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魔狼狽遁逃後,趙宗源三人相視大笑開來。丁昭奇對秦逍拱手笑道:“在下謝過秦道友相助之力了,不曾想秦道友“逍遙針”已使得如此逍遙。竟是連魔修都不曾發覺。據我所測,這魔修境界或可達魔仙之境啊。”


    秦逍回笑道:“丁道友過獎了,在下些許微末道行在丁道友麵前獻醜了。”


    趙宗源因笑道:“秦道友莫要過謙,秦道友若隻是微末道行,那讓天下修士以何麵目見人?豈不羞煞旁人?”說完三人又是哈哈大笑。


    元魔遁逃之後,卻發現自身經脈嚴重到療傷運動都是艱難。靈脈被堵,運功又怎能通行。無奈之下,元魔隻好停了功法,再次施展出內視之法,探視起體內來。


    正在此時,李魔運功完畢。見元魔如此之狀便先將星羅棋盤收回,一邊控製陣法的變動,一邊以自身魔玄為元魔療傷。元魔再次探查,卻仍舊並未有任何發現。好似體內沒任何變化一般。正疑惑時感覺到李魔從運功中醒來。便順手讓李魔收回棋盤,自己也好專心應對傷勢。


    李魔將自身魔玄輸入元魔體內時,元魔先是一怔,隨後便安然接受起來。一怔的原因是魔界何有義字可言?魔界之修士有高強修為,無不是經過無數的殺戮,踏在其他人的屍體上一步步得來。在魔修意識中,怎會理解擔心他人與被他人擔心的感覺。


    而安然接受李魔的援手則是在元魔看來,李魔一人根本無法應付此間的所有仙修之士,必須借助自己之手罷了。更何況自身傷勢憑借自己根本無法應對,又何必矯情拒絕他人好意。


    元魔察覺到這魔玄入體之後,一路如雪化驕陽一般暢通無阻,在魔玄經過被堵靈脈時,也隻是略一停頓,其後在元魔體內運行一周天後又流回李魔體內。


    運功完畢,元魔先是向李魔道過謝後,再麵帶疑色的問道:“李兄是認得在場中的哪一位?”


    李魔回道:“不知淨明宗秦逍可是來了?”


    “果是如此,看來定是秦逍暗中偷襲了。不瞞李兄,秦逍正在此處,不知李兄與那秦逍有何淵源?”


    “淵源確實有,不過卻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本是仙修之士,想當初也是誌在雲界的。在我入魔之前,與秦逍有過幾麵之緣,那秦逍有件法器,稱作“逍遙針”,此針使來,最是隨心禦使的了。既名逍遙,乃是此針可穿界破域,先是不知不覺將此針禦到另一界域,再趁對方不防備之時,將此針召回給與對手一擊,阻斷對手靈脈。靈脈受阻,真玄便是不得接濟,那修士自是再無一戰之力了。”


    說過這些後,李魔偷看向元魔,見元魔麵色無異,便繼續說道:“秦逍“逍遙針”一旦入體,很難在體內搜尋到,更何談祛除了。想必元兄是遭了秦逍暗手,再無疑問。我也隻是暫時幫元兄疏通靈脈罷了。”


    元魔搖頭道:“李兄所言,我怎會不知?李兄休要自責。不如趁他們防備降低之時,我二人一起出手,若是能斬殺一二名融神修士,也好一吐我魔界之憤。”


    李兄盯著元魔好久,久久才將頭一點。那星羅棋盤被李魔收回後,陣法的掌控便重回李魔之手。此時元魔便在李魔的相助之下,再次隱去身形,消失不見。除了李魔,其他人是再也探知不得的。


    趙宗源三人雖是敗了元魔,但卻深知,魔修未除,陣法未破。自身就一時一刻都沒有真正的安全。這就看出高德大修與低境界修士的差距了。


    在元魔隱去身形的同時,李魔同時再次轉變陣法。陣法一變,陣法四周的景象也隨之改變。這種轉變,讓所有的仙修之士心中一顫。魔修終是出手了。


    那陣法變動之時,陣中之人最易受到偷襲。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陣法若是變化,變化的則是陣中法則。法則之力,可以說是最為無懈可擊的。天地間論何人何物,都有相應的法則限製。由此可見,掌握了法則之力,就幾乎掌握了戰局。而此時法則在彼不在我,仙修之士怎有勝算?


    但仙修常識,陣法一列。變換之中不過是逆陰陽,轉五行。若不能洞悉陣法的變化,在施法之時就會束手束腳。眾人皆是不明白這陣法的玄奧,隻能憑借各自的玄承來應付陣法變化了。


    陣法變化,陰陽轉換。一時間陣法中的氣氛無形中緊張起來。諸修各自手持法器,以待魔修現身之時,齊齊攻去。將魔修打將下去。


    由於不知魔修會現身於何處,故而所有人背對背站成一圈,而三方之外由三大掌教把守。諸修看似隨意站立,其實以暗合陣法。此陣喚作三才之陣。由三人主戰三方,分別暗合天、地、人。以最小的力,做出最大攻擊。


    諸修分立完畢,元魔身影便現。元魔祭出一把無柄殘刀,這刀身符文滿布,光華流轉。這刀一現就向其中一修攻去。這修士早已法器在手,見元魔殘刀施來,將手中法器祭出以抵住殘刀。


    這修士法器一出,空中隱約傳來悶悶雷吼聲。想來定是一件雷屬之寶了。法器之中以雷屬攻擊最強。這法器與殘刀一觸,法器光華就是一暗。再下一刻,這法器就斷成兩截,眼見是不能再用了。這是雙方修為差距太大的原因了。


    經這修士一阻,元魔的殘刀略一停頓。離此最近的秦逍就祭出法器來抵這殘刀。秦逍祭出一麵盾牌,本想以這盾牌抵住殘刀,隨後再控製逍遙針幹擾魔修靈脈,擾亂其魔玄。哪成想這盾牌被殘刀一擊竟是出現一道裂紋,盾牌更是被壓下數丈。


    如此一來,秦逍不得不傾盡全力來禦控盾牌抵住殘刀。秦逍全力之下也不過使得殘刀不再壓下。哪還有餘力禦控逍遙針?


    其餘仙修之士大都祭施法器,向著元魔擊去,以緩解秦逍之危。也有幾人手持法器但並未出手,隻因魔修隻出一人,仙修之士數十人出手已是失了臉麵。自己是如何也做不出手的。也是世間還有這些人在,才讓人覺得這世界也並非無可救藥。


    而丁昭奇與趙宗源自也是未出手的,融神期境界大德之修出手,怎還能兩人聯手。這讓人顏麵何存?但當秦逍不支之時,丁昭奇忍不住就要出手。隻是二人相距甚遠,丁昭奇尚未出手時,眾仙修之士早已搶先出手了。


    元魔隻出一把殘刀就將秦逍壓住,尚有餘力。見眾修士法器祭來,冷笑一聲道:“若不是留你等引敵深入,爾等怎還有命在?”


    說著,就再出一件法器,乃是一隻鈴鐺,鈴鐺一響,空中襲來的法器竟全部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失去與主人的聯係,接連掉落下去。再無一件可用。


    丁昭奇眼見不好,再也耐不下心境,忙將一柄法劍祭來。元魔見法劍襲來,也不躲閃,就將鈴鐺收起,再出一盾,就將丁昭奇法劍抵住,再不能前進一絲一毫了。丁昭奇法劍不動,再出一寶,卻是一根鐵尺,正是先前那根。


    元魔見鐵尺來襲,恨恨道:“不想凡界修士不過一眾以多欺少的鼠輩而已。”說完,又衝丁昭奇喝道:“宵小鼠輩,真當我應付不了這鐵尺不成?”說完,也不再祭出別樣法器,隻將盾牌壓低數尺橫在身前,以一盾抵住丁昭奇兩大法寶。在眾人瞧來,這豈不令人驚呆。魔修隻一人就輕鬆擋住凡界兩大融神修士,豈不讓天下人汗顏?


    此時的元魔不過已是傾盡全力,一羽不能加了。外人雖是不知,但丁昭奇出手,總替秦逍減去不小壓力,使秦逍危急得以緩解。此時此刻,秦逍怎還顧得什麽公平,這魔修非自己一人可敵,若不二人齊上,難道讓魔修猖狂不成?


    趙宗源靜立不動,絲毫無出手之意,這讓元魔鬆下一口氣來,若是趙宗源出手,怕是立時就要落敗了。


    別說趙宗源顧及顏麵不好出手以三敵一,就算此時無人,趙宗源也是不可隨意出手的。玄果此刻與聶老都尚未醒來,自己自是要為二人護法,保二人安全,此為其一。其二則是,魔修不止一人,自己要時時刻刻防備著另外魔修,以免被人所趁。


    而眾修士法器被元魔施法斷了聯係,再經陣法變化,早已不知掉落何處。十成修為,隻剩七成了。此刻戰局,隻在趙宗源與那名未出手魔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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