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每個人的目光都不一樣。有憐憫,有蔑視,有敬佩,有擔憂。


    相對來說,蔑視和敬佩的各占一半吧。


    齊凱在學校欺負的不是我一個,但能站出來,跟他單挑的,好像,隻有我一人!


    這事兒,成不成,我也得幹了!


    就是這麽簡單。


    下午,我課上的很認真。大聲跟老師一起朗讀英語,認真聽講,凡事都做的一絲不苟。


    終於,體育課到了。


    我收拾好自已的東西,看了眼同桌大虎,我說:"我要是回不來,幫我拿書包。"


    大虎歪了個嘴,擠了個輕蔑眼神說:"你最好還是別去,最好別去!"


    我沒理會,而是起身離開了座位。


    上課鈴響起,體育老師領我們站隊,接著又沿操場跑了兩圈,做了一套廣播體操。接下來,就自由活動了。


    一解散,我就看到齊凱領了六七個舞馬長槍的人,如大軍般,奔我過來了。


    至於我身邊兒


    一個個的全都好像沒看見般,遠遠地躲開了。


    我迎著齊凱走了過去。


    說實話,開始心裏有那麽一點忐忑,但我想起馬彪子跟我說的那幾句話,再領會馬彪子身上,那股子關於武者的神後,我冷靜了。


    "啥意思,挑啊?"齊凱冷笑著看我說。


    我一本正經:"挑。"


    齊凱:"擱哪兒?"


    我說:"地方,你選吧。"


    齊凱扭頭:"印刷廠那邊兒吧。"


    我說:"行!"


    學校院裏,原來有個校辦的印刷廠,後來經營不善,倒閉了。現在,廠房,空地都有,就是沒人。那地方,由於角度問題,站在教學樓上看不見。所以,我們挑兒,不會引起老師們的注意。


    齊凱一扭脖兒。


    我會意,跟他那幾個大兵大將的身後,埋頭走過去了。


    一路走來,我屁股後頭,跟了不少的人。


    有我們班的同學,有齊凱班的,還有外班不認識的。


    好像我跟齊凱單桃的事兒,學生們都知道,所以,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很多,很多。


    轉眼,到地方了。


    這是印刷廠的大院,院子由於長時間沒人打理,到處長滿了荒草。


    我跟在齊凱身後,進院剛走了三四步。


    齊凱突然轉身,然後張口罵了一句:"我次奧你媽小逼崽子!"


    下一秒,他動手了。


    齊凱的行為用現代話講,這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單挑行動。


    他沒有跟我麵對麵,公平地,在圍觀公證人員的注視下,很認真地對待這次單挑邀請。


    他采用的是,社會流︶氓,地痞無賴通用的手段,即抽冷子,先釋放恐嚇和汙辱技能,接下來,再釋放,王霸神拳和毛驢子腿!


    不要小看,王霸神拳,毛驢子腿,很多自稱的‘武林高手’,可全都曾經在這上麵吃過大虧。


    好在,我擁有數年的觀戰經驗。


    早在進入院子的時候,我就暗中提了一個心。


    是以,齊凱轉身時候,我這邊,已經做好了應付的準備。


    他動作很漂亮,先是轉身,大罵,然後,朝我踢了一腳,可惜距離遠,這一腳直踹沒有踢到我。但他的反應很快,一腳落空的同時,身體往前一躥,又高高躍起,揮了蓄勁的王霸神拳,劈頭蓋臉就奔我掄來了。


    我沒學過什麽招式,什麽力劈華山,什麽這個,那個,一概不會,我會的就是本能。


    首先我不能讓他一拳打到。所以,他王霸拳砸下來的時候,我左手順著他的拳頭,就打過去了。沒錯兒,我打的是拳頭。


    砰!拳頭撞到了,我沒感覺疼,下一秒本能,下意識留起的右手拳就打過去了。


    剛好這會兒,齊凱跳起來的身體落空。兩腳,剛落地。


    然後,我身子先是微蹲,接著不由自主向前搶了一步。


    我不知道,這搶了一步意味什麽,但現實就是,我這一搶,齊凱本能向後一退,同時,步子就亂了,身體就有了一個趔趄。


    剛好,我右手拳到了!


    砰!


    毫無懸念,結結實實打在了齊凱耳朵下邊一點的那個位置上。


    這一拳,從理論上講,應該屬於是右手擺拳。


    所以,很重!


    砰!


    我聽到了,拳骨跟皮肉相撞發出的聲音。


    一拳中,我馬上收拳,正要再補。卻發現,齊凱兩眼一翻,頭朝天上一看,身體軟軟就倒下去了。


    齊凱倒了。


    撲通,就倒在了長了雜草的地麵上。


    然後,我呆了。


    不僅是我呆,在場圍觀的人,全都呆了。司投史。


    人很多,來了能有好幾十號,男女都有。


    剛才齊凱,從轉身罵我,到出手,到他倒下,我講的很慢。實際,也就兩到三秒。


    是的,就這麽快。


    砰!


    一下子,一個站了,一個躺了。


    這,就是功夫,這,就是國術。


    不存在,誰力氣大,誰力氣小的問題,隻有誰能站,誰能躺的結果。


    現在,齊凱倒了,並且還是人事不醒地暈過去了。


    這在我們學校的鬥毆史中,絕對是空前的。


    因為,一般情況下的鬥毆,大多是把人鼻子打出血,嘴唇子打破,眼眶子打青。充其量,打掉幾顆牙,胳膊打骨折,腦瓜子打出血。


    但沒聽說誰把誰打暈了。


    可是眼麽前,齊凱暈了,並且還是我打的。


    那麽,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傷,他有沒有事兒,他會不會死?


    唰!


    我身上先是爆了一層的冷汗,接著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了一個詞兒。


    擔當!


    擔當二字,不是馬彪子教的,是我的書法老師教的。他不止一次跟我講過。男人,要有擔當,要為自已做的事負責,要勇於麵對自已做的事,無論對,亦或是錯。


    那樣,才是男人!


    再大錯,再大禍,是我闖的,犯的,我擔,我認!


    因為,我是爺們兒!


    這一念,在我腦子裏唰的一下閃過,下一秒我瘋了似的跑過去,費了全身力氣抱起齊凱,大吼著:"來人,快,幫我扶他起來,上醫院,快上醫院!"


    人群這才驚了。


    於是,又有人閃開,撒丫子跑了。


    但終究還是有人衝上來,跟我一起,把齊凱扶起來。


    我主動跑到前邊,他們把齊凱放到我的後背,然後我第一次發現,這家夥真沉呐。多虧我練了二十來天,要不然,真心背不起他。


    就這麽,一步步,把齊凱背到校門口,早有同學跟傳達室大爺說了,說是有人犯病了,得上醫院,大爺把門給開了。


    我出去,又有同學,在街上攔了一輛三輪車。


    我背上齊凱上了三輪。


    然後,還有一個齊凱的兄弟,跟我一起坐了上去。


    "快,上縣醫院!快!"我瞪著眼珠子,朝騎三輪的師傅吼。


    第四百六十三章貌美如花,殺人如麻


    afeeeee這是我對形意的全部認知。


    現在,周師父說要教我。


    那我


    我看了眼旁邊,略顯彷徨的老三。


    我對周師父說:"可以。我能學,但我想帶他一起。他身體有些不太好。周師父"


    我剛說周師父三個字,對方一抬手,打斷我說:"叫我老周。別叫我師父。我不是你的師父!"


    我聽這話。忽然就想起馬彪子了。


    兩個人,多麽像啊。


    我在心裏苦笑,暗說,行,你不讓叫,我暗自裏,擱心裏把你當師父對待,這總歸是可行的。


    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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