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葉凝。


    後者正穩穩的把一柄原本擺在案上的茶刀鄭重放了回去。


    “茶刀,也是刀,也一樣殺人。”葉凝如是說完,她過去,喀直接用分筋手,錯開了這女人的胸椎。


    我則轉過頭,盯著金道人看了兩眼後,我轟的一拳,直接落在了他的丹田上。


    這貨的丹田,廢了。


    沒錯我就是想廢了這貨,真正道門中人,不怕那些招搖撞騙的假道士,騙的就是這種有一身功夫,但做起事來卻又不擇手段的邪道人。


    正因有這些人存在,才讓紅塵中的普通人心生了什麽改運,旺命的種種念想。


    是以,這樣的人,真不能讓他們身上有功夫。低低剛扛。


    五分鍾後,我和葉凝把這兩人收拾利索,擺在椅子上,我坐在他們對麵,我把一杯涼水澆到了這個金道人的頭頂。


    對方醒了。


    他咬牙,怒氣衝衝看著我說:“關仁,你敢不敢跟我證一下道術。”


    我看著他說:“晚了,你怎麽不早說”


    金道人先是一愣,隨即當他意識到,他的丹田已經讓我給廢了後,他咬牙對我說:“你,你敢廢我修行,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你找死你。你聽著,你廢我,我師父,師叔,師門的師兄弟,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誓要把你關仁碎屍萬段。”


    我給自已倒了杯清水,仰頭一口喝下去後我對金道人說:“差不多一年前吧,有個尼x爾修邪術的高人,他叫木罕,不知道你聽說這人沒有他挺厲害的,修的是類似尼x爾,印度那一流派的巫門術法。這是其一,其二,這個木罕背後奉了一個很大的魔頭,那魔頭在雪線以上的高海撥地區已經修行許多年,他肉身已經沒了,後來,他又遁到了另外一個高人的體內。”


    :“這是現實的依據,而發生的事呢,就是這個木罕賭了大咒,他甘願把自已靈魂,所有一切,獻給那個魔頭。而若誰殺了他,誰就會中了這個詛咒,然後讓厄運纏身,終生不得好。”


    金道人一怔,隨之他冷森說:“哼,這樣的事,我遇見過,這種詛咒,哼,道門中人避之不及呢。”


    我又喝了口水,沒看金道人,而是一字一句說:“當我知道這個事實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木罕殺了。殺了他之後,不久詛咒靈驗,我又親上雪山,跟那個道門高人聯手”


    我望著金道人說:“我把那個魔頭也殺了。”


    金道人哆嗦了,真的是哆嗦了,臉慘白,慘白的


    我繼續:“一如你所說,我就是一個練把式的,會的都是粗淺的把式功夫。我不會道術,不懂畫符,更不知道那些什麽複雜的手訣,咒語,擺什麽台案,招什麽靈。這些我統統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就是,金道長,我能用什麽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金道人咽了口唾沫,眼中泛了一絲畏懼。


    我:“講吧,趁我沒有失去耐性之前,你講吧,講的清清楚楚的”


    金道人歎口氣,不無虛弱地說:“你們,你們都得死。他們,他們,具體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們好像是在尼x爾,對,就是你說的尼x爾,在那地方,在那兒,搞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凶物。他們,他們要把凶物弄進來,到時候,這裏的人都會死。都會死。”


    我說:“你們是怎麽分利益的”


    金道人:“把你們困在這裏,殺了你後,最終再逼林桐祭出玉牌,把紫簡道人請來。然後,我們,我們會用百鬼大陣。困住這個紫簡,末了,再把他給,給轟殺了。”


    “殺了他之後。香江道門這塊,大型的法事,由我們師門來做。宣道,收徒,包括武館,醫館這些,由海外朱家人來管。南洋巫術,降頭,請神這些,讓,讓陳正,陳道長統管。”


    我想了下說:“百鬼大陣呢什麽時候啟動”


    金道人:“今,今晚子時就動。這個陣,很難破。這是一點,還有一點的就是,陳正,陳正道長,他結識了一個朋友。那人是內地來的,懂三脈七輪的密教功夫。”


    “陳正給了那人,對那人姓念,給了那人一件很稀少的神像。那人借觀想的功夫,這幾天已經成就了很強的修行。他是殺器,他一出手,出手就會殺人。並且,不露一絲一毫的痕跡。”


    :“他,就是我們用來對付紫簡道人的大殺器。”


    我想了下說:“他已入魔,化殺。他殺了紫簡,因緣了盡,他也會死,對不對”


    金道人:“對,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們的全盤計劃。”


    第七百一十五章藥符安魂,得指點,執印破鬼陣


    葉凝對著金道人搖了搖頭說:“你們,你們簡直是太狠毒了。你們這麽做,不怕受報應嗎”


    我以為金道人會害怕,會說有人護他,可沒想到金道人卻不以為然地撇了下角說:“什麽叫報應。什麽叫報應我修的是現世,我不管來世,不管過去。隻要現世,把握當下,我過的好,這就足夠了。佛經不也說了嗎把握當下,不問前程,不管過去。”


    “歪理邪說”喀吧一聲,葉凝將茶案的一角給掰斷了。


    我聽了這番話,我對金道人搖了搖頭。


    道不輕傳的重要性就在於此。你說修未來,那麽又會把現在給放下。因為人一心不可二用嘛。你說修當下。可要是一個勁地把握當下,執迷於當下,那就又是金道人這般模樣兒了。


    修行之難,之複雜就在於此。看現在的很多人,他們不都是抓住了一個修當下嗎


    把握當下每一個時機,每一個念頭。這話本身是好了,可很多人卻會錯意了。


    以為把握當下,就是無所忌諱地隨心所欲。


    他們不知道,把握當下,這裏麵要有一個很關鍵的戒律問題。


    即是在守戒的前提下,去把握這個當下。


    佛門有佛門的戒。道門也有道門的戒律。


    人活生在紅塵,紅法也有紅塵的種種戒律,規則。隻有在遵守這些戒律的前提下。才能去講一個什麽把握當下。


    戒律約束的就是人本身魔性的一麵。


    但可惜的是,諸如金道人這樣的人,他們太會給自已的借口了。一句把握當下,視戒律如無物的結果,直接就把他們送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沒客氣,揮了下手,砰的一掌,給這個金道人劈暈。然後,跟葉凝一起,拖著他,還有他的道侶,一步步的往外走。


    剛出書房門口。就見林家人全都圍在走廊裏用驚訝的目光打量我和葉凝。


    特別是林桐,他看著金道人的模樣兒,那張臉驚的已是煞白,煞白。


    “都別看熱鬧了。”我掃了一眼林家人說:“下來,到客廳。一起開個會。”


    林家沒有人反對,一個個很順從地隨我下樓。低低歡巴。


    到樓下,我看著了大雨瓢潑的天氣。然後端坐在沙發上的堂玉睜眼問我:“都問出來了”


    我說:“問出來了。”


    堂玉:“嗯,告訴他們吧。”


    我揮手示意林家人坐好,然後一五一十把這件事中隱含的內情講了出來。


    末了我對林桐說:“林家就是一顆棋子,你們讓人利用了,現在金道人和外麵的人裏應外合,求的就是把你們全家弄死在這兒。你們先死,然後再是我們,最後是紫簡。”


    “所有人都讓他們清除掉後,他們的目地也就達成了。至於你們林家後代的因緣。”


    我笑了下說:“斷子絕孫,根兒都沒有了,還談什麽承受因緣。所以,變相上講,他們也算是幫你們林家達成一個心願了。”


    林桐抽動了一下嘴角:“不,不要能,他,他們不可能,鄭師父,鄭師父,我要見鄭師父。”林桐三兩步挪到了金道人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你師父呢快說,你師父呢”


    他使勁地搖晃金道人的腦袋,不大一會兒,後者醒來後,稍虛弱地對著林桐說:“師父師父正等著給你們收屍呢。原本,原本還不好下手。不好聯合諸方的勢力。這下好了,關仁來了。他是這些人的公敵,所以大家結成了一個臨時的同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全家人,連同這個關仁一起弄死。最終,再用術法搞的幹幹淨淨,末了一場大火燒了你林家的宅子。到時候天知道,這裏麵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金道人喃喃說完,林桐鬆開握住對方衣領的手,他背對我,咬了咬牙,肩膀挺了又挺後,他突然一轉身,手中握了一把槍,槍口筆直對準了我咬牙說:“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撲街仔。全是你,要是沒有你,我可以跟鄭師父好好的合作,救我林家的子孫。全是你,全是你害我得罪了高人,我,我要殺了你。”


    “叭”


    在一記清脆的鞭手抽打下,林桐手腕猛地一顫,然後他握在手中的槍就跑到葉凝手裏了。


    葉凝把槍檢查一下,末了拉動槍栓給子彈上膛,抬手握槍筆直地對準了林桐的腦門說:“現在我給你五秒的考慮時間。你把玉牌拿出來。五秒過後,你如果不拿出那塊玉牌。我馬上就開槍。一,二”


    林桐渾身都在哆嗦,我看得出,他眼神裏寫滿了絕望。


    “好,好,不就是玉牌嗎我拿,我拿給你”他吼了一嗓子,伸手一扯胸口,轉瞬就坦露出一塊吊在他脖子底下的和田玉平安牌子。他抓緊牌子,猛地一扯,揪下來後,他對著地麵,惡狠狠地摔了下來。


    我早知道林桐要幹什麽,所以他的玉牌沒有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摔到了我手中。我握緊了玉牌,一番打量,轉身對堂玉說:“前輩,這個東西怎麽安排”


    堂玉看了一眼,他直接對身邊弟子說:“阿清,過去這屋子的西南角,立一個香案,把這塊牌子固定在離案三尺高的地方,然後奉上一尊香爐,最後,在案前每天按我教你的天罡北鬥在不同時辰的走法,你和師弟,輪番來走。”


    “紫簡這是想做一個逍遙世外的仙人,可他身處紅塵,他想過的快活逍遙,這是根本沒可能的。”


    堂玉說完後,他的兩個弟子鄭重接過玉牌,這就按他說的去做了。


    此時,林桐已經是氣的渾身發抖了。


    “什麽,什麽道門高人,什麽道家子弟,你們,你們就是一群土匪,你們不是人,你們是土匪,混蛋。王八蛋”


    叭


    葉凝抽手就給林桐打了一個大巴掌。


    堂玉望著林桐冷冷地說:“林先生,之前跟你講過多少遍了。欲修道,先結德,德有不同的表現,於紅塵之中,有紅塵之中的表現,於修行界,亦有修行界的表現。”


    “道德經,道德經後人的一個誤解,錯害了多少的人呐。修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修道一說,有的隻是修德一說。德者,大德之士。德有了,道自然就來了。”


    “德不具備,談何修道。是以古往今來修道人,哼”


    堂玉冷笑說:“十之六七都入了地獄,做那地獄門前的鬼靈了。”


    “當然了,林先生,跟你們這些人談道,論德,我想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你們呐,仍舊是一派香願之修。”


    “進了香,許了願,神仙就得給你幫忙,解災,除厄。要是這神仙沒有給你幫這個忙,輕的你幹脆不信。重的,你們可能都會把這神仙廟給拆了。”


    “好端端的,把一個精神上的追求,演變為商人般的逐利之舉。這都是你們幹出來的事兒。”


    黨玉說完,他又閉眼說:“等吧,你們林家,這一劫能否過去,最後,還得看這位關大先生的手段。”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已是布了百鬼大陣,你們想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外麵雨下的極大,陰氣濃厚,你們一旦離開此地,中途難免遇到鬼物糾纏,到時你們身邊也沒個能人守護,這結果,委實是不能想像。”


    這一席話,眾人聽到耳中,頓時麵色慘白,彼此間互相打量,再不敢說出什麽話來。


    香江這地方,特別的流行鬼神文化。多的不說,早年香江盛行的鬼片兒電影,就是對這種文化的最好詮釋。所以,跟這些富人們提什麽陰靈,陰靈,他們根本就不懂,若是提一個鬼子,立馬就知道,那是不好惹的東西。


    堂玉這時又說:“鬼神之物害人,多半還是本身的心神不定造成的結果。針對心神,我這裏有幾張弟子煉製的符,你們拿去,用溫水,記住,一定要溫水,不可以用加開水。用溫水泡開後,吞下,然後感覺身體困頓,就上床休息,如此,可保你們平安。”


    說了話,堂玉一抖手,從身邊一個黃布做的小包裏拿出了一疊的符來。


    我離遠看了眼那符,發覺上麵並沒有什麽能引動天地法力的那種符文。除外,這紙也有些古怪,離遠聞起來,竟有一股子刺鼻的藥香味兒。


    這是


    不容我多問,林家人已經一哄而上,各自伸手搶了符,閃身過去找水衝服了。


    林桐這時也不跟我們鬧了,到近處,直言說堂道長可算是辦了一件好事。末了,他接過符,他轉身找水衝來喝去了。


    堂玉把這些符都分發完畢後,他眼中露了一絲的苦笑。


    我知道這些符肯定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簡單,但我沒問,一直等到林家人把這些符都用水化開,然後吞服了之後,陸續散著回到樓上。堂玉這才跟我講了實情。


    “愚昧呀,這些人就是愚昧。”


    堂玉搖頭感慨。


    我說:“前輩,那符上並無半分的法力,我隻聞到了一股股的藥香氣,這符”


    堂玉直言:“那不是道符。那是藥符。可這很多的人,他們隻認道符,不認藥符。”


    葉凝:“藥符也是驅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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