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接過,把臉上的淚擦了擦,跟著又抬頭擠了若無其事的笑臉對我說:“關仁,你跑哪兒去,怎麽到你店裏來,哪次都遇不見你,還有,我之前給你打了快有一年的電話,我……”


    講到這兒,她眼裏的淚,又奪眶而出了。


    秦月是激動的。


    她對我特別的感激,真的我能體會到那種心情,她視我為救命的恩人,這絕對沒錯兒。至於其它的,她……我能說,這個女人,她現在根本沒那個意思和想法兒嗎?


    她還年輕,剛剛升了職,未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況且了,以前秦月就跟我說過,她結婚是要定在三十歲後的,她是想在三十之前,拚全力好好的幹工作,能幹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兒。


    而這就是一個標準事業女狂人的心!


    我沒說什麽,隻是站在秦月麵前微笑。


    秦月哭了一小會兒,情緒平穩了後,她笑說:“你看,我,我這太失態了,在你們店裏哭。”


    馬彪子笑了:“沒事兒,小月,這就當咱們自已家一樣,隨便,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哈哈!”


    秦月一笑說:“馬叔你人真好。”


    我見狀心中一動:“對了,馬叔要出國,想去英國,這個護照,簽證兒……”


    沒想到秦月一聽就拍板了:“沒問題,馬叔回頭你把身份證給我,然後你將戶籍所在地告訴我,剩下的,我來給你辦!”


    馬彪子:“哎呀,這,這真是太感謝了。那麽,正好四點多了,咱出去……”


    不想秦月卻擺手笑說:“馬叔,有規定,我們不能隨便參加一些宴請。”=%%$][b$i]co


    馬彪子恍然:“哦,明白,明白。這樣,就在店裏,就在店裏吃,我去叫菜,誰也不準走啊。”


    當下馬彪子和老大出去張羅忙活了。


    我問秦月,到店裏來有什麽事兒。秦月說她是來給手上的黃花梨珠子拋一下光,那珠子戴的有點黑了,拋下光,讓它亮一亮。正好遇到顧小哥,兩人就隨便聊了一會兒天。


    然後,又問了秦月目前工作情況,秦月說很好,另外許局現在又要升職了。隻是大家都非常忙,一年到頭也沒個假期,所以到這裏來的機會就少。


    這麽聊了一段時間,馬彪子把菜什麽叫來了,秦月就要這裏對付吃了一口,吃完飯,我送她,在路上,秦月看著我說:“關仁,謝謝你。我一直想著怎麽親口對你說這話,我一直想,想啊想,這一想,就是兩年,我終於見你了,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不會活到現在。”


    我笑說沒什麽,就這樣,給她送上車,目送著她開車走人了。


    轉過身的時候,顧小哥抱臂看我說:“她現在遇到麻煩了,一個很棘手的案子,相當的麻煩。搞不好,她可能陷進去。”


    第三百六十章以古怪方式‘仙去’的老人


    我問了一句:“有多麻煩?”


    顧小哥:“非常麻煩,這麽說吧,羅布泊的事回來路上你跟我講了,那本從夏誌榮身上搜來的小冊子我也看了。裏麵的語句,都是類似斷語,又或是臨時興起的一兩句感悟。其核心所指,我這一路分析,慢慢就籠出了一個大概。”


    講到這兒顧小哥抬頭看我說:“現在是什麽時代?現在這個時代是以金錢,科技,西方思想為主導,我們的教科書,課本,從上到下,裏裏外外接觸的一切全是西方的思想。並且。說不好聽了。這些還是閹割般的西方思想。”


    “在這種思想主導下,我們這樣一些人……”顧小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已,跟著他抬頭跟我說:“如果你跟一個普通人說了我們身上的功夫,我們的經曆,他會相信嗎?”


    我笑了。


    “他會罵我們是傻逼!”


    顧小哥哈哈,也跟著一笑說:“確實!”


    話音一轉,他又說:“正是基於這種情況,就給了這些掌握了大能力的人機會。因為他們犯錯也好,犯法也罷,普通人想不到這層去,認為這不是人類能夠實現的東西。所以……”


    顧小哥抬頭看我說:“巧合,生搬硬套,所謂的邏輯推理,被自殺,一些我上大學時老教授說他都沒聽說過的名詞。就這麽被人們活生生的給製造出來了。”


    “比如代入分析是非常強的一種分析手段,但因其對人本身的靈性思維要求極高,所以一直以來,代入分析不能做為破案的主要線索,隻能是邊緣參考線索。”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破過四個案子,用的都是代入分析。最終案子破了,其結果,跟我分析的百分之百吻合!”


    顧小哥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讚了一句:“牛x!”


    顧小哥接著說:“可惜我辭職了。”


    他無奈一笑:“言歸正傳,秦月調到石家莊下邊一個市當領導了,這是調去基層工作,然後估計過段時間,還能調回京。她前段時間遇到一個案子。就是她們轄區內的一個老人。在自家的院子裏,站立著死亡了。”


    “老人死的時候站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他的兩腳深陷到地麵以下直達膝蓋位置。然後屍檢報告稱,這個老人身上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隻是一個突發的急性器官衰竭引發的死亡。這個結論出來後,老人的子女不幹了,他們說老人一直很健康,今年才六十二歲,不可能突然器官衰竭。”


    “家屬有異議,警察方麵就得去調查取證,然後秦月在調查過程中,她發現了這個老人曾經在京城附近的一個xx寺修行過一段時間。”


    “這次來京,秦月就是要到xx寺去做一個調查。”


    顧小哥講到這兒說:“好,現在秦月的疑問是,這個老人雙膝怎麽會陷到堅硬的水泥地麵裏。這個,不科學!無法解釋啊。”


    我說了:“很簡單,老人是高手,他跟人動手了,拚盡全力接了對方一招,將對方的勁化到腳下之後,他亦脫力身亡。”


    顧小哥:“沒錯!”


    我說:“老人叫什麽名字?”


    顧小哥:“不知道,秦月素質非常高,案件相關人員的名字,家庭背景,包括哪個寺廟,她一個字都不跟我說。”


    我說:“那這裏麵的危險呢?”


    顧小哥:“秦月盯的這個案子是手段很強的練家子幹的,咱們這些人出手你知道,基本上真要是想出手弄死一個人,那簡直是秒秒鍾的事,隻是一下子,快到周圍人,還有本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人的生命就沒了。”


    “並且,屍解基本檢測不出來。”


    我點了下頭。


    顧小哥說的一點都沒有誇張,一個化勁級的高手,可能在瞬間,比瞬間還要快的那麽一秒,輕鬆把一個人打出急性心梗。


    隻要抹一下。就是那麽一抹,就會引發冠狀動脈急性痙攣,然後心絞痛,然後缺氧性壞死,然後死亡。


    法律對這塊是空白的,因為常規屍檢隻是一個突發性心梗的結果。即便是有監控,有路人,也不能說,我手指頭碰了一下這人的胸,這人就心梗了,這個不科學。


    所以,當科學成為教條的時候,一些科學無法證明的邊緣存在,也就成了惡人們恣意行凶的領域。


    我現在終於明白顧小哥說的危險是什麽了。


    秦月不是一個好警察倒也罷了,她偏是一個責任心極強,工作起來命都不要的好警察。


    這樣的人,很容易就查到什麽線索,然後與真正的凶手對峙。


    那個時候,就是秦月身臨大禍的時刻。


    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因工作勞累,突發心梗死在崗位上。


    這可是一條誰都不會往別的地方想,且是可以登在媒體上任人閱讀的結論。


    顧小哥喝了口水說:“事情雖很嚴峻,但若沒有依據,我說的也全都是憑空推測。偏偏六年前,也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甘肅有一個類似的案子。那個案子跟這個案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兒。當時是一個練心意拳的田姓高手,他在公共汽車站等車的時候,突然就倚著電線杆死了。而他死之後,人們在搬動他的身體時,發現那個電線杆碎了。“


    “水泥的,裏麵有鋼筋。“顧小哥比劃一下說。


    “幾乎全碎了,跟著沒過幾分鍾,那個大電線杆就倒了。“


    “這個田姓高手有個徒弟是下邊派出所的一個所長,那位所長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然後他開車去查,查了一天,晚上又回所裏值班,第二天早上,就再沒醒過來。“


    顧小哥講到這兒,他抬頭說:“胃破裂,大量的胃酸流出來,然後他就這麽死了。由於沒有外傷,屍檢給不出什麽結果,這個案子,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問顧小哥:“你怎麽知道的?“


    顧小哥:“那個死去的所長,是我一個私交很好的大學教授的學生。”


    我沉思不語……


    顧小哥說的這個田姓高手肯定是跟人在公共汽車站交手的時候,就是那麽一下子,雙方拚了全力。


    最終田姓高手脫力而死。派出所的所長去查,查到一絲線索,碰巧跟那人好像動了手。


    但是對方跑了,同時施暗手重創了他。所長回去值班,半夜暗傷發作,他就這麽含冤去了。


    我不知道六年前甘肅的那個案子是怎麽回事。但我知道,眼下發生在河北的這個案子,極有可能跟程瞎子在長白山遇到的事,乃至夏誌榮跟的那一批人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程前輩是我的命中恩人,他受了一掌,挨了這麽多的委屈,這事兒不能完!


    那個在家中死去的不知名前輩,可能隻是一個默默修持著武學,又或是其它什麽功夫的高人。他與世無爭,隻是自身一個人修持。可他居然也招惹來了這麽一個惡事降臨。


    此外秦月現在開始查了。


    她查了,保不好就會有什麽危險。


    而我和顧小哥,還有幾個身懷滿滿本事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再不往前衝,我估計老天爺會覺得他瞎眼了,因為他白讓我們學這一身的本事了!


    我看著顧小哥:“你打算怎麽辦?”狀島扔才。


    顧小哥:“去案發城市,我相信隻要我們一幹預,肯定能把對方的矛頭吸引過來。到時候秦月身邊的危險,可就降低很多,很多了。”


    我看著顧小哥說:“行,明天我們就動身。”


    又是一樁外人眼中看來的閑事!


    又是把別人家的麻煩,攬到自家的身邊解決。這種傻子一樣的行為,或許隻有我們能幹,換了一種正常人都幹不了。


    可另一方麵,我步入高術江湖這麽久,發現不僅是在正常社會,還是這個高術江湖。當我們把別人麻煩完美解決,當我們把別人的困難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給化解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我,包括我身邊每個人收獲到的,比我們直接解決自身麻煩,爭取自身利益得到的回報還要多。


    我沒有信教,不知道這個道理在宗教中是個什麽樣的原因。


    可事實就是如此。


    解決別人的麻煩,其實就是在解決自已的麻煩。解決別人的困惑,也是在解自身的困惑。


    並且還得是那種沒有**發心,完全一點私心沒有的去解決才行。


    有趣,這個世界有些東西,真的是非常有趣。


    商量妥當,我和顧小哥決定先不把這件事跟別人講,我們先自已去摸摸底再說。


    但臨行前,我還是給榮師父,七爺去了電話,問他們知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修過佛的高手在河北。


    兩人對此都表示壓根兒沒聽說過。


    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中。


    不能說是高手都在民間吧,還是那句話,到了入道的後期,差別將不再明顯。一個專心持咒的佛家高人,到了後期一樣會有化勁的力量,這絕不是誇張的說法兒。


    他可能不會打,不知道怎麽用這個勁,怎麽來打人。但是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休息一晚,第二天我和顧小哥開車,直奔秦月任職的那個城市去了。


    到了地方後,我問顧小哥怎麽來找。他說很簡單,一個人死了,必須要去兩個地方,一個是醫院,一個是殯儀館。


    去醫院要開死亡證明才能拉到殯儀館走火化的程序。


    顧小哥的老師們在河北幾個城市的醫院有很硬的關係網絡,昨天晚上,顧小哥已經打過電話聯係好了。


    他要找的是一家在當地人民醫院上班的耿大夫。


    到了當地正好是中午,我們給耿大夫打電話約出來後,請他一起去吃了一頓火鍋。


    吃完飯,耿大夫帶我們到醫院,找到了熟人,然後一打聽說是一個站著死的老頭兒,對方馬上想起來,跟著說這人剛死沒幾天,還沒有過頭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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