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去找鄧布利多。”


    斯內普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成了三份 ,一份兒潛藏在自己的肌肉,不知疲倦,不知節製的釋放大量的神鋒無影,像飛速旋轉的利刃,一往無前,將所有的東西切割的一幹二淨。


    另一份則呼叫哈利,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方,能不能聯係的上哈利呢?裏麵的小巫師怎麽樣了呢?他心中有許多不好的預感。


    而另一份很少,但是要疲於應付後麵喋喋不休的那倆小子,其實本來都不想說的,奈何實在是太煩人了,周圍的臭氣一股一股的冒了出來。


    斯內普他想要尖叫,但是忍住了,想要一把厲火將所有東西燒的一幹二淨,但也忍住了。


    “讓他們去找鄧布利多。”


    “啥?找誰?”


    “鄧布利多!”


    “鄧什麽多?”


    斯內普再也忍不住了,他轉身就是一個暴栗,敲著喬治和弗雷德的額頭瞬間紅腫起來。


    雙胞胎兄弟無奈的咧了咧嘴 ,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歇,腳麵是前方斯內普施展變形術,他似乎對這種物質別有研究,在別人眼中的死路,在他眼中如履平地。


    弗雷德知道自己對斯萊特林太過崇拜,有違格蘭芬多的院訓,但實力終究會打破一切偏見,包括勇氣也是。


    雙胞胎兄弟決定以後再也不說斯內普的壞話了,喬治悄悄從兜裏麵掏出來一個亮晶晶的玻璃球 ,將眼前的畫麵360度無死角的記錄在裏麵。


    “教授,你也在嗎?”


    穿著綠色鎧甲奔跑的哈利,此刻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提著一口氣回答,走廊上蠕動著的觸手對他避之不及,就像迎接王者一樣擺出了自己最為恭敬的姿勢。


    “你現在在哪兒?現在是什麽情況?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斯內普一連三個問題,問問都戳中了關鍵的要點。


    “嗯——”


    哈利卻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一切仿佛都與他自己有關,剛剛抽離的情緒讓他此刻十分的冷靜,多出來的幾個人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會擾亂他的心智。


    哈利幹脆利落的切斷了通話,什麽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糾纏。


    教授們現在都安然無恙的待在一個房間,讓他們去了也好,哈利試探性的蹲下身來接觸這些觸手。


    “你們去把城堡中的四個入侵者抓到那個房間,好嗎?”


    被碰到的那個觸手猛的粗壯了一截,隨後渾身長滿了魚鱗,竟似有神誌般點了點頭,還蹭了蹭哈利的手,就像蛇一般。


    哈利反手摸了摸,最後飛奔離去。


    像蛇一樣的觸手 ,從整個大的整體中分離出來,他不僅不幻化出來一個紅紅的蛇信子,周圍那些低級的,沒有神智的,仿佛遇到了王一般,卑微的伏在地。


    觸手感受了一番,瞬間一躍而起,穿透最上麵的天花板,跟隨著他,就像是雨水的反方向倒灌,整個這一走廊的觸手紛紛離去,之後四分之一個城堡的觸手, 向一個地方集中。


    還在盔甲之中掙紮的羅恩,突然發現束縛的力道變輕,這讓他看到了希望。


    底下那些人在某一瞬間發現自己可以控製自己,但突然控製力道又加強,但是有動搖就是好事兒。


    在最上方被圈禁起來,精疲力竭,沉睡的阿諾動了動自己的鼻子,它好像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跟它出生時第一次聞到的一模一樣。


    斯內普四個人被困在了一個地方,他們正依靠著飄在空中的旋轉樓梯,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都是敵人,這個時候韋斯萊雙胞胎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說我們如果死去會變成黑不溜秋的煤炭嗎?”


    “你才變成煤炭,我應該會變成名貴的黑曜石,聽說這個隻有王室才能夠擁有呢——”


    “切——”


    盧平現在的狀態已經恢複了人的形態,但是長久的維持變身 ,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的魔力,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與狼人的勾心鬥角,在外麵與黑巫師相互牽扯,生活的窘迫都沒有讓他絕望,現在這倒是,盧平歎了一口長氣。


    “歎什麽歎!”


    斯內普心情非常的不好,剛剛哈利的切斷,是不是因為他遭遇了危險!?他們剛剛巡視過第八層,沒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跡象,幸運的是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遺體。


    但是這種東西可以吞噬生命,包括屍體,然後讓他們進化,斯內普感覺始終有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實在是來的太突兀了,前麵沒有任何的鋪墊。


    而且眼前的觸手越來越多 ,他都有些密集恐懼症了。


    哈利來到了大廳,不對,此刻應該不叫大廳,這完全就是一個寄生物的老巢 ,而最中間有一個鮮紅的眼睛,邪惡的仿佛來自於地獄的撒旦,僅僅是一眼的威力,就可以讓人直墜地獄。


    索性哈利將自己的全部情緒都切斷了,他現在幾乎無感,腦內的玻璃牆似乎一碰就碎,不同顏色就像樹的枝杈一樣,從裏麵到外麵慢慢延伸。


    海格高興極了,他想要加快這個速度,卻被困住了,是一個熟悉的女生,哈莉。


    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後,她的身影便再沒有出現,原來是到了哈利的腦海裏。


    “你是跟我一夥兒的嗎?”海格問道。


    外麵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其實他是能夠清楚的看到的,讓霍格沃茨死傷無數,甚至是滅絕,絕對要比他起先的目的好的成千上萬倍。


    隻要他們一死絕,主人很快就可以回來,而眼前的這個人,如果哈利獨自將手伸進去,肯定不會有任何動靜,是他推動了整個故事的發展。


    海格無比確定看見,當光芒將兩個人的身影吞噬之後,這個女生嘴角扯出的笑容,令人膽寒,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但是如果是同伴,這倒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誰和你一夥的?”


    哈莉出現在玻璃牆跟前,對著那棟破牆又狠狠的來了幾下,海格眼睛大亮,不管是不是一夥的,反正他們的目的現在是一樣的,就是打碎這兒。


    “你是想要自由嗎?但你就算即使打碎,也出不去呀。”


    海格沒有吭聲,什麽也不知道,居然還跟著他瞎做,一時間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傻子。


    “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先的海格去了哪兒?”


    這點倒是可以回答,當哈利以那種無視的態度將他囚禁在這裏,海格其實大致已經有了答案,現在隻不過是將一切挑明而已。


    他摸了摸下巴,思緒回到了哈利剛來霍格沃茨的那一年 ,溫暖的壁爐裏麵燃燒著篝火,一道人影的出現,徹底的改變了他的命運。


    “其實我就是海格,隻不過另一個海格罷了。”


    他終於願意吐露,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和這個人無妨,當哈莉揮出了自己的拳頭,打碎這個玻璃牆時,便已經和哈利分道揚鑣了。


    “哦?怎麽說?”哈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在外麵行走的哈利猛的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頗有些無奈的笑了。


    “這個世界終究是要毀滅,我去找一條活路不為過吧?”


    其實是另一夥人將海格的父親和母親帶到了他的跟前,還有他那從未謀麵的弟弟。


    “你沒有告訴鄧布利多嗎?”


    “告訴他?他算個球,要不是主人告訴我,我還要被蒙在鼓裏,當初那件事情他明明知道。就是那個該死的伏地魔做的 ,可卻和他達成了那肮髒的交易,我這幾年還要感謝他給我提供安穩的工作!”


    像是提到了痛處,海格一拳一拳的轟向了玻璃牆,堅固的牆壁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外麵的哈利幹脆跪倒在地。


    “哦?”哈莉有些意外,這跟她前世的那個版本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你不要以為那個老頭就是一個好東西。”海格言語之間,對鄧布利多沒有絲毫的尊敬,反而換做了,對那個素未謀麵的人無比的崇拜。


    “你是怎麽知道的?別人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讓你安心的背叛,幫助你無數的鄧布利多嗎?”


    哈莉有些不恥,升米恩 ,鬥米仇莫過於如此,一個好人隻幹了一件錯事,就被無數人唾罵,一個壞人一輩子幹了一件好事,就可以說他是浪子回頭,呸,可笑至極。


    海格跪了下來 ,不複以往的粗糙和莽撞,將巨大的頭別過來,棕褐色深沉的眼睛,盯著哈利翠綠色的雙眼。


    “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隻不過是選擇一種有利於自己生存的方式罷了,當然如果能符合自己內心的道義,那自然是最好。”


    “你應該和哈利擁有同一套的記憶,對吧?”


    哈莉沒有吭聲。


    “你也應該知道當初哈利父親他們4個人在學校和斯內普水火不容,對吧?”


    哈利莉了點頭,這個就是公認的事實,並沒有什麽好說的。


    “那你也知道鄧布利多當初就是那所學校的校長。”


    海格的眼珠中似乎藏有了,直達地淵深處的旋渦,哈莉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刻意挑起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的戰爭,可以弱化赫奇帕奇,刻意將拉文克勞往不食人間煙火的書呆子上麵引,刻意放鬆小巫師們的訓練,將快樂教育奉為聖旨。”


    這麽莽撞的一個人,說著令人歎為觀止的話,就像張飛在繡花,林黛玉倒拔垂楊柳一樣,這樣的反差感讓哈莉忍不住膽寒。


    “在伏地魔肆虐的時候,仍舊推行的狗屁快樂教育,好的越好,混血甚至麻瓜的小巫師,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落入了這個甜蜜的陷阱。”


    “而那些純血的卻被鞭笞向上,你可別忘了,鄧布利多的妹妹就是被那群麻瓜逼瘋了,他曾經和格林德沃野心勃勃的,想要讓巫師統治麻瓜。”


    哈莉啞口無言。


    “最後卻變成了麻瓜的護道者,甚至韋斯萊家族被他忽悠的,在後麵屁顛兒屁顛兒的幹活,最後活的一窮二白。”


    哈莉沉默,她並沒有被眼前的這一個人帶幫了自己的思路,所有人都是複雜的,都是多麵的,當一個人神聖無瑕,沒有任何的缺點時,那就是最大的缺點。


    如此說來,那就是控製人心,然後在事實上編了另一套故事,顛倒黑白,讓親人反目,朋友成仇,果然是算計人心的好手。


    但卻讓哈莉覺得十分欣喜,長時間的著手布置,費盡心思的挑撥關係,這說明那股力量並不是強大到可以橫推地球的程度。


    “也不知道誰會接任我後麵的那個工作,我還真的要感謝哈利。”


    “你是什麽意思?”,哈利警覺的問道。


    “壁爐有毒啊——”


    海格哈哈大笑,活到現在,也大致明白了一點兒是非曲直,自己已經走上了這個路,便再也不能回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粗糙的皮膚,落到了毛茸茸的大胡子裏麵。


    他轉身離去,踉踉蹌蹌的坐在最中間的地上,隨後呈大字形躺了下去,看著最上麵神秘的天空。


    外麵的哈利正在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像是神經中樞的東西,鮮紅的心髒,邪惡的雙眼,以及以此為中心延伸出來的可怕觸手。


    可是這些東西並不傷害他,這些黑色的觸須凝結成了一個結實的椅子,放到了哈利的跟前。


    “孩子,請坐吧。”


    外麵的門是開著的,裏麵的生物是沒有惡意的,似乎哈利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就像去旁邊鄰居家串門兒一樣。


    哈利想了想,抹了抹嘴角的血,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結實的凳子上,靠在了椅背上,身上的綠色鎧甲陡然消失,椅子變成了綠色,就像電梯一樣遷到了這個巨大的眼睛跟前。


    哈利雖然沒有巨物恐懼症,但是仍舊有些害怕,這個生物到底是誰,組織這一番到底有什麽樣子的目的?


    “孩子,感謝你信任我,不要害怕。”


    周圍的眼睛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遍布在整個天花板上,哈利一瞬間想起了他第一次警告烏姆裏奇的那個房子,那些貓咪的眼睛,又何嚐不是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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