天起,提點你功夫,我就存了這個私心了。仁了你別怪我。"


    "我是打算,讓你成一個高手,然後,有一天,找到這個宗奎,又或是幫我查查我師父究竟為什麽死的。"


    "仁子你可以說你馬叔不地道,我怎麽地了。但這是我實話!老老實實的心裏話。"


    馬彪子含了淚跟我說。


    "為什麽這麽講呢"馬彪子說:"你跟一般人不一樣。這世上,是誰都能成高手的嗎?不是那樣兒,你不一樣兒。所以,我看到你後,我才起了那個心思。"


    "可後來,我見你學習那麽好。漸漸,我就把這心思絕了,然後我走了,我不想讓自個兒的事拖累著你。"


    "最後,咱們爺們兒,不是緬甸見了嗎?"


    "接著"馬彪子悵然,喃喃說:"這一路,就到了這兒,然後,你這兩年,又有這麽大的造化。我看在眼中,可是我不敢想,不敢想那個事兒"


    "一直到今天,宗奎,還有很多人,他們要做一把大事兒了。幹什麽,你馬叔我不知道。可能,你也不知道。"


    "但是"


    馬彪子喃喃:"這是我最後機會了,仁子。最後的機會"


    "好了,仁子!"


    馬彪子突然一起身說:"文玩店,你好好經營!我這一去!大概不可能活著回來了!你好好幹,馬彪子,先告辭了!"


    "馬彪子!"我吼了一嗓子。


    "你當我是兄弟嗎?是朋友嗎?"


    馬彪子身體一怔。


    我說:"你傳我功夫!給我一身的本事,既是我師,又是我的兄弟!今兒,你師門的事,八極的事兒,就是我關仁的事兒!你一個人抗,沒門!不就是去赴一場生死不知,因緣不知的局嗎?"


    "管他呢!前方再黑,咱們兄弟,爺們兒聯手,一起殺他個幹幹淨淨,給範前輩討一個公道!"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


    馬彪子淚了,真真的是淚了


    馬彪子今天真是把藏了十幾年的話全說出來了。


    他教我,開始確實是存了這麽個心。


    但後來,他又這把心給抹了,因為他不想拖我下這個渾水。


    我關仁,是怕事的人嗎?


    不是。


    遠處,邊境這個局,有可能是步步生死,全是超出我觀念的東西。


    馬彪子今天,他是猶豫再猶豫,他覺得不把話講明白了,他就再沒機會了。


    妥!


    今兒,講明白了,我心裏更敞亮。


    甭管怎麽著,咱爺們兒,並肩子,上!


    我把馬彪子喊住了,然後陪他把那這瓶酒喝幹。


    期間,我又給小樓,老大,彭烈叫來。


    我和馬彪子,把接下來,將會可能發生的凶險,講了一遍。


    首先,我們一行人,不是人家帶我們玩兒的,不是計劃內的人選。所以生死沒人罩,全憑自已和天意!


    其二,這一趟遇到的可能都是高人。高人有好有壞。


    其三那個地方,不禁槍。功夫倒還其次,怕的就是,砰一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


    你們別去!


    小樓張口把我給說了。


    他說我是人嗎?兄弟一起,賺錢了,我可以跑,這種共生同死的事兒,必須拉上他!


    彭烈更是一身霸氣地說,跟我走了,我到哪兒,他跟我到哪兒,是生是死,老天爺說話。


    扣腳老大則嘿嘿笑說,跟關兄弟混,有錢賺呐,走,生死由天定,富貴在人為,這一趟,咱們兄弟,走著了!


    這一刻,我看著這幾個老少新舊兄弟,我覺得我關仁,不白在世上活一回。


    哪怕是死了。


    有這麽幾個兄弟,我也值當了。


    妥,既然如此,七爺那邊,咱先不管了。我就跟著馬彪子,奔那個座標地出發!


    第二百零三章激戰邊境線


    一切定下來後,我和馬彪子等人又都冷靜了。


    然後,我們分析了一下自身實力。


    最終,做出如下決定。


    馬彪子要和彭烈一起先去佳木斯。他在那兒能通過以前關係搞到槍。


    畢竟,對方是真高人,馬彪子這次必須從對方嘴裏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就得不惜一切的代價。


    馬彪子玩過槍,彭烈更是接受了兩年的特種偵察訓練。他們兩人對槍都非常的了解。


    另一條線,小樓和扣腳老大兩人則跟在我身後。


    小樓吸取上次讓祁大明綁架的經驗,這次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並且不到緊要關頭,他絕不會顯露身手。


    扣腳老大更是老江湖,有他顧著小樓,小樓絕對不會有事。


    另外再提一嘴,扣腳老大這人有個很大的本事就是怕死!


    並且還是真性情的那種怕死。


    正因為怕死。才能藏的更好,更穩妥。


    至於我,我需要再跟橫山會子聯係,最好是可以和她一起並肩共同前往坐標地。


    商量妥當,喝了壯行酒。各自分工開始忙活。


    馬彪子先回店裏,把生意什麽的交待一下。


    就這樣,分開後,我給橫山會子打了個電話。


    我表明了我的想法兒。


    橫山會子對我的想法很讚同,她說了,先去哈爾濱,到了那裏我們再會合。


    事不宜遲,我直接拿手機訂了一張飛哈爾濱的機票。


    而當我提著簡單的行李,登上飛機,站在機艙過道找座位的時候,我掃了一眼,然後我笑了。


    橫山會子も杜道生も穀軍包括我不認識的兩個看上去具備明顯日本人特征的中年人都在。


    我朝會子笑了笑。


    會子朝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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