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領屬性麵板,然後還有武備、資源等界麵,可以作為安排事情的參考。


    比如看看各地糧草,大致還充足。


    再看武備,濟州島和梁山兩個生產基地,基本上還是可以保證梁山的大略發展需要的。


    整體無事,王燁要想的就是國家大事了。


    理論上講是真正的國家大事!


    對大宋或者對高麗是大事。


    那就是梁山下一步的戰略進攻方向。


    山東?


    還是高麗?


    王燁原本是想把事情緩著來做的,對王燁來說,種田的快樂是超過打仗的。


    看著自家兵馬越來越多,盔甲武器愈發齊全;


    增加的每一項新物品,把樹木變成家具,獸皮變成皮甲,開墾良田,百姓生活越來越好,赤貧的家庭從一無所有,到小有身家。


    點點滴滴的變化,都讓王燁欣喜。


    但是打仗就不一樣了。


    打仗沒有經驗值,也看不到兵種升級,但是每一個陣亡的戰士總有一個家庭的悲劇,死了的那個他總是別人的兒子或者丈夫或者父親。


    所以王燁不喜歡打仗。


    他寧願去開荒~


    但是這款人生大型rpg遊戲,並不是王燁能真正意義上的做主的。


    哪怕梁山王燁一言九鼎,家庭地位極高,但是不代表他能為所欲為。


    甚至有些時候,有些決定,都不是王燁能控製的。


    這裏麵有個概念,叫集體意誌。


    接近百萬人的集體,王燁的意誌嚴格來說不是集體的意誌,而是集體的意誌會嚴重影響到王燁的判斷和抉擇。


    也就是被推著走。


    比如王燁一直想的是精兵戰略,三五萬兵馬就是很大一股軍事力量了,但是王燁還是擴了軍。


    梁山一直以來在強化戰鬥序列人員的地位,從軍餉待遇,到社會地位的宣貫,經濟利益的輸出等等,在全方位的扭轉“好男不當兵”的尷尬局麵。


    隻是,似乎有些過了頭了。


    梁山百萬百姓主要來自於哪些人,來自真正意義上的無產赤貧階級以及經曆過流離失所,朝不保夕逃亡生活的災民。


    他們對力量的認知和渴望,是和王燁這個曾經在法製社會生活的人不一樣的。


    武力可以保障他們現有的,可憐的一點家財不再得而複失,就像護著自己唯一骨頭的流浪的狗,他們會極度好戰甚至說極度危險。


    所以他們會主動讓自家子弟去參軍,除了對王燁或者說梁山政權的信任之外,也是保護自家勞動成果。


    當然也不是那麽大公無私,梁山軍伍退役,是大概率要分到地方,轉地方治安或衛戍部隊的。


    說不上好壞,這是梁山對退伍軍人,低級傷殘士卒,比如掉根手指這種人的安排。


    但是對這群百姓來說,捕快衙役,那就是頂天的高官了。還有轉獄吏的,轉稅吏的,我兒子如果成了稅吏,我可以不去欺負人,但是絕對不會再在村裏被欺負。


    這就是封建社會,法製,輿論都不完善情況下的必然需求。


    所以很多人想當兵,因為肉眼可見的好處很吸引人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在當兵陣亡的風險不大,看得見的好處又很大的時候,組團申請當兵就是正常的選擇了。


    而有了兵員,還有一群領兵的頭領的渴望。


    不打仗怎麽實現自身價值?


    不早晚被那群讀書的壓在身子底下?


    在趙鼎開始組建濟州島文官管理體係開始,文武之間就必然要有矛盾。


    或者說有人就有矛盾,大小不同罷了,以前看上去沒矛盾是因為梁山隻有“武”,那自然隻有各頭領之間的小矛盾,小到盔甲甲胄分配,再到脾氣秉性不合啥的。


    有了“文”那就麻煩了,資源分配,權力爭奪,都是矛盾點。


    哪怕王燁簡單粗暴的把文武之間做了區分,也總是會有矛盾在的,比如指揮使跟知縣各自給多少俸祿軍餉?


    以前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之前梁山的錢除了寨主掙的,那就都是靠武力值搶來的,那自然是可著能打的那群人霍霍,嘍嘍的賞賜,甲胄打造,買牛筋啥的,都是對武力體係運轉的投入保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梁山開始收稅了。


    人家不僅開始有產出,也開始提一些正常的需求。比如,為了更多的稅收,我們要建設市集征收商稅;為了軍糧保證,我們要開墾良田,光一個月的徭役已經不夠了,我們需要申請錢,做水利體係建設,挖渠打井;要想富先修路,寨主說的對,我們申請一筆預算,做濟州島,光州道路體係建設···


    合情合理,有需求有規劃,甚至還有產出預測···


    隻是這方案中最後淺淺的提了一下,暫緩擴軍,給梁山脆弱的官吏體係喘口氣。


    文章寫的花團錦簇,有理有據,就是許貫忠看到的時候,都覺得趙鼎和蔣興祖說的真特麽對。


    所以···


    所以梁山一群頭領都覺得還是擴軍好。


    隻能說,朝廷以文治武的戰略對武人的壓製太狠,然後在梁山這個小團夥裏麵,反彈的厲害。


    就是許貫忠,作為高麗軍方代表抗鼎軍師,那也得讚同擴軍。


    不能因為你年後寫的規劃好,俺就調整俺的作戰規劃不是。


    所以高麗那邊年初開戰了。


    除了一開始對昌原的謀劃,實際上戰場上後半段,完全是意外,能打下來可以,打不下來也每關係,梁山步子走的太快也不是一個人的看法,所以許貫忠也是同意休整的,隻是昌原離濟州島太近,為了一個穩定的濟州島,許貫忠才決定出手的。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嗎~


    如果不是弓裔這一第三方勢力突然出現,許貫忠壓根不會對慶州和尚州給出那麽大的軍事壓力。


    保證春耕時昌原附近能把糧食安心種下去就可以了。


    結果出了點意外,如今海州打下來了,慶州和尚州什麽時候打下來,則完全看許貫忠什麽時候完成軍隊整編。


    如今擴編後的軍隊正卒就有六萬士卒,再有朝廷資助的這一波甲胄,甚至能達到五成以上鐵甲披甲率的精銳部隊,再抽調個幾萬民夫輔兵,那就是整整十萬大軍。


    要知道這此擴編的預備役,大多是去年許貫忠在整編災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訓練了的,訓練時長一年,整編擴軍對整體軍隊的戰鬥力影響並不大。


    換句話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王燁就必須要考慮這麽一股軍事力量,下一步作戰目標應該在什麽地方了。


    這種動輒死很多人,甚至會對梁山造成極大影響的戰略決策,也隻能是和四位軍師,杜壆,孫安等簡單交流下想法之後,還是要由王燁自己決定。


    這世上從來不乏聰明人,也不缺少聰明而且有心的人。


    比如王寅!


    “寨主有心事?”王寅放下了茶杯問道。


    斷金亭又不是王燁私屬領地,平日裏也有人在此處賞景的,王燁想來此處散心的時候,就遇到了王寅。


    “嗯,王兄看這景色如何?”王燁笑著點點頭,在王寅對麵坐下。


    “也不是為看景,隻是看那一片墓碑,心有所感罷了。”王寅指著斷金亭西側山坡說道。


    那裏算是梁山烈士公墓,陣亡的士卒基本上都埋在那了,就在斷金亭西,勉強也能看到八百裏水泊勝景。


    李助和樊瑞都說這地方的風水不錯,想來是真的風水不錯的。


    王燁有些沉默,這幾日又新添了近千新墳。


    看王燁麵色有些不虞,王寅勸道,“寨主莫要感傷,小可自江南來,一路所見,盛世之下,也多屍骨棄於荒野的,亂葬崗處處都有,兄弟們能有個安穩的長眠之地,已經很不錯了。”


    “非是感傷,我自殺人如麻,手下人命應該是山寨頭領中最多的,哪裏就會感傷這些了,隻是死了人,總是不好嬉笑的,裝個沉穩的樣子罷了。”


    “寨主還願意裝,就還不錯,這世上多是大人物,連裝都懶得裝的。”王寅道。


    王燁微微皺眉,這話意有所指啊,“江南百姓日子很難嗎?”


    王寅微微搖頭苦笑,“挺難的,賦稅重不說,關鍵是吏治也不清明,寨主也曾遊曆天下,自然也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的道理。”


    “倒是不曾真走遍天下,歙州倒是去過的,隻是當初無緣,不曾得見。”


    王燁當初就是為王寅去的歙州,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天下吏治,大宋西邊也就是傳統西軍範圍,倒是還好,兵痞太多,滑吏不敢下手;東京城內,也大略還過得去,畢竟天子腳下;其餘各處,倒是真貪官汙吏橫行,這其中吏倒是比官害民更重。”


    王寅點頭,道,“大宋優待士人,俸祿給的豐厚,所以官員倒是有些清廉的。隻本朝縣衙公費給的不夠,養不得那麽多吏。所以這吏員收入多是自籌,手中又有公器,自然就要在百姓身上找補回來。江南之處,讀書人多些,自然曾經做官的也多些,所以這市井鄉野多有一些強勢人家,也就隻能可著這無權無勢之家欺負了。”


    看似扭捏,實則拿捏。


    隨意的閑聊之中,是對彼此能力、見識的一種試探。


    雖然已經是寨主和頭領了,但是到底彼此之間並沒有多少接觸,而聰明人也多心高氣傲,輕易不會服誰。


    王燁也是曆練出來了,等聊完風土人情,話題自然就奔著要害去了。


    “主君何不取山東以自肥?”王寅突然問道。


    這寨主就變成主君了,就是這麽的自然而然,郎有情妾有意的,隻要王燁不是特別不在調上,就會有這般展開。


    王燁起身,看了眼水泊,說道,“山東本來沒什麽,但是招遠很麻煩!”


    “萊州招遠?”王寅奇道,這地方?怎麽了?


    “嗯,招遠在萊州東南,與登州毗鄰。此地產黃金!”


    “多嗎?”王寅問道,登州城外就是梁山基地,這黃金就那麽放那?


    “元豐元年,也就是三十多年的時候,大宋金礦分布在全國的25個州中,總的年產黃金共一萬零七百兩。”


    頓了頓,王燁看著王寅,“而登、萊兩州則有九千五百兩,約占全國總量的九成。”


    王寅一愣,這···


    傳統的山東地,是指京東東路與京東西路,山東半島東邊就是登州和萊州,西麵睢州,密州,這四州屬於傳統意義上的半島。


    大宋立國以來,金銀都少,一萬兩黃金按照現在的市價,是十六萬兩白銀還多些,大概是三百萬貫。


    關鍵是黃金還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朝廷是萬萬不可能放棄的。


    畢竟如今和遼國沒什麽摩擦,和西夏也是攻多守少,戰略優勢,那梁山要是割據山東,基本上就是跟大宋朝廷真的杠上了。


    “此時非取山東之良機~”王寅皺眉說道。


    “王兄從江南來,可聽聞方臘其人?”王燁突地問道。


    話題轉的突兀,但是王寅也是個有想法的人,答道,“方臘此人我倒是知道的不多,此人乃是睦州青溪漆園主,世代富戶,為人慷慨大氣,於江南綠林倒是頗有人望。江湖傳聞,他是食菜魔教的魔頭。”王寅斟酌著說道。


    “食菜事魔教我倒是聽說過,不曾想他竟是魔頭。”王燁微微皺眉,這事情牽扯到宗教就是麻煩。


    “隻是傳聞。”


    王燁一笑,罷了,不是明教的就好。


    “這方臘是好漢,東南又因為花石綱有民怨,恐怕早晚要出亂子。”


    王寅點點頭,這寨主果然是對天下大勢都裝在心中的,說道,“恐怕不會太晚,如今方臘已經開始在招攬綠林豪傑了。”


    “哦?”王燁一奇,準備的這般早的嗎?


    “歙州有一好漢,與我算是半個同鄉,是個和尚,和魯大師有些相像,綽號寶光如來,武藝端的了得,年前就投方臘去了。”


    “呃~”


    王寅看王燁麵色有些奇怪,問道,“主君怎麽了?”


    “沒事,就是覺得自己錯過了萬兩黃金,心中有些難受。”


    我的寶光如來—鄧元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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