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現在開始,每殺一個人,蘇道長的魔障就會深一分。


    蘇道長功夫是高,除外她修為也是極深,但是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太仙兒了。人太仙兒的話,就會老是活下自已的那個世界裏,然後,隨心所欲地幹自已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估計蘇道長當初的信念就是想讓自已成為那個女超人,女終結者,女霸王!


    所以,盡管蘇道長身上的功夫強,法力深厚,可能十個房師太都不如她。但若論那些看不見的修為,十個她都不如房師太。


    什麽叫看不見的修為,那就是一個字,德!


    蘇道長扔下了德,專注於道。


    而房師太是道,德兩者比肩並進,並且,她身上的德,比之蘇道長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道高,尚需德來承載。


    失去了德,道就沒有了基,無基,無根之後,道就容易走偏,就容易一念化魔。


    我現在可沒有辦法去彌補蘇道長身上缺失的德,一切隻能靜候,靜候她把身上的這股子殺勁給泄盡了後,再想想辦法,看用什麽手段來把蘇道長踏入魔途的那隻腳給扳回到道字上。


    轟隆隆的聲音,仍舊在響。


    葉凝目睹不遠處那一道道從窗口散出來的塵埃,她歎了口氣說:“唉,蘇前輩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念之間,她就這樣子了。”


    我看了眼焦急的聶大娘,又盯著大樓說:“要我說啊,就是一句話,離開了生活,修為再高也沒有用。”


    “蘇前輩她就是這樣的人,對了,聶師父,你師父她多久沒有到過紅塵俗世走上一回了?”


    聶大娘抹了淚坦言說:“十多年吧,將近有十多年了,她一直在南非外邊的一個小島上隱居,並且跟人也不接觸,她就自已一個人隱居在那兒。”


    我說:“十多年!知道嗎?這世上無論幹什麽事,修什麽功夫,都不能離開群眾,離開群眾,脫離了群眾的隊伍,是很難有什麽大作為的。”


    葉凝一怔,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盯著我。


    我正色:“你別不當回事,這是真理,做生意也好,從正也罷,無論幹什麽,都不要脫離人民群眾。這是真理,真正的真理。”莊估丸弟。


    聶大娘抽泣一聲:“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師父她這個樣子,她。”


    我說:“蘇道長功夫深厚,你沒看到嗎?她都能通到外神,然後通過臨時改變氣壓,來對我施展打擊,這本事,已經修到了嚇人的地步,我根本沒辦法近她的身。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她的性子不亂,然後把那個海鬼找出來,讓她泄了心頭這一縷邪火。興許,蘇道長就沒事了。她沒事的時候,我再過去,好言勸說,你看這樣行嗎?聶師父?”


    聶大娘抹把淚:“也隻好如此了,唉,師父,師父她還說過要教過上等的水墨丹青之術呢,這下,這下可怎麽辦呐。”


    我搖了搖頭,挪過步子,走到葉凝身邊說:“仙兒,完了還單純,這樣的人,真不該到這高術江湖來攪合。”


    葉凝也是歎氣,末了跟我一起,望著轟轟震響的大樓發呆。


    蘇道長的實力真是嚇人,樓裏麵現在好像進去了一隻變形金剛,並且還是女變形金剛。


    一陣又一陣的轟轟音,夾帶的還有女人歇斯底裏的嘶吼聲,除外還有不知名男人的慘叫。麵對這樣的情形,我無法想像這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此外蘇道長好像是動用了什麽術法,是以我也沒辦法用感知來察看樓裏的情形,隻能憑借肉眼和耳朵去觀察,傾聽。


    轟!


    又一記爆響過後,四樓頂部的一個窗子碎了。然後我看到兩條人影從上麵跳下來,緊跟著,轟!他們又一頭撞進了旁邊一幢三層的小樓裏。


    眼見如此我對葉凝說了一句:“走!咱們上那三層小樓。”


    一聲行動,幾人這就閃身,直奔小破樓殺了過去。


    剛遁到了樓近前,我突然聽到打鬥音消失了。


    又緊走了十幾步,我砰的一腳將破樓的那扇用木板條釘起的門給踹開,閃身往裏一躥間迎麵就撲上來一聞子濃烈的灰塵氣味兒,我擰過頭摒住呼吸,待眼睛適應裏麵光線,我環視一周瞬間呆了。


    這樓雖說年久失修吧,可這也太不結實了。


    整個一樓空間一片狼籍,到處堆滿了破碎的磚頭,泥灰,除外還有一件件不知名的,長滿了鐵鏽的金屬設備。


    一樓一共有十幾道牆壁,那磚牆的厚度,每一堵都有將近二十公分,但現在它們幾乎塌了一半。


    我置身這彌漫嗆人灰塵的空間,捂了口鼻,又向前走了六七步後,突然,我聽到一堆破碎的磚頭下麵傳來嘩啦一聲響。


    我揮手示意葉凝等人止步。


    大概過了六七秒後,嘩啦,嘩啦,轟!


    一條沾滿了鮮血的手臂,就從磚頭縫中間伸了出來。


    葉凝這時掏出了一個在船上順來的防水手電,她拍了兩下,又反複摁了摁開關,手電亮起後,一晃光柱就照到了手臂上。我走近打量手臂,發現衣服是一件灰質的風衣樣式,衣服的料子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除外上麵還沾了不少的血。


    但這手臂明顯不是蘇道長的。


    我定了定神,示意葉凝給我警戒,大娘負責查看外圍。我則和柳先生一起蹲在地上,把這磚頭一塊塊地往外搬。


    搬了五分鍾的磚,就從底下露出了一副麵朝朝下的身體。


    打量著身體,我發現對方身上功夫不是很弱,雖不及發瘋的蘇道長,但至少比孔老爺子的本事稍微高上那麽一點。


    而此時,這人還沒有死。


    他是好是壞,究竟站哪支隊伍的,我一概不知道。


    正打量呢,柳先生心善,不忍見這人趴在地上吃灰,就伸了一隻好手臂去搬他的身體。豈料就是這麽一搬,唰!一記刀光就奔柳先生脖子去了。


    刀的速度在我看來不是很快,但柳先生呢?


    這東洋人的劍道果然不是白給,刀光一閃間隙,他突然啊哈!吼了一嗓子後,一伸手,用大拇指,外加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好像捏一張紙似的,就給這把短刀的刀身給捏住了。隨即,柳先生又是一聲吼。哈!


    嘣!


    一記脆響,鋼刀斷了。


    而下麵的人,也一個鯉魚打挺,嗖的一下站起來後,撒丫子要跑。


    怎麽能讓他跑了,我一探頭正好就抓住了他的後衣領子。


    對方一低頭,跟著又一伸手。


    我叭的一記鞭手抽在他手中,當啷一聲響,一個黑黑的鐵管子就掉地上了。


    葉凝殺過來,抄手一撿,她拿住鐵管子在手裏掂了掂說:“厲害呀,袖箭呐,喲喲,有沒有暴雨梨花針那麽強啊。”


    我手裏揪的這人一臉冷意,他站在原地伸手抹了一把臉後,這就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麵孔。


    我盯著這張猴相十足的老臉,又凝視他的眸子,然後我問:“怎麽稱呼?”


    老頭兒打量我一番後他壓低聲音說:“計大春。”


    我不動聲色,心裏卻說真的是好巧啊,隻不過,他怎麽能證明他就是計大春,而不是海鬼呢?


    我沉聲問:“你怎麽能證明你就是計大春?“


    老頭兒冷笑:“你是誰?”


    我沉聲:“關仁”


    老頭兒:“你怎麽能證明你就是關仁?”


    我說:“好!你說你是計大春,我說我是關仁,可我們之間又互不相信,那就這樣,我假設你是計大春。”


    後者說:“我假設你就是關仁。”


    我笑了,複又說:“蘇道長呢?”


    計大春:“她跟海鬼一起殺到這房子裏的一個角落,然後又一起失蹤了。”


    我說:“怎麽會失蹤,他們憑空消失了嗎?”


    計大春:“我怎麽會知道,他們怎麽失蹤的。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沒問你呢,餘千他怎麽死的?”


    我看了眼聶大娘說:“你問蘇道長的弟子去。走,葉凝,我們去那裏。”


    我抬手指著房間的東北角。


    葉凝回了一個好。當下就跟我一起過去了。


    這個計大春,真假待定。因為,雖說他身上的功夫很像是蘇道長描述的那個餘千師父,但這不足以證明他就是本尊。


    原因很簡單,我們現在正在跟一個叫海鬼的,老謀深算的家夥打交道。所以一切的不可能,在這裏都會成為可能。


    往東北角走的路上,我小聲對葉凝說:“小心此人。”


    葉凝說了一個明白後,我們鑽過了一道破牆,然後來到了一個大大的水泥蓄水池旁。


    池子是圓形,像一口大井,直徑差不多有五米的樣子。此時,池子的一角已經碎了,地麵上散落的全是水池塊子還有紅磚。然後,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我站在池畔,試著撒開感知,可是除了身後的那幾個人,這小樓內一個活物都沒有。


    人呢?


    我目光向下,落到了這水井下麵的深黑色水麵上。


    水很深,裏麵透出的一股冷冷寒意仿佛在警告我不要輕易靠近這個地方。


    恰在此時,柳先生扶了那個計大春,幾人一步步的走過來了。


    “他們跳下去了,我讓磚牆砸倒前,聽到這地方傳來了兩記入水音。”


    計大春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盯著他,閃了一下身,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計大春一怔。


    我微笑。


    計大春咬牙說:“要跳就一起跳。”


    我想了想,複又對葉凝說:“你在這裏守著聶師父還有柳先生,然後再去附近查看一下,有沒有活著的人。”


    葉凝不無擔擾:“那你呢,你?你真要下去?”


    我朝葉凝笑了笑說:“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海x的那個島上有過什麽經曆嗎?放心吧,這水底下的功夫,我也會一點。”


    葉凝聽罷,她點了點頭。


    我一笑,伸手一扯計大春的手臂,然後唰的一下,我倆騰空躍起,跟著撲通一聲就跳入了井水中。


    井水很深,我入水前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入水之後,我調整了一下方向,拉起計大春,朝水底潛遊,剛剛下潛了能有三米,嘩!一股隱在水麵之下的暗流就給我卷到偏離入水點的一個角落。-


    第六百二十一章兩個入魔的瘋子和一隻腐爛的動物


    刀太快了。


    看起來像是一道無聲閃電,唰就是那麽一下子。


    "啊啊啊!"


    拿槍小年輕那隻握槍的手臂,直接從肩膀那兒掉下來了。


    血。汩汩地往外湧,他人張了嘴,啊啊亂嚎的同時也彎腰去撿槍。


    與此同時,喀喀的一陣亂響。藍軍帽桌上剩的幾個人都把懷裏槍給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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