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砂與符紙準備得當之後,荀歡才將玄銀符筆取出。看著這隻符筆,荀歡想起了聶遠。


    這隻符筆還是當初聶遠所贈,當初聶遠有意讓自己助他勝得宮內會武,也不知此刻他如何了。算算日子,這幾日也差不多到了月華宮宮內會武的日子。


    月華宮內


    一處不知名青石搭起的高台之上,籠罩著一圈透明的結界。結界之內、兩名修士鬥得如火如荼,法器漫天飛舞,各式各樣的法術層出不窮。令結界之外的看客們連連叫好。


    場外,一處偏僻處。一名女修低聲對身旁男修道:“師兄,這幾日會武,所有人好似都有了極大的進步。看來兩日之後的比試,師兄需要小心了。”


    被稱作師兄的那人不動聲色的將手按在了物藏處,看向會武場的雙目不曾移動半分,隻是雙目之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場外另一處,兩人的目光聚集在被稱為師兄的身上。


    一人說道:“這小小的會武場若是沒有李長老的陣法保護,隻怕瞬間就會化為齏粉。可也正因為李長老擔任了這陣法的陣眼,才讓那聶遠逃過了一劫。”


    另一人神色不動,淡然說道:“李師弟須知,這李長老乃是宮內陣法第一人,李長老主持此陣法雖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宮內再無一人可以將如此高明的陣法運轉的如此得心應手。”


    此人醞釀一瞬,複又說道:“師父讓我放棄這次會武,也是怕李長老在陣法之中會發現什麽。隻是如此白白的讓這聶遠拿了月華第一的名頭,我實是心有不甘。”


    李師弟附和道:“不錯,這月華宮之內也唯有聶遠能值得於師兄高看一眼,其餘人哪裏會對師兄存在威脅?”


    這李姓修士雖說有些大言不慚,但卻並非是溜須拍馬。在這月華宮之內,於姓修士多少年來唯一感受到壓迫感的隻有聶遠一人。除了那人!


    “想來他應該早已是真修境界了!”


    說完,於姓修士也不再去看聶遠。


    荀歡將符紙、晶砂一應事物準備好之後,卻不知自己此刻該刻些什麽靈符來用。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孤身一人,自保的手段應是有的,故而應先刻幾張防禦靈符。


    能夠自保之後,也應有退敵的手段。荀歡又刻畫幾張雷擊符。隻是雷擊符雖是威能強大,卻是不易隱藏,一旦用出幾十裏外都可得聞。於是荀歡又刻畫幾張聲威較小的劈山符。


    這幻域之中的修士大部分皆是高級靈修,若是能夠短時間內退敵還好,若是一旦形成了僵持戰,那荀歡勢必落入下風。所以提升遁速的禦風符也需多備下幾張。


    至於恢複真玄的靈符,荀歡已經不滿足於回玄符的恢複速度。故而在將其他靈符刻畫完畢之後,荀歡便開始嚐試刻畫真玄符。在浪費掉荀歡都為之心疼的大量符紙之後,荀歡終於將真玄符刻畫成功。


    此外,風刃符、寒冰符、火係靈符以及水係靈符荀歡也都各備了不少。這一番下來,荀歡竟是花費了半月的時間。


    這半月來除了對荀歡的意誌力是強大的考驗之外,也將荀歡體內的真玄消耗又恢複拉伸了無數次。


    這一日,荀歡正像以往一般做每日功課。忽的覺得體內真玄流轉加速,在體內飛速的膨脹起來。


    這現象荀歡已經不是首次經曆,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為了安全起見,荀歡先催動陣法將自己保護起來。這才運轉心法,引領體內真玄經十二重樓而下膻中,達紫府而匯丹田,繞命門而升厥陰,而旁開十二經脈,終達一周天之期。


    運功行一周天之後,荀歡發現體內真玄膨脹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此次衝玄可謂是水到渠成,先前荀歡境界本就達到該晉級時刻,隻是被呂三非打斷。此刻衝玄則是順理成章了。


    荀歡預計此次衝玄或許需要三日時光,不過修士修行哪裏會在乎花費時間多久,這點煩惱早就被衝玄的喜悅衝刷而去。


    百裏之外,兩名修士並肩遁行。忽的一人皺眉道:“我明明探查到前方有修士靈息,為何突然消失了呢?”


    另一人不置可否道:“此間修士大多都是散修,一人在此,隱匿身形又有何奇怪?無非是些自保的手段罷了。你我二人還是快快與其他人匯集才是!”


    先前那人點頭道:“不錯,我等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那雪蓮花,隻要這些修士不妨礙到我們,隨他們怎麽折騰去吧。”


    二人的談話並沒有被任何人聽見,除先前在此修靈識中消失的荀歡靈息之外,其餘最近的修士隻怕也在數千裏之外了。在這比凡界光線略顯灰暗的幻域之內,這兩名修士身上的火紅色法袍就顯得尤為的耀眼。


    足足過了兩日,荀歡體內因衝玄而洶湧的真玄才漸漸平複。這幻域之中的靈氣比之凡界要濃鬱的多,故而荀歡衝玄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之後,荀歡又花費了五日的時間將修為鞏固。等到七日之後,荀歡儼然已經是一名四級靈修了。


    靈符一事已經無所大礙,而境界也已經提升。荀歡也不再打算繼續在此地駐足。這幻域之內多寶,那是仙修界的常識,此番既然入寶山,那就絕不能空手而歸。


    荀歡此刻的心思還在自己的那把法劍上,那法劍此刻已經不堪大用。雖說呂三非說過要幫忙重煉,但荀歡卻並沒有寄托太多心思。一是這種保命的法器,還是出自自己之手來的放心一些。


    二來,難不成荀歡在見到呂三非之前,這法劍就不用了不成?若是對敵,難不成隻用靈符?這靈符雖好,卻是消耗品。用去一張就少一張,若是人少還可周旋,若是對方人多,或是糾纏時間過久,難保荀歡會麵臨無符可用的窘迫。


    是以,煉製法劍已經是刻不容緩。其實荀歡心中還是存了猶豫,這呂三非,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以後的去向暫且不去費心,荀歡先收了陣法,離了此地。這幻域之內的資材在外間都是少見,若是運氣好上一些,得到一些稀有資材煉入法劍,那定然是增長威能。


    哪怕沒有稀有資材,隻是一些常見物品,再配合荀歡手中已有的玄銀。那煉出的法劍也是夠用了。


    這幻域的地圖之上,標明的很是具體。哪裏會產些五金,哪裏會有些靈草,哪裏屬火,哪裏炎寒都有標注。


    是以,荀歡再也不必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而是一邊向當初與呂三非約定的地點行去,一邊尋找所需的資材。若是以後決定不見呂三非,那也是可以隨時改變方向的。


    荀歡打開地圖,辨別方向。灑出一把土施展出遁法揚塵而去。


    施展遁法的時候,荀歡對自己說道:“這遁器的煉製也該提上日程了。”


    兩日之後,荀歡來到了一處地圖上標注名為雪川的地域。這雪川的環境瞧來與千盛大陸並無二致,同樣的白雪遍野,同樣的寒冷刺骨。荀歡來此地的目標並非是靈草靈花,也並非是五金之屬。而是煉丹煉器的必需之物--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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