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急,就是這麽有效率!


    三人來到這處帥帳,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職司就已經是定下來了。


    李助,拜前軍師;蕭嘉穗,拜後軍師,全稱掌管梁山山寨機要軍師。


    馬勥,任右軍第四營指揮使。


    馬勁,任左軍第四營指揮使,因為左軍大部在梁山泊和長島,所以馬勁的左軍第四營留濟州島聽用。


    原本馬勁應該是右軍第五營的,隻是王燁想著把每軍的第五營改成騎兵營,所以就有了這稍微有些別扭的安排。


    條件有限,接風宴也就隻能從簡了,軍營不可飲酒,於是以茶代酒,王燁敬了馬勥、馬勁兄弟一杯,然後馬家兄弟就跟著趙鼎回濟州島。


    趙鼎,知濟州島軍政事,掌濟州島,珍島百姓安置,同時因為如今梁山已有部隊登島,還需要兼著轉運使!


    也就是雖然跟個草台班子似的,但是趙鼎,已經大致是朝廷二品官職職司了。


    蕭嘉穗也是有些驚訝於梁山做事的效率,這也太簡單直接了些,不過確是快,


    新上任的蕭軍師微微皺眉,想了想,“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如今對高麗知之甚少,凡事隻知道個大略,總是不穩妥,那李之美既然是高官首相長子,應該知道的不少,另外那個被抓住的開城二公子,也極為有用,隻是一時倒是也想不分明。”


    這位軍師隻提醒,沒有請命,因為這事蕭嘉穗不擅長,這軍師任命的極為隨意,一時之間雙方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既然沒有拒絕人家的任命,自然是要任事的。


    隻是雙方彼此理解的不夠多,蕭嘉穗還在調整自己的角色定位。


    這自然也有適合做這個事情的,比如另外一個軍師,李助拱手道,“把這二人交予我!”


    王燁點了點頭,在王燁看來李助相對是很全麵的,長於謀事,各種亂七八糟的都懂得多,而且對威逼利誘這些手段頗為擅長,還會刑訊。


    “另外,我還要一都高麗俘虜,有能說大宋官話的最好。”李助補充道。


    去年實在是沒有想到還有打上高麗半島的一天,這就很突然,準備的還是不充分,也不知道高麗話好不好學~


    郝思文眉頭微皺,這位軍師果然是個強勢的,就是請命也沒個請命的樣子。


    王燁雖然察言觀色不是很厲害,但是偶爾還是有點靈醒的,比如現在,王燁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這位井木犴郝思文似乎對自家大哥李助有些防備或者說抵觸。


    “那就拜托大哥了~”


    果然,這稱呼一出,郝思文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王燁暗暗把這事記在心裏,回頭得聊聊。


    計議已定,到底是天色已晚,今天王燁忙了一天,李助和蕭嘉穗也是舟車勞頓,所以也就沒有多聊。


    安頓了兩位軍師,郝思文和滕戣,也打算告辭回去。


    “郝兄留步,一會一塊巡視一下營防。滕戣兄弟今日早些安歇,明日第三營做先鋒,五更就要出發。”


    “喏!”滕戣領命,心下也是明白,王燁和郝思文是私下有話要說,自然也沒那麽不曉事,自去整備兵馬,安排行軍事宜不提。


    ··· ···


    雖然是想聊些其他的,但是營防還是要巡的,這裏是高麗國土,如果說嚴重些,人盡敵國來形容也是沒有問題的,自然是小心謹慎些。


    “崗哨是一明兩暗設置,最遠的崗哨是一裏,營寨周圍有拒馬,有陷馬坑,絆馬索,鐵蒺藜等”郝思文介紹道。


    王燁一時有些恍惚,“陷馬坑是那種大坑嗎?人陷進入都出不來那種?”


    “不是,時間上來不及,是那種一尺深,四五寸見方的小坑,奔馬陷入,馬蹄必折。”郝思文正色回道,態度甚是恭謹。


    王燁想撇嘴,好懸忍住了,“另外幾種呢?介紹介紹?”


    “拒馬就是綁好的這種尖木樁,別名鹿角,麵對騎兵衝鋒的常規布置,好的戰馬可以越過一層拒馬,所以我布置了三層,真有千裏馬那種好馬,沒有提速的距離,大概也是越不過三層去的。”


    “另外絆馬索就是要有人埋伏了,裝有機括,可以快速拉起繩子,也是絆馬腿的,如果天黑,看不清,基本必中;就是白天,如果起的突然,大概也能成,據說三國時期馬忠就是有絆馬索陷了威震華夏的名將關羽。”


    “最後這種鐵蒺藜,就是怎麽放都有鐵刺向上的鐵疙瘩,如今雖說是不常用了,因為有了馬蹄鐵,效果不是那麽好了,但是多少還是有用的,所以就也布置上了。”


    王燁點點頭,這防騎兵是真防的瓷實。


    “謝過郝兄提醒,燕雲騎如今百戰百勝,到底是讓我有些飄飄然了。”


    “不敢~”郝思文連忙拱手一禮。


    “郝兄,雖說禮多人不怪,但是禮節多了,其實也是把人給擋在了門外不是嗎?”


    郝思文一愣。


    “我實際上不是個雄才大略的明主,很多事情,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去做,才顯的我厲害。然後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實話講我是沒想那麽長遠的。我當然也知道,用這種心態走這種稱王稱霸的路是不合適的,甚至可以說是對自己和跟隨自己的人的性命的不尊重。”


    “寨主不可妄自菲薄。”郝思文搖頭說道,這事哪裏就是誰都能做成的,梁山一路發展的都有跡可循,似乎也沒什麽難的。


    可看人挑擔不壓肩,實際去做做試試?!


    就是算上遊曆的時間,如今也不過兩年多一點,就有如此家業,那麽多好漢效命?


    就可以拉出數萬大軍?


    就可以謀略千裏之國?!


    就是話本(古代的小說)也不敢那麽寫吧。


    “沒什麽妄自菲薄的,性格如此,沒什麽好避忌的,哪裏有那麽多天生的殺伐果斷。好在我除了性格,俺倒是覺得其他方麵還好,就是性格如今也是有改的,比如以前,我就絕不會給馬家兄弟發幾個燕雲騎做都頭。”王燁搖了搖頭笑道。


    很多事情,是必須要做的,燕雲騎跟自己的時間也不長,但是忠誠上卻是大略靠得住的,大略都是貧寒出身,怎麽能不對給了他們那麽多的寨主感恩戴德,就是偶爾有些不那麽忠貞的,這氛圍也是會影響到他們的。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忠誠,就是心裏沒那麽忠誠也忠誠了,就是這麽神奇。


    郝思文點點頭,雖然自家寨主是個心大的,但是總是有明眼人給查漏補缺的,身體落後半步,郝思文微微欠身說道,“馬家兄弟帶來的人,除了自家莊客,多是木蘭山的精壯嘍嘍,總計也不多是五六百人,如果要成軍,兩營各正兵八百,輔兵二百的標準,也就是還差一千四百,這部分大多由山寨那邊預備役以及左右軍輔兵補充,忠心上自然是有的,而且馬勥馬勁兄弟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會生事的性子,這左右軍第四營當無礙的。”


    可不是不會生事嗎?看上去也不是很聰慧的實誠漢子,有燕雲騎幫忙還真心誠意的道謝來著~


    “所以郝兄一直擔心的其實是我兄長,金劍先生李助,是嗎?”


    王燁笑起來很好看,就是沒有月色,這也是火光通明的營帳。


    郝思文本來想說不敢,可是看到自己寨主笑,頓了頓,就回了句,“是!”


    “為何?杜老大原是我二哥,在上梁山之前也說寨主不適合有個二哥,所以就一直是杜老大。”


    王燁有些唏噓,總不能有一天真成了孤家寡人,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確實不適合的,咱綠林山寨到底是講個長幼尊卑的,雖不曾結義,但是這大哥叫出來,很多事情就會很麻煩。”


    “本朝太祖義社十結義的時候,既不是最年長的,也不是地位最高的,最後成事的卻是本朝太祖。”王燁說道,這種事情到底是要看本事和際遇的。


    “那些離著遠,小可隻知道,李助軍師在木蘭山也是軍師,卻也是木蘭山四成的寨主。”


    梁山可容不下一個要做主四成的軍師。


    王燁沉默,半晌朝郝思文一禮,“郝兄有心了~”


    “寨主不嫌小可多事就好~”郝思文笑道,笑的有些小心翼翼,疏不間親的道理還是懂得,人家到底是認識兩年多的兄弟。


    “這世上難得的是善意,所以每一份都要慎重對待,怎能嫌棄?”


    ··· ···


    五月初六一早,這處臨時營寨就開始了行動。


    最早的是炊煙,分批次用餐,飽食之後出發,也許這就是一些人的最後一頓飯了,所以真的是蠻豐盛的,有白麵饅頭,有米飯,有海鮮,有雞子···


    最早的是臨時由燕雲騎客串的斥候,突襲明顯是不靠譜的,因為行軍速度,就是急行軍一天也不過是五六十裏,軍隊規模越大,每日行軍的距離越短,這樣的速度又如何能突襲?


    又不是全員騎步兵,就是騎馬的步兵,可以快速奔襲,王燁畢竟還沒那麽奢侈。


    所以出發的斥候,其實主要是防著別人來突襲自己而已。


    然後就是滕戣帶領的右軍三營,隊形並不整齊,今日要行軍五十七裏,哪裏就能一直正步走了,手中是輕便的弓弩,身上是短衫,一點沒有頂盔披甲的精銳之師模樣。


    梁山製式皮甲最輕是九斤六兩,刀盾兵的製式鐵甲是四十八斤二兩,至於滕戣的頭領專用甲胄,更是重達五十一斤,再加上四斤到十斤左右不等的武器,而且這是五月的天氣,熱的緊,也就早上一會鬆快些,哪裏能披甲趕路?


    輔兵趕著車,有牛車,也有馬車,還有人力車,車上帶的就是甲胄,然後車旁邊就是那一伍正卒,如果遇襲,輔兵還要協助他們披甲,就真的挺辛苦的。


    而且真的遇襲,人家也不能因為你是輔兵就饒了你不是,所以輔兵雖然按照作戰規劃,是不直接參戰的,但是日常的訓練也是不曾少過的,他們也是離戰場最近,最適合補充正卒的人。


    滕戣很緊張,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右軍第三營第一次出征來真格的,所以這個同樣沒有經曆過大戰的指揮使有些緊張也是尋常。


    隊伍不能披甲趕路,一旦遇襲,他們能像平常訓練那樣快速結陣嗎?


    呸,燕雲騎在做哨騎,哪裏就能被突襲了?


    也不行啊,燕雲騎到底不是右軍自家斥候啊?會不會漏掉小股部隊?


    人緊張的時候,就會想做些事情,因為忙起來之後,大概就沒那麽緊張了,所以滕戣在巡視各處,從隊伍的最前麵,到隊伍的最後麵。


    好在是騎著馬,而且就是千人的隊伍,行進之中前後不過一裏,不然這跑前跑後的,也挺累的。


    看寨主打仗輕鬆的緊,沒想到自己如此不堪?


    “老五,你們那一都披甲行軍,然後半個時辰輪換第二都。”


    “喏!”那騎馬的都頭應諾,雖然披甲行軍有些累,但是負重訓練也是練過的,而且半個時辰,也還好,不至於太累,讓人失去戰鬥力。


    這都頭來自燕雲騎,倒是比自家將軍的狀態還好一些。


    批了甲,將自己這一都兵馬領到隊伍最前,這也是披甲的意義。


    回頭看滕戣指揮使依舊在巡視隊伍,想了想,終歸是打馬過去,“滕將軍且安心,即使心緒不寧,也請務必表現的安心!”


    滕戣突地反應了過來,自己的緊張不安,是會影響到一營指揮上千人的士氣的,他們本就是新軍,自己這般坐立不安,豈能不讓他們跟著緊張?


    “多謝提醒,險些誤了大事!”


    “第一次麵對大戰,到底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俺這確實有些失了計較,依老五你看,咱們該如何?”


    “將軍安排的妥當,輪流披甲前行就是,燕雲騎應該已經巡視了二十裏,少頃應該有回報,咱們作為先鋒,一者鋪路搭橋,二來也是探明虛實。”


    滕戣卻是心中明白,自己的命令恐怕是有些不妥當的,隻是這楊老五為了維護自己這個指揮使的麵子,才強行妥當的,“一路平原,道路雖有些不平整,趟過去就是了~”


    “將軍說的是,這幾日沒有下雨,不然咱這先鋒就難做了,卑下離了部署不好,這就歸隊了~”


    “嗯,謝了~”


    ··· ···


    滕戣強行給自己穩住,不再幹涉各都行軍,一路上謹守著步兵操典,行十裏休息兩柱香,外圍有燕雲騎做斥候,內裏也有兩裏距離的哨探,小心戒備~


    好在一路無事,上午大軍行三十餘裏,休息,午食,當然不紮寨,自然也沒有熱食,也就是用些簡單的幹糧。


    一路行來自然也是有村莊人煙的,但是大軍過處,村莊緊閉村寨門戶,滕戣倒是也沒有處理他們,大軍先鋒,豈能讓村莊給絆住腳?


    當然真有想不開的,敢窺探大軍的,以及有往羅州方向派人的,滕戣也沒有留著他們,寨主想要這塊土地,自然是要殺人的!


    “噠噠噠噠!”


    馬蹄聲響起,是燕雲騎。


    “二十裏,一領步兵,我來時剛出羅州城,皮甲三成,弓三成,盾牌一成,弩數十具,另有一百騎,輕騎,刀弓,哨探斥候,下等!”


    滕戣深吸一口氣,終於來了嗎!


    “傳令,緩行軍如故!”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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