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的反應足夠快,夜視能力,動態視力也都很優秀,劍法也不錯,所以這用劍攔下弩箭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然這在對麵十個人和身後兩人看來,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這可是神臂弩啊!


    百步之內可貫重甲的神臂弩!


    哪裏就能被人用劍給擊落的?!


    那弩矢才六寸長啊!


    黑衣人在發愣,王燁沒有,打馬衝鋒向前,挨打自然是要還手的,所以這群人要死!


    本來開“傳送門”取鐵胎弓是個更好的選擇,但是這不是身後的兩個人不好直接滅口嗎。


    所以就隻能冒點風險衝鋒向前了~


    一箭射馬?


    一箭射王石頭?


    這群人到底是什麽套路?


    還得留個活口問問啊!


    “嗖!”


    “嗖!”


    “嗖!”


    “嗖!”


    急切間的箭矢並沒有給王燁造成太大的困擾,神臂弩的初速度能達到120米每秒左右,弓的話就要差些,並且速度衰減的更厲害些,對王燁來說,正麵的弓箭,如果有防備,一般情況還是問題不大的。


    手中镔鐵劍揮動處,擊落了箭矢,胯下馬衝鋒至人群中,王燁已然下了馬,手中的劍要輕些,也要短些。


    所以王燁選擇了下馬步戰!


    李助曾經教過的雲十三劍,如今王燁終於可以使出來了,劍光閃動處,速度極快;


    金劍先生的十三劍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用劍方法,也沒有特別的響亮名頭的招式,不過是特別快罷了。


    快到這群精銳之士,能看到王燁出劍,但是擋不住,眼睛跟上了 ,手跟不上!


    刺,收劍!


    後撤步,下劈!


    轉身,橫掃!


    ··· ···


    在石頭和曲端趕到的時候,王燁已經殺了四個,嗯~


    五個了!


    王石頭橫刀劈下,沒有王燁從高速奔跑的戰馬上下馬的騎術,王石頭借助馬勢砍死了一個,然後朝著遠處還在給神臂弩上弦的兩個黑衣人衝去。


    曲端用的是棍,但是借助戰馬的速度一棒子下去必然也是能打死人的,隻是棍棒臨頭,到底是收了三分力,稍微往下去了點位置,砸在了肩膀上。


    曲端到底是沒下死手,這群人有問題啊!


    王燁也看出來了。


    “叮!”


    王燁架住了劉錡的刀,一腳把最後還活著的那個黑衣人踹到一邊。


    挑起地上的弓,快速引箭搭弓。


    “嗖!”


    開弓到底是比神臂弩上弦要快的,一個死於王石頭刀下,一個死在王燁弓箭之下,所以結果了曲端打成重傷的,這活口就隻剩一個了。


    “兩位應該是受我連累,此間今天這酒是喝不成了,不如就此歸去吧。”王燁拱手說道。


    曲端皺眉沒有說話,對王燁他沒那麽熟,關係也沒那麽好,不過是看著順眼聊得來的關係,突然間就一起殺了人,貌似還是很麻煩的人,就很讓人難以接受。


    而且也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什麽這群軍伍風格那麽明顯的人,會來伏擊一個富家公子哥?


    還有神臂弩?!


    而且這富家公子的武藝也太厲害了些,一什精銳啊,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殺了,這身手十分了得啊~


    所以劉錡,你到底是認識了個什麽樣的兄長啊,這麽念念不忘的!


    “兄長···”劉錡開口喊了一聲,想說些什麽。


    想了想,又低下了頭,畢竟和這位兄長又不是很熟不是嗎?


    不過去年見了一麵,然後一塊吃了頓飯,聊了不過兩個時辰不是嗎?


    眼前死的可是?


    “這些人是禦前班直中的禦龍弩直吧?”劉錡說道。


    王燁一愣,“應該不是,不要多想,你父親還在等你回去!”


    劉錡是西軍將門,家裏一堆人,離今天的事情越遠越好!


    劉琦抬頭說道,“兄長說我以後會是一員名將,甚至比我父兄還篤定,今日見兄長對軍旅手段這麽嫻熟,想來不是官軍,就是好漢了!我若今日走了,日後就是官兵了,兄長既然說我會是一時名將,對我就不曾動心?”劉錡說道。


    “我喜歡胸大腰細腿長的姑娘,不喜歡男人,且回去吧!”王燁說道。


    “俺不是那意思!”劉錡有些炸毛,誰想被男人喜歡了!


    “好了,你家西軍累世將門,親戚多,跟著我容易連累到你家人,你這娃有些早慧,又是個多愁善感的,跟我有些像,現在十多歲的年紀,剛開始認識這個世界,覺得我是個有本事的好人,所以才會有這麽些奇怪心思,不過你還小,不要隨便給自己做決定,尤其是這種事關身家性命的決定。”王燁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勸說的意思很明顯。


    曲端皺眉,這震驚多了就麻木了,親戚多就不成?難不成要做誅九族的事嗎?!


    劉錡不說話了,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不適合聊天。


    隻是對於劉琦來說,王燁是極特殊的存在,第一眼遇見就看的很順眼,這個去歲遊學至大宋西部邊陲的書生,站在一群廝殺汗之間,長身而立,自有一股出塵氣質,給劉琦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兩個時辰的交流,這位兄長的博學、善良與智慧更是讓劉琦拜服,對西軍、對將門、對天下、對百姓、對貧富、對戰爭理解的獨到且深刻,真真的是見多識廣,有大才且有大誌向的。


    所以當時腦袋一熱要跟著這位兄長鞍前馬後的來著,可惜被家將給無情的按回去了,而如今~


    劉琦翻身上馬,“最後問一句,王燁是兄長真名嗎?”


    “是。”王燁點頭。


    “那兄長今日事要小心處理~”劉錡說道,話裏有些擔心。


    王燁點頭,可不是嗎,要不說行走江湖一定不能說自己的名字!


    殺人放火厲飛雨,積善行德韓天尊!


    那才是我輩楷模啊~


    劉錡打馬走了,曲端上了馬,一抱拳,雖沒有承諾什麽,也相當於什麽都承諾了。


    男人,尤其對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自然是講究的,這倆人應該是不會把自己給賣了~


    但是這事情還是要盡快處理,畢竟人心隔肚皮的,還是要穩妥起見~


    唉,就挺無妄之災的。


    “石頭,把屍體都搬到這來!”


    “喏!”


    “說吧,我時間有限,就留了你一個活口,不是隨隨便便留的,在你眼裏我看到了對活著的無限渴望,所以才沒殺你,說吧。”王燁說道,走的倆人都沒有說這個人怎麽處理,自然是覺得這人是死定了。


    “說了能活?”原本已經絕望的黑衣人摘下了蒙麵巾。


    長相平凡普通,顴骨偏高,鼻梁略平。


    “嗯,先說你為什麽不想死?”王燁問道。


    這話實際是廢話,能活著誰他麽想死,不過許是因為精神力高的緣故,王燁是能模糊感知到情緒的,就包括剛剛這人極強烈的求生欲,不是簡簡單單一句怕死能解釋過去的。


    “四代單傳,又剛娶妻生女~”黑衣人說道,話說的簡單,但是理由很充分。


    “把你妻女一塊帶著,跟著我,可以活!”王燁說道,就喜歡這種顧家的人,李冕也是,隻要不給叛變的機會,他們也會很好用。


    “我們是禦前班直,禦龍弩直第一營第三什,今日奉隱相梁師成之命刺殺小官人。”


    梁師成,靖康六賊之一,到底是一路官運亨通的,現在就已經是隱相了嗎?!


    “因為李師師?”王燁隻覺得這世間的事情,未免實在太荒唐了些。


    “是,李行首這是梁相討好管家的功勞,官家如今不得閑,但是已經是很滿意了,自然是不能讓人給官家添堵,今日也不是為了殺小官人,一箭殺護衛,一箭射馬,給小官人個警告~”


    “唉,這梁相完全搞歪了啊,我那麽識趣的人,都已經主動離開了,怎麽還就不放心呢?”王燁覺得自己已經是謹小慎微了的了,實在是沒想到還有如今的麻煩~


    李師師跟趙官家在一起之後,還和那麽多人不清不楚的,有名的詩人據說都有兩個,宋江也能拜訪,自己這不過是聊了幾句,怎麽就有這麽操蛋的事情?!


    黑衣人不說話了,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世界,我們這些廝殺漢不懂。


    王石頭把屍體搬過來了,四下無人,也不知道這清場是誰做的,不過禦龍弩直行事,到底是方便。


    不過無所謂了,到底是東京,還是要動作快些。


    眼看四下無人,對自己的眼神和感知能力王燁還是挺自信的,溝通玉佩,打開好久不見的傳送門,取出了方天畫戟,想了想又放回去了,還是鐵胎弓吧,霜之哀傷也不合適,造型太別致了,個人標簽太濃厚,就挺麻煩的。


    而被俘虜的黑衣人,已經是身體如篩糠,抖得厲害。


    我命休矣,這他麽到底是哪路神仙?!


    王燁開傳送門當然不是為了取一張弓,而是為了毀屍滅跡。


    把屍體往裏麵一扔,雖然以後會有些味道,不過也顧不得了,十來個禦前班直死在東京和失蹤完全是不同事情~


    “石頭,你先回酒店,我馬上就到,通知他們,連夜回去,通知張掌櫃的,酒店也不要了,一塊走!”


    “喏!”王石頭轉身走了,這轉移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東京雖然沒有宵禁,但是夜間也是不能出城的,所以石頭先走了一步。


    “你們怎麽回去複命?”王燁問道。


    “梁相就在潘樓,等我們回信。”


    “還不知道你姓名?”王燁問道,


    “小人朱瓊!”


    “走,跟我去個地方~”


    王燁選了個身量差不多的,把黑衣給換了,朱瓊的冷汗都下來了,想勸又不敢。


    今天的事情很麻煩,王燁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怎麽做合適,隻是按照最簡單的邏輯去推理。


    對於這位隱相來說,原本這個事情就和隨手拍死個蒼蠅差不多,隻是如果蒼蠅沒死,等不到複命的梁師成自然是要把嫌疑目標放在相州王燁身上的,估計還真會上了心。


    所以王燁換了套黑衣,帶著朱瓊來到了酒店,還沒有那麽虎,雖然是想弄死梁師成,畢竟現在王燁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把水攪渾,而且是要在合適的時間。


    酒店一時間有些兵荒馬亂的,時間上不太湊巧,原本計劃是明天辦正事,把大宗的貨物往回運的,隻是如今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小官人不用驚慌,老朽倒是建議一切如常,明日天明,再從容出城~”張掌櫃說道,王石頭說不清楚,隻知道自己小主子殺了官兵,如今聽得明細,倒是不建議就這麽直接走了。


    “我卻是一時有些失了方寸。”王燁點了點頭,遇到事情,王燁首先想的是保全所有人的性命,也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不如先把這朱兄弟的家小接過來!”阮小七說道。


    “嗯!”


    “我家在···”


    阮小七安排人帶著朱瓊去了。


    “小官人,今日的事情,實際知道的人不多,尤其其中關鍵,就是這一什班直,隻要不是那兩人告發,就是有懷疑的,屍首都沒有一具,又不是人贓俱獲,到底是不能直接去相州王家抄家吧;再說這也不是什麽可以上到台麵的事情,最起碼不會這麽急切,家中短時間內必然是無恙的;酒店倒是有些麻煩,但是也沒有連夜逃走的道理,總不能因為住客有嫌疑,就把開酒樓的都直接打死吧,咱們這如果自亂了陣腳,豈不是不打自招。”張掌櫃說道。


    “掌櫃的說的有道理,隻是這梁師成當時就在潘樓,這事恐怕不能善了。”


    “所以我去殺了他!”金麟接口說道。


    隻能說解決問題的思路和王燁不謀而合,把麻煩的源頭打死,自然就沒有麻煩了。


    “金兄稍待,我自會去弄死他。”


    王燁略一沉吟,看著安排了朱瓊之後返回的阮小七,金麟、王石頭、張掌櫃,開口說道,“今天晚上小心警戒,張掌櫃多費心,如果有官兵,咱們就破城而走,如果今夜相安無事,咱們就明日一早,七哥帶大隊,正常回梁山。”


    “寨主呢?”阮小七問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一樣,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所以弄死這梁師成之後我再走。”


    “另外還有幾件事,走之前,也是要做的,不然念頭不通達啊~”


    “都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七哥和金兄你們看著安排一下,第一是那個甲丈庫的···”


    王燁細細說道,總是不能白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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