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不由分說,便上了林川正在駕駛的遁器。不待眾人出言相問,楊震說道:“給我一盞茶的時間。”


    楊震話音剛落,身後那名玄修就越過呂三非,搶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這玄修並不多言,伸出一隻手掌就向荀歡幾人虛拍而出。


    隨著玄修虛拍的手掌推出,遠在數十裏之外的荀歡等人麵前憑空出現一隻十丈大小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虛掌。被這虛掌拍來,兩股無形的靈力流自鐵舟一左一右緊緊壓來。


    在靈力流的迫使下,鐵舟的遁速明顯受到限製。鐵舟這一緩之下就被身後拍來的虛掌追上。林川見狀,登時取出一方手帕,口中念動符言就將手帕祭出,試圖以這方手帕來擋住玄修拍出的虛掌。


    手帕祭出之後迎風見長,祭出之後霎時就變成三丈大小。手帕光芒大放,直將如同凝實如真手掌一般的虛掌壓過。想來念動符言祭出的法器,怎的也能抵過隨手拍出的那一記虛掌。


    卻不想,光芒大放的手帕被這樸實無光的虛掌拍來。竟是堅持不到幾息的時間光芒就變得暗淡,手帕不支就被那虛掌拍回林川手中。手帕雖被擊回,但那虛掌也並非是完好無損。本來如同如凝實一般的虛掌,與手帕相觸之後變得虛幻了許多。這件手帕應是有克製虛幻之物的能力了。


    林川一事不願勞煩二寶,口中再次念動符言,二次將手帕祭出迎向虛掌。手帕再次變大抵擋住變得虛幻了許多的虛掌。手帕不出所料的再次被擊回,本就已經黯淡了的光芒又黯淡了許多。再次化為手掌大小,回到林川手中。而本就變得虛幻的虛掌經此一擊終是化為點點星光,變作繁星,飄落凡塵。


    玄修隻不過隨隨便便拍出的一記虛掌,卻令得林川將法器二次施用。隻此一點,便使得五人明白,在這玄修麵前,五人不會有一絲機會。


    虛掌破碎,那玄修輕描淡寫的又將手掌緩緩一推。空中霎時又憑空出現一隻虛掌來。林川低頭看向手中的手帕,手帕上本來耀眼的光芒如今也隻能隱約顯現,眼見得不堪大用。


    金正道走到林川身邊,一拍林川肩膀說道:“交給我吧!”


    說完,金正道雙手取出六根陣旗,分設在鐵舟的前、後、左、右、上、下六方。陣旗落定,陣法既成。其他人尚還好說,並未見過金正道出手的聶遠卻是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竟還有這種布陣的手法?怎的如此速度?”


    陣法剛成,虛掌已然拍到。隻見那虛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金正道剛剛布成的陣法之上。此次的攻擊並未被陣法產生挪移,而是虛掌產生的力量將鐵舟生生的拍出數丈。荀歡焦急的向低頭施法的楊震問道:“楊道友還需多久?”


    楊震抬頭看了看被虛掌拍的已經明顯破損的陣法以及已經變得透明不可見的虛掌,淡然一笑道:“現在!”


    話落,楊震麵前一根金色羽毛以不知名的手段安插在木舟之內,好似本就是木舟的一部分一般。楊震口念真言,那羽毛也熠熠生光。羽毛金光一現,木舟的遁速陡增十倍。如魚得水一般無視鐵舟兩旁靈力流,轉眼間便駛離虛掌拍下的範圍之內。


    鐵舟竄出去的瞬間正是虛掌再次拍下的同時,鐵舟雖是及時的逃離了虛掌拍下的範圍,但仍是受到波及。虛掌拍下所帶動的靈力流仍是將本就已經破損不堪的陣法摧枯拉朽的破壞。使五人再次暴露在玄修目光中。


    鐵舟在那根不知名的金色羽毛的驅使之下,遁速已經超過玄修的遁速。身後的那名玄修本已出現在五人視野中的身形再次化為一粒黑點消失在眾人眼中。


    過不許久,身後傳來呂三非略帶怒氣的聲音。這聲音之中摻雜著真玄。故而遠在數裏之外的五人仍是聽得清晰。“楊道友既已歸順仙劍院,為何還要出爾反爾,與我仙劍院作對?道友難道不知,此乃為人之大忌嗎?”


    楊震聽後,以同樣的方法向身後喊話道:“在下之所以歸順仙劍院本就是當時形勢所迫,並非在下心中本意。另來,仙劍院如此動用力量隻為捉拿荀道友一人,這讓在下心中著實不安。說不得荀道友今日之遭遇便是在下日後的下場。出爾反爾也是在下不得已而為之。”


    楊震話落之後再無對話,不知是呂三非無言以對還是雙方距離太遠致使聲音無法傳來。但總算是能夠安安靜靜的禦行了。


    林川將手中的手帕心疼的看了又看,這件法器若不重新修補。那是絕不可能再堪大用了。而金正道也將六根陣旗收回手中。再三審視之下挑出三根收回物藏之內,其餘三根以不舍得的眼神久久凝視著。


    這幾天下來,林川與金正道出力不少,法器也損毀了幾件。此時又多仰仗著楊震的那根金色羽毛才能夠擺脫險境。反觀荀歡與聶遠,卻是一分力也不曾出過。二人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愧疚,幾分自卑來。


    愧疚的是未曾出力,卻隻能成為別人的拖累。自卑的是自己修為太弱,在這些人麵前好似待宰的羔羊。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像一把無形刻刀在荀歡心中一寸一寸切割著。肉眼看不見的血在荀歡心中一滴一滴的流淌著。雖然這一切對荀歡造成了巨大的壓力與折磨。但也不失為對荀歡心境是一場磨煉。就看荀歡如何認知了。


    一路上無言遁行著,荀歡也早已將隱藏在手中的東西悄悄塞回物藏之中。繞過幾人,荀歡獨自一人走到鐵舟的最後端。目不轉睛的盯著,生怕會有什麽人再次追上來一般。


    荀歡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時辰,幾人雖然發現卻也沒說什麽。


    禦使遁器雖然對於修士消耗甚少,但如此快速的行駛,無論是對於林川或是鐵舟,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僅僅是兩個時辰的遁行,林川那因鬥法而消耗巨大的真玄與靈識又消耗不少。林川的額頭與眉間已經漸漸滲出一些細細的汗珠。


    對修士來說,肉體早已因真玄產生改變。等閑水火不懼,冷熱難侵,怎會因冷熱流汗?明顯是林川消耗太大,有明顯的不支之狀。


    金色羽毛雖是楊震的法寶,但楊震的處境卻未必比林川好上多少。楊震的修為尚且隻有九級靈修,距真修還有數步之遙。禦使如此強力的法寶本就是不小的消耗。法寶雖好,卻要考量器主的修為。


    聶遠餘光瞧著站在鐵舟後端的荀歡,心中暗忖道:“這有金羽加持的鐵舟遁速已經超過那玄修的遁速。即使那玄修全力施展遁術也未必追的上來,他到底在擔憂著什麽?或是在等待著什麽?”


    聶遠暗自搖頭,一邊盤膝坐下與金正道一同調息,以求真玄與靈識快速回複,保持最佳狀態。


    “哈哈哈,諸位小道友何必如此之速?讓老夫追的甚是辛苦啊。”眾人在這兩個時辰中剛剛落下的心,又瞬間懸起。五人連忙放出靈識去探,卻發現靈識之中未曾探的一人。可聲音卻如同人在身邊一般響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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