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一會之後,艾絲妲過來叫眾人站好。這種人也沒有問為什麽,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清楚那個叫螺絲鈷姆的機械生命要來了。


    而艾絲妲則是居於眾人的首位,在電梯到達這個樓層的時候,低聲說道:“準備好。”


    “假設,思想總是先於語言,則沒有詞句能定義這份喜悅。很高興見到你——艾絲妲。“


    …………………


    對於螺絲鈷姆的出場,眾人則是在意識交流中激烈討論。


    在識之律者看來,雖然她不明白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卻莫名覺得還挺厲害的,真可謂是逼格拉滿。


    而在卡蓮看來,則是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奧托則是對這句話頗為讚同。而喬伊斯一名理科生則是和卡蓮一樣的反應。與其他人大多也都是不明覺厲,除了月下跟塵夜。月下是注意力完全沒在其他人身上,隻關注著塵夜。


    而塵夜則是在上下打量著螺絲鈷姆。


    一旁的螺絲鈷姆雖然注意到了這份視線,但她並沒有選擇理會,而是對艾絲妲說道:“抱歉,比約定時間早了四分十三秒,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怎麽會呢?螺絲鈷姆先生,歡迎您造訪黑塔空間站。”


    “艾絲妲,不必如此拘謹的,用「你」就好,畢竟,「黑塔」——是知識匯聚的地方,在這裏,我們讚美思想的平等。有機生命的協作,奇妙又高效——你們重建空間站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推演。”


    “感謝你的肯定,螺絲鈷姆先生,需要我帶你四處參觀一下嗎?在上次峰會過後,我們新開展了幾個有關於矽基矩陣的研究項目。”


    “情感上,我欣然接受。但畢竟和黑塔有約在先,還是先請這些驚喜稍等片刻吧。”


    “好的,黑塔女士應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請吧,我為你帶路。”


    “好的。”說罷,終於將目光轉向了塵夜等人,並略顯疑惑的問道:“還有,這些人是……”


    “你好,螺絲鈷姆先生,我是塵夜。”


    “你好,我是穹。”


    “原來是你們二位啊。久聞大名,你們最近可是黑塔女士常掛在嘴邊的人呢。嗯,那你身後的這些是?”


    “哦,他們是我們列車上的新夥伴。等待會有時間了,我會一一介紹給您認識。”


    “那就多謝了。”隨後轉過身來對穹說道:“這位穹先生,我和黑塔一樣,對你充滿了好奇。與「星核」共生,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希望之後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了解彼此,以及這個問題的答案。”


    當艾絲妲領著螺絲鈷姆離開之後,眾人也連忙跟了上去。不過,在中途,喬伊斯還是會在這裏摸摸那裏又摸摸。而特斯拉zero也是跟在他後麵左看看右看看。卡蓮也對這裏充滿了好奇。至於姬子老師?


    她遊走在空間站的各個地方,領略星空的神秘。而為了防止姬子老師遭遇不測,符華和符識則是尾隨著姬子。


    於是正式去了黑塔辦公室的人隻有——穹,三月,月下,塵夜四人。


    而四人一去到黑塔的辦公室,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副場景——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關心人阮·梅又跟你吹了什麽耳旁風,隻會告訴你,想關停模擬宇宙?門都沒有!”


    “黑塔,這是我的決定,提問:我們為這個項目投入了多少?上百個係統時的時間,一整顆星球的資源,還有全宇宙最先進的技術。”


    “那我們又得到了什麽?未知,疑惑,以及一連串的報錯。”


    “最初,我們為模擬宇宙加以定義,希望創造一個能夠窺探星神行跡的微縮世界。可現在,它正在距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遠。”


    “哼!「模擬宇宙需要錯謬」,這是你自己說的話,現狀明明完全符合,你怎麽就不滿意了呢?”


    對於黑塔不滿的話語,螺絲鈷姆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欣賞知識的奔流,但不認可模擬宇宙永遠隻是待辦事項上的一紙合約。”


    “黑塔,你想一想,這個項目,它給了你多少驚喜?再想一想,它給了你多少失望?”


    “哼!模擬宇宙從來不會讓我失望,讓我失望的是你——螺絲!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我看你現在就像一個,一個…(塵夜:哎呦,詞窮了呀)…一個蠢才俱樂部的家夥!”


    “欸欸欸!黑塔女士,可不興怎麽罵自己呀!“


    “……塵夜!你閉嘴!現在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螺絲鈷姆則是說道:“黑塔,我無意質疑你,自然也不會否定你曾經為模擬宇宙做出的努力。我隻不過是希望給予知識和靈感更多自由生長的空間。”


    聽聞此言,黑塔也是徹底爆發了:“夠了!你不想幹就退出吧!自己去跟剩下的兩個人講,還有……把你的技術也一並帶走,我不稀罕!”


    “說得對,畢竟,技術支持其實我也可以提供一些的。”


    “我可以去找阿德裏安·泰勒;也可以去找艾普瑟隆的紅鼻老人;也可以去找博識學會;甚至我可以找旁邊這個一直在搗亂的塵夜先生——至少他們不會中途撒手……”


    “……人寰。”


    “……跑路。”說罷,便準備離開辦公室,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補上一句:“螺絲,我們認識這麽久了,而是第一次……覺得你就隻是一塊冰冷的鐵。”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抱歉各位,讓你們見笑。”


    而塵夜則是答道:“沒事,學術交流嘛,分歧是常有的事。對了,螺絲鈷姆先生,呃,我想叫一個朋友過來,你沒意見吧?”


    “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不過你想做什麽呢?”


    “畢竟模擬宇宙要關停了嘛,我也想拷貝一些有關於模擬宇宙的數據走,放心,我問過黑塔了的。喏,這是聊天記錄。”


    “嗯,沒問題。”在得到了螺絲鈷姆肯定的答複後,塵夜便用理之律者的權能構造出了一副軀體,並從自己的身體當中掏出了芬裏厄的核心,並將其植入進這具身軀裏麵。


    “你……這是做了什麽?”


    “沒什麽,我的身體裏麵有幾個機械生命,隻不過受限於沒有載體,所以他們平常都不能出來活動。不過最近正好我有空餘的能量,能夠給他們構造出一具臨時的軀體。既然他想出來玩玩,那我自然也得答應他們的要求啦。不過前提是幫我拷貝一下關於模擬宇宙的數據。”


    “機械生命?!這麽神奇?”


    “嗯?很神奇嗎?你自己不就是一個機械生命嗎?”


    “塵夜先生有所不知,在帝皇戰爭結束之後,全宇宙的機械生命就隻剩下我一人了。其他的都隻是普通的機器人。”


    “原來如此,那我這其實也沒什麽好稀罕的。畢竟我是最近才來到你們世界的,而我體內的這些機械生命則是很早之前就誕生了自我意識,並且在以前也不屬於你們這方世界。”


    “啊……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對於你剛剛所說的全宇宙,隻有你一個機械生命這番話,我卻不是很認同。”


    “哦?此話怎講?”


    “不算上我帶來的這幾位,其實在我最近所去開拓的一個星球中,也有著一名無限接近於機械生命的機器人。”


    “無限接近於機械生命?”


    “沒錯,然後在我的幫助下,他徹底打破了那層桎梏,成為了機械生命。”


    “原來如此,不知可否請你和我說說有關於那個機器人的事情。”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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