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把一身功夫藏的極好,另外他更厲害的是心機。


    這次他親自過來,把禮數上的事兒做的是滴水不漏。後又請我吃飯,旁敲側擊讓我心裏就生出了一股子無比向往的希望。


    再到了後麵,他就會抓著這個希望來牽我走了。


    七爺告訴我,江湖上最怕這種給人極大希望,用希望和未來勾搭你的人。


    這個世界,講究的是一個實在。


    能幫你的人,見了你麵,三言兩語過後,該怎麽幫立馬就幫。


    可以和你一起謀事的人,一拍即定馬上行動。


    絕不會說些繞來套去的話給你心勾的癢癢。


    那樣的人,多半沒安什麽好心,不存什麽好意!


    唐劍這人一身上下,從頭到腳寫的全是問號。


    跟這種人打交道,我要存一百個小心才行。不到萬不得一,千萬不能露出身上功夫的實底。


    思忖間,我正要轉身往大廈裏走。


    身邊突然有人叫我。


    "仁子,仁子,小仁子!你給我站住,小仁子!"


    我聽這動靜,身上瞬間打了個冷戰。然後下意識就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這個叫我‘小仁子’的人是誰。


    她就是傳說中的神一樣的大媽級人物張姨!


    張姨是個傳奇。


    她年輕二十出頭的時候,一下子練過六七門的功法,拜過上帝,信過佛祖,求過三清。


    後來據她說有段時間,她還讀古蘭經來著,但好像人家不收她,沒辦法隻好作罷。


    但還好,張姨骨子裏信念極強,是以一直沒受牙耳朵教的誘惑,加入什麽不該加的團體當中。


    現在張姨又改路子了,前幾年,她從廣場舞,跳到交際舞。然後家裏老頭反對她跟別的老頭兒一起摟著跳舞。無奈,又脫離廣場舞組織,在我們健身會所學習扇子舞。


    會所請的是一個大學舞蹈係的專業老師。


    五十多歲的一個


    我們私底下管她叫老妖精。


    老妖精人特有意思,經常拿捏那個戲劇裏的腔調跟我們說話。


    五十多歲人了,頭上還經常插一兩朵小花,化淡妝,穿的極其新鮮時髦。


    因此,大家稱她是老妖精。


    那個扇子舞班基本都是大媽。


    她們練習休息間隙,就喜歡在健身房裏來回的溜達。


    開始,我不知道是啥意思。後來聽一個教練講我才明白。她們是在給自家的兒子,姑娘相親。


    看準了就湊上去,問人家幹什麽的,哪兒畢業,家是哪裏的,一個月賺多少錢,現在有房子住沒。豐見吐。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有沒有對象!


    就這樣,相來相去好像真有幾對成的。


    然後,那扇子舞班更火了,大媽更多了!


    沒多久,張姨現身,然後她也相,相來相去,就相到我身上了。


    我跟她說的全是實在話,我家就是一普通家庭在吉林那邊,不是什麽有錢人。我本人哪哪畢業的,今年多大了。在京城房子一個沒有,車也沒有。剛找到了這份工作,每月賺的錢將將能喂飽自已。


    張姨聽了這些話,還是笑的合不攏嘴說:"小仁子,那些都是虛的!姨家不缺錢!你來吧,你跟我姑娘處,成了,你要啥姨給你買啥。"


    我嗬嗬,就嗬嗬了。


    但張姨不死心!


    天天的跟我念叨,天天要安排我跟她家姑娘相,天天的


    我服了,真真的服了。


    "小仁子,我跟你說啊,我那邊都安排好了,明天中午,你得跟她見麵。"張姨叉腰,堵住我的去路,一臉嚴肅地跟我說。


    我抱臂想了下說:"張姨啊,明天中午我還有班呢。"


    "得,就知道你得這麽說。我找你們老板大劉了,我替你跟他請假了。明天,他給你一天的假。而且還不扣工資,不信你給你們大劉打電話。"張姨一臉得意。


    我苦笑不得說:"張姨那我這還沒準備啥呢,我。"


    張姨:"明天一上午,好好準備啊。到時候,姨給你打電話。我跟你說,你可不興關機不接電話。小仁子!你好歹你見一見,啊見一見。"


    我架不住這通勸了。


    心說平生第一次的相親,就讓這張姨家姑娘給奪去嘍。


    好,明天,相一相吧!


    張姨見我答應,高興的不得了。然後,又跟我一起上了樓,坐電梯的時候還問我爸媽現在怎麽樣兒,身體好嗎?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那架勢,就好像我已經給她家姑娘娶到手了一樣。


    回到健身會所,一陣的忙活。


    晚九點半收工,下班照例去了練拳的地方。


    見到二炳後,我把那兩千塊給他了,同時讓他別多想。我說那是對方幡然醒悟給他的精神損失費。以後就別跟這種人打交道了。


    二炳很高興,說要拿這錢出來請我吃大餐。


    我告訴他好好存著吧,然後問問家裏用不用錢,用的話,給家裏寄去。


    就這樣,聊過幾句,我們接著練。


    練完了功,各自回家,我衝個涼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吃早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周師父打來的。


    "仁子啊,最近怎麽樣?"


    我說:"挺好啊師父,對了你們呢?"


    周師父:"秋茶剛結束,這不剛歇下來嘛。對了,跟你說一事兒。"


    我問:"啥事兒啊師父?"


    周師父:"你那蹲著跑,可以撿起來練了。"


    我一怔:"師父你的意思"


    周師父:"以前不讓你碰,是因為你拳架子,樁架子都沒養成,功夫沒修到身上去。那個東西要是練大發了,容易讓你的勁走偏。現在,這麽幾年下來,你功夫已經成了。又經過這麽段時間磨合。所以,這蹲著跑,你得撿起來了。那個,你別小瞧了,特別出功夫不說。那裏麵有心意拳的東西,你慢慢領會吧。"


    我一聽大喜的同時,謝過周師父。


    周師父又說要給我寄幾提茶葉來,讓我沒事喝喝。


    我推卻。


    周師父說:"都是你鐵蛋叔伺候的古茶樹,你不知道,這裏有一片的茶樹沒人照顧,都快要死了,這一年來,鐵蛋上心伺候,今年春又發芽了。鐵蛋采了一些茶,我讓人給壓成餅捎去,你白天喝,晚上別喝,這茶勁大,喝了睡不著覺。"


    我又說了謝謝。


    周師父講了一句,跟我客氣什麽,這就撂了電話。


    這邊剛跟師父講完,緊跟著張姨又來電話嘍


    第四百章茶館遇‘群英’


    vqrrrrr我不知道,我從哪裏來的那些力量,那些本事。


    總之。當我一拳把齊凱放倒,然後衝上前,把他抱起,又背起他。張羅著往醫院跑。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我之前的性格完全不符。


    真真的,完全不符!


    或許,正如馬彪子所說吧。我的元神醒了,活了。能融入到這個世界。同時,我知道了擔當,負責。對,最最關鍵。我還找到了勇氣!


    勇氣!一道屬於男人的血性和勇氣!


    三輪車,賣命地蹬。


    很快,到了醫院。直接拉到門口。然後,我直接從兜裏掏了五塊錢。交到了三輪車夫的手中。下秒我又背了齊凱,在眾人的簇擁下,往急診室跑。


    "怎麽了,怎麽了,快,這裏有擔架。"


    醫院大廳一個護士見到我們,急忙引導我們,把齊凱放到我擔架上。


    "打的!我打的,我一拳,打在他這裏,把他打暈了。"我比量了一下齊凱耳朵下邊的一個地方,鄭重跟護士說。


    護士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是打架,打什麽打,這把人打壞了怎麽辦,快,上急診。"


    幾個護士推了擔架車上的齊凱往急診去了,我們跟著跑了一會兒,然後又被攔住。


    這時,齊凱的一個哥們兒看了我一眼,他欲言又止,稍許他還是說了:"牛逼,真牛逼!"


    他目光含了一絲膽怯,但仍舊不失敬畏。


    我沒多想,隻掃了一眼,就別過頭,往急診室看。


    恰好這時候,護士跑出來了。


    "誰交款呐,得先交押金,交錢。"


    我一下子懵住,稍許我問了一句:"多,多少錢。"


    護士白我一眼:"先交一千,不夠再說。"


    啊


    我這會是真懵了。


    錢我一窮學生,我上哪兒弄一千塊呀。


    正犯愁呢。


    突然,眼前一道身影晃過來。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唐燕。


    唐燕下午有課呀,她這應該是特意出來盯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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