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


    離山寨二次下山已經過了大概一周,不過其他人沒有星期的概念,這隻是王燁的自我錨定~


    被強行心地善良的王燁寨主,這幾天的日子過的還不錯。


    畢竟山寨又有錢了,錢糧發下去,嘍嘍們忠誠度也更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走到哪裏,都有很熱烈的招呼寨主的聲音,咱也就當他們都是真心愛戴咱了!


    王燁本是個宅男,不喜歡出門的,也不喜歡很多人的場合,但是~


    不行!


    軍師說,你一個寨主保持什麽神秘,多到山寨各處走走!


    所以王燁這幾天就溜達了好幾圈,工坊、船塢、酒店、伐木場、窯廠、軍營,噓寒問暖~算了,大夏天的,還是問天熱不熱,飯菜還可口不···


    還別說,效果挺好,最起碼山寨嘍嘍工作的積極性有了提高,蓋房子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難得今日無事,王燁摟著柳婉兒睡到了八點多,然後在幾個侍女的服侍下起床···


    練武!


    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塚,這一周練武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哼哼哈嘿的在柳婉兒、紅袖以及芊語、芊尋這對雙胞胎侍女崇拜的目光中,練武練到十點多。


    然後去書房,繼續讀書,寫《梁山泊發展》規劃,紅袖添香,呃,不是,磨墨伺候的是柳婉兒,芊語、芊尋是自小就照顧自家男人的侍女,阿娘專門從揚州買的,沒辦法,這紅袖不過是個才來一個月的,自然是要防著點的,要知道柳婉兒陪嫁的丫鬟都沒帶來。


    男人的事業在外麵,我柳婉兒的事業就在這三進宅院!


    ··· ···


    不得不說,自打有了許貫忠這個軍師在,王燁確實閑了很多~


    人心情好,動腦子的事情就快,有時候就會遏製不住的冒出了個想法,或者說想法以前就有,就是現在突然的很想實行!


    私鹽!


    化學課上就學過提純精鹽,這個可比肥皂容易多了啊!


    走出宅院,會合了正在門房聊天的王石頭和阮小七,自打女眷住進後宅,王石頭就不往後麵去了。


    “石頭,喊下杜老大來聚義廳,軍師在聚義廳嗎?”


    “喏!”


    “在的。”


    王燁想了想,“再喊下孫安頭領、朱貴頭領和二哥吧。”


    “喏!”


    “唱喏禮不用連著來兩遍~”王燁有些無奈,總感覺怪怪的。


    “不是的,聽令就要唱喏禮的!”王石頭是個強種!


    “俺去叫杜頭領和二哥吧~”阮小七說道,本來是喊大哥的,一群人二哥二哥喊得自己都跑偏了。


    “有勞七哥了~”


    ……


    少頃,聚義廳,人齊!


    王燁、許貫忠、杜壆、孫安、朱貴、阮小二、阮小七。


    王燁當先開口說道,“山寨如今錢糧雖然頗豐,但是隻進不出不是長久之計,下山借糧太勤,容易刺激到周邊富戶,所以我計劃再搞一個咱黑道傳統的生意。”


    不同於其他搶劫為生的山寨,梁山泊打劫隻是副業!


    “就是私鹽,不瞞諸位兄弟,我有製精鹽的技術,現在咱們人手也夠,這門生意就可以安排下來了。”


    所謂私鹽即違反政府規定而私自出賣的食鹽,宋朝鹽鐵專賣,人多地少,就有專門的鹽戶,正如日漸增多的無地手工業者的出現,這都是土地兼並不加管製的一個副作用。


    隻是官府對鹽戶壓迫甚重,收夠的時候價格很低,而賣給其他百姓價格又高,自然就多了很多私鹽。


    聚義廳諸人齊齊心動!


    蓋因這私鹽本就是江湖好漢最常見的黑色生意,本就有許多黑不溜秋的人在做這個生意,比如王燁耳熟能詳的晁蓋,還有心心念念的李俊。


    而這個能製精鹽就更厲害了,利潤賊高!


    杜壆也是知道的,木蘭山與王燁的緣分就是由鹽開始的,這故事咱們以後再說,眉頭微動“若收粗鹽,將劣鹽製成精鹽,周邊百姓日常用鹽,會不會受影響?”


    鹽的產量高,但是流通的有限,而且鹽分三六九等,也是把人分為了三六九等,能做上等的精鹽,自然有利可圖,可貧苦百姓永遠隻能吃粗鹽,又苦又澀的那種!


    王燁點了點頭,解釋道,“所以我的計劃是把鹽做多,而不是打算在梁山提純粗鹽,兄弟們也都知道,我有出海之規劃,現在條件不夠,但是還是要先探探路,濟水直通東海,尋一合適小島或者半島,用海水曬鹽,煮鹽,然後運送梁山分銷給各處私鹽販子,這就是大體的規劃。隻是沿濟水出海,路途頗遠,一路上也有不少盜匪,雖說咱們自己就是山賊,卻還是要小心其他同行,終歸是有些不妥當,所以這海邊就要開分寨,甚至道路中間以後也要開分寨以做接應。”


    分寨計劃走起,畢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好吧,實際上就是梁山空間有限,所以分寨計劃是早晚要做的。


    孫安已經明白了,甚至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自己的安排一直在這裏,分寨!


    想開管好分寨,要麽有名氣,要麽有實力,有實力開分寨的大概就卞祥、杜壆和自己,卞祥性格上有些缺陷,還需要磨練,這如今最好的分寨主不就是自己嗎?!


    想明白的孫安正打算主動請纓,一個更顯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


    “杜壆請為分寨寨主!”


    愣住的人這一次不止一個。


    “杜老大~”王燁一時有些喃喃。


    “孫安請為分寨寨主!”還是孫安最先反應過來,也是出列說道。


    王燁有些茫然,孫安原本就是就是內定的分寨寨主,武力值高,有勇有謀,也能知人善任,整個就是個帶頭大哥模板;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一直安排在近衛營也是有這麽個意思,實際上近衛營的工作在左營右營都在山寨的情況下,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最起碼沒有重要到,安排這麽一個武力值在五虎將級別猛人的地步~


    可是這杜老大突然請命!完全打亂了王燁的思緒。


    許貫忠喝了口水,心念電轉之下,一直在猜杜壆的想法,隻是也拿不準,說到底這去開分寨並不是什麽好事,路途遙遠不說,從頭開始建設一個分寨也不是簡單的;


    另外這山寨又不是朝廷,封疆大吏,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什麽的,一個土匪山寨,離得那麽遠,還自己獨自掌握製鹽工藝,有人有錢,然後自己還是個分寨寨主,時間久了,怎麽保證這就一直是“分寨”?


    事實上許貫忠對於王燁把肥皂銷售交給朱富,朱貴又分管酒店的做法也是有些些不認同的!


    皺眉想了想,對孫安,許貫忠這些時日也是有些了解的,是個義氣漢子,而且也是個有想法的好漢,應該也不會做那種不智之舉才是;


    話說杜老大這請命,是懷疑人家孫安?


    杜老大不是那種人才是,山寨頭領之中,杜老大是真的老大,武藝、人品、能力都是頂尖的,就是性格都比自己要好,這突然搶“官”到底是為了什麽?


    許貫忠想不明白,是因為他還沒那麽了解杜壆!


    杜老大是了解王燁的,而王燁也是了解杜老大的。


    這麽一會兒沉默的功夫,王燁已經想明白了,明白之後有些感慨,或者說感動。


    杜老大的請命不是因為不信任孫安,而是為了孫安,也是為了自己。


    這是宋朝,距離不會產生美,隻會越來越遠,人都是有遠近親疏的,跟著王燁要遠比去一個分寨更好。杜老大一直相信王燁能做大事,孫安跟著他或者說任何人跟著王燁都是有好處的,而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很優秀的大將之才,孫安,和王燁的接觸與了解太少了!


    至於杜老大選擇去,自然是因為兩個人的默契與信任,或者用二次元一點的說法,就是羈絆已經達到了不需要考慮時間、距離這些因素的程度了!


    “那就有勞杜老大了~”


    王燁終究是開了口,“日後再開分寨,便要辛苦孫兄了。”


    “喏!”


    “不敢~”


    這分寨與私鹽會議突然就開不下去了~


    ··· ···


    草草的散了會議,王燁走到了斷金亭~


    身邊隻有王石頭相陪,阮小七如果不是寨主坐船外出,實際上不是一直在的,水軍的事情太多,一般下午的時候,阮小七還會去訓練幾位頭領的水性。


    杜壆沒有去訓練,本來就是個會遊泳的,雖然比不上阮氏兄弟,但是比初學的王燁要厲害多了。


    杜老大來了斷金亭!


    三人一時都有些沉默,氣氛有點尷尬,不過王石頭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倒是不能怪到他身上~


    “二哥,咱們認識多久了?”王燁換回了稱呼,杜壆行二,所以在來梁山以前,王燁一直是喊杜壆二哥的,隻是回梁山之前,杜壆讓王燁改了稱呼。


    “去歲六月初三相識,如今剛滿一年。”杜壆笑了笑說道,杜壆麵部線條比較硬,笑起來不太好看,一般也比較少笑。


    “總感覺咱們認識好久好久了呢~”王燁喃喃道,這世上如果有讓王燁選出來最信任的兩個人,大概就是杜壆和王石頭了,三個人雖然不是兄弟,但是親兄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隻是如今,自己的“二哥”要走了。


    一年以來,兩人雖不是形影不離,但是終歸從來沒有離的遠過,三個人一起行走江湖,一起在木蘭山揮斥方遒,窮困的時候也會“行俠仗義”,富裕的時候也一塊去過青樓,雖然最後啥也沒幹··· ···


    或者說王燁來到這個世界,在三觀重塑的過程中,對王燁影響最大的就是杜壆。


    “人與人相處,貴在相知,哪裏需要看時間長短了。”


    杜壆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少年時習武讀書,樣樣做的都不錯,也曾經想過做一員名將,威震四海,也曾想過牧守一方,做一地父母官;家裏也有幾分富貴,按理說我該過得不錯才是,隻是這世道不允許罷了。”


    杜老大家裏的情況,王燁是知道的,總的來說是個悲情故事。


    故事很老套,他親哥杜家大朗也是有幾分勇力的,為人也正直忠厚,是個眼力不容沙子的好漢,隻是這好漢做好事的時候選錯了對象,打傷了知州家的衙內,後麵的故事也就好猜了。兩個月之後,杜家大朗因為尋釁滋事入獄,然後杜壆還在為自己哥哥奔走打點的時候,人就在獄中“得急病”沒了···


    這是好幾年前事情了,雖然那個衙內後來跌死了,杜壆也恰好出現在附近,他家也著火了,但是天幹物燥的,沒有證據不能胡亂冤枉人~


    哪怕有此大變,杜壆依然算是行得正坐得直的好漢,王燁遇到杜壆的時候,他因為鄉親被汙吏所欺,光天化日之下失手打死了人,然後束手被擒,束手是因為怕牽連鄉親···


    “世道不允許我們做好人,所以咱們才做了山賊不是嗎?”王燁拉回了思緒,開口說道。


    “不,不一樣,你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杜壆繼續說道,“枷首示眾的時候,我曾萬念俱灰,想著若此次不死,就落草為寇,然後殺盡貪官汙吏,便是那些百姓,我也覺得他們麵目可憎,不值得我受此大辱。”


    王燁明白杜壆的一時激憤, 枷鎖二十多斤重,戴著無法久站,跪坐如犬馬,杜老大體格好,能一直站著,隻是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示眾,但凡是個有血腥的漢子,都受不了此等羞辱!


    杜壆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繼續說道,“若不是遇到你,我怕是已經在木蘭山做個強盜頭子,然後稀裏糊塗的過此一生了。”


    “咱現在也是強盜頭子,沒啥差別~”王燁笑了笑。


    杜壆也笑了笑,不一樣的,別人做強盜是為了活下來,而你做強盜,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活的更好!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氛圍有點怪,王燁接受不了,“二哥此去建立分寨,有什麽打算,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因為杜壆的橫插一腳,王燁腦子有點亂,已經忘了當初的規劃了。


    “濟水出海,然後本打算在附近巡一處小島,你既然以後要出海,那就在登州外找一處大些的島嶼,以後做落腳之處,那附近如果我沒記錯,最出名的當屬人間煉獄沙門島,但是是個島群,終歸是能找到合適的地方的。”


    杜壆也是考慮過的,還問過許軍師,雖然地理沒有王燁懂得多,但是沙門島附近有幾處島嶼還是知道的。


    王燁略微思索,就明白了這就是後世旅順和蓬萊之間的島鏈了,就是因為這些不大的小島,所以渤海才成為了中國的內海,而不是公海,王燁知道這些功勞小島也是因為抖音刷到過。


    完了,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對王燁來說,這一年已經很少回憶以前了,因為每次想起來都很難受,最早的時候會懷念父母,後來開始懷念高樓大廈和手機、電腦,瓜子、超短裙~


    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王燁說道,“二哥是個有成算的,濟州出海也算安全,製鹽,以前二哥也接觸過,我再寫份製鹽之法,海邊曬鹽,有水泥最好,二哥去的時候帶些水泥,到時候能再那邊燒製最好。”


    “嗯~”杜壆點頭。


    “海上風浪大,咱們自家船塢的船還不能出海,二哥多帶些金銀,在登州買船,雖然不比江南船多,但是也有賣的。”


    “嗯~”


    “對了,海上航行容易缺維生素,哦,這個二哥不太明白,沒關係,就是多吃水果蔬菜就可以了,帶些黃豆,出海就讓廚子發豆芽,還有橘子,這東西對敗血症極好。”


    “嗯~”


    “還有就是一定要找個會行海船的老水手帶著,海裏麵暗礁啊,還有其他我也不太懂的危險,據說水有些地方都不流的,也沒有風,進去了就出不來,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 ···


    王燁一直絮絮叨叨的說,杜壆一直認認真真的聽,直到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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