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京笑得前仰後翻,直捂肚子。


    “對對對,就是這樣!”


    “讓這小子也知道知道,什麽叫空手套站狼!”


    “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導演郭凡和秦天的爭執越來越激烈,甚至已經開始手舞足蹈地相互比劃起來。


    昊京看得幸災樂禍。


    可沒成想,沒過幾分鍾。


    就看到好像……秦天逐漸占據的談話的主導權。


    年輕人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絕,而郭凡臉上則是越來越凝重。


    甚至,昊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好像在郭凡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愧疚的表情。


    到了最後,甚至還深深歎了幾口氣,隨後點了點頭,頗有些失魂落魄。


    原本幸災樂禍中帶著嬉笑的昊京,頓時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劉得華嗬嗬笑道:“看來,郭導似乎並沒有占到便宜哦。”


    昊京有些不可置信:“郭凡這個大騙子,該不會是馬失前蹄了吧?這小子看著也就二十來歲,大學剛畢業吧?這麽厲害?”


    劉得華笑著問道:“要是郭導失利了,你會很失望吧?”


    昊京目不轉睛看著郭凡和秦天,隨口說道:“怎麽會呢?郭凡要真是栽在這麽個年輕人身上。那這小子,很可能以後就是全劇組所有人的偶像了!”


    “天下苦賽博妲己久矣!”


    “他可就是打敗了化緣大師的天命人啊!”


    緊接著,昊京就看見,郭凡揮了揮手,將副導演招呼了過去。


    看樣子,好像是事情已經基本談完了。


    昊京實在難掩好奇,於是也湊了上去,想看看情況。


    昊京湊上前來,主動和秦天握了握手,說道:“我是昊京,你那飛機真太帥了!”


    倒是讓秦天有些不好意思。


    尬笑著說道:“昊京老師,我……我看著你電視長大的……小時候看《太極宗師》,特喜歡……”


    昊京笑容僵了一下,感歎到:“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副導演已經一溜小跑了過來:“導演,您找我?”


    郭凡臉色有些沮喪,對著副導演說道:“秦天,膠市理工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也是現在團結機械廠的廠長。”


    然後又對秦天說道:“我們副導演,負責劇務方麵的事情。”


    副導演愣了愣,和秦天握了握手:“啊?奧!秦廠長……這麽年輕的廠長啊……”


    說完,便尷尬在原地,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導演您找我是……”副導演不明所以。


    郭凡說道:“剛才和小天基本談妥了後續要定製的道具,價格也基本談妥了。你們對接一下,後麵簽合同的事情,你跟一下。”


    “你們先互相留一下聯係方式,然後秦天可以先回去。後麵合同準備好了,你給他發過去。”


    說著,就拉著昊京,往拍攝點走。


    “京哥,走,咱們去正式拍攝,時間不早了。”


    昊京不知所謂。


    副導演也有些茫然。


    “啊?導演,我跟?”


    郭凡站住,默默回頭:“這個事情,你去辦。我的事多,我要把精力放在拍攝上麵。”


    說完,便拉著昊京繼續向拍攝點走去。


    留下副導演在風中淩亂。


    昊京笑著看向郭凡:“咋啦?談的不愉快?”


    “不是……是價錢沒談下來……”


    昊京來了興趣:“還有你談不下來的?你沒跟他說國產科幻電影的未來?”


    郭凡歎了口氣說道:“說了啊……”


    “可他說,他們團結廠,被歐洲方麵坑,一筆大訂單失敗了。還欠了銀行三千多萬,瀕臨倒閉封廠。”


    昊京沉默了,顯然是心軟了一下,但隨後又說道:“那他應該更需要訂單啊……不應該更好壓價嗎?”


    郭凡說道:“那個團結廠,一百多名技術嫻熟的老工人,就是一百多個家庭。如果團結廠倒了,一百多個家庭,就要麵臨生存危機。”


    昊京笑了笑:“所以郭大導演善心大發?”


    郭凡繼續說道:“團結廠是膠市本地的機械廠,秦天說,這些年,外資的企業在膠市橫衝直撞。膠市本地的機械製造企業,已經剩不了幾個了……如果團結廠倒了,那我們下次,就隻能去找t集團這樣的外企,去定製道具。”


    “這個問題,劇組前幾天就發現了。原本訂做飛機的那家道具工作室,就是因為被t集團收購,然後關了。這才讓我們的道具定製,時間瞬間開始緊張的。而且,那個道具工作室關了之後,整個膠市,甚至都再找不到能用的道具製作方。真的是到了最後,才找到這個團結廠的。”


    “我不想讓這樣一個能夠造出來這樣一架飛機的機械廠倒閉。更不想,我們龍國的國產科幻電影,卻都要去用外企製造的道具來進行拍攝。”


    昊京聽後,沉默了半晌,說道:“你做得對!當初我答應給你的《流浪星球1》投資,也大致是這樣的想法。一個人撐著整個劇組,整個項目,太孤獨了……”


    昊京笑了笑,說道:“那你垂頭喪氣的幹嘛?不就是原價訂購道具嘛?”


    郭凡腳步加快了些,麵無表情地說道:“原本定製的道具,隻有1100萬龍國幣,結果被他一說,我將劇組其他的道具製作,包括工程機械,劇組的機械設備訂單,也給了他們……現在不是1100萬了……是1500萬……”


    郭凡有些鬱悶:“這小子一通情懷,說得我都感動了,差點給他們團結廠投錢……要不是劇組實在是拍攝經費緊張……”


    昊京愣在當場:“啊???”


    隨後,回頭,眼神複雜地深深看了一眼秦天。


    在和副導演互換了聯係方式後,秦天和副廠長趙燕台離開了拍攝場地。


    手機叫了個車之後,踏上了回團結廠的路。


    直到此時,副廠長趙燕台都有一些沒反應過來。


    坐在車上,仍興奮地問秦天:“小……小天……這……這就談妥了?1500萬啊!!!這可是大訂單啊!我……我不是做夢吧?”


    秦天笑著說道:“趙叔,您不是做夢。真的是一筆大訂單。回去之後,等合同正式簽訂,我們就可以開始生產了。”


    趙燕台低聲喃喃道:“團……團結廠有救了……團結廠有救了……”


    說著,卻又突然患得患失起來,說道:“可是咱們為什麽不多留一會兒,直接將合同簽了再回呢?”


    “這……趙叔害怕……到時候再出什麽變故……現在這年頭,合同簽了都不保險……更何況合同還沒簽……”


    秦天看向車窗外,語氣幽幽地說道:“再不走,我怕咱們就走不掉了……您剛沒聽那個中校說什麽嗎?”


    “他說,領導在路上……”


    “領導在路上,麻煩也在路上的……”


    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秦天沒想太多,但本能地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我逃……逃還不行嗎……


    車窗外,一支與眾不同的車隊,正和秦天乘坐的車,擦肩而過。


    這支車隊為首的,是4輛軍綠色掛著白色軍牌的bj80,後麵跟著七八輛三代裝甲猛士。


    每一輛猛士車頂上,都裝著粗大的榴彈發射器。


    看起來,威風凜凜。


    再後麵,則是跟著兩輛巨大的,軍綠色重型半掛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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