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那東西,有多金貴,你打聽打聽!有多稀罕,多不好找,你再打聽打聽。"


    "以武入道更費,你這還沒入道了。入了道了,你得通幾個關隘,每通一個關隘,真跟那小說裏講的差不多。得用好玩意兒來輔佐才行。"


    我一愣:"難不成,真像那些修仙小說講的那樣那個煉丹,那個"


    七爺哈哈笑了:"小說是小說,那個誇張的離譜了。就是有些時候需借助好的藥材,衝一衝身體的關隘,有的呢是續一續自已的陽壽。"


    七爺這時接著說:"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習武的,都會找個富貴人家寄存著。名義是人家的師父,實際上是保鏢,兼處理一些麻煩事兒。"


    "你要成氣候,等於搶人家飯碗,一樣見不得你好。"


    "這個,你明白了吧。"


    我點了點頭。


    七爺接著,又跟我講起了江湖。


    我一一聽過,這才知道,世間最狠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這人心。


    江湖,險惡,太險惡了!


    七爺告訴了我江湖幾大害。


    色,義,氣,財。


    色是女人,按七爺話說,別看很多男人威風八麵但一見了女人就軟了。


    他們任由女人擺弄來,擺弄去,言聽計從,全然沒有半點男人自個兒主意。


    若那女人有德倒也罷了,若是無德。這男人縱然再英武,也是一個廢材了。


    義字最難講,跟對的人講義,合情合理。跟不對的人講義,引火上身,到時候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氣也是一樣,凡事要怒的時候,先讓自個兒冷一冷,冷完了再怒。


    財字更是嚇人,若貪了財。妥!一身的功夫白修了。但是呢,這人又不能沒財,因為生身活命,養活父母包括子女都得用到財。


    這個取用的度量,這個心怎麽來把握,就是非常關鍵的問題了。


    此外七爺又告訴我,賭不能沾,大小不能碰,碰了壞運氣,敗德行。別看很多人逢賭就贏,其實那是在敗自已的陰德。


    色也一樣,要有坐懷不亂的定力。


    酒更不能沾,好友聚了,少喝最好。有心事,犯愁的時候,切記不可喝酒,喝了誤事惹禍。


    那天七爺給我講好多,好多。從下午一直到吃晚飯,然後又講到了晚九時。


    九時一過,七爺讓人給我燒了水,弄了些艾草放到裏麵。完事兒我跳進大木桶裏,泡了一個澡。


    臨睡前七爺說,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起來會有很多事呢。


    床很舒服,我躺在上麵聞著隔壁茶室傳來的淡淡的沉香味兒,我想了一番七爺給我講的江湖,還有各種各樣的規矩禁忌,以及當下江湖人物的心狠手辣,規矩全無的行事方法。私反司血。


    我回味著這些,漸漸就睡著了。


    早上特意多睡了一會兒。


    然後,六點多鍾這才起床。ろ


    起來後,七爺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套衣服。


    我接過一看,純棉布加絲製成的一套灰質唐裝,一雙千層底的黑布鞋,一雙純白的棉布襪子。


    我在心裏道了一聲謝過。


    起身就將這一身衣服換上了。


    出來到外麵,我不僅看到了七爺,韓叔,竟還看到了程叔和祝老師。


    我見到程叔,喊了一聲:"程叔!"


    "哈哈,。仁子!精神!這身打扮真精神呐!這家夥來來來,叔教你,這個,這個袖兒你得挽上去一點,衣服領子,這裏別扣這麽太緊,勒得慌,你鬆開一個扣這沒事兒。不犯什麽說道。還有這兒,這褲子稍微提的有點往上了"


    程叔幫我一通收拾,又拉遠了瞅了瞅,接著他說:"喲!你這手裏還缺個物件兒!這怎麽講來著,對文玩兒!文玩兒這東西,不僅是個點綴,更重要,用手指頭動彈它,十指連心,它可以活腦子。這喲,想起來了,你等著啊。"


    程叔急忙就抽身,跑到門外,好像是奔車裏拿什麽了。


    轉過身來,又跑進院兒,伸手就給遞給我一串珠子。


    "檀香紫檀的,用的是真正印度那邊拆廟的一根料,我一鐵哥們兒,做這個的,他過去收的。來來,這東西,你別瞅著不起眼,它關鍵是個幫你活手指頭血的物件。"


    說了話,程叔把一串珠子放我手上了。


    我試著一掂量,挺沉的,又湊到鼻子上聞了聞,一股子清香,好像巧克力,又好像是檀香的味兒。反正怪好聞的。


    就這麽,渾身上下,收拾利索了,程叔說:"走吧!密雲那挺老遠,咱京城這道兒堵的邪乎,咱要是晚點,那不得把巴西那位爺給急死啊,哈哈。"


    大夥兒一陣笑。


    陸續出了這個小院,到外麵,分坐了兩台車,奔密雲去了。


    我坐了程叔的車,車上有祝老師,七爺。


    車行不多時,開車的程叔趁著一個紅燈,停了,他扭頭跟我說:"仁子啊,昨兒我讓高人起了一遁,說這一戰有個變數!你得提防著點。"


    我一怔:"變數?"


    七爺搭話:"你放心,不是暗器,銷器兒什麽的,就算那喬雄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擱京城地界玩什麽髒手兒。"


    祝老師這時頭微微搖了搖說:"髒手倒是不太可能,不過那姓喬的,這幾個月聽說一直在東洋鬼子那裏受訓。鬼子在武道上,頗有些邪愣古怪的手段。仁子啊,你提防的是這個。"


    七爺:"所以,你得收著點打,不到真正時候,別露太多的實力。另外你放心,這是咱們場子,人都向著你這頭兒。你借個地利人合的勢,差不到哪兒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車行多時,終於在上午十點半的時候來到了位於密雲境內的一個小度假山莊。


    山莊名字叫xxxx。


    在車裏往外瞅,建的挺氣派的,建築物的風格,古今合壁很是堂皇。


    我們到了門口,赫然看到門口擺了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停業整修’四個大字。


    程叔不理會,直接降了車窗一抻頭。


    門口一個穿了西服好像經理模樣兒的人見了後,急忙一揮手,那邊門崗裏頭就將伸縮門給打開了。


    進去,下車。


    放眼四周,停了二三十輛牌子很雜的私家車。


    牌子雜,意思是什麽樣的都有。便宜的速疼到貴的賓利,這裏邊全都有。


    掃了一眼車後,我們這一夥人,ろ越過了一個正廳,穿到後院。


    抬頭一看,隻見後院一塊草坪四周,已經圍了幾十號人了。


    與此同時,七爺給我一眼色說:"喏!那位,穿了白練功服的,他就是喬雄!"


    高大魁梧,眼神冰冷有如嗜血的狼。


    這是喬雄給我的第一眼印象。


    他身高比我還要高半頭,大概將將一米九吧。肩很寬,皮膚黝黑,兩臂很長,大腿粗壯有力,脖子上一根根大筋虯結隆起。臉上五官刀削一樣,極其冷峻。


    此人目測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是體力的一個巔峰時刻。


    他坐在一張從房間搬出來的太師椅上,旁邊有一個小案,案上有茶。在他身前身後都坐有不同年齡層次的男女。


    有漂亮的女孩兒,也有雍容的貴婦,還有幾個模樣兒一瞧就是東洋人的鬼子。


    我打量喬雄的同時,他亦看到我了。


    他抬起頭,把眼神中的狠意抹去,帶了一份漫不經心在我身上輕輕掃了一掃。


    複又笑了兩下,然後伸手端起茶碗用熟練的手勢品了口茶。


    我朝他禮貌地笑了笑。便在程叔等人的簇擁下,走到了對麵一張太師椅處。


    我這邊也有很多人,大概掃了一眼,男女都有,好看的醜的,亦都齊全。


    但我全都不認識。


    就坐!


    祝老師親手端來一碗茶,待放到我手中時,他特意開了蓋碗對著裏邊瞟了瞟,又細細地聞了一下。


    老江湖!


    這一手,就是看有沒有內鬼,裏應外合,在水裏麵做什麽手腳。


    確定沒事兒,祝老師這才把茶放到我的桌案旁。


    就這麽,人來齊了。


    七爺站出來,跟幾個人一起到對麵。


    然後,好像是有翻譯,七爺一邊商量,一邊跟翻譯說話。翻譯那邊兒跟一個小鬼子,邊說,邊聽,然後又跟七爺說話。


    溝通好了後,七爺扭身對我說:"仁子!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我說:"七爺,準備好了。"


    七爺笑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


    我明白,客套話。


    當下,微微一笑。這就起身,到了場中央。


    第四百七十五章又見秋容,還是兩個


    交待那件事之前,先得講下我跟二驢之間的反目成仇,以及一件跟我身體變化有關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是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我們馬上要畢業了。我的小女神吳雪,不知怎麽竟讓老師調成了二驢的同桌。


    當然,那個時候。我跟二驢還是很好的。雖然,課餘沒時間了,但上課休息間隙,我們還是能很好地在一起玩耍。


    眼看小學要畢業了,我反複思忖了數個晚上,然後我決定跟吳雪表白。


    我傾盡自已小學六年的所學,寫了一首很有韻味的現代詩。然後,在詩末尾寫上我自認為非常漂亮的幾個字。


    ‘吳雪。我愛你。’


    這是情書!這絕對是一封貨真價實的情書!


    初戀的情書!懂嗎?很高大上,很純真無邪有沒有。


    寫完,我想了很久。終歸還是沒勇氣,親手交到吳雪手中。於是。我找到二驢,我讓他幫我幹了人生最蠢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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